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涅槃-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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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招娣。”王国栋说出来以后,好似真的舒服了许多。
“那个你送了个人头给她的女孩?”卓墨笑得打滚:“我告诉你,你小子有危机了,上次蓝小铁来信,说有几个人在追她,还有伦敦的两个贵族少爷呢,在一次派对见到招娣以后,天天骑上几小时马去送玫瑰!”
王国栋张大了嘴巴,他想不相信卓墨的话,但招娣的信最近真的少了许多,以前王国栋在佛罗里达时,他们都是每天一封信的,于是基本天天都能陆续不绝收到信,以至两个人的津贴基本都花在寄信上。而现在,一周才两封。
此时在大不列颠的某个古堡里,作为主人卧室的门被敲响,“高贵的小姐,我想请您屈尊赐予我谈话的机会。”谢司生硬的礼貌和恭维,不是出于阶级差异的需要,而是出于他对一个等待爱人七年的女子的敬重。
房间过了一会,终于打开了,爱丽丝有些疑惑地望着门外的招娣和谢司,招娣少见地在爱丽丝面前露出微笑说:“我们到客厅去好吗?”爱丽丝犹豫了一下,从没有一位信使会主动来访问她,他们都和见鬼一样避开她的眼光,然后在凌晨或者其他她想不到的时间逃离城堡,也许是自己发出要自杀的威胁,起了效果。
不论如何,这是一个好的转变,爱丽丝很快就点点头,走在女主人的位置,引领谢司向客厅走去,而招娣没有和平时一样虎视眈眈地用监视的眼光盯着她。走在最后面的招娣,望着爱丽丝的眼光里,透露着同为女性的怜悯,尽管是东西方价值观和道德观不同的女性。
“我想您有必要作一个心理准备。”谢司摸了摸鼻子,不太敢抬头去与爱丽丝对视,他喃喃地继续他的话,以至爱丽丝需要请他重复一次才能听清:“我想州长他不清楚您被限制……,不,应该是囚禁,请允许我用这个词,我相信州长如果知道这种情况,他一定会马上来解救您脱离!”
“哈哈。”爱丽丝掩口毫无笑意的笑了两声,然后说:“不错,一个很有新意的籍口,然后呢?然后你会告诉我安心等下去,你一定尽快去通知他我的情况?也许我必须告诉你,不要低估女人……”
谢司猛地一下立正站了起来,向爱丽丝行了个军礼,他激动地说:“不。我会留下,然后等州长的回信。如果州长亲笔写的信里拒绝让您去见他,我就算以生命为代价,也要把您带到他身边,去问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决定!招娣中尉,不必你提醒我,我知道我现在是一个汉人,但不论什么人,我相信一位没有任何过错的女性,不应如此被对待。”
“对不起。”招娣的眼眶发红,因为她之前已从谢司的话里隐隐约约听出,对爱丽丝限足并不是出于胡仁的授意,同是女人,她不能阻止自己对爱丽丝的同情。但她首先是个军人,犹其在谢司连名字带军衔一起称呼她时,更提醒了她这一点。
所以哨子被吹响。这个古堡已不是七年前的古堡,按胡仁的授意,所有在几内亚被淘汰的十五六岁士兵,被全部送到这里驻守。也就是说,这里有两个完整的加强排兵力,加上原来的广州一期和护士班,已经接近有一个连了。
很快的客厅被包围,招娣仰起头以使一些液体不会淌下来,她对谢司行了个军礼:“中校,很抱歉。这里我是最高指挥官,而和您并没有隶属关系,现在你声称要在上级没有指示的情况下,干扰这里的防卫,我必须限制你的自由。这是我的职责。”
“我很清楚,干得好,中尉。你很优秀。”谢司很坦然的回礼说。他势若无人的坐下,对爱丽丝说:“别怕,小姐,我已经启动了州长给我的紧急联系人,信应该会很快被送出,如果一个月内没有回信,说明紧急联系人已不能把信送达或不能把回令送来,那么这个基地可视为叛变,我可以自由行动。您必须相信我,作为警卫队的中校,我虽然不可能和州长一样在几百门的大口径炮火中任意驰骋,但我有足够的能力带你离开,把你送到州长身边。招娣中尉,在我没有实质性的行为之前,你不能解除比你高两阶以上军官的武装对吧?”
