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补给-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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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窗户的一张桌子边上正坐着一名满嘴邋遢胡子的彪形大汉，之所以称其邋遢，显然是这人不修边幅所致，眼睛里头也布满了血丝，给人的第一感觉便是一个超级工作狂。桌上则摆满了一叠叠资料，可能是各类案件卷宗之类。
见到查非走进来，这名彪形汉子并未起身，而是直接指着桌子对面的一张靠背椅，“查公子，请坐！我叫狄仁杰，是武昌治安局重案组组长，这次请你过来，就是询问一下昨天发生在汉阳门的事情，没别的意思，请放心好了。”开山见山，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给查非的印象相当不错。
狄仁杰？好象挺耳熟的？我靠！查非很快便坦然接受了又一位名人的出现，尽管在几分钟前他才刚刚接受了所谓的燕子李三。这世界，真他丫有趣！
查非径直走到那张靠背椅坐了下来，头往后一靠，表情甚是轻松，既然自己的光辉事迹已为众人所知，这厮自然会顾及一下老大的形象。
“狄组长，你尽管问吧，在不涉及**的前提下，我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查非伸手示意道。在加上那个后缀之后，这厮就可以想回答就回答，不想回答一律以**为理由回绝，精明得很。
狄仁杰以一双火眼金睛认真打量了一会坐在对面的查非，奈何这厮总是那般波澜不惊，让这名组长不禁暗中称赞。真是一号人物啊！很快，这名超级组长又拿出了一个粗糙的本子和一支类似毛笔的玩意，做好了写作准备。
“这个笔录的程序有点废，查公子不要见怪啊。”狄仁杰先是提了一个醒，马上又开始问道：“姓名？”
我靠，你丫还真废！查非对这种狗血的对白倒是很熟悉，毕竟电视看过不少，小说看得更多，很平淡回道：“查非！”自豪不已。
“性别？”
“男！”
“年龄？”
“二十二岁！”
“出生地？”
“黄山府！”查非很习惯地把那棵迎客松当成了自己的重生襁褓。
……
一问一答，狄大组长均一一记录了下来，正如他所说的那样，这个程序实在是特废，其中甚至还问到了第一次是什么时候的超级**，不过这个问题是非强迫性质，自然被查非当场拒绝了。就算是强迫性质，他也一定不会回答。
直到二十分钟之后，两人才把一套开场白程序搞完。查非看得很清楚，这名大组长写了足足有三大张纸，真是够详细的，当然那字体也有点偏大，相当于电脑上的二号字。这时代，没好笔，也没办法，得等着某人来开创一个新笔辉煌时代。
狄仁杰终于问到了正事：“查公子，你把昨天从下船开始，到赶跑码头帮为止的经过择要说说。我们已经调查过一些情况，对这件事并不算陌生，你没必要说得很详细的。”
“好的。”查非随后平静地“择要”叙述了整个事件的经过，诸如码头帮为非作歹的极大罪恶性、驱散行动的极高正义性……这厮只想着把事件定性为见义勇为，而不是黑社会团体斗殴。
听完查非的叙述，狄仁杰又记录了十张纸，这还是在精简了很多内容的情况之下。
“狄组长，事件经过就这些了，你看？”查非伸了个懒腰，放松了一下筋骨，忽又忿忿道：“我有些想不通，码头帮盘踞京城多年，作恶多端，为什么这么久都还没被打掉？你们重案组应是重点对付这类黑社会团体的，都怎么搞的呢？”
“哎！”狄仁杰把手中笔一丢，头亦往后一靠，摇了摇头，叹道：“我是四月份才从洛阳府调来京城的，对情况还在熟悉之中，这趟浑水确实很深啊……不过我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就请查公子拭目以待吧！”
上天报应？那还要你们这帮人做鬼啊？想归想，查非嘴上还是很客气道：“我相信在狄组长的重拳之下，很快就能还武昌人民一个安定团结的社会秩序。”有人帮着清理非法团体，这厮自然乐见其成，至于他将要打造的民间团体，绝对将是非常正义、非常合法滴！
