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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往事不忍成历史-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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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队,使该野战军拥有了完整的十二个纵队(不含特种兵、铁道兵纵队)。

这支由原辽东和辽南地方部队组建的五纵,在东北野战军各路纵队中只能算一个“小老弟”,但组建伊始便出手不凡。在辽沈战役中,五纵、六纵、十纵在法库、彰武地区封堵廖耀湘西进兵团,参与了著名的“黑山阻击战”,确保了我攻锦部队侧翼安全,在以后的历次战役中出色完成野战军交给的任务。建国以后,五纵向共和国输送了大批优秀干部。原北京市委副书记丁国钰、南京军区司令固辉、广州军区司令李锡林、总政主任于永波、北京军区司令李希良,首任驻港部队司令刘振武、政委熊自仁等均源于这支部队。

笔者曾经在这支部队服役,接触到许多踏着战争硝烟走过来的老同志,在他们那充满沧桑的记忆中,让他们颇为自豪的是,60年前那个冬天,吴瑞林和他们在京西丰台与敌人的一场殊死较量。

“东北虎”下山

辽沈战役刚结束,华北傅作义成为惊弓之鸟。中央军委抓住他徘徊不定、去留两难的心理,命令华野二十兵团于1948年11月29日包围了张家口之敌;围而不歼,诱使傅作义调兵西援。傅果然中计,急派“王牌”35军驰援,又被我华北野战军在新保安团团围住,进退不得。

毛泽东之所以在平绥线上不断制造紧张局势,“醉翁之意不在酒”。其目的是稳住傅作义,不使其西撤南逃,掩护东北野战军入关。

时间紧迫,我东北野战军兵未卸甲,马未卸鞍,在辽沈大战未得到休整和补充的情况下,披着战争的硝烟匆忙南下了。

首先,程子华率先遣兵团攻克密云。随后,我“东野”十几个纵队(包括特种兵、铁道兵纵队)近百万人马,经冷口、喜峰口、山海关,兵分三路,以雷霆万钧之势,所向披靡,向平、津、塘猛扑过来。一时间,古老漫长的长城线上,烟尘滚滚,各路大军汹涌西进,关里关外到处充斥着戴狗皮帽子的“东野”部队。傅作义感到大势已去,慌忙收缩兵力,妄图以守待变。

差点活捉傅作义

五纵副司令吴瑞林一直随前卫师行动(我军有一条不成文规定:凡有战斗,部队副职要下到下一级指挥所协助指挥)。两天前,五纵作为“东野”右路先头部队,从冀东三河出发,两天奔袭200多公里,打了几仗,歼敌一部,抢占了昌平、沙河。12月13日到达红山口附近一带;接到“林、罗、刘”电报;命令部队避开名胜古迹;从万寿山以西打开通道;迅速“抢占丰台”。开进中,部队在红山口遭遇敌人顽强阻击。

红山口是穿插丰台的必经之路。此时的红山口作为护卫北京的西北屏障,敌人已将它与颐和园联成一体,构筑成坚固的“园林阵地”。万寿山上工事纵横,昆明湖堤上布满了火炮阵地,颐和园成了敌人的大兵营。如果死打硬拼,损害颐和园名胜古迹,无法向中央军委和毛泽东交代(毛泽东明令:攻击北平的部队不准在故宫和颐和园的金銮宝殿上拴战马)。

敌人好像也知道我们不敢攻打颐和园;园内的敌人见到我军;打几枪就缩回去;死顶大门不出来。但红山口的敌人却给我们的穿插任务带来麻烦。如绕道而行,时间又不允许,我军几次进攻均告失利。

天上飘着小雪,吴瑞林冒着弹雨,一瘸一拐来到前卫39团指挥所(吴瑞林红军时期右腿负过重伤致残,同志们戏称吴瘸子),亲自组织部队实施强攻。团炮兵两个连顶着敌人的炮火,在驮炮马匹全部被打死的情况下,硬是人拉肩扛在前沿占领了发射阵地,以准确有力的抵近射击,配合我步兵迅速突破红山口防线,夺取了青龙桥。随后撇开颐和园,从西侧长驱直入。

部队插到田村附近天已全黑了。这时岔道上过来一支队伍;两支队伍挤在一起,使原本并不宽敞的道路一下变得拥挤起来。为了不影响前进速度;纵队命令跑步前进甩开他们。那支队也跟着跑了起来;纵队命令休息;让他们先走,他们也跟着坐下,稀稀拉拉的,坐下来还有人抽烟,根本不像我军的模样。仔细一看;原来是国民党的部队。

