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害大清-第3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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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已经很长时间了,请进吧。”
全节答应,正要进门,那边韩大任却怯生生的说道:“肖将军,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
“当然可以。”肖二郎点头,不待韩大任说话,又抢着说道:“不过韩将军你如果是打算让我帮忙,替你们找来两根绳子和两根荆条,那就免了。我家少爷说了,这一手太老套了,麻烦韩将军想一点新鲜的。”
韩大任和韩元任两兄弟的脸一起都白了,既惊奇于卢胖子的未卜先知,又明白卢胖子这次是绝对不会轻饶自己兄弟了——别看自己兄弟和胡国柱沾着些亲戚关系,这样的事卢胖子即便杀了自己两兄弟,在平西王府中处事一向还算公道的胡国柱也不会有半点闲言,对军纪无比重视的吴老汉奸更会高举双手支持。
绝望之下,韩大任兄弟也死了负荆请罪的心思,老老实实的随着肖二郎和全节进了大门,又来到卢胖子发号施令的议事堂前。这时,肖二郎又吩咐道:“两位韩将军,我家少爷有令,请你们在这里跪等,一会他再传你们进去。”韩大任和韩元任不敢违抗,一起老实跪下,战战兢兢的等待卢胖子宣布处理结果,全节则随着肖二郎进到大堂,向卢胖子禀报援救韩大任兄弟的前后经过。
不断有吴军将领闻讯赶来查看情况,但韩大任兄弟平时里持才自傲,又喜欢争功抢功踩着同僚往上爬,与大部分的吴军将领都处得极其不好,所以到场的吴军将领人数虽多,竟然没有一个人表示要为韩大任兄弟求情,全都是看着热闹耐心等待卢胖子的处理结果,不少人还冷笑连连,满脸幸灾乐祸。而韩大任兄弟更是尴尬,额头紧贴地面,脸上臊得滚烫,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韩大任兄弟等了许久没等到卢胖子的处理决定,却把这两兄弟的死对头高得捷、高洪宸堂兄弟等了回来,进得大院时,韩大任兄弟偷眼看到,高家这两对堂兄弟都是满身血染,沾满汗渍、血污和尘土的国字脸上却尽是开心笑容,卢胖子也亲自迎出大堂,向高家两兄弟拱手道喜,“大节兄,洪宸将军,听说你们这次不仅是打了胜仗,还是打了大胜仗,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全赖卢兄弟神算,赵国柞老儿果然把新征士卒全部布置在了中军大队,让我们杀了一个痛快”高得捷大笑说道:“斩首至少七千以上,我军损失不到三百,南昌满狗的粮草、辎重和军器也全被我们烧了一个干净”
“末将亲手砍了三个满狗总兵的脑袋”高洪宸一亮手中提着的人头,双手捧起向卢胖子笑道:“请大将军赏收”
话音刚落,在场吴军众将已是一片欢呼恭喜之声,卢胖子也是大喜过望,当场宣布道:“好,快来人,把这三个满狗总兵的人头挂到城门上去再传命令,随大节兄和洪宸兄弟出阵的三千将士,重加犒赏,每人赏银二两……,不,三两阵亡的弟兄,抚恤按三倍算”
“末将等代弟兄们向大将军致谢。”高得捷和高洪宸兄弟赶紧行礼道谢。卢胖子则大笑着去扶高得捷和高洪宸,笑道:“两位将军千万不要客气,如果不是担心军用不足,我还真想多赏一些。来来来,你们两位快请进大堂坐下休息,我这就让人为你们安排庆功酒宴,顺便商量如何向王爷奏捷,为你们二位请功请赏。”
高得捷和高洪宸兄弟大喜答应,忙随着卢胖子一起进堂,卢胖子又向在场众将笑道:“都别楞着了,都进来陪两位高将军喝一杯吧。”吴军众将欢呼答应,赶紧随着卢胖子和高得捷兄弟进堂,卢胖子则从头至尾都没有看一眼韩大任兄弟,只是与众将嬉笑进堂,留下又累又饿又渴的韩大任兄弟在院中继续跪侯。
庆功宴一直从下午折腾到天色全黑才结束,韩大任和韩元任兄弟也一直跪到了天色全黑,期间既没有人出来对他们两兄弟说一句话,也没有人在卢胖子面前为两兄弟说一句话,更没有人给他们两兄弟递一杯水或者递一块馍,饿得眼冒绿光,渴得嗓子冒烟,跪得四腿发麻,几次失去知觉,痛苦万分。但卢胖子还是当他们两兄弟象不存在一般,根本不加理会。
庆功宴结束,当场颁赏了对高得捷兄弟的金银奖励后,卢胖子又亲自领着吴军众将把高得捷兄弟送出大堂,也是到了这个时候,高得捷才象刚刚发现韩大任兄弟一样,一努嘴,看似随意的问道:“卢兄弟,他们,怎么办?”
