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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盛唐领土争夺战-第59章

小说: 盛唐领土争夺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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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在和丁桑交流制刀之法时,李天郎才提过自己的恩师方天敬,但是丁桑当时居然不露声色,这老波斯真是深藏不露啊!

“巧极!巧极!我之旧友,便是此人!”看到高云舟在场,李天郎呵呵一笑,佯作欣喜。

这次轮到丁桑假装惊讶了:“哦?这位方老夫子是恩公旧友?那真是机缘啊!”说罢似乎明白什么地点点头。

不再多说,丁桑也知道自己的恩师,而且两人交情不浅!丁桑会带什么给他呢?

一个帮工打扮的汉子满头大汗地走进府来,手里捧着一个看来十分沉重的锦盒。丁桑骂道:“叫你去取,怎的方才取来?”

“师娘再三叮嘱,又亲自封漆,所以迟了些。”来者是丁桑的一个徒弟,擦着汗水恭敬地答话。丁桑接过锦盒交与李天郎:“有劳恩公了!”

锦盒非常精致,上面有“岁寒三友”等镂花图案,开启处还封了火漆,印有波斯文的封印。信手一掂,这尺寸和重量颇为不合,显然是体小量重的金铁之物。“天郎一定不辱师傅所托。”

看见高云舟好奇的目光,丁桑笑道:“是方夫子自己设计的精巧物件,着某家打出,很是花费了不少功夫。成功之后,一直无暇送于货主……一介书生,做的也就是嬉戏娱乐之物,无甚稀奇,如此密封,不过是书生赚些噱头而已。”

李天郎小心地收下锦盒,几人寒暄几句,见天色已然不早,都催李天郎动身。叫上公主,李天郎和丁桑、高云舟等挥手告别,自往终南山去。

注释

'1'白江口之战(公元663年8月27日至8月28日),“唐朝、新罗”联军与“倭国、百济”联军于白江口(今韩国锦江入海口)发生的一次水战。此次战役中,唐朝水军充分发挥自身优势,将兵力、船舰皆数倍于己的日本水军打得大败,堪称一次以少胜多的经典水战!此次战役是中日两国作为国家实体进行的第一次交战。

第三章 口蜜腹剑李林甫

方天敬的见面礼

重获自由的“风雷”“电策”在积雪未融的乡间小道上大呼小叫,撒欢互逐。引得在城里也憋闷多日的飒赤连喷响鼻,几次想扬蹄奔跑,都被李天郎勒住。

“你看飒赤,也知道西域草原才是它的家,它肯定在这里过得并不快乐!长安城里的青石大道虽然平坦宽阔,可怎么也比不上长风万里的大漠啊!”阿米丽雅在马车里说,“对骏马来说,还有什么比能奋蹄驰骋的草原更能让它们魂牵梦绕呢!还有‘风雷’‘电策’它们,也在今天才恢复一点神气,它们也不属于这里啊!”

不属于这里的何止这些牲畜,有些人,也不属于这里。

“呱呱”,几只黑漆漆的乌鸦聒噪着飞过头顶,惊惶地飞向远方的树林。一个衣冠褴褛的老农,扛着一架纺车哼着小曲慢慢地走过,佝偻的后背抖出一团团劳累的热气。他一定也在回家,家里也许有个满脸皱纹的老婆子在等着他,他就属于这片土地,死也宁肯埋在自己撒过汗水的田埂旁,那是怎样入土为安的幸福。

而我愿意埋骨葱岭么?要是母亲在身边,她会把自己埋在哪里?想到母亲,李天郎心里酸楚更甚,母亲是永远也见不到了,这位骄傲刚强的徐家后人,真正李卫公的血脉,注定要埋骨异乡,相比之下,我的归宿已经是上天垂爱了。李天郎低下头,拍拍飒赤的脖子,让它安静下来。

见李天郎没有回应自己的话,阿米丽雅轻轻地叹口气说:“中原富甲天下,人杰地灵,是一个令人眼花缭乱的大千世界,每一寸土地上都滋长着雍容华贵和繁荣昌盛,犹如娇艳的牡丹。也难怪那么多域外胡人沉溺于中原的浮华,就连我,也羡慕不已,不得不一次次提醒自己别忘记这是充满蛊惑的长安。但是,这里到底不是家乡,我呼吸不到清醇自由的空气,也无法展喉歌唱,我觉得自己就像折翅的小鸟,郁郁压抑。长安虽好,培育得出牡丹却长不出雪莲。你看这天,没有西域那么蓝,那么高;这阵阵寒风,也显得浓厚而慵懒,哪有朔风飞扬的西域那样雄浑刚烈;甚至连壶中的酒,也少了点什么味道。”公主的话,不断地拨动着李天郎的心弦,是啊,安西,安西,那浸透鲜血和剽悍的雪山、戈壁和草原,无时无刻不在他心底深处深情呼唤,天意!天意!

