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医-第3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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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文浩穿好甲胄,对皇太后叉手施礼:“太后,末将这身戎装如何啊?”
皇太后微笑道:“还行,就是大了点,赶明儿哀家让人给你重新定制一套。”
“多谢皇太后!”
就在这时,外面急匆匆跑进两个太监禀报道:“太后,殿前侍卫诸将校均已传到前殿外大院子里等候了。”
皇太后侧头对旁边焦公公点了点头。
焦公公赶紧进到后面,片刻,手捧一个早已书写好的懿旨金卷出来,带着打手队,跟着杜文浩、林青黛出了皇太后寝宫。杜文浩和林青黛分别将韦岸他们留存在外面的刀剑挂在腰上。
牵马的兵士见出来的不是原来的五位大人,变成了两位面生的武将,另外还有一帮太监宫女,为首一位却认得,正是太皇太后身边大红人焦公公,腆着肚子撇着嘴,怀里捧着金卷圣旨,便知道情况有变,哪敢吭声,更不敢乱问,乖乖搀扶杜文浩、焦公公和林青黛都上马之后,牵着马一路往外,出来了寝宫垂花门,来到前殿门外大院子里。
第386章 一人撂倒数十人
这里已经黑压压站满了几十个将校,是殿前侍卫司的四直都虞侯、都虞侯、各营指挥使,副指挥使。
而杜文浩这次回家带来的李浦等十多个随身侍卫也都等候在那里了。
焦公公腆着肚子,尖着嗓子叫道:“杜文浩、李浦跪下听太后懿旨!”
杜文浩和李浦两人撩衣袍跪倒。
焦公公吟哦道:“皇太后懿旨诏曰:殿前侍卫司都指挥使韦岸,调任兵部员外郎,四位副都指挥使卸任候缺。殿前侍卫司都指挥使一职,由提刑官杜文浩代任。副都指挥使,由李浦代任。钦此!”
杜文浩和李浦二人叩头谢恩。
场中众将官禁不住低低的议论了几句,但很快便肃静下来了。
本来宋朝将领就跟走马灯似的经常换的,目的就是将不知兵,兵不知将,所以更换主帅对这些校尉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了。更何况现在是皇位交替的时候,对于这些将官来说,他们最希望的就是能平稳过渡,不希望自己成为争夺皇权的棋子。毕竟谁当皇帝对他们来说没有太大的差别。
一众将校都望着杜文浩,这些人差不多都认识杜文浩,他身为皇上的御医,经常出入皇宫,这些都是宫里侍卫,自然认识。也都听说了他率领五千禁军,全歼两万番军的以少胜多战例,对他也都充满了崇敬,便都昂首挺胸等他训话。
众将官的反应完全在杜文浩的预料之中,他重新翻身上马,朗声道:“众位兄弟!皇太后懿旨大家都听到了吧?韦岸大人已经调任兵部,殿前侍卫司由本官代任,今后殿前侍卫司上下必须一体听命于本官。有抗旨不遵者,请此刻出列!”
台下众将校鸦雀无声。
韦岸原为殿前司都指挥使,那是从二品的高官,却被贬为兵部员外郎,从六品,四个副职甚至连官都没任命,让他们卸任候缺,还有谁傻到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所以没人敢吭一声。
杜文浩等了片刻,见无人出列,继续朗声道:“诸位兄弟,皇上和太皇太后先后驾崩,未能留下遗诏指定皇位继承人,现在有一些谣言,说六皇子和两位王爷在争夺皇位,本官要告诉大家一句话,那就是皇位如何承继,只能由皇太后亲自指定,任何企图使用非法手段获取皇位者,都是我大宋的死敌!我等身为殿前侍卫,保护皇太后和诸位皇子、嫔妃和公主等的安全,是我等的神圣使命,我们只需要履行好这个职责就行了,别的不需要我们去考虑,绝对禁止任何人以任何借口插手皇位继承之事。挺清楚没有?”
所有将校齐声答应。
杜文浩又朗声训斥道:“你们是殿前侍卫,你们的职责是保护好你们各自分工负责保护的人,只有在你们保护的人又被外人侵犯的情况下,才能使用武力抵御,别的事情不用管。本官宣布,韦岸所作所有决定,一律作废,不再执行!现在我命令你们,各自率领属下,回到原先各自负责值守的岗位上,没有本官的直接命令,任何人不得擅离职守,违令者斩!都听明白了吗?”
众将官这一次回答更是雄壮齐声。
这之前,韦岸做的战前动员是要殿前侍卫们准备反击两位王爷的武力夺权,将所有殿前侍卫重新做了调整部署,而这一次杜文浩则让他们全部重新回到各自原先岗位,等于取消了原来韦岸做的所有战斗部署。
杜文浩又道:“李浦听令”
李浦忙上前躬身施礼:“末将在!”
