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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宋医-第3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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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杜文浩吩咐把庞雨琴等众人都叫来了,给他们介绍了沈升平。相互见礼。接着,又把廖知府和张天宁叫来,介绍了自己的师爷。让两人派人将各自府县的近两年的刑案都调来复查,两人急忙答应了,派专人去取了送来。

有了沈师爷,杜文浩顿时轻松了很多,杨堤风光迷人,他决定在这多呆几天。

第二天,他带着众女出游杨堤,廖知府和张知县自然随同陪游。而沈师爷留下复查刑案。这一天玩得很开心,直到傍晚才回到竹楼。

沈师爷将一叠卷宗放在杜文浩面前,捋着白胡须道:“大人,这几件案子有些问题。或轻罪重判,或重罪轻判,或罚不当罪。老朽已经提出相应整改之策。请大人定夺。”

杜文浩拿过翻看了一遍,沈师爷的批语呈词言简意赅,切中紧要。后面还附有宋刑统的相关规定,让人一目了然。看完之后,觉得提出的问题和解决方案都恰到好处,当即点头道:“很好,等一会将知府和知县叫来,让他们重审这些案子,作出改判。并将结果报我。”

“好的。”沈师爷将另一册递给杜文浩:“大人,这件案子涉及庸医误伤人罪,卑职于医一道不甚了了,不知是否妥当,请大人细察。”

杜文浩拿过结案呈词,细细看了一遍。这案子是乐平县初审,由于判决徒刑,上报静江府核准的。

案情比较简单。某女患病,气逆,晚上睡不着,咳吐粘痰,舌质绛,喉咙干,神智昏聩说胡话,别人说话也听不见。求治乐平县某医馆姓谢的大夫。谢大夫下方用药治了一段时间,这女子突然病情加重,最后四肢抽搐而死。

女家是当地的大地主,把谢大夫告到了衙门。张知县升堂传讯谢大夫,这谢大夫到堂之后,说不清楚为什么他的用方不仅治不好病,反而把人治死。张知县认为他用方太过随便,没有仔细查清证象就乱下方治疗,所以把人治死了,定为庸医误伤人罪,杖五十,徒五年。赔苦主烧埋银二十两。

卷宗材料很薄,讯问笔录也很简单,加上记录的书记不懂医,问得莫名其妙,记录也有些想当然。所以杜文浩反复看了几遍,也没看出个名堂来。

杜文浩问道:“你觉得这案子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沈升平道:“《宋刑统》二十六卷《杂律》有云:‘诸医为人合药及题疏、针刺、误不如本方,杀人者,徒两年半’。此案既定庸医误杀人罪,处刑却不依律为两年半以内量刑。最主要的是,庸医杀人罪者,是医者合药及题疏、针刺的时候,‘误不如本方’,而此案究竟何证还不清楚,该用何方也不知道,所以老朽觉得,此案断定‘误不如本方’,似乎有些牵强。所以抽取出来,请大人审阅定夺。”

第363章 虚热证

杜文浩沉吟片刻,吩咐派人将张知县叫了来,把这案卷给他看了,问道:“案犯现在何处?”

张知县道:“回禀大人,案犯还在鄙县衙门牢房里。尚未送往劳役。”

“那人派人把他押来,本官要复查此案。”

“是!”张知县迟疑片刻,偷眼瞧了瞧杜文浩,“大人,这案子……,有问题吗?”

杜文浩横了他一眼:“怎么,本官提点刑狱,大人觉得有什么疑问吗?”

张知县慌得双手乱摆:“不不,提刑大人提点各路刑狱,职责所在,所有案件都可复查,卑职哪敢妄加评断。只是这……,这案子……”

杜文浩眉头一皱:“这案子怎么了?”

“这案子是知府复核的。”

杜文浩淡淡一笑:“张知县的意思,是案子要是出了错,与贵县无关,是吧?”

“不不!”张知县慌得双手乱摆,花白胡须抖动着,“卑职不敢,卑职不敢!卑职这就去把案犯带来,请大人稍后。”

说罢,张知县躬身倒退几步,这才转身,偷偷抹了一把冷汗,急急出门走了。

这里距离乐平县不远,张知县又是心惊胆颤之下,所以去来很快。张知县先来到杜文浩客厅,躬身禀报:“提刑大人,案犯押到。”

“带进来!”

三个狱卒押解着案犯进屋之后,案犯谢大夫已经被告知提刑官大老爷要提审他,进来见杜文浩当中而坐,旁边张知县垂首站立,便知道当中这位应该就是提刑官大老爷了,尽管看上去太年轻了点,跪倒磕头。

杜文浩缓缓问道:“西村乡绅王家千金王姑娘,是你治死的吗?”

