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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明末风暴-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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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次郎兵卫,你的意思,咱们就看着明国人从此控制会安?”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呢?”那个先前的倭人叹了口气:“你们难道没有看到这位明国将军的士兵么?”

“那又怎么样?”

第五卷二五五、回望新襄虎卫旗(一)

“那又怎么样?你问我那又怎么样?”被称为弥次郎兵卫的倭人沙哑地笑了起来:“我可是元和二年就追随父亲来到了会安,在那之前,我曾经见识过关原合阵东西二军的阵式,见识过大坂冬之阵与夏之阵。即使是诸位大名的母衣亲卫,也不曾有这样的武士容貌!”

“果真如此?”

“当然是真的,而且这位明国将军阁下,他可不只有几十名这样的武士,那个数量至少是三千!就算是如今的幕府将军,他能拥有这样规模的母衣众么?”

弥次郎兵卫的话语,让和他聚在一处的倭人都沉默了。若论个人勇武,或者他们本国的武士,不逊于这些大明士兵,但论及一个整体,他们国内,任何一个大名,哪怕是如今已经建立了幕府的德川家,也找不出这么多精锐来。

“所以,不管诸君是怎么想的,在时局平定之后,我是一定要去求见那位殿下了。”弥次郎兵卫抬起脸,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局面平定得很快,没有多久,便有居住在会安的安南土著,敲着木梆在镇中往来呼喊,大意就是街禁取消,各家店铺又可开张营业。弥次郎兵卫早已经准备好了礼物,他回头看了一下那些仍在观望的倭人一眼,心中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这些商人出身的家伙,果然目光短浅,他们就不仔细想想,为什么一个明国的大人物会出现在会安!这可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若是真能讨得那位殿下的欢喜,或许,自己就能重振家名!

弥次郎兵卫命仆人捧着礼盒,走上了街道。

会安的街道上原本是极混乱的,但这位明人殿下来了之后,虽然短短几天,可还是花大气力整治了一番。在每个路口,都可以看到四名卫兵,他们警惕地察看着周围往来的人员。

弥次郎兵卫来到一个卫兵面前,恭恭敬敬地学着明人做了个长揖:“武士老爷,请问如何求见将军殿下?”

他能说明人官话,就是有些绕口,那个卫兵看他衣着打扮并不是明人,微微一愣之后道:“你有何事?”

“知道将军殿下打败了敌人,小人特意奉上礼物,向将军殿下表示祝贺。”

他说完之后,还将一个小袋子塞到了那个卫兵手中,那个卫兵接过后掂了掂,袋子挺沉的。卫兵有些犹豫,看了一眼同伴,同伴当中一个肩膀上绣了根红线的,嘴角噙起了一丝冷笑。那卫兵慌忙将小袋子奉上,肩膀上绣了红线的那个卫兵却不接。

“还给他。”那卫兵冷冷地道。

“这个……”

“回去之后,我会将此事上报,贾许,你准备接受处分吧。”那绣着红线的卫兵噗的一声:“咱们的规矩,看来你忘了。”

“伙副,可别,可别,我退给他就是!”那被称为贾许的卫兵慌忙把钱袋又扔给了弥次郎兵卫,仿佛钱袋烧手一般:“拿去拿去,莫要害我!”

弥次郎兵卫心中极是诧异,他从倭国到安南,打过交道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国家,不收取贿赂的,当真是少之又少。虽然这个贾许是在那“伙副”的威逼之下退回了钱袋,但也可以看见,那位殿下对这支部队的控制力是极强的。

“可是,小人想要求见殿下的事情……”

“我们会替你通报的,但是我要警告你,不要再试图贿赂卫兵,此为大罪。”肩膀上绣着一根红线的那位“伙副”冷冰冰地道。

他派了一个人领弥次郎兵卫前进,待离开这位“伙副”之后,弥次郎兵卫又掏出一个钱袋,递给那个卫兵:“这是一点鞋底钱,还请笑纳。”

“你这厮好不晓得道理,我们伙副都说了,贿赂是大罪!”那卫兵却不敢接,瞪着他道:“我家公子早有交待,我待若是服役期满,家中自然有田地和退养银,可若是伸了这一次手,不但那些全都没有了,就是赃款也得追取,另外还得服苦役!”

这话让弥次郎兵卫大吃一惊,他问道:“这却是何种章法?”

