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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纯血饲养-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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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他甚至笑出了声音,肩膀和胸口微微抖动。

在他的脚下,有一个用巫术颜料描绘的环状图案,圆环中间微微向下凹陷。

蜡烛熄灭之前,原本躺在这个圆环中的人是纳纳,但此刻纳纳却躺在两步开外的地方,半睁著眼睛,虚弱而平稳地呼吸著。她的心脏已不再流血,红色的血丝也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克雷蒙德站在了圆环中,不断淌下的血液在快接近地面时,化成了无数根血丝,繁杂、错综地彼此纠缠在一起,凝聚成一条深红色的纽带,向他的右侧延伸出去。

右侧相对称的位置上,也有一个相似的环状图案,只是中间略微凸出。同样地,躺在上面的人竟也已经改头换面,变成了曾被杰欧瓦附身过的萨尔特。

由血丝组成的纽带连接在了他的心脏上,克雷蒙德的血正源源不断地传输过来。

而原先躺著的杰欧瓦本体,则被暂时拖到了一旁,由流那蒂卡看管著。

在他的胸口,最後一批还未来得及进入身体的血丝,好像心脏上长出的细小绒毛一样,不上不下地卡在那里,显然离最终的成功还差了那麽一点点……

一时间,结界内鸦雀无声。

桑罗兰被冷不丁出现的状况搅得一头雾水,迷茫地伫立原地,思忖是否应该再往克雷蒙德身上补两刀。可是看见克雷蒙德宛如胜利者一般的笑容,一时又不敢贸然行事。

赛连也惊得方寸大乱,不敢置信地张著嘴,看著施予者和接受者全部错乱的两个圆环,内心的震惊远远大於愤怒。

他猛然意识到,这场复活仪式已经演变成了一场杰欧瓦的主权争夺战。很显然,双方都想要复活杰欧瓦。

他们这一方,想用天使的血,让杰欧瓦在本体上复活。而另一方,则是想用克雷蒙德的血,让他重新附身於人类的宿主。

但这怎麽可能呢?难道克雷蒙德体内,也有杰欧瓦的血吗?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克雷蒙德嘴角的笑容,那抹淡然的微笑立即证实了他的猜想:他是真的有杰欧瓦的血!而且,连站在那里被桑罗兰砍中也是事先计算好的!

他一下子感觉受到了羞辱,勃然大怒。

这些无耻的魅蓝,竟然能够在这麽短的时间内想出这种招数,不仅打乱了他的计划,甚至还想反过来利用他的复活仪式,简直就是把他当白痴一样耍……

“好大的胆子!”他狂吼著,张牙舞爪地向克雷蒙德扑去。

不过他们终究还是无法得逞的,他心想,光是克雷蒙德一个的血还不足以复活杰欧瓦,只要仪式不成功,他们接下来就只有等死的份!

刚这麽想著,他的眼角不经意地描到了流那蒂卡的小动作。

流那蒂卡蹲在地上,带著一副平凡无奇的笑容,定定地看著他,用手指在太阳穴附近画了个圈。

那手势好像在说:身体动了那麽多,偶尔也动一动脑子吧!

赛连瞪大眼,仓促地停下动作,稍微观察了一下四周,忽然发现流那蒂卡身边的杰欧瓦本体不见了!

一回头却看见,凹陷的那个圆环内,又冒出了一条新的红色纽带,在萨尔特的身上架起了第二座血液桥梁。血液的源头,恰恰是杰欧瓦的本体。

不知何时,这具尚未完成仪式的身体被神不知鬼不觉地搬到了克雷蒙德的脚下。在代表施予者的圆环内,他的血液流向和原来截然相反,心脏上的那些血丝不进反出,和克雷蒙德一起流向了萨尔特体内。

而後,就在某个时刻──

随著一阵玻璃撕裂的声音,两条红色纽带同时断开,输血的过程宣告结束。

直到这时,克雷蒙德和流那蒂卡才允许自己露出松了一口的表情,收敛伪装的笑容,虚脱地瘫软下来。

赛连脸色煞白,这时终於意识到,自己还是被耍了!原来这些狡猾的魅蓝们一直做出笃定的表情撩拨他的怒意,根本不是为了羞辱他,只是虚张声势、拖延时间罢了!其实从一开始,他们就是抱著必死的决心,全力以赴地准备和他进行最後的战斗的啊!