那时北平地区大军涌动;国共两军犬牙交错;加上我们五纵是新组建的部队;穿的是打下锦州后缴获的国民党服装;辽西会战就和兄弟部队闹过误会,一纵把五纵当成了国军打了。也难怪,五纵穿着一身国民党黄萝卜皮,真假难辨,不打他打谁?直到双方吹起了冲锋号,一听号声,才知道都是自己。双方伤亡都不小。为此五纵司令万毅给东野总部发报,要求停止前进,就地休整。

据笔者父亲生前透露,当时东野指挥所笼罩在一片焦躁气氛中。派去封堵廖耀湘西进兵团的两个纵队(五纵、六纵),黄永胜率六纵一路猛插猛打,为了抢时间到达指定位置,根本没工夫架设电台,已有十几个小时和总部没有了联系。林彪紧锁眉头,急得在作战室里来回转悠。刘亚楼则跳着脚大骂:放跑了敌人,一定枪毙了黄永胜!此时;万毅又不合时贻地发来电报要求休整,更使东野首长气不打一处来。林彪还说了一句颇有战场幽默的话:不怕一万,就怕万毅(一)。好在这两个纵队最后都出色完成了任务,总部也就没再追究。

这会儿,国军又把我们当成自己人了。我们不动声色;突然冲锋号响;敌保安2旅500多人便当了俘虏。

部队插到北平西郊五棵松的铁家坟(现在北京京西宾馆附近),只见一个挺大的院落;里面喊叫声、发动机的轰鸣连成一片;刺眼的车灯晃地人睁不开眼睛。只见黑乎乎的一大片汽车、装甲车向前蠕动。肯定是敌人!我军将士迅速猛扑上去,与敌人展开了混战。

前面两辆卡车车辆被击中着火,后面的装甲车拱开残车,发疯般向我军冲来,前卫班十几名战士躲闪不及,全部被撞倒、碾压牺牲。

我们的战士被激怒了,他们咆哮着向敌人扑去。愤怒的子弹向敌人倾泻,成束的手榴弹塞进坦克履带。一时间枪声、爆炸声、呐喊声连成一片。经过激战,30多辆战车全部被炸瘫。经俘虏交待,此地是傅作义”剿总”的前进指挥所;他们是负责掩护傅作义撤退的后卫营,傅作义刚走十分钟,放在桌上的一盆饺子还在冒着热气。

事后,据傅作义本人讲,那天晚上,他并没走远,目睹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当时天气很冷,他蜷缩在战车里;虽然裹着一件棉大衣,还是忍不住浑身筛糠,脊背上的冷汗浸透了衣衫。是为侥幸逃脱而庆幸?还是被我军的勇武所震慑?我们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当时如果活捉了傅作义,平津战役的进程很可能是另外一种情形。

抢占丰台

丰台,是天津、平汉两大铁路的枢纽,是北平的门户。丰台又是北平敌人最大的后勤基地。数十座庞大的军用仓库,储有汽油、柴油、枪炮子弹、被服粮秣,军队所需应有尽有。

抢占丰台,可切断北平与天津的联系,也堵住了北平敌人南逃去路,而且能够断绝敌人的军需供应。因而,丰台是敌我双方必争之地。丰台实在太重要了;换了谁都要拼命的。

五棵松战斗后,纵队继续向丰台急进。沿途吴瑞林发现,敌人马嘶人喊,调动频繁。从俘虏口中得知,他们也在奉命向北平西郊、南郊集中。很显然,敌人很可能已查清了我军的企图,正在调整部署,准备与我军决战。

吴瑞林立即命令:部队要不顾一切地向前猛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占丰台火车站。为了加快前进速度,他要求各单位路上不得恋战,凡是前卫打响,第二梯队立即变为前卫,继续前进,在途中不和敌人纠缠;凡是失掉联系的部队或个人,一律自行奔往丰台;凡是掉队的人员,若遇到上级指挥员,自动接受指挥。

穿插中部队报告:“西边发现机场,有十几架飞机和不少敌人,打不打?”吴瑞林果断地说:“不打!告诉部队加快前进速度……”

12月14日黎明前,五纵部队已陆续到达指定位置。宛平至丰台被我14师占领,13师进入岳各庄、大井、小井、北高地一带,15师占领了财神庙和蒋家坟地区。

在岳各庄一个大砖窑下,吴瑞林亲自审问俘虏。从俘虏口中得知,丰台守军只有一个旅,增援的一个师还在途中。根据敌情,吴瑞林迅速布置了作战任务:趁敌援军未到,纵队炮团在七里店、周家庄、前后泥洼占领发射阵地,封锁桑园、三路居、深州馆地区之敌。14、15师两翼掩护,13师以两个团从北面攻击丰台。一旦突破防线,另两个团迅速跟进,猛插分割,将敌人搞乱,拿下丰台。