“本官命你,督查各营将士回归各自岗位,以半个时辰为限,逾期未到位者,军法从事!”
“得令!”
杜文浩随即撤换了殿前侍卫司四直都虞侯,全部换为当年跟随自己征战后来一直跟随自己的四个忠实的贴身护卫。
在杜文浩对殿前侍卫司做上层人事调整的期间,焦公公回去给皇太后复命,然后又捧了一个金色懿旨卷轴,带着一队颁旨护卫队出来。这边杜文浩已经安排妥当,焦公公与杜文浩、林青黛出了皇城,直奔雍王府。
雍王府外戒备森严,得知焦公公前来传旨,急忙通报进去。很快,雍王、曹王,以及蔡确、邢恕、蔡京等一一帮人都迎了出来。
雍王一见杜文浩穿的是殿前侍卫都指挥使的军服,当真又惊又喜,上前双手抓住杜文浩的肩膀不停摇晃,哈哈大笑道:“好兄弟,你当真做到了?!”
“是!皇太后已经颁发懿旨委任愚弟为殿前侍卫司都指挥使。刚才焦公公颁的旨。”
焦公公微笑点头:“皇太后懿旨,由杜文浩杜将军代任殿前侍卫司都指挥使。”
“好!太棒了!兄弟,那韦岸呢?”
杜文浩道:“韦岸已经调任兵部员外郎。”
雍王一愣,随即仰天大笑:“哈哈哈,真有你的!好!太好了!哈哈哈”
杜文浩又道:“皇宫里所有殿前侍卫都已经回归本位,没有愚弟直接命令,不准任何人离开岗位。王爷尽可放心了。”
这个消息更让雍王喜出望外,抓着杜文浩的肩膀又是摇又是拍,连声称赞杜文浩是好兄弟有能耐会办事。
焦公公道:“两位王爷,咱家是来传皇太后圣旨的。请设香案接旨吧。”
雍王急忙将焦公公和杜文浩一众人等迎入府邸,在正堂摆下香案,跪倒接旨。
焦公公尖着嗓子道:“皇太后懿旨诏曰:着雍王赵颢,曹王赵頵即刻进宫商议皇位承继之事。钦此!”
雍王和曹王二人更是惊喜交加,看来杜文浩的迷魂汤真把皇太后灌了个七晕八素的了,忙磕头谢恩之后,接过懿旨。
杜文浩问道:“不知愚弟派人送来的羊群送到了没有?”
“到了,已经送到各点,正在宰杀烧烤呢。待本王从皇宫回来,就代贤弟到各点巡查,让众兄弟好好给你敬几杯酒!”
杜文浩忙躬身表示感谢。
曹王乐呵呵道:“皇兄,如果这一去,母后确定由你继位,那咱们还不得好好庆贺庆贺?”
邢恕在一旁也乐呵呵捧场道:“是啊,这样的大事,是该好好狂欢畅饮才对。”
雍王眼见最大的障碍韦岸已经被解职,殿前侍卫已经落入“自己人”杜文浩手中,而杜文浩此刻就在自己府上,只要把他留在这里,就不怕他有什么不轨。所以心中大定,乐得忘乎所以,大笑道:“对对!说得很对!摆宴席!大摆宴席替本王好好招待杜贤弟,立即传本王命令,叫马军、步军都指挥使马全勇和石元,还有所有的副都指挥使、都虞候、各营指挥使,一起都到本王府上来喝酒庆贺,其余人等原地待命,本王回来,也会好好犒赏各营兄弟们的!哈哈哈”
宰相蔡确觉得现在正在国丧,皇上和太皇太后的灵柩还停在灵堂之上,此刻大摆筵席饮酒作歌,只怕不好,但眼见雍王如此兴奋,一旦今晚确定由他继位,他就是皇上,他可以决定如何治丧,所以也犯不着这时候扫他的兴头。
雍王安排妥当之后,带着曹王分别乘轿跟着焦公公进皇宫去了。
进到宫里,皇宫城墙上果然看不见原先披坚持锐张弓搭箭的殿前司将士,皇宫各处也都是跟平常一样的大内侍卫值守。仿佛这里压根回就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过一般。
两位王爷很是高兴,跟着一路来到皇太后寝宫,进到宫里,只见皇太后坐在软榻之上,正忧伤地看着他们。
两人乐滋滋躬身施礼。雍王道:“母后深夜将孩儿唤来,不知有何吩咐?”
皇太后道:“母后想你们了,叫你们来陪陪母后。坐吧。”
两人一听,顿时有些傻眼,跟他们预料的完全不一样。雍王还不死心,又问了句:“母后找我们来……,不是商议皇位承继之事吗?”