那卫兵横了他一眼,只怕他还要做些贿赂的事情,若是为别的伙卫兵见了,只怕面皮上不好过,因此细说道:“我家公子说了,我们既是青壮,就须得服兵役……”

新襄已经建立起了兵役制度,俞国振很清楚军队的作用,因此在新襄强制规定,凡是他辖下之人,年十七以上者,需要服四年兵役。服役期间,衣食之类,尽数由俞国振出资,若是伤亡,还有抚恤补助。自然,服役之期内,也要服从新襄的军法,否则不但不会有收入,还会落得相应的处罚。

自然,在义务兵之外,尚有志愿兵,像原先的家卫,就全属于志愿兵。刚刚入伍的义务兵每个月只有一百文的零花钱,但三个月后,由新兵营正式进入团队,每个月各色收入加起来便有一两银子左右,勉强还可以补贴点家用。一年之后,便可评衔,从一级家卫开始,各有不同的职衔补助。基本上来说,在入伍两年后,一个义务兵的收入,便足以养活四口之家。

入伍三年,或者立有殊勋,便可申请转为志愿兵。唯有志愿兵,方可担任棚一级别以上的军职。到了志愿兵,则至少可以在卫队做到三十五岁,其中每五年可做一次选择,是继续从军,还是转业。

“转业?”听得这细细划分的等阶章法,弥次郎兵卫原本就悚然动容,再听到“转业”这个词,则满是惊奇了。

“正是,我家公子有的是产业,如今这会安又得了,今后有的是田庄……”

原来所谓转业,便是志愿兵退伍的另一种说法,他们不仅可以按照从军年限领取一份补助,还能按照在军中的职衔,在俞国振的产业中获取一个相应的职位。只要能够称职胜任,那么今后便仍然拥有稳定的收入。

自然,三十五岁以上,若未能升到队正以上的职位,会被强令转业,同样,五十岁以上,若未能或到团正以上职位,同样会被强令转业。通过这种方式,裁汰家卫中的平庸老弱,使得家卫的中基层官兵,始终保持着强悍的体能。

弥次郎兵卫听完这一些,已经在瑟瑟发抖了。

他在倭国之时,曾经也是一位武士,家族甚至极有名声,因此他当然明白,这一套制度,或者说“家法”,比起他见过的倭国任何一方大名的家法更为完备。

他还想再问别的东西,可这一次,那名卫兵就紧闭着嘴,再也不肯多说了。

他们到了码头边上,就看到那被俘的近两千安南人,一个个盘膝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地看着一个方向。弥次郎兵卫顺着望去,就看到明人的首领,那个不过十七八岁的年轻殿下,坐在一只方椅之上,而在他面前,则跪着几个衣饰华美的安南人。

俞国振看着眼前跪着的阮福溪,心里也觉得有些无趣。

他可真不想抓着这家伙,有人同阮福渶为敌,这才真正符合他的利益。

目前俞国振手中的兵力,也只是三千多不足四千,其中绝大多数,都只是训练了不足三个月的新兵,核心武力,仍然是他不到五百名的家卫。而他能够迁到安南的人口,也只有三万多人。

三万人占据一个会安都略嫌不足,更何况去占据整个安南!

因此,安南必须要保持分裂,这样他可以各个击破,同样,阮氏也必须保持分裂,这样就能为他争取稳住会安的时间。

这个时间不必很长,有三年,就足够了。

“你有什么遗言要说?”他看着阮福溪,淡淡地道。

阮福溪跪下前望了俞国振一眼,俞国振的年轻,还有他身边军士的精锐,给了他极大的压力。他伏在地上,听得旁边的通译将俞国振的话语翻译过来,浑身忍不住一颤。

这就是要死了么?

他回忆自己此生,以前生活在父兄阴影之下,好不容易盼到了一个机会,却因为选择错误的对手而失败。他觉得这非常荒唐,他兢兢业业,为何就比不上阮福渶,机会为何会落到阮福渶身上?

想到这,阮福溪猛然抬了一下头。

落在阮福渶身上的不是机会,而是眼前这年轻人的青睐,是眼前这个明国人,帮助阮福渶抓住了机会!

“下国小臣,不知上邦大使来我安南,是否是奉天子之命?”他试探着问道。

“此事非汝能问。”

“是,是,下国小臣有罪,但何劳上邦大使动手,一纸敕令,下国小臣便俯……”

“拖下去砍了吧,这个时候还耍嘴皮子。”俞国振身边,罗九河听得不耐烦了,他向俞国振建议道。

胡静水心中一动,上前拱手:“此人既是安南阮氏之人,还是送与阮福渶处置为好。”

“阮福渶是什么东西,咱们公子要杀个人,还需要他管?”

