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兵器谱-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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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可是,你们为何要选在涿州与耶律洪基打,而不是进攻幽州呢?”
这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由不得宋神宗不问。
“官家,这是稳妥的办法。”王韶解释,道:“幽州在涿州之北数百里处,其城高垣厚,不是让我们忌惮的,用吴都指挥的办法,完全可以攻破幽州。这点,请官家放心,臣在回京之前,已经与吴都指挥试过了,不会有问题。”
“这一仗的紧要处就是能举一否攻占涿州,既然你们有办法,那就好办多了!”宋神宗长吁一口气,对坚城是最难收拾的,有办法就好。
王韶知道宋神宗的气已经消了,这事八九能准,不由得大喜,声调转高,道:“真正让我们忌惮的是,这几百里的路程。若是进攻幽州,一旦战事不顺,我们不太好撤退。若是在涿州与耶律洪基大战一场的话,就好办多了。涿州到了我们手里,大宋就剑指幽州了,耶律洪基一定会起大军前来涿州与我们决战。即使战事不利,我们要撤退,也会方便很多。”
多几百里的撤退,与少几百里的撤退,这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看来,你们的底气也不足!”宋神宗的眉头拧在一起了。
“官家,不是我们的底气不足,这战事能不能顺利打下去,得看陕州战事而定。”王韶的眉头拧紧了:“陕州地形复杂,多山,交通不便,各军间难以协调,不能相互驰援,易为西夏各个击破。若是陕州战事不利,我们打得再好,也不得不撤军。”
“哎!横山啊横山,可惜未在大宋手里!”宋朝与西夏打了数十年,宋神宗自然知道王韶所说是真的,叹息不已。
略一停顿,问道:“既然你们想到了这问题,你们有何对策?”
“对策有两个。”王韶接着剖析道:“一是要打得猛,打得狠,在最短的时间内结束战事。”
“这点很重要!”宋神宗点头。
“二是,以涿州为饵,诱使耶律洪基的大军前来,在涿州大战。这一战,我们不以缴获,不以占领土地为主,而是以歼灭耶律洪基的军队为主。”王韶右手一握拳,大声道:“只要能够歼灭足够多的辽狗,无论战事如何变化,这对大宋都是极为有利。”
土地、城池、财货虽然重要,比起军队就远远不如了,若是把耶律洪基的有生力量能歼灭了,即使宋朝暂时无法收回燕云十六州,也可以改变宋辽战略态势,由宋弱辽强变成宋强辽弱。只要把西夏问题告一段落,再回过头来收拾辽国,那就是十拿九稳了。
“呵呵!朕给你两个乱臣贼子算计了一次,倒也不冤!”宋神宗发出一阵畅笑声,大是快慰,道:“最紧要的地方,就是朕能不能顶住各种流言蜚语了。可以想象得到,若是涿州给大宋拿下了,到那时,就有两种声音。一种是大叫大嚷,要杀进幽州,收复燕云十六州,这是冒进,这是犯险。”
涿州是幽州的南大门,若是给宋朝拿下,打进幽州,收复燕云十六州的声浪会甚嚣尘上。若是宋神宗头脑再发点热,催促吴骥他们进军,很可能吃大亏。
“二是,有人胆子小,会给吓破胆。说那是摸了老虎臀,一个不好,就会全军覆没,一个劲的上表,要朕快快退兵!”宋神宗眉头一挑,道:“上百年来,就没有干过这种事,要让这些胆小鬼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辽国压着宋朝打了上百年,吓破了多少人的胆?无法计数。打下涿州,必然是两极分化,一派主张进攻,一派主张撤退,一个决策不好,都要败军覆师。
宋神宗这话说得太对了,王韶忙道:“官家英明!”
“王韶,你听好了,朕现在就予你和吴骥便宜行事的权力,战事不落幕,朕一概不问。”宋神宗抽出佩剑,狠狠劈了下去,把书桌给劈断了:“若违誓言,有如此桌!”
“官家!”王韶跪在地上,不住叩头,感激不已。
宋神宗这是大气魄,谁都会感动。
“起来吧!”宋神宗把王韶扶起来,道:“你们还需要甚东西?只要你们能打好这一仗,就是要天上的星星,要月亮,朕都会给你们!”
“官家,着实有几样东西急需!”王韶取出早就列好的清单呈上。
宋神宗接过清单一瞧,眉头一挑,道:“这个吴骥,肯定又有新点子了,不要金银,不要粮草,不要军械,却是要硝石、硫磺。嗯,这事,介甫,你来做。算了,还是朕亲自来抓!”