“是的,长官。”
“那么很好,请帮我准备房间和晚餐,我再说几句就离开。”
“不用了,让他走吧,我相信胡仁没有忘记我。我不坚持去北美了。”一直沉默的爱丽丝突然站了起来,疲倦的挥了挥手,准备回自己的房间。也许这只是一出戏,但爱丽丝已经害怕去知道真相了,起码他们必须演这么一出戏来留下自己,也就够了。爱丽丝在漫长的等待中已耗尽了锐气,在她心里,如果万一胡仁真的表明不让她去北美,也许还可以接受,是的,这个问题没有她表面上瞧起来那么尖锐,她害怕的是胡仁给她一笔钱,然后让她自己离开。
如果在五年前,那么对爱丽丝不会有什么伤害,但现在守望已经是一种习惯,她害怕连守望都不能继续下去。
“请等等。”谢司突然叫住爱丽丝:“小姐,我这么做,不是基于是对您美貌的爱慕;而是出于一个军人的忠诚。我不止一次听州长在感叹:爱丽丝在这种天气里,不知又会在伦敦的哪个派对玩到多晚才回去;天气这么好,爱丽丝应该吵着出去游玩吧,蓝小铁应该给她派多点护卫,要是让英国佬知道她和我的关系,那可不好玩。嘿,丹尼尔,你说我是不是傻了?蓝小铁现在可是伦敦的大侦探,我居然不放心他?”
爱丽丝猛的转过头来,泪水挂在她脸上,把粉底洗出轨迹,她连裙裾也忘记去提,还好招娣眼明手快扶住了她,否则爱丽丝将被自己的长裙绊倒,但她已经无暇去管这些,只是急急地问:“你说的是真的?是真的?”
“桂林步院北美分校的第一条校规:不准说谎。你可以问这些士兵,他们中间我见到有些眼熟的脸孔,应该有人在那里呆过。”谢司向爱丽丝行礼,然后对招娣说:“中尉,让你的人带我下去,我饿了。”
第七天,在伦敦的蓝小铁已经勉强能达到体能测试的及格水平,毕竟也算是世代行镖人家里的孩子,没走稳路就开始拉筋的人。五十个掌上压和一英里(1。6千米)的五分钟跑,现在气喘如牛地已经可以撑下来,尽管每次练完,连仆役带那八个学员在内二十来人捏腿捶背就差没给他人工呼吸了,但也算恢复了不少。蓝小铁直到现在还没见谢司回来,就觉得有问题了,于是他决定回那古堡瞧瞧怎么回事,这么些天,陪着一起去的那位广州一期也不见回来送个信,虽说蓝小铁让他顺便也休假,但换作以前起码会让车夫来报个平安。所以他招呼八个学员,和他一起动身,这个测试反正能过了,就早点弄完才行,他也不是没事整天有空来保持状态,毕竟这七八天里也积下几桩案子要去办。
“加油!长官,努力点!已经跑了一半了!”几个学员在蓝小铁身边陪跑给他打气,在古堡的外城。这是谢司早在见到来问他什么时候进行测试的蓝小铁时,当场指定进行的测试。
测试很快就完成。谢司向和牛喘的蓝小铁伸出手,紧握了握之后告诉他,已经通过并在表格上签了名。但就在蓝小铁急急在烦人的爱丽丝还没有出现,准备马上离开的时候,谢司叫住了他:“这是特别行动部部长秦剑签发的命令,除了这个由招娣中尉负责的古堡基地以外,我有这个权利向各驻外机构调用人手。对,四个人就够了。就让跟着你来的学员留下四个给我吧。”
一坐上马车蓝小铁就开始陷入沉思中,他感觉一场危机正在酝酿。但这场危机是针对谁而来的呢?从直觉上,蓝小铁认为直接针对自己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但从逻辑上,却很有这种可能。
首先,很显然,在离开伦敦以前,谢司并没有提到他可能需要人去完成某个任务。
如果是针对自己的,以谢司特别行动部高级参谋中校的身份,完全可以在自己到达古堡以后实施隔离调查,而作为古堡的负责人,招娣没理由不配合这个行动。那么也就是说谢司中校的任务,招娣不可能配合行动,而基于某种机密,谢司和招娣都达成共识,不能向自己透露。
在没有例外的情况下,古堡基地是由蓝小铁的安全部伦敦科代管的,也就是说,现在招娣认为有必须使用脱离条例——在代管单位安全部伦敦科,可能叛变的提前下。叛变?如果这样,蓝小铁倒从不担心这一点,因为除了这一层安全部伦敦科的身份以外,他还是校长训练的第一批间谍,拥有如果认为有必要,可以允许主动投敌作为单线联系卧底的权限。
