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之天子门生-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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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江逐流又不敢就这么躺在帐篷内。若是邢中和一夜没事,早上完好如初的起床,那么他一定立刻会选择到下宫中继续查找另外四个方位的磁石。若是江逐流在帐篷内躺着,岂不是错过了再做反应的时间,就如同躺着等死一般?
想到这里,江逐流大声叫醒两个昏昏欲睡的兵丁。
“尔等可在?”
两个兵丁猛然听到江逐流的叫喊,不由得一激灵,身上的倦意立刻被吓跑了。
“承事郎大人,小的都在。大人有何吩咐?”
“这帐篷内气息过于浑浊,你们两个把本官搀扶到帐篷外,让本官呼吸一下新鲜的气息。”江逐流吩咐道。
两个兵丁立刻依照江逐流的吩咐,搬了张椅子出去,在椅子上铺上厚厚的被褥,搀扶着江逐流,来到帐篷外面。
天色刚刚破晓,呼啸的一夜的寒风也停止了下来。江逐流坐在椅子上,裹上被褥,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在他的对面,正好可以看到邢中和帐篷的门口。
第一百六十八章 邢中和没死!
江逐流选中这个位置,就是为了观察邢中和,假如他侥幸逃过一氧化碳的毒气,走出帐篷,那么就会被江逐流看到,江逐流就必须另想办法,来解决掉邢中和。
江逐流坐在椅子上,半闭着眼睛假寐,却用眼角的余光注视着邢中和的帐篷。就在这时,身旁的兵丁指着永定陵陵区大门方向对江逐流说道:“承事郎大人,你看,前面有人过来!”
顺着兵丁所指方向望去,只见宽阔笔直的神道上,有一群人匆匆往这边赶过来。江逐流心中一怔,这些人是谁?这么早就赶来皇陵。是丁谓和雷允恭派过来的爪牙,还是皇帝和太后派过来的官吏?
江逐流扶着椅子站起来,让一个瘦弱的兵丁把椅子被褥送回帐篷,留下另外一个兵丁搀扶着他一边活动,一边暗自留意远处的人群。
那群人渐渐地走近过来,江逐流虽然还看不清人的面目,但是已经能从身体的轮廓和行走的姿态中判断出来人群中有谁了。那个走起路来扭扭捏捏、左右摇摆的大胖子不正是雷允恭吗?
江逐流心中一沉,还是让丁谓的人先赶到了。
江逐流看的不错,来的人正是山陵都监雷允恭。昨天上午他和丁谓商议完毕之后,立刻领着十多个小黄门,赶赴永安县来。
以往雷允恭来永安县皇陵,虽然也是走陆路,但是他乘坐的是宽大的马车,走走停停,一路上滋扰地方,收受贿赂,好一个春风得意。这一路慢慢腾腾地走下来,往往是初一从汴梁出发,十五还没有到永安。
可是这次雷允恭来永安就不能如此惬意了,皇陵冒水,情况紧急,那容得他一路上消消停停地乘坐马车而来?他下了下狠心,破例选择骑马而来。可是挡雷允恭骑上马匹走了十多里后,心中就开始后悔。他那个细皮嫩肉,如何能经得起马匹的颠簸?这不才十多里地,两条大腿内侧就被马鞍磨得红肿起来。即使这样,雷允恭也得咬牙忍受,这时候不受点皮肉之苦,恐怕接下来就要受断头之苦啊。
就这样,雷允恭咬牙苦忍,一直坚持到荥阳县城,终于忍受不住。无奈之下几个小黄门只好下马陪总管大人歇息。就这么一路走走歇歇,本来应该昨天晚上到达永安县城的,一直耗到今日早上才到。
到永安别衙之后,雷允恭听差役回报说监工使夏守恩、司天监少监邢中和以及山陵使承事郎江逐流都已经搬到皇陵上去了,他也不敢怠慢,强忍着身体上的苦痛,赶往永定陵。因为双腿都磨出泡来,所以江逐流看着雷允恭走路才扭扭捏捏,把太监的特征表现的愈发明显。
雷允恭赶到帐篷前,看到两个兵丁搀扶着江逐流慢慢腾腾地在外面活动,心中也是一愣。他尚未开口,江逐流那边已经在兵丁的搀扶下挪过来向他见礼:“下官江逐流,见过都监大人。”
雷允恭因为皇陵冒水之事忧心自家的脑袋,原来那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气势已经全然不见,他脸上挤出和蔼的微笑对江逐流细声细气地说道:“承事郎大人,天色如此之早,你怎么在外边活动?监工使夏守恩、司天监少监邢中和两位大人在哪里啊?”