皇太后摇头道:“这件事明日母后会召集朝中老臣们商议,最后确定承继之人。”
雍王更是一呆:“母后难道不觉的应该将皇位指定给孩儿承继吗?孩儿比六皇子强一百倍!”
皇太后苦笑:“孩子,皇位承继,历有祖训,不能说谁有本事就谁来当皇帝,那岂不乱了规矩!”
雍王彻底心凉了,袖袍一抖:“母后,孩儿还有急事,告辞了!”转身就走,曹王也忙拱手告辞,跟着出来。皇太后却不出声阻拦。
两人刚走到门口,大门外横刺里闪出十数名大内侍卫,抱拳道:“两位王爷请留步!”
雍王大怒:“干什么?你们敢对本王无礼?”
“对不起,这是皇太后的懿旨,两位王爷不能离开寝宫!”
雍王猛转身,瞧向软榻上的皇太后:“母后要软禁孩儿?”
皇太后慢慢起身,眼中充满了哀伤:“颢儿、頵儿,母后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与六皇孙为了争夺皇位兵刃相见,所以,在皇位承继明确之前,你们不能离开母后的寝宫。这是为你们好!”说罢,皇太后袖袍一拂,转身进到后殿去了。
雍王追上几步,大殿两边闪出数名大内侍卫,抱拳躬身,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雍王心中一片冰凉,他知道,自己上当了,落入了那小小御医的圈套了。
此刻,杜文浩正兴高采烈地在雍王府海喝。
按照两位王爷的吩咐,酒宴很快摆下,马军都指挥使马全勇和步军都指挥使石元,带着副都指挥使、都虞候、各营指挥使急匆匆赶来了,大厅里搬了好几桌,蔡确等人陪同饮酒。
宋朝的马军侍卫司和步军侍卫司原来都属于殿前侍卫司,是殿前侍卫司下设机构,在殿前司设最高军事长官都点检。后来为了分散兵权,撤销了都点检和副职,将其一分为三,分别由各自的都指挥使直接向皇上负责。但由于体例上的原因,殿前侍卫司的都指挥使是从二品官,连副都指挥使也是正四品官,而马军和步军的都指挥使马全勇和石元却只是五品官,级别上比杜文浩差得老远,又知道杜文浩现在是雍王爷的大红人,所以都竞相巴结杜文浩。
蔡确是右宰相,正一品,除了王爷就数他最大,不过,他知道王爷现在要稳住杜文浩,所以也是放下架子,频频向杜文浩敬酒。
有人要敬林青黛的酒,但杜文浩说她要照顾自己,不准他喝酒,敬她的就都有自己来喝,所以林青黛滴酒不沾,杜文浩却是酒到杯干,喝得甚是畅快,当然,敬他酒的人自然自己是要先喝的,杜文浩亲自斟酒,谁敢不喝。
转眼一个时辰过去了,已经是夜半三更,两位王爷却还没有回来。此刻,马全勇和石元等场中大多数军官都已经醉倒,趴在桌上呼呼大睡,更一大半躺在了地上。
仆从们要来搀扶,都被杜文浩赶了出去,说等他们酒醒还要接着喝的,蔡确等几个文官酒量不来就不怎么样,早就已经醉得人事不知了。
杜文浩也喝得舌头都大了,还在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拿着酒壶到处跟人喝酒。
喝到最后,竟然找不到人喝酒了,因为场中站着都只有杜文浩和林青黛了。那些远远伺候的仆从们都看得咋舌不已。
这时,外面进来一队人,为首的却正是焦公公,带着大内侍卫队来宣旨,看见场中情景,都是十分的惊讶。
杜文浩晃动手中酒壶,嘿嘿笑道:“这双层酒壶还真是神奇,给他们喝药酒,我老人家喝好酒,一人撂倒这数十军校,哈哈,我老人家酒量还是不错的嘛!哈哈哈”
原来,杜文浩这次带了个特制酒壶过来,是从皇太后那得到的,这种酒壶内胆分里外两层,提把处有个小孔,按住小孔,倒出来的是内胆的酒,放开小孔,倒出来的是外胆的酒,他在内胆的酒里加了麻醉药,别人敬酒,他都要以对方酒杯不满,加斟一点,这些将官们喝了麻醉剂的酒,自然很快睡着了。
杜文浩提着酒壶仰天大笑:“行了,看来在这里不用宣旨了,等他们在牢里醒来再宣吧。”
焦公公微笑点头,手一挥,那些大内侍卫冲上前,将场中醉倒的所有将校全部抖铁链锁了。那些伺候的仆从们吓得便要四散逃走,这才发现大厅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