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行-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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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李源带着步兵出发后,庞刚转头问担任此次后勤主官的孟卿道:“孟典吏,刚才我们缴获了多少马匹物资?”
孟卿赶紧回答:“回大人话,此次共缴获战马两百三十二匹,鞑子铠甲五百副,缴获鞑子首级五百零四颗,其中包括鞑子牛录一名。”
庞刚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嗯,这里的鞑子再加上外面正在监视咱们的六七百名鞑子,鞑子在这里至少驻扎了一个甲喇的兵力,看来鞑子的统帅也不是白痴,知道仁川对他们的重要性。”
孟卿有些担心的问道:“大人,既然如此,那鞑子岂不是很快就会驰援这里吗?”
“是的。”庞刚也有些担心起来,看来阿敏那个家伙并不像是史书上说的那么白痴了?难道现在的他竟然已经知道海权的重要性啦?
越想越不放心,庞刚立刻命令道:“所有人都注意了,加快卸货速度,一定要在两个时辰之内把所有物资都卸下来,尤其是弹药和马匹,动作要快!”
看着正在忙碌的众人,庞刚不禁有些痛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多造几艘救生以至于现在才手忙脚乱,现在还只是最为原始的登陆作战而已,要是碰上后世的陆海空作战那还不得被人全灭在海滩上啊。
就在众人都在为忙碌的时候,李源带着一千名步枪手拍着队呈扇形向前面的清军逼了过去。
“两位大人,明军逼过来了,可古哈托大人还没回来,咱们怎么办?”那名马脸牛录看到近千名明军呈扇形缓缓逼近,脸色惨白的问道。
年长的牛录一咬牙,“咱们就算是这样回去也是一个死,与其让家里的亲人蒙羞,还不如光荣的战死在沙场上,告诉手下的奴才们,和那些汉狗拼了。此战若胜咱们一个个都会升官发财,若是败了就一起去见长生天吧!”
“好,咱们把所有人都压上去,我就不信啃不下他们一块肉来。”被明军逼到这个地步,这三名久经战阵的牛录身上的凶性终于散发了出来。
“唰……”的一声,三人齐齐拔出抽出了腰间的重刀,在年长牛录的带领下向正朝己方逼来的明军杀了过去。
“大清的勇士们,都随我杀啊!”
“杀啊!”
七百多名正红旗的清兵自动排成了战斗队形向着缓缓逼来的明军杀了过去,一时间尘烟滚滚,杀气冲天。
看到七百多名杀气腾腾的清兵向己方冲来,李源不惊反喜,抽出了腰刀指着前方大声命令道,“所有人都听我命令,射击!”
“碰碰碰碰……”
当一千名步枪手面对排着密集阵型向自己蜂拥而来的敌人射击时,效果是惊人的,奋勇向前的清兵排着密集的队形前仆后继的向着前方涌去,一批倒下了另外一批就接着补上去,其悍不惧死的凶劲足以让大多数人胆寒。
但是已经和清兵打了多次交道,也见识过清兵对待明国百姓是如何凶残的青州军们丝毫没有手软,在他们看来这些拼命扑上来的清兵只是一群两条腿的畜生,庞大人也曾教导过他们,满人为了自己的生存,他们会拼命的掠夺和杀戮,尚未开化的他们也只会用杀戮来彰显他们的存在,每一个被他们征服的民族和国家都会成为他们的奴隶,对待这样的军队只有以暴制暴才是最有效的手段,任何仁慈的想法都会给自己和亲人带来灭顶之灾。
对于庞刚的话,青州军的将士们都深信不疑,因为满人已经用血淋淋的事实告诉了所有人,任何被他们看上的东西他们都会用弓箭和长刀来夺取。
杀戮仍在继续,看着犹如割麦子般倒下的勇士,三名牛录绝望了相互忘了一眼,马脸牛律惨笑一声:“兄弟们,看来我们今日得一起折在这了,但是我不甘心啊,古哈托大人和阿敏大人还未收到消息,那么他们和这股明军交战时必定要吃大亏的。因此现在我们必须要跑出去一个人报信说明这里的情况,请阿敏大人千万要小心。”
“你的意思是说要突围啰?”年长的牛录有些意外的望了这位刚才还在嚷嚷的要拼死突击的同僚,随即长叹了口气:“那好吧,你们这就率部突围吧,我已经老了,突不突围的不重要,将来还要靠你们替我报仇呢。”
剩余的两位牛录对视了一眼,知道现在不是推辞的时候,也不推辞,带着身边剩余的数十名马甲兵趁着混乱向后溜了出去。
对于这两名牛录的小动作李源和他旁边的步枪手并不知晓,因为他此时的视线已经被一片白雾所笼罩,待到白雾散去时,他们的面前除了一地的尸体已经没有一个站着的活人。
“上刺刀,搜索前进!”
