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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溯缘-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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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息儿看着班兮的背影在眼前消失,曾有一刹那几乎恨不得想扑上前去将她撕碎,可是在她内心深处,却也因为班兮地话,另一股更大的疑团正在形成。

自从与班兮相识,她就感觉自己始终猜不透这个女人,这个在地牢中轻松道出自己地隐匿计谋、在最得势的时候忽然甘心贬降、而由她提供的一个自己闻所未闻的舞曲服饰。却帮助自己立刻青云直上的女人。她时而温婉柔顺,时而敏锐机谨,而片刻之前。她所变幻地两种完全不同的样貌形态,更是不同于柳息儿平生遇到的任何一个女人!自己能猜透皇后的用心顺水推舟地与之联盟对付赵飞燕、自己能明白皇帝太后的心思所系。让他们围着自己打转……可是。独独对她…………班兮!这个神态语调变幻无常的女子心惊胆战!曾经对她的那种不安情绪,这一刻又袭遍了柳息儿的全身。她全身乏力,只得慢慢退回榻边正要颓然坐倒,忽然想到一事,几乎以失仪的速度立刻冲出内室,用异样地声音大叫:“摆轿……”

班兮在夜色之中匆匆回到远明馆时,已经是面无人色,身体更是控制不住的一直颤抖,好不容关上房门,她背靠门站了片刻,待心跳略为平息,竟仰头向空荡荡地屋里大叫:“你给我出来!你出来!!”这声音凄厉之极,更是带着哽咽之音。

屋里自然是空无一人,可就在班兮喘息未定时,却有一个声音轻轻一笑:“你何必这样惊慌?”这声音如此熟悉,可又飘渺不定,竟无法分辨出处何在。

班兮对这诡异的声音却并不惧怕,抬头问道:“为什么要说那些话?为什么要告诉她那些?”

“她总有一天要知道地,眼下你不是要救你那个盼儿么?”

“这样能救得了她么?你可知说了这些,会有什么后果?她若是相信,也许你此时已经改变了历史。你既然是我的前世,必定记得投生之时,冥王说过地话吧!我们虽是重来,可并没有被附诸改变历史地权力呀!她若是不信,我这么久以来幸苦隐藏的结果就要被你一席话全然改变,也许……生死之时,已经近在眼前了。”她急促地说完这些,已经是泣不成声。

可是空气之中却有人轻轻哼了一声,道:“你究竟是怎么了?你在怕什么?又在顾虑什么呢?难道一定要受到伤害你才能舍弃你那可悲地善良么?你自认与宁的私约之罪、在大殿割琴断爱,我都没有拦你。若不是我为柳息儿出谋化策,让她得到刘骛的欢心,你以为刘骛真能轻易放过你和宁吗?你要圆与他的情份,今生已经没有指望了!宁的出现只是意外,如今你身在汉宫,是刘骛的女人而已,为什么你还有那么多放不下?”

班兮全身无力顺着门慢慢滑坐到地上,空气中的声音也就在这时停了一会,才道:“因这重生,你我实际已经在发生变化了,你没有察觉么?若不是因为重生,使得你有前世的记忆,你也就不会被人视做灵童,自小孤独。若不是因为无人倾诉,你也不会对宁特别在意,我知道他对你的意义实在比对我而言重要的多。可是,你还记得自己是为什么而来的吗?”

班兮双目低垂,忽得冷笑道:“是你为自己的不甘心而来,却要毁了我的一生。”

“你的一生?”那个声音忽然大笑,“你真是痴的厉害,若是没有我的不甘,何来你的一生?你以为这是自己能做主的人生么?”

屋内沉寂下来,良久良久,只见班兮慢慢站起,轻轻道:“我不想为了前世的记忆而活,今生有对我更重要的人。盼儿,她是无辜的,不应该被卷在这场灾难之中,我要助她离开,就是再去求柳息儿、求皇后、甚至求皇上……我也要让她活着离开这里。”她已经全身乏力,却仍强撑的扶住门框,伸手开门,又道:“宁,也是无辜的!他是为我而来,我既然不能回报他,可是起码也要助他平安离开这里!”说着话,她已经将房门微开一线,便要迈步出屋。

安静的房里却似忽然吹起一阵猛烈的怪风,使得原本已经打开的房门自班兮的手中脱离,“”地一声重新关合。班兮受惊回望,那声音仰头长笑道:“你要将我永远封存在心里么?我劝你不要痴心妄想,我千年积结的怨恨怎么可能因为你的懦弱而消散,你尽管放马过来,我倒要看看谁才是这个身躯的主宰!!”