“咻──”

黑色的结界消失了,蜡烛齐声熄灭了,地上的巫术颜料转变成漆黑色,随著沙子的移动渐渐模糊了。转眼之间,四周的景色又恢复成了圣马格希特岛的海滩边。

腥冷的海风吹过,驱散了原本充斥著整个结界内部的紧张和憋闷,带来一股令人愉悦的、清冷舒爽的空气。

就这样,杰欧瓦的复活仪式落下了帷幕。

赛连呆呆地看著这一切,仿佛突然间崩溃了一般,露出狰狞的獠牙,抓住头发穷凶极恶地叫起来:

“混账……不可饶恕,不可原谅!把我的杰欧瓦还来,把我的复活仪式还给我啊!卑鄙的无耻之徒……我要把你们变成我的血仆,永世被我折磨,受我奴役!”

此刻的克雷蒙德和流那蒂卡已再无招架之力,就算受到了这样的威胁,也只能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地看著他,同时在心中祈祷。

对克雷蒙德来说,这样的祈祷是很不令人愉快的,也是他生平最最不屑的一种行为。

但是没办法,谁叫他已经答应了纳纳要好好活下去呢?若是在经历了这样一场殊死的搏斗之後,他还是没能活下来,不仅没保住性命还变成了赛连的血仆的话,那他的脸就真的不知道该往哪里搁了。

所以这种情况下,他也只有舍弃自尊心,硬著头皮在心里祈祷某个援兵的出现。

可是……直到赛连的身体扑过来时,援兵还是没有出现。

克雷蒙德和流那蒂卡狼狈地滚向两边,互相对视了一眼,只好无奈地向纳纳求助。

“纳纳,拜托你……”

纳纳侧著身子,脑袋无力地歪在地上。听见克雷蒙德的难以启齿的请求,她立刻睁开眼睛,露出会意的表情。

她知道,现在还不到能够松一口气的时候,两大碧骸就在他们身边虎视眈眈,如果援兵还不来的话,他们很有可能在这里功亏一篑。於是她勉强振作起精神,深吸一口气,在心中大声念起紧箍咒。

“杰欧瓦、杰欧瓦、杰欧瓦、杰欧瓦、杰欧瓦、杰欧瓦、杰欧瓦──快给我出来啊啊啊啊!”

下一刻,赛连的尖牙撞上了一颗有力的拳头。仍然有著萨尔特外表的杰欧瓦,以重生後焕然一新的姿态,伫立在众人面前。

“够了,我听见了,不需要叫那麽多次。”他微微侧过脸,像是十分伤脑筋似的看了看纳纳,说,“我只是需要时间重新适应这个身体。”

纳纳扬起嘴角,冲他露出灿烂的一笑:“我知道,我也只是想这样叫一叫而已。”

“……”杰欧瓦无奈地皱眉,露出拿她没办法的表情,“这个世上,也只有你敢这样叫我了。”

“嗯,那当然了。”纳纳不无得意地说。

一败涂地的赛连见再也没有了希望,捂著嘴,失魂落魄地跪在地上。桑罗兰默默走近他,用手刀将他打昏,随即抱起他孩子般瘦小的身体扛在肩头,以复杂的表情面向杰欧瓦。

“结果如你所愿,仪式还是失败了。”

“不,我确实在仪式中复活了,怎麽能说是失败呢?”

“……就某方面而言,说的也是。”桑罗兰叹了口气,说,“杰欧瓦,我不会为我们过去的所作所为道歉,也不打算请求你网开一面……不过,今天的事我会当作一个教训铭记在心,并且今後永不再提。”

杰欧瓦正视他的眼睛,淡淡说:“只要你还记得这句话,我就不会再追究已经过去的事。”

桑罗兰知道,这已经是对他和赛连最大的宽恕。他托了托肩上的赛连,露出一抹苦笑,最後向杰欧瓦说道:

“你说,你曾为我们五个碧骸做了最好的安排,这一点我真的很感激。但你知道吗?其实最令我感动的,却是你愿意继续留在海底王国辅佐我们的那份心意……说起来,你对我们还是不够了解啊,杰欧瓦,其实我们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在没有你的世界里当血族的统治者……”

黯然地垂下头,桑罗兰背对杰欧瓦停顿了几秒,肩膀微微抽搐,随即拔起地上赛连的银杖,轻轻叹息一声,消失在空气中。

“再见了,杰欧瓦……”

再见了,我们曾经敬爱的血族之王。

───

杰欧瓦静静地看著远方,仿佛沈浸在不断浮现的过去的回忆中,直到纳纳开口叫他,他才带著迷惑的表情回头。

“杰欧瓦……”纳纳却没有看他的眼睛,只是怯懦而犹豫地,支支吾吾说,“你、你现在的身体里,有、有什麽感觉?”

