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涅槃-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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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通知他们,你们去第二个会合点。把我的弩弓带走。”站哨的阿炳转了过来说:“因为这里到第一个会合点,几乎就是直线,一旦敌人象兵赶上了,我们就麻烦了。我们第一小队的任务就是俘获目标,按目前的情况,无疑到第二个会合点更有利于脱离接触、把目标送回柴棍,完成任务。我赞成老柳的意见。”
短暂的休息开始了,阿炳交出弩弓以后,拒绝了柳富春让他休息的好意,拒绝要站完自己的哨,因为他很清楚,自己是否能去和第一小队大部会合,很多时候可能要瞧天意。所以他宁可让战友休息好一点,以保证完成任务。
“喂,喂!”压倒的声音让阿炳转过头,却是躺在地上的阮有整,他示意有话要和阿炳说,反剪着绑着腿又扣着手,阿炳也不怕他玩什么花样,问他说:“怎么了?”
“放了我,我给你二十个女奴!保证是处女!还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阮有整笑着用生硬的汉语对阿炳这么说。
回答他的是塞进嘴里的一颗麻核和绑在嘴上的布条。
阿炳在柳春富他们醒来之后,提醒他们,阮有整应该在他和狗蛋的耍闹时就醒了。然后就和柳春富他们分手了。
战争,往往总是出人意表的。存了死志的阿炳除了路上被水蛭吸了点血以外,平安无事和黄细弟他们合会,但当他们放弃了修筑好几天的工事,来到第二会合点时,却没有见到本应一早就到达的柳富春他们。
①十七世纪汉堡商人波兰特(HenningBrand)。 1669年,他在一次实验中,意外地得到一种十分美丽的物质,它色白质软,能在黑暗的地方放出闪烁的亮光,于是波兰特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冷光”,这就是今日称之为白磷的物质。波兰特对制磷之法,起初极守秘密,德国化学家孔克尔在1678年也告成功。为介绍磷,曾写过一本书,名叫《论奇异的磷质及其发光丸》。
第三卷 殪夷满 第五章 惯领偏师得战名
柳富春他们没有出现,从倒折的树木和被蹭脱的树皮上,就可以判断有成队的大象经过。而特种小队的队长黄细弟发现了三个匆匆忙忙留下的标记,其中一个还曾被经过的大象破坏过,但三个标记都是在传递同样的一个信息:南方。
没有标记距离,也没有标记罗盘角和人员情况,可以想像当时情况的紧迫。第二会合点所处位置向南,那按地图标注,最近的应该是一个小村庄,按照行动前推演,一旦情况失控,应尽量向地图上最近的标记点靠拢。
如果沿着大象留下的迹象赶过去,这点人只有遇到十来头大象,和送死没什么区别,如果柳富春他们已失陷变节,那只要三五头大象的突然袭击,就可以完全埋葬这八九个人。所以队长黄细弟决定,向西作小迂回然后抢占那个小村庄的无名高地。
而且刘易斯在丛林中砍出一条路的建议被大家认同,如果真的是个虎口的话,这条路绝对也可以让老虎崩了牙。于是密集的丛林树叶在砍刀下不停的落下枝叶,唇边起满了燎泡的爆破手,每过一段路程,就急急忙忙地在队伍后面左窜右跳,这一次,他选择了在开出来的路的左侧,安装下一小块炸药,然后拉出一条细细的钢线,这是和狙击手那把新式步枪一起配发下来的新装备。
五千码不到的路程,他们从天没亮走到中午,留下一条丛林的伤痕,是死神的舌头。
简陋的竹弓持在手上,缠着在头上的是沾染了许多污垢,已无法追朔本来颜色的头布,安南士兵的赤脚踏在这处到可以俯视整个村落的断崖上,他尽职的保持着作为警戒者的机警,尽管他仅有的装备,就是那把竹弓和十来支竹箭。
这时东北方的一个小山丘上有闪烁的光芒,安南士兵快速的抽出一根竹箭,那里没有水,不可能会反射阳光,不可能是守卫在那里的三个同伴,弄出的恶报剧,因为他们的武器也是同样的竹弓,不会映照阳光。安南士兵稳稳地把夹着竹箭的指头搭上了弓弦,环顾四周。
