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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84章

小说: 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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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殿改成了观文殿,大宁门改成了宣祐门,宣和门改成了迎阳门,左右勤政门改成了嘉福门。

仅听这个名字,就知道这把火烧得有多恐怖。

然后又加赠镇王元俨母亲为太仪。但这一条不是小皇帝的意思,却是老太太的旨意。这一把火烧得她很伤心,又怕群臣挟势而起,于是安抚八大王的。

到了冬月,这把大火烧得很不好,虽然各殿草修起来,小皇帝为了表示修内德,率领群臣于天安殿内恭谢天地,再去太庙拜谒。

大戏就在太庙上演的。

琐碎的礼仪结束。

小皇帝看着诸位官员,说道:“近日,朕观看《道德经》多有体得。”

虽然宋代重儒家,道家地位同样很高,这句话说出来不唐突。

小皇帝又说道:“特别是第四十一章,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故建言有之:明道若昧,进道若退,夷道若纇。上德若谷;大白若辱;广德若不足;建德若偷;质真若渝。大方无隅;大器晚成;大音希声;大象无形;道隐无名。夫唯道,善贷且成。中间的明道若昧,进道若退诸句。让朕颇有体得。”

这一段意思是上士闻道努力实行,中士闻道将信将疑,下士闻道一笑了之。不被人嘲笑,那就不是道了。故古时立言的人说,光明的道好似暗味,前进的道好似后退,平坦的道好似崎岖等等。

整段话综合意思就是四个字,大智若愚。

但早期的小皇帝不是这样做的,让范仲淹孔道辅等人弄惨了,差一点活活累死,最后才悟出这个道理。这也几乎成了他一生最好的写照。

再次说道:“因此朕想将年号改成明道。”

这个明道现在绝对不是大智若愚,再联想到刚刚发生过的火灾,火德的神马,意思不解自明。

并且小皇帝不在朝堂上说,不在皇宫中说,而将这句话放在了太庙!老太太一听,两眼冒金星,差一点昏倒过去。

此言一出,吕夷简、薛奎等人立即伏于地上说道:“陛下英明,火德失位,当以改年号,以敬尤天地。”

这一改,意味着,不再是二人圣,而要将大权放于小皇帝,这才是明确道义。那个大智若愚,眼下,还别当真。

要改得快,几位宰相相视一眼,没有等老太太反应过来,与诸臣将草诏拟好,颁发天下。

然后进封百官,等于是新皇帝正式登基,加封百官,以示恩宠。其实是从老太太手中抢班底来着。

老太太经过了这次打击之后,好久才反应过来。

实际上老太太还有许多手腕的,可这时候她也老了,如郑朗所说,心没有武则天冷酷,有的事做不下去。思前起后,心中很委屈,想处理一批大臣示一下威风,然而前几年都换掉了多少大臣,无论怎么换,都是这个样子。

甚至被贬的大臣,不以为耻,反应为荣。

这时候郑朗是没有跑到老太太面前晃达,否则肯定吃力不讨好的。

心中不服气,就这样服输,又不愿意。于是呢,她做了一件让人很是啼笑皆非的事,真的啼笑皆非,可是后来让许多人上纲上线了。这件事,一直做到她临死之前。

郑朗此时也正在往京城赶,想不去都不行,会连郑耆长他们都要倒霉的。

但他心中清楚,明年肯定省试举行不起来了。不过无所谓,去了京城,正好插足明年春天的大事件。但有几点,也没有想清楚对错,包括老太太即将做出的这件事情。

第一百三十八章 大案子

郑州赶羊也开始了。

在临行前,家里来了两个客人。崔家小娘子的贴身丫环环儿与崔家另一个老家客,从蔡州风尘朴朴的赶到了郑家。

环儿带来了几份礼物,一份是崔娴亲手做的一件裘皮大衣,还用针线在上面绣了几朵盛开的牡丹花,送给郑朗的。牡丹寓意富贵嘛,是在祝福郑朗省试高中。女红活也如外界传言,做得很好,几朵牡丹花在皮衣上活灵活现,十分生动。同时还送来几件首饰,给江杏儿与四儿的。

环儿又对大娘说:“我家小娘子本来也想给几位娘娘备一份礼物,可有些害羞,不知如何是好,最后没有敢。”