“是!啊不,不是啊……”谢大夫磕头道:“尽管是小人治的病,但小人不是故意的啊。”

“判决上也没说你是故意,要不然,就不是庸医误杀认罪,而是按故意杀人罪砍你脑袋了!”

“是是!不过,大人,小的真的冤枉啊,王姑娘这病太过蹊跷,小的才疏学浅,说了恐怕治不好的,但王老太爷说前面两个大夫都没治好,听说我医术还行,非逼着要小的医治,所以小的才斗胆下方,结果……,小的冤枉啊。”

“逼着要你医治?嘿嘿,他是拿着拐杖揍你了呢?还是拿绳索捆你了呀?”

“这……,这倒没有,可是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我不肯救他闺女的话,他闺女就活不了了,还要他妻妾下跪求我,又拿了一锭银子作谢礼……”

“那是你贪财的缘故呀,不自量力妄自下药,害人性命!”

谢大夫哭道:“小的是贪财了,不过,那姑娘的病已经很危重,小的说过的,不一定能治好,治不好别怪我,那王老太爷也答应了,可真的治死了,他们又把我扭送衙门治罪,小的冤枉啊!”

杜文浩冷声道:“你先别忙着喊冤,听本官问你!王姑娘四诊证象如何,你还记得吗?”

“记得!”

“说来听听!”

“前医为东村李大夫,据他所说,初诊之时,脉细数,尺中更乱,气逆无寐,咳吐粘痰,五心烦热、舌绛咽干。辨为热症,治以淡黄芩、绿豆皮、甘草梢、金银花、连翘、茯苓等轻清凉解之剂。服用两剂,前证不减,反而复增头痛、咳嗽。更医西村韩大夫,仍辨证为热症,说剂量不够,对前医处方配伍略作增减,轻清凉解药剂量加大。又续服两剂,病症不仅不减,反增呕吐,接着便昏迷不醒了。所以王老爷子才派人来请小人去的。”

杜文浩凝视细听,并不打断他的说话。

谢大夫神情黯然,续道:“小人到了,详加诊察,认为王姑娘素体阴虚,阴虚则热,辩为虚热证,用药之后,王姑娘全身颤抖,嘴唇发紫,面色苍白,随即神智昏聩谵语,阳气欲脱,小人急忙回阳救逆,没想到,还是回天乏术……”

杜文浩又细细问了证象和用药配伍,沉吟片刻,摇摇头,吩咐把人带回衙门继续关押,暂时不要移送劳役。

人送走之后,沈师爷问:“大人,这案子可有眉目?”

杜文浩苦笑:“这案子的确有些蹊跷,我要是光听就清楚了的话,那就是神仙了。这案子我还得详细调查,查清楚之后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嗯,那咱们该怎么办?”

“去把张知县叫来,让他派人把那两个大夫和死者王家的人请来,我要逐一核实。”

……

此刻,细雨蒙蒙,张天宁一脸卑微地站在廖贵兵身侧,低声把杜文浩复查谢大夫案的事情说了一遍。

廖贵兵面无表情,双手放在背后,手心里攥着两个已经被摸得黝黑发亮的鹅卵石在手心里来回地转着,他像个石像伫立在路边,望着蒙蒙的远山,甚至连眼睛都不曾眨动一下。

张天宁见廖贵兵这石佛一般的模样,不敢多言,静静等候着。

过了好一会,廖贵兵才慢悠悠道:“本官细细想了,这案子应该没什么问题,他要查,就让他查呗!”

张天宁忙上前半步,压低了声音道:“卑职不是担心这案子本身,那姓谢的放了也就放了,卑职担心的是那王家……”

廖贵兵身子不由自主轻轻一震,缓缓点头:“嗯……”

张天宁见廖贵兵这神情,知道自己这话说到点子上了,忙续道:“提刑大人若要详细复查此案,肯定会询问王家,不如……”

廖贵兵轻轻道:“未雨绸缪!”

张天宁立即会意,躬身道:“卑职明白。”顿了顿,又续道:“廖大人,依卑职所见,提刑大人整天瞄着漂亮姑娘,身边那几个女人一个比一个漂亮,年纪轻轻的都有四位夫人了,要不,咱们投其所好,找几个漂亮妞送他,保管他开心……”

“不!”廖贵兵慢悠悠道:“本官原以为这提刑大人不过是在宫里呆的时间久了想出来转转,从这几天的事情看来,这年轻人不简单呐,咱们不要弄巧成拙!”