随着他慢慢的转向左方,冷笑在黝黑干瘦的脸上浮现,这是安南的丛林,士兵相信,没有人能更比他熟悉丛林,左边三四十步远的树丛中多了一蔟本不存在的灌木,并且那灌木边盘踞在树枝上的蛇,在他刚刚喝水时还活着的,现在明显已经被弄死了。
他可以选择示警,但这样会惊动对手,对手也可能在他示警时杀了他,那么不知谁来供养年老的父母和和待哺的妻儿;他也可以选择杀了对手以后再示警,这样他可以得到皇族的承诺——免去整年的徭役。更重要的,士兵在被征用为士兵之前,他是远近有名的猎手,这把简陋的竹弓已夺去三头老虎的性命。
于是,弓弦被拉开。
没有人比他更快!他射出一箭以后,马上抽出第二枝箭,毫不瞄准拉了半弓就射向十五步外的草丛,那是另一个敌人,不,在抽第三枝箭时,士兵已经知道,那将是明年被免去的徭役。
第三次拉开弓弦。这是他人生的最后一次弯弓,三把弩弓在不同位置发射的矢簇已经穿透他的缠头的头布和衣服上重叠的补丁,但安南士兵仍准确的命中了他最后的目标,他撒开手,任由竹弓落在地上,起码自己为家人免去了三年的徭役。他平静地面对那无法避开将洞穿他咽喉的劲矢,直到怒矢的冲击,洞穿他咽喉以后把他钉在身后的老树上,心脏和胸腹还插着其他三支劲矢,他仍泛着笑,在黝黑干瘦的脸上。
三四十步的的灌木丛被掀开,刘易斯摇晃着蹲了起来,他向前爬了两步,喘着气低声说:“我还没死吗?狗屎!”他躺在草丛中,解开下巴勒紧的皮带,摘下钢盔,上面有一个浅浅的小坑。
“操他妈,黄队长,老黄,我不行了!”阿炳压倒着声音在那死去的安南士兵十来步远的地方叫着。爆破手和队长黄细弟很快就跑到他身边,一支竹箭的箭尾露在他的迷彩服外面,那是心脏的位置。
阿炳痛苦扭曲着脸,从迷彩服的一个口袋里摸出一包佛罗里达生产的中华香烟,对黄细弟说:“队长,我,我不行了,我没法用佛罗里达寄来的分红支票请你们喝酒,但我不想死不瞑目,我请你们每人,每人抽根烟做补偿吧!”
“操!”爆破手摇摇头走了,他去摆弄那个被劲矢钉在老树的安南士兵的尸体。黄细弟举起手中的弩弓,一根竹箭几乎要穿透了弩弓的木质托把,苦笑道:“你他妈别玩了,想不到最后碰到高手,刚我要不福至心灵,击发后马上抱头,估计正中咽喉。”
阿炳见没人理他,骂骂捏捏低声不知咕噜些什么,拔出竹箭解开迷彩服,从里面掏出一个被击碎的怀表低声自言自语:“我的心碎了,我他妈的想死的心都有了,我要重新买个表,哪有钱找你们喝酒?操。”
六对厚厚的作战靴,很快地就踏着润湿的杂草从山崖上走下村落,村民们惊慌的四散躲避,黄细弟对刘易斯说:“上士,行动。”他们没有理会惊慌的村民,六名穿着迷彩服用油彩涂花了脸的军人互相掩护,快速清查每间茅屋。
一无所获。
黄细弟涂抹了油彩的脸上闪过一丝杀气,对刘易斯做了一个集合村民的手势。男女老少四十来人,很快在比他们高出一个头不止的刘易斯用枪托打倒两人以后,就开始集合在一起冲刘易斯,他们依依呀呀、神情激动地说着一些刘易斯听不懂的话,似乎在责问些什么,这几乎要让刘易斯发疯,幸好一位白人士兵,也就是那位请刘易斯帮写情书的大块头,他虽然不识字却有语言方面的天赋。
“他们在问我们为什么打人。”大块头对刘易斯说完,便用安南语和手势,让那些人平息下来,安南人很快集合在村落一块空地上。刘易斯惊讶地问:“男孩,你很有办法啊!”大块头得意地笑了起说:“我只是和他们说,要问他们几个问题,全答对的,我们会给他们一担食物。”
黄细弟少尉这时正蹲在村落的池塘边,他静静的检查所有可能发现的痕迹,这是蓝长官在给他们的特训上强调的:注意细节。但村民的喧嚷声干拢了他的思路,他连忙跑过去看是怎么回事。
一个安南人被打倒在地,刘易斯的作战靴踩在他的颈上,其他的安南人慑于士兵手上弩弓哑光的矢簇和火枪乌黑的枪口,只是不停的叫喊着一些当地的语言,尽管黄细弟学过一些安南语,但也只不过是一些类如“诺布松空叶”之类的喝话,倒是那不识字的大块头,用手势和他的天赋,大致能弄懂七八成,对黄细弟说:“少尉,他们问我们为什么打人,那个硬要冲过来的女人,说被刘易斯踩着的是她丈夫。”
拍拍刘易斯让他站开,黄细弟示意那个安南人站起来,让大块头问他们:“有没有见到一些和我们一样的人经过?”