第77章 种师道
陕州,坊州,是种家军的驻地。此时,种家的当家人是种谔,正在埋头处理公务。就在这时,进来两个年青人,约莫十八九岁,是种师道和种师中。
“建中,你来作甚?”种谔放下手中的军务,抬起头,打量着种师道。
种师道本名建中,因为犯宋徽宗的讳,改名为师极,后来宋徽宗赐他名为师道,就叫种师道,因此而留传于世。
此时的种师道还是原名,叫种建中。
“伯父,侄儿想讨一差事,在军中效命。”种师道忙回复。
“你还年青,讨甚差事?”种谔脸一沉,轻斥道:“你武艺精熟,通晓兵道,却不能以种氏子弟自持,从军的话,必须从长行做起。”
长行是兵士的称呼。
“伯父,北边即将大战,抽调西兵是必然,侄儿想向伯父讨个差事,去北方,与辽狗大战一场。”种师道一脸的向往之色。
“去北边?”种谔闻言,轻轻点头,笑道:“建中,我以为你想留在陕州呢。去北方也好,军队早就集结完成了,你就随之一道前去吧。”
“伯父,侄儿也想去。”种师中忙请命。
“好!一道去吧。去北方,增长些见识,眼界更加开阔,也是好事。”种谔很爽快的答应了。
“谢伯父!”种师道两兄弟齐声道谢,对视一眼,欢快的出去了。
种谔望着二人的背影,不住点头,很是欣慰。在所有种家后辈子弟里面,就这两兄弟最是出色了,尤其是种师道,更是了得。
然而,他的欣慰之意还没有持续多久,就见种师道和种师中二人回转了。种谔脸一沉,道:“建中,为何回转?”
“伯父,您勿要着恼。”种师道忙禀报道:“伯父,京中来的军报。”把手中的军报呈上。
种谔接在手里,展开一瞧,不由得眉头一拧,沉思起来。种师道打量着种谔,大是讶异,见种谔半天没有说话,有些好奇,问道:“伯父,何事如此难决?”
种谔抬起头,打量着种师道:“建中,你足智多谋,见识不凡,伯父考考你。官家下旨,不抽调西兵去北方,可是,却要我们派出人,带着西兵,大张旗鼓的招摇,你说,这是为何?”
“不抽调西兵了?”种师道兄弟二人大是讶异。
耶律洪基的反扑必然是雷霆万钧,要想抵挡辽国,必然要抽调西兵。这是明摆着的事情,种谔因此而调集了数万精锐,只等朝廷的军令到达,就可以开赴北方,没想到,宋神宗的军令竟然是这样,他还真是想不明白。
“没错!官家这是唱的哪出?”种谔陷入了沉思中。
“要想抵挡住辽军,唯有抽调西兵。西兵号称天下精锐,若是不抽调西兵,还怎生抵挡辽狗?”种师中也是想不明白,眉头紧拧着。
种师道没有说话,眉头紧皱着,陷入了沉思中。
一时间,三人都陷入了沉思中,屋里鸦雀无声,唯有三人的呼吸声。
“呼!”过了老半天,种谔清醒过来,打量种师道兄弟二人,正好种师道也清醒过来了,不由得暗暗点头,大是欣慰,这个侄儿真是了得,虽然年纪青青,却是与他差不多时间想明白原委。
“建中,你说说看,你是如何想的?”种谔问道。
“伯父,若是侄儿说对了,这事就交给侄儿来办,可好?”种师道借机讨差事。
“若你说得有理,可以让你去办。”种谔对这个侄儿特别喜欢。
“伯父,其实这问题并不难猜,我们都误入岐途了。”种师道微一凝思,这才道:“从陕州抽调西兵,固然方便,不需要怎生训练。可是,从军令的下达,再到军队的调集,还要赶几千里的路,没有几个月的时间,是不可能到达北方的。有了这么长的时间,完全可以重新训练一支军队了。再说了,如今北方的军队,其战法与西兵大是不同,即使西兵到达了,还要进行磨合,两军才能协调,这又要费时间。算来算去,不如重新训练一支军队。”
“嗯!”种谔不住点头,大是赞成:“以前,我们着实误入岐途了。直到收到这军令,我才明白过来,呵呵!建中,你再说,官家为何要让我们做样子,迷惑敌人?”