张天宁干笑道:“是是!”

两人正说着话,远远看见沈师爷从屋里出来,两人急忙迎上去躬身施礼:“师爷有何吩咐?”

“提刑大人有令,请两位大人派人去把谢大夫案的两个大夫和苦主王家的人都叫来,大人有话要问。”

廖贵兵瞧了张天宁一眼:“知县大人,赶紧派人去请吧。”

张天宁苦笑搓着手道:“哎呀真是不巧,案发之后,那两个郎中生怕担责任,潜逃他乡,不知所踪啊。王家千金惨死之后,王家无心留居原址,生怕睹物思人心伤,所以卖了田地房产,搬迁离开了本县,听说好想回祖籍京西了。具体地点不知道。”

沈师爷微微一愣,点头道:“这可真是不巧。那老朽回去回复大人,这案子还真没法细查了。”

沈师爷拱拱手,回屋去了。

廖贵兵与张天宁对视一笑,背着手走到路边,又欣赏起这细雨蒙蒙的黄昏景色来。

第二天一早,杜文浩带着众女继续游览。廖贵兵和张天宁要跟着陪同,杜文浩婉言谢绝了。张天宁又派了上次陪同的两个差役跟随。

天很热,既然要欣赏风景,那自然不能坐轿的了。漫步而行。走了大半个时辰,柯尧又感到累了,四下看了看,走到一旁树荫下的石头上坐下,掏出香帕扇着风。

杜文浩微笑道:“怎么?累了吗?”

“当然了,这几天都在爬山爬坎的,不累才怪了。”

跟随的差役拍了拍自己的脑门,陪笑道:“大老爷,要不,您和几位奶奶在这里稍等,小的去将马车牵来,大家骑马游览如何?”

柯尧拍手道:“好啊好啊!快去快去!”

雪霏儿苦笑:“不会吧,这都走出这么老远了,你让他们回去牵马,那我们要等多少时间啊?”

差役连连哈腰道:“刚才咱们走得慢,现在小的跑着去,又骑着马回来,很快的!”

林青黛笑道:“骑马走?很多风景可就看不到了哟。”

柯尧道:“我不管,反正我是走不动了。——哥,你让他们去嘛!”

杜文浩瞧了瞧她红扑扑的俏脸,笑着对差役道:“那好,你们去牵马来吧,我们慢慢走等你们。”

“好的,小的马上就去,很快的。”

庞雨琴道:“别着急,这么热的天,不要着急,小心中暑了。”

“多谢夫人,小的这就去!”

两差役撒丫子就跑,很快便没影了。

杜文浩微笑对柯尧道:“看你眼睛一眨,就知道你有鬼,说罢,把他们支开,想干啥?”

柯尧站起来拍了拍屁股:“我不喜欢他们跟着,好想监视咱们似的,这静江府怪怪的,咱们来个微服私访,查查究竟怎么回事,好不好?”

杜文浩环视众女:“你们觉得呢?”

雪霏儿道:“有什么可访的,有什么事情直接问不就行了嘛?”

“不行的!”柯尧对庞雨琴道:“他们要真是好官,就不该让这么多的老百姓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就不敢看着他们卖儿卖女卖地!”

林青黛:“是啊,我也觉得怪怪的,这个廖大人整天跟着我们,我们就是想了解百姓疾苦,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杜文浩和沈师爷两人相视一笑,沈师爷道:“诸位奶奶不用担心,大人已经胸有成竹了。”

“是吗?”柯尧仰着俏脸问。

杜文浩笑吟吟一摆手:“走吧,边走边等,没见到这风景如此迷人吗?”

一行人继续往前行走。

过不多久,两个差役骑着马急急跑了回来,后面还拖着几匹马。

一个名叫赵四的差役牵着马给柯尧,讨好陪笑道:“柯姑娘,来,上马吧!”

柯尧白了他一眼:“不坐!”

“啊,姑娘不是累了吗?”

“累了,但姑娘不想坐,不行吗?”说着,背着手追上杜文浩,继续慢慢往前走。

两个差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牵着马后面跟着。

这时,天边传来一阵轰隆隆的雷声,那差役仰头看了看,嘴上砸吧两声,面露喜色道:“看来要下雨了。”

大家一边慢慢地走,一边欣赏着道路两旁的景色,乌云遮住了太阳,天气一下变得阴沉起来。

柯尧自言自语道:“这鬼天气,下雨还有啥意思!”

赵四答道:“小姐有所不知,咱们杨堤天晴时是一番景致,如果是遇到了阴雨天起,那才真的可以目睹杨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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