“这孩子,我已经很欢喜哪。”大娘高兴的说。

两家小孩子在背下里搞的小动作,双方家长没有一个人知道。甚至连宋伯也不知,还以为应崔家几位小郎之约,到蔡州游玩了一趟。

环儿再次施礼。

她是崔娴的贴身丫环,若好,以后说不定也会随小娘子一道陪嫁到郑家。当然,这是宋代,不是唐朝,能陪嫁,也能不陪嫁。作为婢女,有一定的人身自由。

可多半会陪嫁到郑家中来,所以说话带着小心。

大娘夸赞道:“好伶俐的小鬼。”

“不敢当,大娘。”环儿再次甜甜的叫了一声。

郑朗很无语,再喊下去,马上大娘的魂都让你喊掉了,对她说:“你过来。”

“喏。”跟着郑朗来到后面,与几位舅哥一样,好奇的往房间瞅,只是不敢进去。

“想看,你进来看,我们正好到房里说说话。”

“谢大郎,奴也要替小娘子带一些话给你。”

“那么进来吧。”

进了书房,好奇的看着角落里厚厚的字画稿,又看着书桌上的笔筒与几把茶壶。郑朗从中间挑出了一把,道:“这一把你带回去,给崔知州。”

“好。”小心的拿在手中,细细的观看。

“你先说,你家小娘子带了什么口信?”

“我家小娘子说,四儿与杏儿是自己人,听说她们对你很忠心,这个不怪。可外面的人不一样,知人面易,知人心难。你两次进京,第一次进了开封府的大牢,第二次让人打了一拳,虽然扬了一些名,未免让人有些担心。有的场合少去为妙。”

对江杏儿与四儿,左思右想之下,崔娴也就认了。就怕他继续与其他行首来往,如今自己这个小丈夫非是往日,不要说行首,恐怕有的良家子,都甘心做小丈的小妾。

大丈夫可以三妻四妾的什么,但不能弄到最后,弄一大屋子的妾。并且有的士大夫已经这么做了,有的一养能养几百个家妓,在家里面把玩。若那样,自己怎么办?

也不是崔娴有小心眼,真有。就连不会经营的苏东坡有钱时,一买就买十几个家妓回来作乐。韩琦更不用说了。许多士大夫家里面有那么多花都来不及采,十晚还有五晚要留宿在青楼里不回来。

所以多有士大夫家中出了悍妻,发生了许多让人感到好笑的事。正是逼得无奈,这才出现一个个河东狮吼的。

但替郑朗担心也是真的。

两次京城之行,先后发生了许多事,听到他又要去京城,崔娴开始是祝福,但不知为什么,心中忽然七上八下起来。

郑朗这时也清醒过来。当时是让她唬住了,不过随后将前后发生的事理了一遍,终于想清楚了一些经过与原因。本来不想说的,以后慢慢教诲吧。以她的聪明,一定能听得进去。若再不听,最好无奈,只好出之!

但环儿来了,正好将一些话也带传给崔家的小娘子。首先说道:“先谢过你家小娘子。”

环儿点点头。

“另外我也有些话要说,你家小娘子与我谈过一会儿,她很聪明。我性子散漫,不喜欢多作辨解。况且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一味辨解,昭显自己的清名,反落了下乘,不是君子所为。可是她应当从几位大郎处,听到事情的真相。真正青楼,我仅去过三次,一次是五年多前出事,第二次是赎杏儿回来。第三次是到柳玉娘哪里观琴。是不是很过份?”

环儿细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坊间的谣传,能不能听,你家小娘子心中是清楚的。比如坊间说我会连中三元,可不可能?自宋代立国以来,有没有象我这样小的状元?更不要说连中三元。”

“也不一定。”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休说三元,省试我都有点担心。你也不要辨,我仅是举一例。我性格散漫,并且也不想改正它。以后说不定还会有误会传出来,若是这一点容忍不了,有的事还早散……为妙。并且再带一句话给你家小娘子,我家有七个娘娘,但我最敬重的不是四娘,不是六娘七娘,而是大娘,不是因为她是家中的主母,而是她美好的品性。至于其他,你到外面问一问杏儿与四儿,我至今有没有与她们圆房?”

隔帘试才,郑朗并不反对。有时候使一些小性子,那是小女儿的娇憩之态,四儿与杏儿偶尔同样使一些小性子,可不能过份,过份那就是泼辣与霸道。宋朝是出了许多悍妻,比如河东狮吼这些成语正是出自宋朝的。

但自己绝对不想做房玄龄与夏竦。

崔家小娘子才情有了,智慧有了,相貌更是有了。但相夫教子,就得学习大娘,需要的是品德!

