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兵器谱-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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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将个个高昂着头颅,挺着胸,一副慷慨赴死之状。王韶和吴骥对望一眼,微一点头,王韶一挥手道:“都坐下。其实,吴都指挥适才所言是籍口,并非真正的顾虑所在。这顾虑原本不想让你们知晓。可是,眼下看来,不让你们知晓,是不可能的了。也罢,就说与你们知晓吧。”
“真正的顾虑?”众将听得不明所以。
“我与吴都指挥真正的忧虑不在北方,不在幽州,而是陕州。”王韶叹口气,道:“北方一开打,西夏必然出兵。陕州能不能顶得住,谁也说不清。你们中好多人来自陕州,自然明白陕州的情形,地形复杂,交通不便,大军之间难以协调,有利于西夏,不利于大宋。即使我们在陕州设了个圈套,也不见得能赢。若是陕州打败了,我们即使打得再好,也不得不撤军。因而,我们与其在幽州撤军,不如从涿州撤退。少撤退几百里,比多撤退几百里方便。”
陕州的情形,在座众将大多都清楚,一听这话,顿时无言了。
“哎!”众将齐声叹息。
“耶律洪基会来么?”众将齐声询问。
“一定会来!要不然,吴都指挥不会送贺礼了。要是我没有料错的话,耶律洪基已经在誓师了!”王韶眼睛一眯,精光暴射。
……
幽州城南,宝光寺,耶律洪基正在这里誓师。
一队队辽军横成行,竖成列,阵势整齐,杀气腾腾,好象下山的猛虎。
十几万大军在此集结,黑压压一大片,占地十余里。
耶律洪基在群臣的簇拥下,骑着高头大马赶来。耶律洪基脸色紧绷,眼里闪着骇人的光芒,扫视着辽军,对辽军高昂的气势还是很满意,一拍马背,战马迈蹄,来到阵前,大声训话:“大辽的勇士们:朕有罪!”
“啊!”一片惊呼声,宛如炸雷一般,天地震颤。
皇帝是不会有罪的,哪怕有天大的罪过也不会认,耶律洪基倒好,一开口就说自己有罪,任谁都会震惊。
“推上来!”耶律洪基手一挥,皮室军推着车辆过来,从里面取出不少人头,摆放在地上,耶律洪基指着人头,道:“这些是大辽的勇士!可恶的南人,偷袭涿州,打下涿州,斩杀大辽数万勇士!更可恨的是,南人把大辽勇士的头颅当作新年礼物给朕送来!”
“啊!”一片惊讶声,辽军个个一脸的怒容。
吴骥这是在挑衅辽国的尊严,也是在挑衅他们的尊严,岂能不怒?
“大辽自创建以来,就从未有过如此侮辱,这都是朕的罪过!”耶律洪基没有愤怒,没有斥骂任何人,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大声训话,道:“朕在这里起誓,若是不能雪却此辱,枉为大辽勇士!此发代朕受罪!”
猛的拔出弯刀,手腕一振,刀光闪烁,一绺头发削断,扔在地上。
“皇上!”
三军将士感动无已,齐刷刷的跪了下来,哭泣起来。
“活捉吴骥!”耶律洪基手中的弯刀高高举起,大声怒吼起来。吴骥这个名字,对于耶律洪基来说,那是恶梦,一提起,他就咬碎一口钢牙。
“活捉吴骥!”惊天动地的吼声响起。
“隆隆!”在耶律洪基的率领下,十几万辽军踏上了南下的征程。
哎,事情挤到一起了,马上就得跑跑,明天要去喝喜酒,后天才能回来。
第94章 两军对阵
“咔嚓!咔嚓!”
碎裂声响成一片,只见一条条裂缝出现,向南延伸而去。
积雪过尺,冰雪甚厚,要想让冰雪碎裂,谈何容易。可是,冰雪不仅碎裂了,还有不计其数的裂缝,跟蜘蛛网似的,尉为奇观。
裂缝的源头是一片人潮马海,黑压压的一片,覆盖方圆数十里。
这正是耶律洪基率领的南征大军,十几万大军开进,那是何等的惊人,声威惊天,蹄声如雷,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大军未到,铺天盖地的杀气先到,让人惊悚。
辽军一边开进,一边正在召开“批判吴骥大会”,辽军正在申讨吴骥。
“这个吴骥太可恨了,他太卑鄙了!”
“吴骥是个小人,他打仗也不说一声,偷偷摸摸的来,突然袭击涿州,斩杀了这么多的大辽勇士,太可恨了!太可恶了!”