听到这话,韩大任兄弟都是身体一震,卢胖子则十分随意的答道:“一会再说吧,大节兄你们也很累了,早些回去好生休息,其他事明天再说。还有其他将军,你们也都回去休息吧,注意巡哨查岗,别让满狗钻了空子。”
吴军众将一起答应,簇拥着高得捷兄弟有说有笑的出门而去,卢胖子面带微笑的目送他们出门,直到吴军众将全部走光了,卢胖子才收住笑容,转向韩大任兄弟,冷哼道:“起来吧,进二堂里说话。”
韩大任和韩元任兄弟颤了几颤,挣扎着想要站起,刚一动身却一起瘫在了地上,卢胖子也明白他们跪的时间过长,便向肖二郎一努嘴,肖二郎会意,领着几个亲兵上前,两个搀一个把韩家兄弟扶起,跟在卢胖子背后穿过杯盘狼藉的大堂,进到干净齐整的二堂。卢胖子当中坐下后,韩家兄弟本想挣扎着跪下,卢胖子却极不耐烦的说道:“跪不了就别跪了,二郎,把他们扶了坐下,再给他们两杯水。”
肖二郎等人依令而行,先是扶了韩家兄弟坐下,又给他们两兄弟端了两杯水,直到韩家兄弟狼狈而又飞快的把水喝完,卢胖子才冷冷问道:“韩大任,韩元任,你们两兄弟,可知罪吗?”
“末将知罪。”韩家兄弟抢着沙哑着答应,又挣扎着一起跪下,韩大任颤抖着说道:“末将罪该万死,请大将军处置,末将绝无怨言。”
“知道我为什么不当着众将的面处治你们吗?”卢胖子问了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韩大任和韩元任兄弟面面相觑,半晌才一起小心翼翼的答道:“末将不知,请大将军明示。”
“我就知道你们不知道。”卢胖子冷笑一声,忽然提高声音,哼道:“亏你韩大任还有脸想和我争征东大将军的位置,既然你把我当成了目标,当成了竞争对手,那么和我在一起,天天看天天听,就是一个刚学说话的小孩子,恐怕也学到不少东西了吧?”
“什么……,意思?”韩大任算是彻底被卢胖子骂糊涂了。
“瞧你们两兄弟那嚣张气”卢胖子继续骂道:“为了急着往上爬,平时里见功劳就抢,见困难就让,挑瘦选肥,宁死不吃亏,拼命占便宜我可以不计较,可东征大军这么多弟兄,能不记恨吗?要找死,也不是你们这么个找法你们自己摸着良心说一说,我如果当着所有将领的面,宣布把你们两兄弟斩首示众,有几个人会为你们求情?有几个人会肯舍命救你们?”
骂到这里,卢胖子顿了一顿,又骂道:“退一万步说,就算我肯饶你们,放你们一条生路,让你们再这么继续下去,等到了将来,到了两军交战的战场上,迟早也会被人砍黑刀,被人打黑枪两个蠢货明白没有?”