江逐流指了指邢中和与夏守恩的帐篷,对雷允恭说道:“监工使大人和少监大人就宿在这两个帐篷中。下官因为昨日不小心伤到了脚踝,一夜疼痛难忍,不得不让两位兵丁搀扶出来稍微活动一下,以争取早日康复。目下皇陵中诸事繁杂,下官早些康复,也能帮助监工使大人分担些许烦忧。”
雷允恭面皮努力动了动,算是一个微笑,竖起拇指对江逐流夸赞道:“好!承事郎大人有这份心思,待洒家回宫内之后,一定要在太后面前为承事郎大人请功。”
雷允恭身后的走出两个小黄门,分别奔向夏守恩和邢中和的帐篷,要唤他们起来。江逐流内心立刻紧张起来,他陪着雷允恭,却用眼睛余光留意着邢中和的帐篷,看看邢中和究竟能不能出来。
夏守恩的帐篷厚实的门帘一挑,夏守恩匆匆忙忙地跑了出来,浑身衣帽不整,看起来甚为狼狈。
“卑职夏守恩参见都监大人。”
“监工使大人,辛苦了!”雷允恭上前用白皙的胖手拉着夏守恩道:“大人所做的一切洒家都完全知道,大人尽管放心,此间事了,丁相和洒家都会在太后和皇帝面前保荐大人的。”
夏守恩这边还没有说什么感激的话语,忽然听见邢中和的帐篷内传来一声惨叫。小黄门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跪倒在雷允恭面前说道:“总,总,总管大人,少监大人,少监大人他,他死在榻上了!”
“什么?”
雷允恭和夏守恩齐齐叫了一声,江逐流也一脸惊讶。
“你,你在给洒家说一遍,邢少监他怎么了?”
小黄门望着雷允恭道:“总管大人,少监大人他死了!”
夏守恩和邢中和是私交身笃的好友,听了此言,不由得又叫了一声,不待雷允恭发话,起身就往刑中和的帐篷奔去。雷允恭见状,连忙迈着小碎步扭捏地跟上。江逐流这边也让两个兵丁扶着他,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
进了邢中和的帐篷,立刻感到一阵暖意,和外面寒冷刺骨的感觉相比,邢中和的帐篷内仿佛就是春天。邢中和半盖着被子,双眼紧闭,直挺挺地躺在床榻上。三个火盆,一个放置在床榻之前,另外两个分别放置在帐篷两侧,此时三个火盆内的石炭已经燃烧完毕,只有一个火盆里还有两三小块石炭在灰白色的灰烬中闪着微弱的红光。
夏守恩和雷允恭赶到床前,只见邢中和两眼紧闭、双腮潮红,望之栩栩如生,仿佛在酣睡一般。
“少监大人,少监大人!”夏守恩不敢相信邢中和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去,他用手推着邢中和的胳膊不停地摇晃,试图唤醒邢中和。
“邢少监醒来,洒家来看望你了!”
雷允恭虽然心中对邢中和憎恨得要命,若不是邢中和给他出这个龙穴之穴的馊主意,他怎么也不会落到如此狼狈的地步。但是他现在却不敢让邢中和如此去死。有很多事情还需要通过邢中和之手去办,若是邢中和如此死去,这皇陵下宫冒水之事想不惊动朝廷也难。
夏守恩推了两下邢中和,见他没有反应,就拿手去摸邢中和的手腕。邢中和的手腕摸着仍然柔软而有弹性,温度也和正常人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夏守恩摸不到邢中和的脉搏。夏守恩放下邢中和的手腕,又把手指放在邢中和的鼻子下面,也没有赶到有气息出入,邢中和的呼吸也已经停止!
“来人,给本使速速传郎中过来!”夏守恩转身大叫。
立刻有人迅速跑出去,把皇陵上最好的郎中给请了过来。
在过来的路上,郎中已经了解过邢中和的情况。所以他来到帐篷之后,只是对雷允恭、夏守恩和江逐流三位大人见了一下礼,然后也不多说,径直过去号脉邢中和的脉搏、试邢中和呼吸、翻看邢中和眼白。
这些都做过之后,郎中微微一叹,拱手对雷允恭、夏守恩和江逐流说道:“三位大人,少监大人气息已经断,小人也无能为力!”
江逐流闻言心中不由得一松,到现在为止他一颗高悬的心才放进了肚子。数千条人命保住了,虽然这代价稍微血腥了点。
雷允恭又是叹气又是摇头。这邢中和一死,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办呢?昨日从汴梁出发的时候,他和丁谓可没有想到邢中和会忽然间死去,在他们的计划中,很多事情都需要邢中和来办理。现在邢中和死了,那么事情该怎么办?雷允恭一点都不知道!看来又要派人回汴梁和丁谓商议了。
夏守恩却紧绷着脸指着郎中叫道:“少监大人还没有死!他身体还有温度,还保持着柔软,你现在必须给我救他!你马上给本使施救,否则别怪本使责罚于你!”