第三十九回 一心二意(下)

班兮的目光凝静如死,向屋内缓缓环视,双手不由自主紧紧握拳,道:“我不要和你争斗,在这里已经很累了,你放过我,让我自生自灭吧!”

她的声音苦涩,语调低沉:“我知你对前世有万分不甘,可是前世已尽!你不是没有看到皇上……他……他是值得几世相爱的人么?对他而言,男女之间并没有真心相待的意义,我们和这宫廷里任何一个女子一样,都是他可以随时抛弃的。他要的是只是肢体之乐,并不是心境相交……”

“你怎么知道他不要这些?”那声音冷冷回答“你扪心自问,可曾真的在他身上用心?为他考虑一分半点么?”班兮闻言一怔,说不出话来。

“自从入宫那天起,你心心念念地有一刻是他么?从一开始,与他彻夜相欢的就是我而不是你,你对他只有畏惧,你以为他会毫无察觉?你在大殿上和那宁眉目传情,真当刘骛他是一个呆子么?若是对你没有留恋,他受此大辱,又为什么不立时杀了你呢?我之所以放任你的行径,就是因为我已经看到,虽然你做出这样荒唐的事,刘骛对你却是满心疑惑。能让他如此费神不解,白日夜晚判若两人的女子,已然错有错着的被他记挂在心,凭此一项,你将来就必定会有转机。”

班兮向一旁转头,那声音又道:“我知道你留恋的是与宁诗画一般地情意,可那只是年少时的经历,何况你们本来无缘,强求也不可得。你真心为他着想,就争取成为汉宫中最有权势的女子。要不然,你只能眼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在意的人一个个地在眼前死去,盼儿如是。盈容如是……宁如是!”

班兮闻言又是一怔,目光中露出惧意。沉默了一会,却道:“如今柳息儿已经代替了她地位置,盈容她不会死了。”

“那盼儿呢?”

班兮不语。

“你方才那样苦苦哀求柳息儿,可结果怎样?她就算有一刹那心软,可此事关系到她的计划是否圆满。她又怎么可能为了你的慈悲心肠功亏一篑?而我拿主意说地那番话,此时却必然已经奏效,这会儿,她想来已经在地牢之中向盼儿询问你的往事,验证那番话了。这就是人地本性,不到危及自己的地步,是永远不会动摇意志的。其实……你为盼儿这样做,十分不智!你不是不知道她会变成怎样!今日你这样为她,明天还不知道能不能自她手中保住自己的性命呢!”

班兮深吸一口气。正要说话,那声音却抢先道:“不要再告诉自己那些否认此事的话,你地优柔寡断真是让我无法忍受。这么多的事情发生。可说有大半是因盼儿而起,但是你却执意要想着儿时的情分。如此一厢情愿的单纯想法太过无知。此次盼儿的命算是保住了。可是从今往后,她再也不是原来的她……或许此话说的已经晚了。她早已变了……不管怎样,柳息儿惧怕你的能力,会想法子将她保全下来,不过既不会就此放她出宫想来也不可能再让她到你身边来啦!哼,这样也好,这颗毒草就让柳息儿自己消受吧。总之你与盼儿至此后形同陌路,再次见到她时,她已经不是她,而你也要不再是今天的你才行。要不然你连她都胜不了,还谈什么与合德飞燕之争?更要如何去圆你我生生世世地遗憾!”这包含讥讽的声音在屋里久久回荡不息,待到声音落下,四周却又安静的几乎形同墓穴。

班兮沉默了许久,才道:“我有一事相求!”

“什么?”

“我想见你一面!”班兮向空中抬起双眸,眼中闪动晶亮。

“什么?”那声音错愕停顿,很快又道:“你疯了么?你每日对着镜子看到地不就是我吗?你我共存一体,我只是你前世的记忆而已,你竟然不明白……”

“我明白!”班兮冷静打断,向高处凝视地目光中却流露出一份悲哀:“我只是怕你忘记了。”那声音愕然而止。

班兮道:“我怕你忘记了今生今世拥有这身躯心灵地是谁!我怕你将你心中的毒药无限漫延,使得我每天看镜子时,见到地是自己也不认得的丑陋面容。”

“前世已休!过去的都过去了,就算这是重生,就算这是你拼尽所有争取回来的生命,可是你带给这个新生命的又有过几回快乐呢?是你的灵性让我预见王莽,这才入到宫廷;是你的灵性让我得到圣宠却也因此令我痛苦不堪……可是,也有一件,我要感激你的。也是你的灵性,让我遇见宁……”

她声音渐渐低垂,变幻做梦境一般的语调:“你忘记了么?当我与他琴笛相应时,我的心里多么欢喜,那么宁静,那样珍贵地心绪流淌……我若是你的重生,也许……他竟然是你已经忘记的更早的一生呢!你说你全力回头是为了寻求与皇上的缘分,又为什么不能说回头要找的却是与他的缘分呢?”