“南人一向胆小,就是打仗也不例外,只会偷鸡摸狗……”
“不会说话,把嘴闭上。偷鸡摸狗,谁是鸡?谁是狗?这不是自己骂自己么?”
“打仗要象大辽勇士,骑着高头大马,正大光明的开去,不服的杀,仇恨大辽的杀,不愿做大辽臣民的杀,看不惯的杀……”
辽军骑在马背上,申讨吴骥的声音响成一片,比打雷还要响亮。若是吴骥在这里,就这口水就足以把他淹死百八十回了。
耶律洪基为了激励士气,为了激励辽军的必死之心,没有隐瞒,而是把涿州之战公之于众。当然,他是有选择性的公布,更是有些歪曲。
打仗就是要在敌人意想不到的时间,用意想不到的方式开打,涿州一战,可以说是用兵的经典了。可是,在耶律洪基的授意下,这场经典之战就变成了卑鄙的代名词,吴骥成了卑鄙的小人,只会偷袭,不敢正面作战。
上百年来,辽国压着宋朝打,偷袭之战也有,却是不多。想想吧,辽军战力无双,宋军根本不是对手,走到哪里,打到哪里,打到哪里,胜利就到哪里,用不着偷袭了。久而久之,辽军就养成了自高自大的习惯,把吴骥的经典之战说得一无是处了。
“皇上说了,一要活捉吴骥,我们一定要活捉吴骥!”
“皇上说了,活捉吴骥者赏黄金十万两,赐地晋爵!”
“十万两黄金啊!一两黄金要换二十五两银子,就是两百五十万两银子!天啊!”
耶律洪基恨透了吴骥,许下重赏,为的就是要报仇雪恨。若是问耶律洪基最恨谁?无疑,吴骥已经取代宋神宗,排在第一了。
想想也是,自从吴骥崛起以来,辽国就是吃足了苦头,先有雄州之败,后是岁币被劫,再有一场大掳掠,损失惨重。眼下刚刚发生的事,最是让耶律洪基气愤,竟然打下涿州了,还把辽军的头颅送给耶律洪基,他能不恨吴骥么?
“军心可用!”耶律洪基骑在高头大马上,听着辽军申讨吴骥,大是满意,不住点头。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此战必胜!”
群臣簇拥着耶律洪基,大拍他的马屁。
“哼!”耶律洪基冷哼一声,宛若打个炸雷,群臣再也不敢乱拍马屁了:“还未开打,眼下就言胜,还为时过早!此战,只有抓住吴骥,才算是胜利!”
“皇上,臣就奇了,为何一定要活捉吴骥呢?”萧律很是不解的问:“杀了他也一样啊,何必一定要活捉!”
耶律洪基的旨意就是一定要活捉吴骥,不要死的,这着实让群臣奇怪。他们也恨吴骥,不能生擒,杀了吴骥也是一样啊。
“哈哈!”耶律洪基仰首向天,发出一阵大笑声,道:“你们一定以为朕恨死吴骥,必置他于死地,是不是?”
群臣没有说话,却是默认了。吴骥如此挑衅他,他能不置吴骥于死地么?
“没错,朕恨死他了!以朕之气,恨不得扒其皮,抽其筋,食其肉,啖其骨!”耶律洪基咬牙切齿,恨得牙痒痒的,眼里射出仇恨的光芒。可是,这种仇恨却是没有持续多少时间,只见耶律洪基长叹一口气,平复下来,道:“可是,朕思来想去,这个吴骥是个人才!是个了不得的人才!朕虽然恨他,却也有爱才之心。你们说,若是能让吴骥效忠于朕,朕能否横扫天下,一统华夏?”
“这个……”群臣万万没有想到,耶律洪基要活捉吴骥竟然是为了吴骥效忠于他。
“皇上圣明!”韩举思索着道:“若吴骥真能效忠于皇上,大辽兴盛指日可待。吴骥此人不仅能征善战,更是善长奇巧之技,别的不说,光是这霹雳弹就足以让大辽受用无穷了。此人可抵五万大军!”
“五万大军?哈哈!”耶律洪基仰天大笑道:“太少了!太少了!依朕看,足抵十万大军!朕愿用十万大军来换一个吴骥!”
霹雳弹的威力很大,若是辽国得到,会使得辽军的战力成倍增长,仅此一点,就让辽国受益无穷。更别说,吴骥还会炼钢铁,还会用兵打仗,善奇谋。此次攻打涿州,就是吴骥的大手笔,堪称经典了。
“皇上圣明!”群臣虽有不太服气,却是不得不顺着耶律洪基的话。
他们鞍前马后的效力,竟然比不了吴骥这个大仇人,要他们服气,那是不可能的。
……
涿州,帅府,众将进进出出,一派忙碌景象。
王韶和吴骥站在地图前,凝视着地图,正在沉思。
“报!”周威大步进来,大声禀报。
王韶和吴骥霍然转身,王韶大声道:“说吧!”