“我会的。”狄仁杰淡淡说道，不过神情却很是坚毅，决心看来不小。
“对了，我听说唐寅、孙武和荆轲三位名人都在你手下做事？”大概是公事办完了，狄仁杰闲得发慌，居然八卦起来。
“狄组长的消息倒是很灵通啊。”查非笑了笑，解释道：“他们现在确实是跟着我。不过请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争当遵纪守法的良好市民，绝不胡作非为。至于那些保镖，绝对都是合法的，没有携带任何非法武器，只为了能在像码头帮这样的黑社会团体面前不退缩，敢于见义勇为……哎，要是人人都只敢怒而敢言，那这样的社会风气一定会成为滋生无数黑社会的温床。”越说到后面，这厮俨然越是咬牙切齿，满脸正义，以为他是史上最伟大的侠客。
“查公子言重了，其实像你们这种正义的自卫武装，我们治安局是绝对不会干涉的。”狄仁杰送了一颗定心丸，又道：“上次你们以绝对劣势兵力，居然一举击溃了占绝对优势的码头帮，让我甚感佩服。哎，如今我们治安局麾下人员的素质实在是太差了一点，对付小偷都很吃力，真要他们去对付码头帮？太困难了！我想查公子的手下必有善训之人，如有可能的话，我想让我组的探员也经常去受受训练，当然，我会向上面申请训练经费的，这个是应该的、应该的……”
说着、说着，这名大组长的黑脸上竟然出现了暗红色，事实上，这才是他今天叫查非过来的最主要目的，正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作为一名新来乍到的重案组组长兼治安局副局长，狄任杰有着一举平定京城大乱的雄心壮志，奈何这里治安人员的素质实在太差了一点，并且当中还有很多内鬼，要做出点实事来，很是困难。想当初，这位狄组长在洛阳是当治安局局长的，这次来京城当差，则是得到了宫里某位大人物的大力推荐，否则连门都没有！而要想在这京城站稳脚跟，就得首先打响一炮，高素质的探员则是当中关键，这正是狄仁杰急着找教官的主要原因。
我靠！查非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原来对面这位大组长是想找教官，至于他说的那个什么训练经费，查非根本就看不上眼，朝廷可能很大方么？多少文钱一人一天的训练费，这厮一点兴趣都没有。虽然如此，查非并不打算放弃这个拉拢朝廷官员的好机会，毕竟治安局的重要意义毋庸置疑，查非想起了他原来的那个时代，大凡闹出满城风雨的人物，在公安部门中均有着强大力量。而且很显然，这厮可不想下次再唱着“忐忑”被请来治安局。
“狄组长客气了，治安局是为市民提供安定环境的服务机构，我怎么能收钱呢？等我们先安顿下来，到时狄组长尽管派人过来，反正训十个人是训，训一百个人还是训，不要紧的。”
“好！”狄仁杰一点也没客气，马上抱拳道：“那我就代表武昌治安局重案组的全体同仁，表示最诚挚感谢！”这位组长先前所说的申请经费其实只是说说而已，真要等到上面答复下来，起码是三个月以后的事情，而且最多十两银子――财政开支一向很紧张滴！一般只能自己想办法解决各类经费的问题，莫不过抓赌抓嫖、没收赌资嫖资、罚款放人之类。
两人随后喝了点茶，继续聊了一些逸事，包括取自各自历史上的一些改编事件，比如查非宣称自己在铜陵江面上力敌数百名江盗，狄仁杰则声称自己曾在洛阳城一次抓到了上千名黑社会成员。这本来便是闲聊，夸张一点不是什么问题，关键是不能让对方瞧不起。
互相带着目的，不知不觉，时间渐渐过去了，查非忘记了两个小时的约定……
“请马上交出我们查总！”窗外忽然隐约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孙指挥？靠！查非猛然醒悟，那帮家伙还真来抢人了？这厮马上站了起来，急道：“狄组长，我得赶紧下去一趟，手下那些人见我一直没回，以为出了什么问题，现在来这里抢人了。”说着，查非匆匆朝门外跑去。
“查公子，等我一下。”狄仁杰马上也站了起来，从靠背上取下一件深蓝制式上衣，又从墙上拿下一顶宽檐帽子戴在头上，然后一边快步朝门外跑去，同时迅速穿好制服。自从京城开始实行文明执法以来，在办公室外不按规定着装的后果很严重――发现一次将被扣掉三成的月俸，实为空前严厉措施。