李天郎挺直腰板,抬首极目四望,光秃秃的麦田里有间或露出割过的麦茬,毛乎乎的巨獒拱起一堆堆积雪,惊得一群群麻雀喳喳乱飞。不远处的终南山上积雪皑皑,绿色的松柏在大雪中摇曳着傲立的枝丫,几只鹞鹰在山头高高低低地盘旋。现在的安西,也是冰雪的世界,那样辽阔平整的积雪,从巍巍葱岭倾泻而下,将所有的一切都厚厚裹盖,杳无人迹的大地,似乎在恹恹地沉睡,直到春天来临叩响她的大门。

“勇士们骑着骏马,穿行在茫茫雪原,他们洁白的披风哟,绣有美丽的雪莲,那一针一线的刺绣啊,来自心上的姑娘,勇士风霜磨砺的脸哟,留有情人热吻的芳香……”阿米丽雅的歌声婉转动听,扑面而来的是西域特有的奔放情调。连赶车的马夫也听得出神,忘了扬鞭,马儿鬃毛耸动,和着歌儿的节拍嘚嘚前行。

“官爷,风林坳到了!”马夫指指前方一座秀丽的村庄,数股袅袅的炊烟汇集在一起,将安宁祥和的村庄轻轻笼罩,“方老先生的私塾就在村东头。”

李天郎闻言不由得激动起来,就要见到亲人了!他在村头跳下马,虔敬地沿着村间的小路往东缓行,马车夫见状也勒紧了缰绳,放慢了拉车挽马的脚步。几只咯咯惊叫的鸡慌慌张张地从“风雷”“电策”眼前飞过,看家的黄狗刚冲到门口便浑身筛起糠来,赶紧将自己的尾巴夹在屁股下。还好,差不多是晚饭时间,各家院子里比较冷清,只是从初亮灯火的窗口里传来阵阵合家欢乐的喧闹,没有顽皮的孩子出现在巨獒面前,否则很容易引得它们狂性大发。

“好香啊!这是什么香味啊?”爱花如命的阿米丽雅惊喜地叫起来,“多淡雅的香味!寒冬腊月中原也有盛开的鲜花吗?”

一半竹编的篱笆,一半土夯的外墙隔出了一个小小的院落,一丛丛的红梅花、腊梅花从墙里和篱笆缝隙处探出来,犹如挡不住的无限春色。简朴的木门上方有一个模糊的太极图案,有些褪色的门柱上有两行龙飞凤舞的大字:居斗室纵横天下,舞清袖潇洒乾坤。看到这两行熟悉字体,李天郎心中一热,眼眶不由得红了,嘴里喃喃念道:“恩师……”

轻叩柴扉,一溜小跑的脚步声后,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童应声问道:“谁呀?”

“啊,这位小哥,烦你通报一声,说学生李天郎拜见恩师方老先生……”

“你也是方先生的弟子?”小童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看到李天郎身后站立的阿米丽雅,不由好奇地上下打量,“先生说,但有客来,自管去后院找他,不用我等通报了!再说,”小童一举袖子捋得高高的双手,“我正在帮黄老爹推磨准备做元宵呢!没有空啊!”

李天郎一笑,只好自己进门来,将马匹系于廊下,又回首叫车夫把行李搬下,放于前厅。“走过那小门就是后院,先生正在写字哩,我要去帮黄老爹的忙了!”小童说完不待李天郎答谢,一扭身,往冒烟的厨房跑去了。

“这位小哥,真是性急!”车夫放下行李,回头已看不见李天郎,“官爷……”

“你的车钱,拿好。”看着李天郎两眼发直地走向小门,阿米丽雅拦住了焦急的车夫,“快去找地方打尖吃饭吧,你也累大半天了。别忘了三日后来接。”

“谢小娘子!”兴高采烈的车夫手捧钱币连连应诺,显然没想到会有这么丰厚的报酬,“小的一定准时来!”

后院还真不小,在西南一隅,有两棵高大的桂花树,斜依着桂花树,是一座草庐般的凉亭,一个身材消瘦的老者正在伏案挥毫。听见脚步声,老者头也没回,呵呵一笑,提笔扬声说道:“醉猫子,你来得正好,快来看看我这篇狂草与张旭如何?”

看见亲人,李天郎再也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两腿一曲,扑通一声跪在地下,恭恭敬敬叩了三个响头,哽咽轻呼:“师尊在上,不肖弟子李天郎叩见!”

老者闻言身体不由一抖,他缓缓转过身来,一把花白的胡子唆唆乱颤,“天郎,真是你么?”