阮福溪是通汉话的,听到他们对阮福渶少有敬意,心中猛然一动,顿时叩首:“阮福渶能为上邦贵使做的事情,小臣也能做,小臣比他做得更好!”

他一边说,一边连连叩首,当真是惶恐至极。

俞国振微微撩了一下眉头,没有想到阮氏的这个成员,倒是会见机行事的。他看了看罗九河,罗九河没有什么表情,再看张正,张正同样是没有什么表情。

倒是旁边的胡静水,目光闪闪烁烁,见他望向自己,悄悄做了一个手势。

第五卷二五六、回望新襄虎卫旗(二)

“胡先生有什么看法?”

“公子,此人可留!”胡静水低声道:“阮福渶矜上慢下,在未成事之前,需要借助我们之力,故此较为谦恭,可是他若是平定阮氏之后,难免会食言而肥,甚至有更为轻慢之举。留得此人,让他知道我们随时可以支持别人,他便不敢不敬!”

说到这,胡静水又笑了笑:“职下当初经商,也要讲究货比三家,让供货之人相互竞争,如今公子也可如此!”

这和俞国振的想法是一样的,俞国振与他回到原先位置,阮福溪偷偷抬起眼,可从俞国振的脸上却看不出他会做什么决定。

“阮福渶许我自会安至讫馒之地,换得我出兵相助。”俞国振淡淡地道。

讫馒,即是后世的岘港,阮福溪听得这个,身体抖了抖,暗暗骂了一句。但接下来,他没听到俞国振再说什么,便知道现在该是自己提条件之时了。他跪伏道:“这算是什么,广南一府,若是贵使有意,尽可取之!”

俞国振哑然失笑,这广南府本是安南黎朝自占城夺来,阮氏控制它也有六十余年,后世子孙,自然没有想到前辈费尽心机开疆拓土的艰难,只觉得以区区一府之地,换取半国江山,是再值得不过的了。

“我要个广南做什么。”俞国振道:“况且,这广南也不是你的,而是阮福渶的,你若是一昧只想玩着小花样,还是安心去死吧。”

此语说出,阮福溪忙不迭地叩头:“只求饶命,上国贵使所要何物,尽管吩咐,只求饶我一条性命!”

“你驻地在广义?”俞国振也不多说,略一犹豫之后,开口问道。

“是。”

“以广南为界,你与阮福渶平分阮氏之地。”俞国振思索了一会儿,这个阮福溪的出现,正好符合他分而治之、逐步蚕食的策略:“阮氏之地,你二人南北分之,阮福渶为主,你为副主,若是郑氏南下,你二人须得同心协力。”

这话说出来,莫说阮福溪,就是俞国振自己都不相信。如果二阮能够合作,首先就是要合作对付他了,俞国振如何会让他们真心团结起来!

他需要的是一个战乱的安南,而不是同心协力的安南。至于因此,安南人血流成河……那与俞国振有什么关系,难道不让安南人血流成河,反倒让大明华夏之裔血流成河?

“是,是。”

“所以我们可以放你回去,但是有一件事情,须得由你去做,过会儿在俘虏中,你挑几个亲信去传话,让你的部下将会安至讫馒之间,所有安南人都迁到广义去吧。”

“啊?”

“想必你在广义,也需要人口,对不对?”俞国振笑道。

阮福溪顿时明白俞国振的用意,心中暗骂阴险的同时,更是发冷。这个明国少年,完全没有他们安南人此前接待过的那些明国贵使的迂阔,相反,其人手段,高妙至极!

俞国振需要从会安到岘港之间的平原,这里将成为他的第一个粮仓。但这大面积的平原当中,岂会没有安南人居住。虽然安南人懒惰愚昧,刀耕火种,但整个冲积平原里,少说也生活着数万安南人。

这些人都是大麻烦,明人要屯垦,就必须驱逐他们,否则留着他们在这给明人捣乱?

但若是俞国振派人去驱逐,他们必定仇恨俞国振,想方设法会来报复,现在出面的是阮福溪,就不存在这回事了,他们要恨,也只能恨阮福溪。

而且他们被带到广义去安置,再想回广南,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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