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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曹操是怎样炼成的-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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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奔谯郡而去。刘春,可怜的孤女,为曹家留下两个儿子后,躺在棺椁里跟着曹操去陌生的地方安葬。

她说过要她的儿子报答曹家,还不如说是报答曹操。日后她唯一的儿子,曹昂在宛城为了救曹操,真的付出了生命,怎不叫曹操伤心欲绝!虽然,曹操日后有多达十三个妻妾,要数谁是曹操最爱的女人,谁也无法跟刘春相争。每到吃饭的时候他就会为他们母子留两个位置、两双筷子、两碗饭。他要让所有活着的人知道,在曹家,为家庭做出牺牲和奉献的人永远不会被忘记。

用曹操后来跟扶正的小妾卞氏的话说,刘春身上任何一点都值得男人去爱,如果她在世,肯定没有卞氏今天的位置。

洛阳的皇宫、皇城、屋舍与街道,在曹操身后渐行渐远。

别了,洛阳,梦里何曾不堪伤?

别了,梦想。那只是为实现自我寻找的理由。

别了,皇帝陛下,还有太学。

一切都别了。

到这年,曹操已经二十五岁,简直逃离京都,重回一事无成。失败的阴影笼罩着年轻的生命,前路在何方?

士子绝望踏归途

二十年前曹操和父亲沿着这条路扶祖父的棺椁回乡安葬,如今他却带着刘春的亡魂回乡。难道人生就是不断地得到和失去?

曹操坐在车内,散发出竹简的清香。密匝匝摆放着有韩非、申不害、商鞅、吴起、等,还有“四书”、“五经”。

曹操想起何颙说过韩非《说难》,按照挂着的小木片上写的书目,找到其中一卷竹简,抽出来打开看:“凡说之难:在知所说之心,可以吾说当之。”

大意指:进说的困难,在于了解进说对象的心理,以便用我的说法适应他。

曹操仰叹:说好话,说真话也需要这样做?进说也太难了。

棺椁到谯郡后,并没有将刘春安葬在曹腾墓地。而是葬在涡河岸边他结庐读书的地方。离坟墓一二百米处,建造三四间草屋,阿才和其他两个仆人处理日常生活杂务。

茅屋朝着东南,对着涡河的方向。

当年老子就居住在涡河另一边。圣人曾经喝过涡河的水,用涡河的水洗过衣服、洗过澡。涡河依然流淌,一路向东南奔赴大海。圣人不存,《道德经》永续。

一河之隔的涡河东岸一百里的梁郡商丘,就是桥玄的老家,曹操每次看向河对岸,都会想到桥玄。想到桥玄的音容笑貌,想到许劭说桥玄的那句为官的秘诀:“把百姓当成自己的家人”。

他如今已经不需要这句话了,彻底与之挥手作别。

曹操身在涡河岸边,心在四海,身困野泽,欲飞不能,只留下洛阳北部尉、顿丘县令的点点回忆,串联谯东读书时的片段。

这期间传来小儿子曹铄早夭的消息,曹操接信星夜赶往洛阳,将小儿子的棺材接到谯郡,让他和刘春安葬在一起,母子日夜陪伴。一家阴阳两隔,朝夕相见。

一同从洛阳带回来的,还有不少新刻的书简,钱物就在谯郡取用。曹嵩至少在谯郡南片和东片购置了上万亩良田,曹嵩的几位兄长和侄儿都兢兢业业地为曹嵩打理家财。

曹操来到谯郡,堂兄弟和叔伯们就不用将账本邮寄到洛阳,或者去人到洛阳向曹嵩汇报,直接跟曹操汇报大小事务。曹操无心这些,每次看帐,过场而已。

唯一让曹操高兴的,是他专门读书的茅屋内书简至少有二百多卷,虽然不能和袁绍家相比,但至少能闻到熟悉的竹简气息,从书中获得明世的道理和生命的乐趣。在信仰圣人的年代里,能跟圣人的思想和著作相伴,犹如虔诚的教徒,宁静而幸福。

从这年到184年,曹操一直在谯郡隐居,读书看史籍,听取桥玄教诲,研究历史和兵法。

他将众家兵法一一抄写背诵,如《墨子》、《尉缭子》、《司马法》、《鬼谷子》其中以吴起的《吴子》和《孙子兵法》最为爱不释手,并试着为孙子兵法作注释,写心得,前后历经数十年,集结成《兵法接要》又《孙武十三篇》作注释流传于世。