杰欧瓦问:“哪一方面的感觉?”

“呃,就是……比如说,是否还住著一个人之类的……?”

“嗯。”杰欧瓦想了想,给与肯定的回答。

“真的?”纳纳抬起满含期待的脸,晶莹的黑色眼珠闪耀著欣喜。

“是真的,而且还不止一个。”他转身背对她,若有所指地说,“我的心里,住著两个女人。”

纳纳愣了愣,完全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呆了片刻,窘迫地说:“杰欧瓦,我不是在问你这个啦,我是说……”

“我知道。”杰欧瓦以戏谑的口吻说,纳纳看不见他的脸,但是可以想见他现在的表情应该是在微笑。

很快,他的身影也渐渐消失在空气中。虽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却给她留下了一点小小的希望。

他说:“我不确定萨尔特是否还活著,但是我会尽力去救他。两个月之後,我会去找你,到时候你就会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

────

海滩的另一边,修女们团团包围著背负“魔鬼”罪名的堤法,手持各式各样的奇怪武器,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严正以待的表情。

堤法清醒过来时,看到视野里一圈全部是修女的脸,不禁吓了一大跳。

“干什麽?”他粗声粗气喊,一不小心牵动胸口的骨头,痛得他整张脸皱成一团。

修女们紧紧盯著他的表情,看了又看,随即交头接耳起来。

“喂,现在醒来的这一个是魔鬼吗?”

“看起来很凶悍粗暴的样子,应该是吧。”

“那我们要再把他打昏吗?”

“好啊,但是由谁来打昏他呢?”

“这麽重要的任务,当然应该交给嬷嬷做才行。”

“可是刚才嬷嬷已经打过一次了,她已经被允许进入天堂,应该把机会让给别的修女才对啊。”

“那我们用抽签的方法来决定吧,这样最公平了。”

“好啊、好啊!”

“谁的身上有稻草?”

“……”

真是够了!躺在她们围成的圈子中,堤法心情郁闷地想:现在算是怎样?他已经死了吗?为什麽他对变成魅蓝以後的事一点印象也没有?

还有,这些像乌鸦一样聒噪的女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他都已经断了这麽多骨头,痛得连知觉都没有了,她们却还在一旁用抽签的方式来决定由谁把他打昏,有没有搞错……难道说,这里是地狱?

他疑惑地平时前方,遥望明亮得怎麽看都不像是地狱的晴朗天空,百思不得其解。

渐渐地,他想到了纳纳和克雷,情绪一下子低落起来。如果说,比死亡更痛苦的是进了地狱的话,那麽还有一件比进地狱更痛苦的事,那就是:他到死都不知道,纳纳和克雷是否有平安活下来。

就在堤法专心地沈浸在伤感中时,修女们的讨论结果出来了。两位年轻的修女同时抽到了最短的两根稻草,於是她们两个一起向堤法靠近一步,其余修女则向後退开。

感觉到打探的视线,堤法抬起眼睛,用几乎可以杀人的锋利眼神瞪著她们。

年轻的修女被他散发出的气势吓到了,本来还争抢著要做这个任务,现在被他这麽一瞪,又开始互相谦让起来。

“马沙基修女,你的力气比我大,还是你来吧。”

“不,沙碧丝修女,你的稻草比我稍微短一点,这次机会命中注定是你的。”

“不……”

堤法听得火冒三丈,要不是身上还在痛,他真想跳起来对她们吼:“既然抽签只选一个人,干嘛要放两根短的稻草进去啊!”

就在他正苦於毒舌欲望不能得到完美发泄时,两个修女在互相推脱之下,不小心把圣子苦像掉了下来。

苦像砸中堤法受伤的胸部,痛得他浑身颤抖,一怒之下坐起来大骂:“谁说要来打昏我的?来啊,快点打我,好给我一个杀了你们的理由!来……”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突然发不出来了。

他以为他看到了幻觉,因为在他面前出现的,居然是他此时最渴望见到的两个人。

纳纳和克雷蒙德互相搀扶著,艰难地走到他面前,在沙滩上坐下,两人脸上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

“什麽嘛,堤法。”纳纳笑道,“你看起来精神很好的样子啊,害我白担心了。”

克雷蒙德的伤口虽然还没止住血,不过在大量黑苦艾的作用下,已经进入恢复阶段了。

他伸手轻轻摸了摸堤法的头,半带责怪、半带宠爱地说:“你真是太乱来了,堤法,我曾说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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