但招娣和谢司不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们汇合之后,通过核实,因为自己做的某件事,认为自己可能叛变,但没有隔离审查,是因为他们没有直接的证据,哪怕一项。蓝小铁一点也不慌张,他和北美的联系一向小心。除了例行的报帐以外,还另造了一份真实的财务报表每季送到胡仁手上,以暗码形式甚至连他给舞女的小费、和情人过夜买宵夜的钱都列明。这七年的侦探生涯让他知道,除非间隔年代太久远,否则没有什么东西查不出来,如果有决心去查证的话。
“去东郊边上让我下车,然后你们回去。”蓝小铁对车夫说。
在一间吵杂昏暗的酒吧里,换上褴褛衣衫,把沾满油污的破帽子拉得很低的蓝小铁,对满是眼屎的酒吧老板做了两次手势,老板呆了呆,以前哪怕在开战时,每两年也平均不到一次来人,怎么四天内就有两个人来找他?但他还是拿出一个天平和十二个同样款式的戒指摆在柜台上。
蓝小铁熟练的称了三次,然后拈起一个,对老板说:“这个重了。”
老板长叹了一声,他不禁苦笑起来,这样下去,这里不是二级机密联系处了,是毫无机密的联系处。招手让蓝小铁跟他进了地窖,说出一串数字。蓝小铁皱起眉来,这是第五套密码,意思是:不许开口,马上做十个掌上压。
很明显,这里的联系人级别,不够学习这套密码,所以他只要见到来人不说话做上十个掌上压,就算对上暗号了。
尽管刚进行完体能测试,但今天是谢司到达英国的第七天,如果是第一天到古堡就送出信的话,按规定,第七天销毁之前的记录,那么过了今天,就什么也查不到只能听天由命了,蓝小天咬牙分两次做完了十个掌上压。对老板说:“几天之前有人来找过你。”
“是的。”
“是哪里来人?”
“我不清楚,这里只是单线联络。我也不会问他来自哪,如同我不会问你一样。”
“他把一封信送到北美?”
“是的。四天前下午三点五十分,要求马上送达。”
“好的,就这样,我走了。”
蓝小铁拖着疲累的脚步,走了许多路才出了东郊,闪进一间房子里换了衣服,很快就有马车来接他,他彻底的放心,因为他只推出一个可能,就是爱丽丝,把爱丽丝禁足这件事,他没有向胡仁汇报过,只是向陈宣的来往公文里提过,而陈宣也没有表示反对。
这没什么,一定是谢司这个蠢蛋鬼佬同情爱丽丝,可能硬要帮她离开古堡,而被招娣限制了行动自由并把这件事报告了北美,而谢司那家伙大约认为招娣他们有叛变的可能,但当着招娣又不敢说,所以提出要几个人手;而招娣大概听到把爱丽丝禁足不是校长的意思,所以认为我有问题也采用了脱离的条例,蓝小铁靠在豪华的车厢里,渐渐睡着了,随他去吧……
在佛罗里达的帐蓬里,因为原来作为指挥部的木板房塌了,所以胡仁只好住帐蓬,陈宣在他的帐蓬里不停的用毛巾抹汗。自从战争结束以后,他有差不多一半的时间和胡仁呆在一起。本来他是以发展商业为理由拒绝过的,但胡仁不停的向他灌输:枪杆子里出政权,如果出个什么事,将不知兵的,生意再大也不过是沙滩上的大厦。
于是陈宣只好一有时间就来佛罗里达找胡仁,并且履行他的后勤部长的职责。其实陈宣喝酒后,向人宣称:害怕和胡仁在一块,不论在巴黎还是佛罗里达,是因为他怕胡仁总要让他出早操保持体型。
这不过是一种场面话,他希望听到的人能把这话传给胡仁。当然,每当回巴黎或去费城开会,他会舒服的享受许多胡仁在身边不敢弄的玩意。但陈宣决不是因为这样才害怕和胡仁在一起。在他的心里非常矛盾,他很怕明太祖杀义子、李自成杀李岩的事指不准哪天会发生。只要没掌军权,就可以活得久一点,无论哪个朝代,这是不争的事实,但和胡仁在一起,不能例外的一定会和军权发生关系;而他始终到现在仍琢磨不透胡仁,又一直不敢培植自己的心腹力量,他怕一旦胡仁发现这一点,会马上向他动手。但又怕万一哪天胡仁准备向他动手,他毫无反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