“没有!”安南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黄细弟皱了皱眉头,这不用翻译他也听得懂,于是又让大块头问:“有没有大象经过?”
“没有。”
尽管他们太过划一的回答让黄细弟少尉很难相信这是真的,但的确没有找到大象的足印或其他东西可以推翻村民的话,黄细弟挥手让刘易斯继续搜查,这时俯视村落的两处无名高地,都有规律地闪起了耀眼的光,这是示意一切顺利,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的暗号。
黄细弟蹲在池塘边,他相信蓝长官在这里的,一定可以找到证实村民说谎的证据,但自己为什么找不出来呢?把手上烟头扔到池塘里,他点起第二根烟,突然黄细弟发现有些不对劲,他见到池塘里风吹过,有数根水草似乎没有动,这让他太兴奋了,用力的抛下烟头招呼刘易斯过来,很快从池塘底捞起三个用缠绕着水草的细长铁管呼吸的人。其中被反剪着手脚的阮有整,身上多处瘀青,那是当他在水里泡了许久,每每快要昏倒过去时,狗蛋和柳富春用力捏他造成的。
而柳富春和狗蛋,也已哆嗦着说不出话来。阮有整更是被风一吹,竟就昏了过去。
他们因为在水里浸泡的时间过长,耳朵和鼻孔都渗出细细的血线,皮肤更是皱得不成模样,换上作战包里用防水油布包裹着的衣服,又在正午的太阳底下晒了大半小时,才渐渐地恢复过来,柳富春叹了口气,把之前阿炳留给他的弩弓抛了过去还给他,然后取出另一把弩弓交给黄细弟说:“黄山的,他引开象兵前交给我的。”黄细弟紧紧的捏着弩弓的托把,拳头的指节“吱吱”作响,他紧咬着牙关仰着头,过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其他人不知道怎么劝他,对于一位很可能失去兄长的战友,难道和他讲舍小家为大家的道理?而黄细弟也不知道该责问谁,难道因为黄山是他哥哥,柳富春他们就不该让他去引开象兵?
这时大块头突然跑了过来叫着:“队长!队长!快来!”黄细弟连忙对柳富春说:“你和大块头押着这杂种,上二号无名高地协防!狗蛋跟我来!”
凄惨的叫声在黄细弟刚刚跑过转弯就传入耳中了,这本不是个太大的村落,几个白人士兵持枪守在门外,调笑着不知说些什么,村民害怕地在门窗夹缝里打量着他们,地上还有四个安南男子被打昏躺在那里。
黄细弟一脚踹开门,却见褪了裤子的刘易斯一手捉住那在地上扎挣的女孩双手,一手在扯着她的下衣,十三四岁的女孩被撕烂的上衣遮掩不住的蓓蕾,让黄细弟心头莫名跳动了一下,他咽了一口口水,刘易斯嘴里还有喃喃说着什么“别动!很快就好的,很舒服的!”
“畜生!”感觉到危险而猛的转过头来的刘易斯眼里,一个枪托突然变大,然后他眼前一黑昏了过去,黄细弟用他会的几句安南语对那女孩喝道:“快点走,他会伤害你!”女孩惊惶的拉上衣服,哭着跑了出去。
醒来的刘易斯发疯一样地去找正在挖工事的黄细弟理论,他愤怒地把钢盔甩到地上,指着黄细弟说:“黄少尉,你是什么意思?你别告诉我这是汉族的土地,或是那女孩是汉人!我叫大块头和她母亲讲了价,给了一两白银的!”黄细弟用工兵铲拍了拍齐胸高的工事,头也不回地说:“安南自古是汉人的属藩,你不能乱来。”
“操!我不是修女!”刘易斯愤怒地把头盔从地上踢飞起来,黄细弟摇头甩开刘易斯溅到他身上的泥沙,想了想对他说:“你也不用这样,我有一个可靠消息,很可能我们会去一个叫倭国的地方,到时你喜欢怎么搞都可以,别问我怎么知道这消息,我也只是听过如果到倭国,宪兵队将比进城部队晚七天进城,你自己想想对不对。去捡回头盔,我记得它刚救了你一命。”
这时他们来的路上,远远传来“轰”的一声爆炸。爆破手兴奋的一挥拳头大叫:“我做的不是无用功!愿赌服输!”狙击手无奈的掏出两个银币给他,把新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