这些兵书恰如桥玄所说,不但有战争法则,还有做人方法:知进退,识成败,知荣辱。

在此期间,决定将曹操雪藏的曹节于公元181年安全辞世。

桥玄本想要到那边向阎王爷告发曹节等的罪行,可曹节抢先一步,到那边和阎王爷套近乎去了,这对曾经的伙伴和冤家恐怕会搅乱阴间社会治安。

很快,公元183年,桥玄也溘然长逝。

集盛名与毁谤于一生的“桥大公子”悄然谢幕。

当初名声鹊起的“曹大公子”如今却隐身荒野,名为研读典籍,实乃无奈退隐之举。

时间到了公元184年,东汉帝国从公元25年初建,前后屹立了160年之久,由于主上羸弱,外戚、太监和士大夫们轮番上演大屠杀式的权利争夺,像抽梁毁柱般掏空了东汉的帝国大厦。

身处第三状态的曹操已年届三十,按照圣人孔子的言论,男子三十该立。曹操此刻隐居荒野,除了被他当作猎物一箭射中的妾氏卞彩之外,什么也没有。

无数像曹操这样的热血士子,置身于帝国风雨。曹操跟众多不得已隐居的贤人才子一样,等待着呼唤大地回春的那场春雨。

如此德行被辅弼

曹操一心想要当辅弼良臣、实现自我价值的梦想破碎,原因难道都在太监们身上,或者跟士大夫相互倾轧造成的吗?俗话说“沙滩不起高楼”,曹操一心想要辅佐的皇帝,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值得满朝文武及天下志士辅佐吗?

从曹操出生到而立之年,几届皇帝都直接或间接影响着他的命运。作为全东汉帝国被辅弼的对象,这位深刻改变曹操命运的主角,是个怎样的皇帝?

封建帝国跟所有社会现象相关的首先是皇帝。他的生活状态、政治取向、喜好、健康、缺点,以及对万民的态度,无一不关联着帝国的命运和百姓的生活。

袁绍和曹操及众士子例举到县令一级以上,一共有十一层上级。皇帝和文武百官对帝国的统治构成帝国大厦的屋顶,皇帝就是那根最重要的中心柱。

如果中心柱歪了、空了、蛀了、断了,帝国大厦的情况又将怎样?

现任皇帝刘宏从十二岁被窦武和曹节从河间接来京城,以文章上乘、聪颖刻苦入选继承人。不久就遭遇曹节和王甫等发动针对外戚大将军窦武、士大夫陈蕃、李膺等的政变。又任由曹节等制造长达二十年之久的“党锢之祸”,使天下名士噤若寒蝉、颠沛流离,致使汉家帝威凋落。

窦太后和窦武、陈蕃等本来以为十二岁的刘宏性格还没有形成,可以有时间调教,没想到这个便利被曹节等抓在手中,一手培养成言听计从的儿皇帝。

管子云:治国有“三器”,乱国有“六攻”。明君能胜“六攻”而立“三器”,则国治;不肖之君不能胜“六攻”而立“三器”,国则不治。刘宏从年少起就跟着太监曹节等人,完全弃“三器”,亲“六攻”。任由太监专权,重赏没有功劳而有罪过的太监,诛杀有功无过的窦武、李膺、陈蕃及众士子们,任命不但不听从号令而且还擅自做主黑白颠倒的太监,致使文武失望,号令不行。

圣人期待的国君,应该像天覆盖着万物那样,爱抚着天下百姓和万物苍生。要像太阳高挂在天上,照耀着世间百姓。上天覆盖着一切,不排除任何东西,大地承载着万物,不抛弃任何生命,所以生命才能安然根植泥土,得以繁衍生息。君主应该向天地学习,要像天那样普惠万物,不厚此薄彼,要像地那样孕育万物,没有亲疏远近。

圣人要具备“法光”,像阳光那样照耀万民,才能审查世间,不遗忘善良之人,不隐匿奸恶。刑赏必信,惩恶劝善。士大夫们纵观刘宏所为,无烛照之德,惩罚良善、隐匿奸恶、助恶欺良、倒行逆施。

现任皇帝刘宏可不是什么圣人期待的君主,当然,史上很少有君主达到圣人定下的目标。要果真那样,谁还愿意当皇帝。

理想跟现实总是相差甚远。被辅弼者刘宏跟现实又差了一大截。

自从168年正月二十日刘宏被窦武用青盖车迎入宫中当皇帝,到公元184年,已整整十六年。

太监们不愿意他学习更多知识,当了皇帝后学习基本中断,也不让他跟士大夫们接近,并且将士大夫描述成跟皇帝争名夺利的奸患。

另一方面培养他的另类爱好:女人、狗马、珍禽异兽、胡作非为。其中有一项爱好却不是太监们帮助他培养的——胡风。

刘宏是胡风的狂热崇拜者。有句写在买胡式家具店门上的对联很能说明此风之盛:不必千里寻觅,胡风就在洛阳。

正统的士大夫们把过去视为番蛮之地的“胡人”之风当作不入流的玩意儿,如今却受到皇帝和贵戚的追捧,而且有日甚之劲头,简直有伤大汉风化,不仅令祖宗蒙羞,更是灾异!