那声音寂静许久,却如同幽灵一般发出一声轻叹。

班兮柔声道:“你既然和我共存一体,必定也感受过只有在他的注目下,我才会有的心绪变化。我虽然在大殿断琴,可近来总是能听到笛音,即使没有琴声回应,即使有性命之忧,他还是坚持守护在我的身边呢。我落得这步田地,却仍然有他疼惜,你不欢喜么?所以……我求你忘记了吧,前世受的痛苦为什么经过一世的折磨还不够,还要用今生来承担呢?那毒药已经毁灭了太多次你能得到幸福的机会,为什么还要让它在我身上继续漫延?何况,冥王不是曾经说过,因你的重生,这一世会有所变化,既然如此,咱们静观其变不好吗?不要要求我变成怎样,不要代替我说话,更不是操纵我的意志,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万事随缘,不好吗?”

空气中无声无息,就连班兮都以为那声音已经消失之时,却又听到她轻轻冷哼一声,道:“你看似柔弱,要操纵你的意志,还真不容易呢……好吧,我们都再看看也好,若是有福,能在大汉宫闱做一个旁观者,兴许也算件不错的事。虽然这想法太过理想化,但你若定要尝试,我自然也只能陪你。”

第四十回 人不如故(上)

天亮之后,也并没有柳息儿关于盼儿此事的消息传来,与此同时,却是许盈容放心不下班兮,早早地便前来陪伴,轻风自然也随后而至,在一旁说些闲语笑话。原没指望班兮能够为此开怀的,却不料她因轻风所说的小事轻声笑了起来。这虽然不太像此时此刻班兮应有的心境,可许盈容看到她的笑脸,总算是放下心来。

盈容走后,直到晚间,一个奴婢才悄悄走进远明馆,将一娟秀帕放在班兮桌上,立刻离开。班兮认得此帕正是当日自己为柳息儿出谋划策时,画下服饰琴曲的那方。她拿在手上细细端详,终于在帕子一个小角中看到一行小字“侍女玉袖,特赦而返,此婢随身,永不相离”!

班兮沉吟片刻,才明白柳息儿竟然用自己婢女的名字换下盼儿,和那个“她”预言的一样,从此世上再无盼儿此人,有的只是柳息儿身边一个随侍在侧的玉袖而已。息儿果然不放心将盼儿送还,更不会让她出宫。这是她的一个筹码,要与有灵异的班兮结盟,没有一点能抑制她的东西防身又怎么可能叫柳息儿安心呢。

班兮看着此帕在火烛的烈焰中慢慢卷缩、变小、直至化为灰烬,红色的光映照在她的粉颊上,却分明可见那一双墨若深潭地双眼,绽放着奇异的光芒。一路看文学网这以后,柳息儿却也没有立即前来向班兮要求什么,看来她还是对班兮的惧意多过对自己目前处境的担忧,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冷静从容地与“有先知者”交谈的。也因此,班兮倒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

只是在这平静之中,却自赵飞燕的冷宫中传来一些传言,听闻她为了再度得到圣宠,竟然私自在宫中设坛。但愿能得到神灵相助。这荒唐的作法自然使得皇太后勃然大怒,听说她亲自带人前去仗责,若不是刘骛阻拦,这一回赵飞燕恐怕就要被活活杖毙。

宫中就此事传的沸沸扬扬,就连班兮与许盈容闲时也会说起,轻风绘声绘色地向她二人描绘当时太后大闹冷宫地情形。许盈容对赵飞燕全无印象,对柳息儿的为人却是熟悉的。因而语风之间多有同情飞燕而鄙夷息儿的意向。

班兮向高墙外张望,却想到以赵飞燕如今的处境,就算真有设坛求愿其事,也是必然慎之又慎,这么快就能引得太后大驾光临。定是柳息儿在她身边安插了耳目。如此看来,柳息儿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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