“这主意不是出自王韶,就是出自吴骥。不管出自哪个人,出这主意的人很了得呀!”种师道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赞叹不已:“若是出自王韶的话,不愧名将之才!若是出自吴骥,大宋又多一名将。”
“为何如此说?”种师道接着问。
“伯父,既然抽调西兵是天下人都如此以为,那么,何不以此来设个圈套,让西夏来钻呢?”种师道一脸的笑容,道:“只要做得好,一定能让西夏人一头钻进来,这可是对付西夏的良机呀。出这主意的人,是从全局考虑,眼光独到!”
“说得不错!”种谔不住点头,笑容上脸道:“这着实是一个天赐良机。西夏一个不好,就会中计,我们种家军这一次一定要打个漂亮仗。建中,这事就交给你了。师中也随你去。”
“谢伯父!”兄弟二人大喜过望,施礼告退。
种谔望着二人的背影,眉头一拧,道:“建中还是嫩了点,这主意不是王韶出的,是吴骥的手笔。王韶能征善战,是一员不可多得的良将,可是,于大局却是欠缺。这个吴骥能有如此眼光,在谋划北方战事的同时,给我们陕州创造了这么好一个战机,绝不能错过。嗯,建中如此年纪就能想到这些,也不错了!呵呵!”
……
陕州,保安,是姚家军的驻地。
城中帅府,家主姚古正在埋头处理军务。姚古约莫十四余岁,很是精悍,脸上透着精明,一双眼睛转动之际,精光四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杀气。
他是陕州名将,杀过的西夏人不知道有多少,稍一露威势,就很惊人了。
两个年青人给他打下手,帮着处理公务。这两个年青人,一个身材高大,身上的肌肉虬结,英气勃勃,正是姚古的养子姚平仲。
姚平仲性格刚毅,多力善射,武艺高强,勇猛过人,深得姚古的喜欢。
另一个年青人,是姚古的亲子姚友仲。姚友仲文静,儒雅,一副读书人的气度,却是足智多谋,善于断事。
这兄弟二人,若是合成一个人,一定会让天下人侧目。姚平仲勇猛,却是谋略稍嫌不足。而姚友仲,多谋,却是勇猛上又不如姚平仲。
虽有这样的缺陷,二人却是深得姚古的喜爱,是姚古的左臂右膀,协助姚古处理军务。
“二弟,这个……”姚平仲生性不爱文墨事,喜欢冲锋陷阵,一见到这些军务,就满脸的不爽,趁姚古一个不注意,把一摞军务塞给姚友仲。
姚友仲对这个兄长无可奈何,苦笑着摇摇头,把军务藏起来。
“嗯!”姚古的眼力哪是那么容易骗的,淡淡的道:“平仲!”
对姚古,姚平仲很是惧怕,忙陪着笑脸:“爹,您有何吩咐?”
“友仲还有事,他的军务你就处理了吧。”姚古仍是埋头处理军务,头都没有抬。
姚平仲一张脸拉得老长,跟苦瓜似的,还不得不应承。
“报,汴京军令!”一个亲兵在屋外禀报。
姚平仲终于可以脱身了,三两步冲上去,打开门,接过军令,来到姚古身边,献宝似的呈给姚古道:“爹,请您过目!”
姚古接过,展开一瞧,眉头一掀,大是惊异:“竟有这种事?嗯,是了。”打量姚平仲二人,道:“官家下旨,不抽调西兵去北方。却要我们演一出戏,要摆出一副西兵大举调走的样儿。你们说,这是为何?平仲,你来说。”
“爹,您是知晓孩儿的。这种伤脑子的事,孩儿哪里想得明白呢?爹,您可以问二弟呀!”姚平仲对这种事最是不耐烦,一听到姚古的话,就一个头两个大,把问题转给姚友仲。
“平仲,你生性跳脱,好冲锋陷阵。可是,你要记住,一味的冲锋陷阵,那是瞎打!要动脑子。”姚古的脸板起来了:“你这性子若是不改改,他日一定坏事!”
“爹,孩儿记住了。”姚平仲哪敢说个不字。
“友仲,你说呢?”姚古不再理睬姚平仲,打量着姚友仲。
“嗯!爹,容孩儿想想。”姚友仲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沉思起来。
姚友仲虽然智计百出,却是年纪太轻了,这种事哪能一下子想明白的,给他点时间那是应该的,姚古并没有催促,把军令放下来,埋头处理军务。
姚平仲打量着姚友仲,真想好好问问,这是为何?可是,又怕惊扰姚友仲,只得强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