马匹在当时是重要的战略物资,一般百姓家庭不能拥有。河间地处华东平原,当地盛产驴子。

皇帝喜欢驴子,公卿贵戚们争相仿效,驾车的马和所骑的马,都换成驴子。富人们相互在西市上抢夺成色好的驴子,甚至大打出手。贩卖驴子的商人就地涨价,一天三价。

有见地的士大夫们看见满街跑的驴子,都暗自议论,刘宏掌握汉家大权,就像这驴子价钱贵过马匹数倍那般不合时宜。驴子是低贱脚力,只配给农民驮柴担粪,怎么能给皇帝公卿们拉车?

时人认为这是天意,国家将要大乱,贤惠和愚钝倒挂,大凡执政的人就像这驴子一样愚蠢无知,还招摇过市。又跟后来的董卓乱政连在一起,认为董卓任用的都是边境愚钝之人,充塞朝纲,胡人和蛮夷掺杂在汉人中间,使国纲飞驰,国运衰弱。

让驴拉皇帝的圣车,还不算过分的话,有件事看起来有些可笑。据史料记载熹平年中,皇帝在宫内让太监给心爱的狗带上官帽还发给官职印绶,封狗做官,以此取乐。

这些玩笑只在宫内,流传于皇帝和太监、宫女之间,外界浑然不知。突然有一条狗跑了出去,走进司徒府,诸位看到狗头上戴着官帽,都很奇怪。

“皇帝不正,臣下欲篡”,妖魔鬼怪猪马狗羊都能冠带官帽,实在是不好的预兆。

太监们根据自己的喜好给刘宏介绍男宠,所介绍的人都是太监们的族人或者亲故。一时间,唱戏的、杂耍的、装神弄鬼的巫师等,相互提携吸引,得到刘宏的赏赐,被派往各个部门或者地方任官。

他们当中为“公”做“卿”任“牧”当“守”的比比皆是。

东汉帝国的统治者们,从来把“家”和“国”的概念混淆,认为家里的就是国中的,国中的就是家里的。这导致东汉末年朝政混乱,奸人乘势取利,祸国殃民。

如此肆意任情,喜好房间俚俗之物的皇帝,他所领导的皇朝又能怎样?曹操等人想要重出茅庐,究竟要等到哪一天?

想要辅弼已万难

曹节在的时候,士大夫阵营,包括曹操在内,人人都恨他大权在握,残害忠良。

就连皇帝也嫌他碍事,盼着他早死。他跟曹节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冷落曹节一手操办的宋皇后,并且杀了宋皇后全族,可见一斑。

曹节一死,皇帝失去钳制,更加肆无忌惮。

就像曹节曾经跟曹操说过,这里面有太多外人看不见的真相,他不想解释。也许意识到问题不是他们想象的,士大夫们应该能体会到这句话和曹节当初的难处。

曹节和王甫相继离世,向来很少自作主张的刘宏失去了可以商量的对象,继曹节、王甫之后,又给自己找了依靠:张让、赵忠。此二人从宫内职务变成“家庭成员”,被刘宏爱称为“吾父、吾母”。

公元178年,宫内发生了一件由皇帝和太监导演的,直接在帝国大厦上“抽梁断柱”的恶性事件。

当时官员入仕需要过被举荐、考核、审查、实习等,刘宏觉得这简直是放权给大臣们,还不如就划个杠子,将三公到县佐,明码标价。有钱就代表有能力,能拿得出钱就当得了官。

除此还有另外的隐情。

刘宏和太监们商量,派御史在西邸卖官,并且做到“童叟无欺”,明码标价:二千石的官职卖二千万钱,四百石的官职买四百万钱。

此举一出,士大夫们对此深恶痛绝,纷纷给刘宏上书,言明国家重臣职位不能随意买卖,竟然还明码标价,简直贻笑后世。

桥玄听说后,在病中给皇帝上书,坚决制止这件事发生,并告诉皇帝,这哪里是在卖官,简直是在卖大汉帝国的江山!

刘宏觉得桥玄神经过敏,江山怎么卖?论斤称还是论大小卖?本皇帝就是要通过这种方法,变相惩罚贪官,将被官员们贪污的财富进行再分配。当然,主要分配给皇帝和经办的十几个大小太监。

士大夫们反对的奏折大量涌进皇宫,快将皇帝的办公室堆满。刘宏见反对声浪过高,只好改为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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