“正是弟子!恩师一向可好?”阿米丽雅也在李天郎身后盈盈拜倒,她听到有眼泪滴落的声音,自然是前面拜伏不起的李天郎,只有她,能够靠心而不是耳朵,听见这细微的脆响。

方天敬老了很多,但胡子跟以前一样修剪得整整齐齐,镶嵌在重重皱纹下的一双眼睛,依旧神采飞扬,锐利如锋。只是干净利落的衣衫胸前,星星点点溅了不少墨迹,手里一支蘸满墨汁的狼毫,兀自飞飞洒洒。

“郎儿!快起来!”喜形于色的方天敬伸手往李天郎腋下一托,“这么大个男人了,还在女人面前跪这么久做甚!”

李天郎胸口一滞,几乎喘不过气来,身体不由自主要往上抬起。方老夫子好厉害的修为,如果不是自己亲身经历,李天郎怎么也不敢相信天下既有这般浑厚雄霸的武功。在日本,方天敬总要在各种出乎意料的场合考较李天郎苦练的功夫,那时的他,手底下似乎还没有如此精纯的内力,难道所谓“内力”真的可以练到这种“无形胜有形”的地步么?李天郎出于本能地做出了反应,他双肩先微微轻耸,随即内收一沉,身体晃了一晃,重又跪了下去。方天敬叫了一声“好!”收回了手,哈哈笑道:“还以为在军旅中亡命数年,会荒废了好不容易练来的基本功,今日看来,你自己倒悟到不少!长进良多啊,为师眼光没错,没白教你!来来来!起来推推手!”

李天郎再行大礼,刚刚立身站稳,方天敬已经连手带笔呼啸而来。他连忙举手一搭,刚触及对方手臂,却感觉无劲可抵,不由吃惊,立刻收势回防。方天敬点点头,翻手下压,李天郎贴着老师的胳膊往两旁一顺,引得方天敬脱口喝声:“好!”语气颇为惊喜。一老一少像两个小孩一般奇怪地互相你进我退地推起手来,站立一旁的阿米丽雅先是觉得好笑,接着惊讶,最后终于看出了一些端倪。尽管她对武学并不精通也毫无兴趣,但李天郎和方老夫子看似简单的推推搡搡,其中肯定包含着中土最上乘的武学。

只见李天郎反守为攻,伸手往前一挤,老夫子嘿嘿一化,将劲道尽皆化去。原本透进老夫子空门的双手仿佛碰到铜墙铁壁一般,硬生生地往回收,反而让老夫子得了先机,顺势就往李天郎腰上一拢。任何练武的人都知道,要是腰给对手制住,只有死路一条,要在平日,这可是足以令人起杀机的!

李天郎处变不惊,待老师的身势彻底攻近来才提气左轻右重采他一边,招式沉稳,极为规矩。见劲锋被引,方老夫子立刻变招,踮半步进身改托李天郎的双肘,端住架势就要将他托起来。双腿是根,离地便成朽木,这样的武学道理,李天郎怎会不懂。但恩师攻势凌厉,竟然和以前一样不给远道而来的自己半点余地,无奈之下,只得踮脚后退。

方天敬凝神借势进半步,铺天盖地的劲道如冰山雪崩般压了下来。李天郎来不及发劲,又不敢硬丢,一丢就会被打趴下,只有一咬牙狠心又退了半步,弯腰准备发力对拼。自己虽处劣势但好歹也当壮年,恩师再怎样也是年过八旬,死命硬格至少能够自保。哪知方天敬像知道李天郎想法一般,突然双臂一拧,拉住李天郎手臂一按,拉着他便转。

李天郎觉得自己如车轮般听凭方天敬摆布,腾云驾雾围着他转圈。一口气怎么也提不上来,几次准备沉步落气都被对方发力打乱。如此霍霍走了几圈,李天郎变成了负重老牛,虽是数九寒冬,那额头上的汗水也像三伏酷暑样淋漓而下。

正当他喘不过气来几乎憋闷栽倒时,方天敬哈哈一笑,李天郎身体顿时一松,终于匀过气来。“师、师傅好厉害的劲道!弟子委实五体投地!”李天郎呼呼喘气,抬手擦腮边的汗水!他这么说可不是恭维,没想到自己多年不懈的苦练在方天敬手里便如儿戏!确实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没完!看招!”满脸兴奋之色的方天敬突然将手里的毛笔抛出,“出刀!”

“嚓啦!”“泼风刀”已经化着一道弧光!

“咯!咯!咯!”

落到地下的毛笔被切成整整齐齐的等长三截。

“哈哈哈!天敬有此爱徒,夫复何求!”老头眉开眼笑,“为师如你般年纪时,造诣可不如你!当时在东瀛初见你,虽觉得你根骨颇佳,臂长腰紧,是难得的练武之才。但所谓师父引进门,修行在个人,这武学一道,也要讲个悟性,随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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