“禀王枢密,禀吴都指挥,辽狗来了!”周威红光满面,振奋异常,不住搓手,道:“终于可以大战一场了!”
“来了?”吴骥和王韶齐声问。
“来了!离我们只有五十里了。”周威接着禀报。
“好!来得好!”吴骥和王韶长吁一口气。
虽然涿州一战打得很漂亮,一举收复了涿州,可是,胜负仍是很难说,这要由陕州大战来决定。要想减少陕州的影响,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打败耶律洪基,攻入幽州,一举收复燕云十六州。
只有这样,才能把陕州的影响减到最低。吴骥虽然用贺礼激怒了耶律洪基,他必然要来。可是,仍是有些担心,听到这禀报,终于是放心了。
“嘿嘿!”周威有些不怀好意的一笑。
“笑得这么奸,有何事?”王韶眉头一挑,喝问道。
“王枢密,你猜猜看,你和吴都指挥的人头,哪一个的更值钱?”周威把二人一打量,有些好笑。
“嗯!怎生说话的?你不会是想拿我们的人头去领赏吧?”王韶脸一沉,沉声喝道。
“王枢密,您误会了!误会了!”一听这话,周威不敢再调笑了,忙道:“刚刚得到一个消息,耶律洪基对二位悬赏了。”
“哦!”王韶和吴骥的好奇心给勾起来了。王韶把吴骥一打量,胸一挺道:“肯定是我的头颅更值钱!我打过熙河之役,是副枢密使,位高权重,比吴兄弟的头颅值钱是一定的。算他耶律洪基有点眼光。”
敌人出价越高,那是因为敌人越是拿你没奈何,那是一种成就,要王韶不欢喜都不行。
“嘿嘿!”周威发出一阵用意莫明的笑声,冲王韶一竖大拇指,调笑道:“我今儿才发现,王枢密原来喜欢自吹自擂的。实话告诉您吧,您的头颅远远不如吴都指挥使的头颅值钱,连一半都不到。”
“啊!”王韶虽然有些自吹自擂,却言也有理。他是名将,是副枢密使,位高权重,他的头颅肯定很值钱,超过吴骥的头颅那是必然。
万未想到,竟是如此,连吴骥的一半都不到,他自我感觉很失败。这说明,耶律洪基对他不重视,才出价如此之低。
周威也不用二人询问,把打探的消息一说,王韶不住摇头,道:“吴兄弟,我打生打死这么多年,还不如你!我真的是想不通!耶律洪基太没眼光了!”
“你打生打死,打的是西夏,又不是辽国,耶律洪基当然不会恨你啦!”吴骥不住摇头,抚着额头道:“没想到,我的头颅如此值钱!”
“哼!耶律洪基,你竟敢小瞧我,我一定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王韶很不服气,大步一迈,快步而去。
吴骥和众将跟在他的身后,快步来到城头上。
“隆隆!”北方隐隐传来闷雷似的声响,只见城下的冰雪出现不计其数的裂缝,宛如蜘蛛网似的。
风雪交加的北方出现一条黑色的水线,优美流畅,正朝南急速涌来。没过多久,这水线终于清晰了,只见不计其数的辽军好象海潮一样涌来,黑压压的一片,一眼望不到头。
人潮马海,汹涌澎湃,气势汹汹,杀气腾腾。
“好!”吴骥和王韶齐声赞赏。
虽然他们恨辽国,可是,却不会抹煞辽国的优点。辽军能纵横无敌,辽国能压着宋朝打了上百年,的确不是幸致,别的不说,光看眼前这阵势就知道了。
这阵势严谨厚重,一瞧便是精锐,由不得他们不叫好。
不计其数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更增几分威势。耶律洪基一声令下,辽军开始安营扎寨,秩序井然,没有一点乱象。
看得吴骥和王韶猛点头,齐声赞叹道:“耶律洪基就是耶律洪基!虽然我们恨他,却是不得不说,此人之才确实了得!这一仗,必是硬仗!”
第95章 调戏你
吴骥和王韶都是行家,一眼便瞧出辽军的不凡了。
吴骥与辽军交手多次,却未有如眼下这般,给辽军如此高的评价。这主要是因为,一是这是耶律洪基才干不凡,在他的统领下,辽军整肃异常。二是这些辽军才是辽国最为精锐的军队,个个能征善战,打了不知道多少仗。
雄州之战,去岁的掳掠,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