“嚓嚓嚓……”一阵上刺刀的声音响起,步枪手们纷纷抽出了腰间的刺刀套在了枪管上。
李源抽出了腰刀指挥着军士们小心翼翼的向着前方前进,军士们遇到躺在地上的清兵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捅上一刀再说,许多原本只是失去了战力的清兵就这样被活活捅死在地上,米尼步枪上的三菱刺刀会把他们的血全部放干。军士们做这种事时还无心里压力,因为在战前庞大人就曾经说过,除非上头特别吩咐,在战时一般不需要留活口。
庞刚放下了一直举起的千里镜,对于米尼枪的效果他表示很满意,不过他也对这些枪那昂贵的“价格”表示了一些小小的不满。
“唉,如果兑现这款步枪能够不需要钨矿就好了……”某人陷入了幸福的烦恼之中。
第一百九十九章 报告
仁川东部一座山脚下有一座小山村,这座昔日平静安详的小山村此时已经成了一片火海,到处都是哭泣哀嚎的声音,数百名身穿红色盔甲的骑士正骑着高头大马在村中来回驰骋,他们有的人高举着长刀在追逐着四处逃窜的村民,有的举着火把在四处纵火,碰到男子就是一刀下去,若是碰上年轻女子则一把抢上马,与村民们的哀嚎哭泣不同的是,这些骑士们发出的则是兴奋的嚎叫和恍若野兽般的尖啸。
在这些骑士当中有一名年约四旬,脸庞消瘦,一双三角眼总是不是露出凶芒的将领,他身穿身着精良的红色镶蓝盔甲,脑后拖着一根细长的金钱鼠尾猪尾辫,总喜欢抚摸着唇边那撇八字胡,他就是带着手下来打草谷的正红旗甲喇章京古哈托。在他的身后拥立着十几骑身穿白色铠甲,神情彪悍的骑士,看情形属于隶属于满清最为精锐的白甲兵。
看着那些村民在大清勇士的铁蹄下身首异处或是跪地求饶的情形,古哈托的心中充满了一股莫名的快感,他转头对身边的白甲兵们满意的说道:“看到了吧,这些低贱的村民不肯把粮食和女人交出来的结果就只能是成为我们的刀下鬼,用他们的头颅来赎冒犯大清勇士的罪过。”
“大人说的是。”古哈托身后一名面色狰狞的白甲兵咧嘴一笑,牵扯到面上的伤疤后更是显得狰狞。
“那些卑贱的蝼蚁,他们只配在我们的刀剑下瑟瑟发抖,我们大清勇士以勇武征服天下,连大明都在我们的马蹄下颤抖,这些更加卑贱的朝鲜人就更不用说了。”
说完,周围的白甲兵们都大笑起来,一股血腥残忍的味道都从他们的笑容中渗透出来。
就在他们的笑声尚未停止的时候,从西边传来了一阵疾驰的马蹄声,从这些马蹄声传来的一刹那,这些白甲兵的笑声顿时嘎然而止,一眨眼的功夫后这些白甲兵原本背在身后的大弓依然被他们翻手握在手中,一根根利箭已然搭在了弦上,清军中最精锐之称果然名不虚传。
以此同时,原本尚在村中抢掠的清军也纷纷停止了掠夺自动集中到了古哈托的身边。
不多会,急促的马蹄声就来到了村口,一名在前头观望的白甲兵大声并报道:“大人,是咱们自己人。 ”
听了前头放哨的白甲兵的禀报后古哈托挥了挥手,那些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这才消除下来,一名白甲兵摇头骂骂咧咧道:“他娘的,是哪个混蛋跑得这么急,我还以为是那些朝鲜的乱民和骑兵来袭呢。”
“大人,是穆杜卡牛录、额托真牛录以及十几名弟兄过来了。”村头放哨的白甲兵又传来了消息。
“穆杜卡、额托真这两个家伙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怕老子在这里吃独食吗?”古哈托暗骂道。
“马上把他们都叫过来,我倒要问问他们,他们是怎么办的差?”古哈托的眉头不为人知的皱了一下,仿佛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似的。
很快,两名身着牛录样式铠甲的清军立刻出现在了古哈托的眼前。只见他们连滚带爬的到了古哈托面前,尚未说话眼泪鼻涕就涌了出来,大声痛哭道:“大人,不好了,明军打……打过来了!”