郎中摇头苦笑道:“监工使大人,杏林中人向来只医治不死之病。若是病人死了,医者纵使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将之救活。大人既然一定要老朽施救,那么老朽之内尽人事、知天命了。”
随即,郎中打开药箱,掏出一套银针,褪去邢中和身上的衣服,在邢中和头部、颈部以及胸部选了几个穴位,插入银针,然后取一艾条,在几个穴位上熏灸起来。
江逐流、夏守恩、雷允恭都紧张地围在床榻前,看着郎中针灸。大约过了一刻钟,江逐流忽然间看到邢中和左手的尾指轻微地抽动了一下……
第一百六十九章 挑拨
丁谓进了延福宫,见了刘太后,行了君臣大礼之后,垂手立在一旁。他此时仍在猜测太后召见的他的用意,可是偏偏又摸不着头绪。若是雷允恭在皇宫之内就好了,至少可以递个话出来,把皇太后的心意提前告诉他。
刘太后轻咳一声,开口说道:“丁相,再过月余时间就是清明,哀家寻思着这皇陵祭祀大典也该着手准备了,故此特传丁相进宫,商议一下这皇陵祭祀大典之事。”
丁谓心头一颤,心道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现在他最怕从太后嘴里听到与皇陵有关的事情,不成想太后偏偏就拣他最怕的事情来说。
“回太后,皇陵祭祀大典年年都要举办,微臣已经是轻车熟路了。不如太后还把筹备祭祀大典之事交给微臣去办,微臣定然不会辜负太后的嘱托,到清明节的时候,把皇陵祭祀大典办得风光无比!”
“呵呵,”刘太后和煦地笑道:“丁相真是我大宋之国之栋梁。只是丁相身兼数职,公务繁忙,若是把这祭祀大典也交给丁相准备,岂不要累坏丁相?让别人知道了,无端笑话哀家不懂得体恤臣下。这不,应天府尹晏殊刚刚调任礼部尚书,这皇家祭祀大典本来就是他份内之事,哀家以为就把此事交给他办理,也就是了。”
刘太后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让丁谓找不出丝毫理由来反驳。可是丁谓还是决定要再坚持一下,看能否劝说刘太后改变主意。
“太后,微臣以为,晏殊乃新任礼部尚书,很多规程都不熟悉,若是贸然让他准备皇家祭祀大典,到时候闹出一些笑话,岂不是有损皇家尊严?”
刘太后沉吟了一下,道:“丁相所说亦有道理。晏殊新官上任,难免有所生疏。这样吧,这皇家祭祀大典还有交由晏尚书筹备,丁相你呢,就费心多在一旁为晏尚书把阵,若是他有什么疏忽的地方,你就为他提点一下。”
“如此也好!”
事到如今,丁谓只能点头赞许,若是他再一味坚持,徒惹太后疑心。相较太后先前的提议,丁谓现在至少争取到在一旁提点晏殊的权利。亦就是说,晏殊在准备皇陵祭祀大典的时候什么事情都需要向丁谓通报一声。那么,如果晏殊发现皇陵上有什么异常情况,也不得不先向丁谓禀告,然后才能再禀告给太后。
“有微臣在一旁提点晏尚书,应该无甚问题。”丁谓点头说道。
“那此事就如此定了!”刘太后道:“丁相,你去向晏尚书传哀家的懿旨,让他即日起先到永安县皇陵去祭拜一下,为一个月之后的皇家祭祀大典做些准备。”
不待丁谓回话,刘太后继续说道:“哀家困乏了,丁相跪安吧。”
丁谓一听让晏殊即日到永安县皇陵祭拜,心中顿时吃了一惊。目前皇陵乱作一团,怎么能让晏殊过去呢?可是他尚未来得及出声提出异议,太后已经让他跪安了,这让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无奈之下,只有先跪安了。
“太后保重凤体,微臣告退了!”
出了皇宫,丁谓心中盘算,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危机。太后的懿旨既下,丁谓想不出任何理由阻止晏殊到永安县皇陵去祭拜。那么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从晏殊身上着手。
论起晏殊,丁谓自然非常熟悉。虽然晏殊不象王曾、鲁宗道等人那样脾气刚烈,敢于公然在朝堂之上与丁谓做对,但是晏殊也从来没有象其他官员一样,对丁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