一切部署完毕,下午3时,在炮火掩护下,13师一个团首先占领了敌兽医院,另一个团攻占了火车站,进展还算顺利,黄昏时分战斗结束。就此,五纵完成了抢占丰台的任务。

39团1营在团参谋长魏化杰带领下猛冲猛打;不要俘虏,越过丰台;直奔七间房;上级要他们占领此地后,在那儿组织防御,阻击北平的敌人反击丰台。

当时魏化杰手里是幅日制地图。图上看;七间房就在丰台东北五六里处;却怎么都找不到;问俘虏;问老乡都说不知道。跑出10多里;前面传来激烈枪声,我们又和敌人打上了。1连长马连喜报告:前面一个财主大院,没炮;攻不动。魏化杰说投手榴弹呀。他说院墙太高;投不进去。真是见鬼了;天底下还有投不进手榴弹的财主大院?这时;几发照明弹升空。魏化杰仔细一看;大吃一惊;这哪里是财主大院;分明是由重兵把守的北平广安门城门楼子……

热血丰碑

我军攻占丰台,犹如在傅作义肋上插刀。西去驰援的“王牌”35军被“华野”部队围在新保安,已是血本无归。东逃天津的道路又被我“东野”五个纵队堵死,突围无望。尽管傅作义极不情愿南撤,但五纵抢占丰台,无疑是断了他最后的生路,他真急眼了。

当夜,傅作义急命92军、94军立即抢回丰台。这两个军是国民党中央军的两支主力部队,全部为美援的机械化装备,兵员满额,训练有素。可以说是蒋介石为了全面发动内战,摆在华北的主要资本。

经过一夜的充分准备,12月15日凌晨,敌92军和94军百余门大炮同时从两个方向向五纵13师丰台防御阵地和15师以东防御阵地实施猛烈的炮击。一时间,炮弹的出膛声和爆炸的轰鸣声连成一体,山呼海啸一般,整个北平城都在剧烈震颤。

丰台地区一马平川无险可守。瞬间,五纵两个师的防御阵地被炸得天崩地陷,硝烟弥漫,不少房屋燃起熊熊大火。炮火袭击是可怕的、毁灭性的。我军的阵地几乎全部在敌人的炮火中崩塌,整个阵地布满了像锅底一样的弹坑,到处冒着黑烟。

敌人的坦克出动了,紧随其后的是密集的突击士兵。士兵头上的钢盔犹如瓜地里的西瓜;波浪似的滚动着,在残雪中泛出暗绿色的寒光。夹在队伍中的各级指挥官,都在不时地挥动手臂,鼓励和催促他们的士兵前进。他们没有遭到阻击,他们坚信自己炮火的威力,他们感到胜利了。

可是当他们刚踏入那满目疮痍的村落时,我军将士像从地下冒出来一样,突然出现在他们眼前,有的利用地形猛烈射击,有的毫不畏惧地朝坦克扑去。15师3营唯一的火箭筒手陈凤祥趴在墙头后沉着应战;一发炮弹就将头辆坦克击毁。这时一发炮弹飞过来;院墙倒塌;陈凤祥被埋住半截身子;头和腿都负了伤。他挣扎地爬起来;抓过被炸断腿的火箭筒;又将一辆坦克炸毁;他也昏了过去。

没有火箭筒;爆破组上。战士李润太、朴宪吉甩出两枚手榴弹;冲上去爬上坦克。那坦克炮塔猛的一转;将他们甩了下来。阵地上的人看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了;连长正要命令第二爆破组上;只见李润太一个飞身又翻了上去;奋力揭开顶盖;塞进一颗手榴弹。

坦克一辆接一辆被炸毁,随坦克冲击的步兵群在我军旋风般的火力下,像受惊的羊群,惊惶失措,争先恐后地往回跑……

第二次进攻开始了,敌人两个军以步兵团为单位,采取集团冲锋,在强大炮火掩护下,许多地段不惜伤亡,反复冲击五六次,以至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拉锯战,战斗进行到白热化程度,双方均付出巨大伤亡。

敌人多次进攻失败,使我军遭到更猛烈的炮火报复,五纵的阵地几乎被夷为平地。密集的坦克在我军阵地上横冲直撞,阵地多处被突破。蝗虫般的敌群在军官的驱赶下,向我军最后的防线涌来。尽管我军轻重机枪构成一道道密集的火网,一部分敌人还是疯狂吼叫着冲了上来,有的敌人甚至冲到吴瑞林纵队指挥所一箭之遥的地方。

打得最激烈、也是最残酷的是39团。没找到七间房;却遇到了攻不动的“财主大院”。敌人看我军孤军深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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