四周一阵寂静……紧接着爆发出了一阵哄堂大笑。
古哈托更是笑得从马背上滑了下来,他抱着肚子大笑道:“穆杜卡,额托真,这个笑话并不好笑,你们要是想跟着爷打草谷就明说,说实话这种借口真的很烂啊。”
古哈托说完还笑着用马鞭轻轻各抽了俩人一下以示心中的不满,但是很快他就觉得不对劲了,这两个人还是哭丧着脸呆呆的望着他,任凭脸上的鼻涕眼泪就这么挂在脸上。
古哈托的笑声渐渐低了下来,立刻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他一把抓住了穆杜卡的衣襟,原本有力的手臂微微有些发抖,声音也瞬间沉了下来:“你们说的是真的吗?”
“是的,大人,我们没有说谎,我们驻扎在海边的人马完了,全完了啊!”
望着两位滔滔大哭的下属,古哈托的心仿佛坠入了无底的深渊,他松开了穆杜卡的衣襟,粗壮的身躯摇晃了两下,随即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大声吼道:“这不可能,那些明军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他们离咱们可是有十万八千里地呢。即便是他们打过来,难道前面的驻军都是纸糊的吗?连一个警讯都发不出来?”
一旁的额托真凄然解释道:“大人,那些明军不是从陆地上过来的,他们是乘船从海上过来的。”
“你们这些该死的混蛋,我留在那里足足有一千二百人,还有五百名骁勇的精骑,怎么会这么快就被那些明军给全歼了?他们来了多少人?一万还是两万?”在古哈托看来,明军没有一到两万的精锐根本就没有办法歼灭自己拿一千多精锐。
“大人,明军到底来多少人我们也不清楚,但是在我们来之前我们看到他们已经从船上卸下了三千多士卒了。”
“三千多?”古哈托犹如被一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公鸡,声音奇异的在一瞬间拔高了八度后突然停了下来。
“你们一千多精锐竟然被三千多明军给全歼了?难道你们都没睡醒?还是一个个躺在地上任凭那些明军杀死?”古哈托的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大人,不是的,我们、我们……”二人羞愧的低下了脑袋,不敢抬头望自己的上司。
“说!你们为什么会被区区数千明军杀得大败,这里一定有什么原因,快说!”古哈托暴怒起来,对于自己麾下士卒的战斗力他是很清楚的,古哈托曾几次率部南侵,对于明军的站立他也有很直观的了解,他深信,仅凭他麾下一千多人的勇士足以和七八千明军硬憾而丝毫不落下风。若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全歼他留在海岸上的一千二百多士卒明军至少要出动一到两万多人有十倍以上的兵力才行。
可现在竟然有人跑来告诉他,自己的军队被三千多甚至是更少的明军给全歼了,这个消息不亚于努尔哈赤突然显灵这么荒谬。
“是真的大人。”额托真咽了口唾沫,润了润干渴的嗓子接着说道:“那些明军全部乘坐着十艘大船,从海上冒了出来,然后乘坐着数十艘小船向海滩那靠近,原本我们想要在海滩上用弓箭把他们射回去,但是他们竟然在船上装了火炮,而且这些火炮打得很远,我们不得不向后退了两里地。当他们上岸时,布拉托带着骑兵想要向他们冲锋时却被他们用火器全部打死在了海滩上,我们见况不妙……”
额托真磕磕绊绊的把海滩上发生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古哈托和众白甲兵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他们觉得自己像是在听一个神话故事。鸟铳能在三百步外伤人,你不是在说梦话吧?你确定你说的是鸟铳而不是红衣大炮?
“这么说留守在海岸上的勇士们全都牺牲啦?”古哈托的脸色变得青一阵红一阵,如此大败阿敏贝勒就是砍他十次脑袋也不为过。
但是更让他心疼的是经此一役他的甲喇在正红旗中就从一个主力甲喇变成了一个打酱油的可有可无的角色,没有二十年的时间根本就回复不过来。
“这些勇士得用多少时间才补回来啊。”古哈托心疼得捶胸顿足。
看到甲喇章京大人痛心疾首的样子,身边的白甲兵和众士卒脸色也呈现出了一种铁青灰白之色。他们的地位和他们甲喇的实力是相匹配的,一个只剩下三百多名士卒的甲喇今后无论是旗里的地位还是物资的分配上都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