韩大任和韩元任兄弟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来,赶紧冲着卢胖子连连磕头,大哭说道:“大将军教训得是,大将军对末将兄弟的苦心,末将兄弟全明白了末将等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违反军令了,再也不挑瘦选肥了,也再也不敢和大将军争了。”
“你们以为,我会怕你们两兄弟抢我的征东大将军宝座吗?”卢胖子又冷哼道:“你们以为,王爷选我为东路主帅,是因为我会拍马屁会讨好吗?错了我告诉你们,你们两兄弟如果还只想着踩着别人往上爬,我就算把征东大将军的位置让给你们,你们也坐不稳”
“末将再也不敢了,末将永远都不敢了。”韩大任嚎啕大哭说道:“大将军的宽广胸怀,宽宏肚量,末将敬佩万分。从今天开始,末将如果再敢对大将军半点不敬,叫末将惨死于乱刀乱箭之下,死无葬身之地”
韩元任也是连连磕头,大哭致谢,对卢胖子的肚量与细致既是感激,又是敬佩。卢胖子则哼道:“敢不敢是你们的事,改不改也是你们的事,反正我对你们两兄弟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如果再有下次,你们两兄弟旧病再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你们了。”
“谢大将军不杀之恩,谢大将军不杀之恩。”韩大任也不笨,很快就听出了卢胖子的弦外之音,赶紧磕头说道:“请大将军放心,末将到了战场之上,一定誓死杀敌,将功赎罪,以报大将军的再造之恩。”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吧。”卢胖子叹了口气,转向肖二郎吩咐道:“二郎,把他们领下去吧,先让厨子给他们弄些吃的喝的,等他们吃完了喝完了,带领他们去各领五十军棍。打完了,再带他们去见朱神医敷药。”
最后,卢胖子又把目光转向韩大任兄弟,再叹一口气,柔声说道:“尽快把伤养好,大战就快来了,到了战场上戴罪立功,让大家重新看你们兄弟。”韩大任兄弟泪流满面,也不说话,又一起向卢胖子磕了三个响头,最后才艰难爬起身来,抹着眼泪随肖二郎下去用饭受刑。
韩家兄弟前脚刚走,卢胖子的心腹师爷王少伯就捧着一堆公文从后堂踮了出来,先看清楚韩家兄弟已经走远,然后才象卢胖子笑道:“东家,好手段啊,韩家兄弟只要稍微还有一点良心,以后对你说什么都得死心塌地了。其实不光他们两兄弟和所有将领,就连学生,也认为你这次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三个原因,不能杀韩大任。”卢胖子平静说道:“第一,韩大任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文武双全,只是运气不好,碰到的对手太厉害才连连吃亏。第二,韩大任是胡国柱的外甥,胡国柱是我长辈,又对我还算不错,我不能不给他一点面子。第三,如果杀了韩大任,以后高得捷那里,我就不好说话了,高得捷是王府老人,资格比我老得多得多,我现在位置居他之上,他之所以没有对我流露不满不敬——说实话,是托他这个对头韩大任的福。”
“还是东家考虑得周到,故意让韩大任兄弟跪了半天,受了那么多羞辱,我军将领对他们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东家你这会再给他们俩兄弟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其他人也没话说了。”王少伯满面笑容的拍马屁道。
卢胖子笑笑,并不说话,因为卢胖子不肯杀韩大任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韩大任摆明了是吴老汉奸派来监视和掣肘自己的,自己行军法杀了韩大任容易,吴老汉奸也无可指责,但心里肯定会生出猜忌提防,这对于还没有完全脱离吴老汉奸控制的卢胖子来说,显然是一个十分不智的决定。
“东家,学生也是事后才想到一个重要问题。”说了几句闲话,王少伯转入正题,说道:“昨天韩大任私自出击,我军将错就错伏击南昌满狗,虽然一败一大胜占了不少便宜,但是这么一来,东家你诈伤诱敌的计划,很可能就此暴露了啊?满狗会不会怀疑你是诈伤,因此放弃攻打九江,导致我们诱敌于九江城下决战的计划失败?”
“关于这点,我前天晚上在制订将错就错伏击南昌满狗战术的时候,也没考虑得十分仔细。”卢胖子说道:“不过还好,我已经想好了一个补救的法子。你马上提笔,用伊坦布的口气给彰泰写一封信,再让彰泰派那个邱升送过湖去。”
“信怎么写?”王少伯迫不及待的问道。
卢胖子答道:“在信里用伊坦布的语气告诉彰泰,昨天的南线大战情况是这样,韩大任和高得捷为了争功,乘着我重伤无法治军的机会,背着我各领一军出击,结果韩大任中了赵国柞的埋伏,高得捷故意不肯救援,又无意中伏击南昌满狗的步兵成功。高得捷和韩大任回到九江城后,又因为高得捷不肯救韩大任的事闹得不可开交,我重伤将死,无力压制,九江城中的内讧局面已经一触即发。至于这个消息为什么没能及时送到鄱阳湖东岸,就用我军两支军队私自出城作战后严密封锁城池的借口吧。”
“信倒不难写,但满狗会上当吗?”王少伯将信将疑的问道。
“试一试吧,除此之外,我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了。”卢胖子苦笑,又很欣慰的说道:“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我重伤将死的消息,肯定被彰泰那个蠢猪当成救命稻草送到北京城里去了,而满狗皇帝收到这样的奏报后,肯定会命令安庆满狗和南昌满狗反攻九江,歼灭我们这支群龙无首的东征大军,打击我军六路出击的势头气焰——我能想到这一点,希尔根也肯定能想到这一点。”
“他想到了这一点,就一定不得不顾忌就此收兵的后果。”卢胖子语气阴深的分析道:“现在我究竟是否已经重伤,并无确凿证据,希尔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