这时在治安局的大院门口，形势已经相当紧张。孙武及其余保镖共计十九人（扣除正在保卫席副总的两人），列成两排齐整的横队，手举长铳，纹丝不动，彻底堵死了这扇大门。好在他们还知轻重，刺刀并未插上，而单是几根“管子”根本算不上挑战朝廷权威。并且先前大才子曾出了一个好主意，让大家在要人的时候只叫查总，而不叫老大，以避免黑社会嫌疑――某人曾经宣称自己是财富集团老总，大家自然都还记得这一新型特殊称号……
而在他们的对面，院门偏里一点，此时则站着五十余名不同警种的治安人员，其中包括重案探员、普通探员、片区探员、等等，手上一律举着佩刀，严阵以待，不过他们的队型实在没一点章法，完全像一伙乌合之众，要狠劲没狠劲，要气质没气质，还一个个不是肥头大耳，便是骨瘦如柴，自是完全不被孙武麾下这帮非常正规的自卫武装给看在眼里。
好在新型文明执法还没开展多久，这些探员均还深刻记得要尽量礼貌待人，不得随意和人民发生肢体冲突，等等，生怕因此而被克扣俸禄（主管发放俸禄的官员这段时间最是喜欢抓犯错典型了，这样扣下的俸禄就可以供各级领导享用，因此各级领导也很喜欢抓典型，结果本次京城的文明执法行动开展得是空前顺利），所以这会一个个都很按捺，没有像往常一样，早就扑过去和对方练摔交了，终于避免了事态恶化。
孙武并非一个莽夫，他决定先礼后兵，尽量不惹官司，于是十九名保镖很快气势十足、齐声大吼：“交出我们查总！”像这种只动口不动手的行为是够不上犯罪的，大夏国的法律还算开明。
这边探员们的耳膜则顿时受到强烈震动，不由后退了数步，生出几分怯意，在先前交头接尾互传一番后，探员们均已知道，眼前的便是在昨日把码头帮打得屁滚尿流的那群牛人，因而在骨子里头就有着深深的敬畏，毕竟码头帮的名号在京城可不是一般得响。
查非终于及时赶到，身后则紧跟着狄仁杰，两人都听到了先前千钧一发的斗狠声，免不了绷紧着神经，不过现场氛围比他们想象的要好多了，大家其实都很文明。
在主角完好无损出现之后，事态很自然的迅速得到了控制。查非很快当着所有人的面严厉训斥了手下这批保镖，样子做得十足，对治安局也算交代得过去。而狄仁杰也算会做人，以文明执法为导向，对一干探员进行了一次深刻的现场思想教育课。
大家均因对方受责而心情不错……
探员们一一散去，查非与狄仁杰打过一声招呼，便准备带着威风凛凛的保镖们离开。
“荆大哥？”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惊诧。
“小三？”队伍里头的荆轲一时忘记了军令，停下脚步，很不敢相信地转过身去。
“真是荆大哥！”刚从局子里被放出来的燕子李三这会犹如一个受了空前委屈的小孩，一下子扑了过来，紧紧抱住七尺男儿荆大侠，热泪像止不住的漏斗，刷刷直往下掉，让这位第一勇士一时也真情顿起，眼泪一直在眼眶中打着转转，但愣是没掉下来。
狗血镜头……
“小三，你受苦了。”一会过后，荆轲终于放开了这位小玻璃，又仔细端详一番他的脸蛋，“瘦了好多。”
“哎，都八年没见到荆大哥了。”李三摇摇头，感慨万千，“真是岁月无情啊！”
荆轲不才二十岁吗？这排骨肯定还要更小，那八年前不是一个超级小屁孩么？我靠！查非不无恶意地想到，当初这对小哥们肯定是一对小贼。
“对了，小三，你怎么是从局子里面出来啊？”
“咳咳，荆大哥，我是被人冤枉的，这不才进去就被放出来了嘛。”李三尴尬地道。事实上，他是因为一直威胁要告那两名普通探员对自己施加了暴力（确实留下了一些伤痕），最后双方达成了妥协，这才没再追究他的偷狗罪行。
“这样啊？”荆轲有些不太相信，这位小兄弟的德性他是再清楚不过，想当年……
在荆轲的请求之下，查非最终允许这名绰号燕子的人物暂时跟着，管吃管住，但不领工资。既然有名号，应该多少有点工夫吧？对于能够飞檐走壁的神话人物，查非还是有点兴趣的，毕竟这样能干很多平时想做而又做不到的事情。至于这只燕子是否真的有如上本事，查非则持充分保留意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