环儿吓傻了眼,怎么好心好意的送东西来,居然连散了的话都说出来。

然而没有完,郑朗拿起另一件裘皮大衣,说道:“这件外氅是杏儿与四儿替我缝制的,她们出身很低,可我很喜欢。”

“是,是。”环儿嚅嚅地说,然后脸色苍白的告辞。

……

崔娴担心,几个娘娘更担心。因此,从附近请了两个退伍的士卒陪同郑朗一道进入京城,保护郑朗的安全。

郑朗笑了一笑。

这几十年间,宋朝内治平和,再加上重文轻武的风气,抛去外交不谈,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夸张了些,治安环境还是可以的。上次出事,是惹着了一位大神。

可现在他还敢不敢动?

上次自己是布衣,这一次中了解元,那是无心之喜,却隐隐地使自己风头更上了一层楼。麻烦多了,但反过来说,也是一种保护。若他再派人来揍自己,到时候就是老太太与小皇帝想袒护,也要给诸位举子一个交待。

不过是几个娘娘的好意,也没有回绝。

还是宋伯赶着车,这是老宋的荣光,若大的郑州,有谁将牛车赶到皇宫门口的?况且车是太后送的车,马是太后送的马。那叫御车御马!

还有这两个退伍的士卒,以及江杏儿与四儿。

与崔有节一样,不屑冯拯的做法,没有必要去刻意奢侈,更没有必要刻意做伪。

一行人到了郑州,登记后,与庞大的举子队伍向京城出发。也不是所有举子一道的,只要在元旦之前,赶到京城,写好家状、年龄、籍贯以及参加科举的次数,拿着这份资料向礼部报到,拿到考试资格就可以了。后面科举的次数,对老举人很有利的,不存在复读生难考这个问题,相反,有的岁数大,考了N次都没有考成功的举子,朝廷能发善心,破例录用。到了省试前,礼部张贴考生的座次,很烦琐的,随着承平日久,每次参加省试的举子都超过了万人,甚至达到了几万人之多。规模不知道盛过郑州解试考多少倍。考生再依据座次进入贡院参加省试。省试合格后,还有一关,参加殿试,殿试录取了,那么可以做宋朝快乐的文官了。

因此,不是所有郑州举子皆在同一时间向京城出发。

刚准备离开郑州,忽然一个举子闪了出来。正是柴克明。伏在车前,深施了一礼,说道:“多谢郑家小郎。”

郑朗只好从马车上跳下来,道:“勿谢。”

“郑家小郎,一定要谢的,但我也不知道如何谢这个恩。”

“不用谢,是同座之缘,举手之劳而己。考中解试,主要还是你的真实功底。”

“我那敢说功底。”柴克明老脸红了起来。

“我们一道进京吧。”

“荣幸之至。”

郑朗没有立即上马车,一边走一边问:“不知柴兄台此次省试过后,有何打算?”

“我也不知道。”柴克明又茫然起来,自家贫困,一边读书一边与妻子靠租人家的十几亩地度日,也不是佃农就活不下去,可自己要读书,妻子一人忙不过来,收成就差了,要交税,要交租子,家中还有一个孩子嗷嗷待哺,日子过得无比清苦。不过考中了举子之后,免了丁税与纳身丁钱米,压力要松一点,可日子依然不大好过。

至于到京城省试,不用郑朗提醒,他也知道自己是去打酱油的。可怎么办呢?必须要去,好在朝廷给了补贴,用费不愁。可省试考后,自己又怎么办?

“这样吧。”郑朗将自己用意说了一遍。马上刻丝作坊就要开始动工,有了女工不行的,还缺少一个管事。宋伯与肖伯他们忠心,可没那能力,就是家里的租子,宋伯管得都有些吃力。

看到了柴克明,想起他那天的搞笑,虽然考呆了,在那一刻来是闪现出一丝灵光的。不过要看柴克明自己愿不愿意,如果他说我一定会考中省试,甚至殿试,郑朗也没有办法。

“多谢郑小郎。”柴克明又伏了下来,满是菜色的脸上绽放出一丝开心的笑容。

日子过得太苦逼了,若是落到慈善的郑家做管事,不亚于解试中榜之喜。

一道往京城走。还未到京城,远远的看到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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