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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宋医-第2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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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好,我告诉你,你这病乃是肝阳头痛,肝开窍于目,你头一痛眼睛就发胀,那是肝阳上亢的明证,只需清泻肝阳就行了。”

妇人茫然,陪笑道:“怎么就会头痛的,您能说说吗?”

“行啊,”杜文浩耐心说道,“头为诸阳之会,五脏六腑之气血皆会于此,不管是外感时邪,还是脏腑内伤,都可能引发头痛。外感头痛,一般是因为感受风、寒、湿、热诸邪引起,且常常混合夹杂在一起,而内伤头痛,一般是因为肝阳、肾亏、血虚、痰浊、淤血等所致,其中以肝阳上亢最为多见。因此,要祛风散邪,平肝潜降。”

妇人听罢,还是一脸茫然,这很正常,中医博大精深,很多理论与阴阳五行相联系,对这些不了解,根本没办法理解中医的理论。一般中医学院的学生,到毕业的时候,说起看病辨证还是一头雾水的多了去了。

杜文浩微笑道:“不了解无妨,我给你开方下药,彻底根治了,你就不用担心我不在,头痛找不到人医治了。”说罢,提笔写了一付方子,递给夫人:“拿到前堂药柜抓药吧。”

那妇人接过,谢过之后,来到前堂,把药方给了柜台的吴聪。

药拣好了,吴聪正要包,那妇人却说道:“等等!”从怀里摸出一张处方,递给吴聪:“这位小哥,你给瞧瞧,你拣的这些药,跟我这处方上面是不是一样的?”

吴聪接过仔细瞧了一遍,说道:“没错,是一样的。”

“那不行啊!”妇人拿回处方,急匆匆又来到后堂,对杜文浩道:“杜御医,你给我开的药只怕不成啊。”

“怎么了?”杜文浩问道。

妇人把那处方地给杜文浩:“你看,这是前些日子惠仁堂的大夫给我看病开的方子,刚才拣药的时候,我看这些药很眼熟,就问了你们前堂的伙计,他说你开的药跟我这药方上的药一模一样。可是杜御医,我吃这药吃了差不多半年,一点都没好!”

“是吗?”杜文浩接过处方仔细看了一遍,果然如此,连剂量都相差无几,不由皱起眉头,细细琢磨了好一会,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无计可施的时候,见一旁的钱不收看完了一个病人,便道:“不收,你过来,帮我会诊一下这位大嫂的头痛。”

钱不收答应了,捋着胡须过来,问了症状,诊脉望舌之后,又看了那妇人的处方,凝神片刻,道:“泻肝潜降,乃治疗头痛的常法,既然按照肝阳头痛治不好,说明归经不对,不是厥阴所致头痛,或为别的经络所致也未可知。痛最甚者,当为归经所在!”

杜文浩点点头:“言之有理,再细细问来。”当下又问那妇人道:“你仔细体会一下,看看疼痛的部位最厉害的是什么地方?”

那妇人摸着脑门一点点感觉,摸到眉棱时,哎哟叫道:“对了,就是这痛得最厉害!”

杜文浩和钱不收相互看了一眼,齐声道:“足阳明胃经?!”

足阳明胃经其中主干支起始于鼻翼旁迎香穴,夹鼻上行,左右侧交会于鼻根部,旁行入目内眦。这妇人眉棱处痛的最厉害,所以说痛在阳明。

杜文浩凑到妇人面前,问:“你哈一下气!”

妇人哈了一口气,杜文浩闻到她嘴里有秽味,便重新坐直身体,说道:“你大小便如何?”

“小便还行,就是大便,经常解不出,费劲解出,也是干结的。”

“你张开嘴,把舌头整个伸出来,我再好好看看。”

妇人照做了,杜文浩仔细看她舌根,发现舌根部黄腻,这才恍然大悟,微笑对钱不收道:“痛在阳明,阳明者胃腑也,大便干结,阳明郁火上蒸,所以致痛!原来先前是归经错误了。”

钱不收也捋着胡须微笑道:“是啊,不清降阳明,徒泄厥阴,当然没有什么效果了。”

杜文浩点点头,提笔又写了一付药方,递给钱不收:“你看看这方如何?”

钱不收瞧了一眼,频频点头:“嗯,葛根、石膏皆属阳明药,这次肯定有效。”

杜文浩感慨道:“常言道:‘不明脏腑经络,开口动手便错’,懂经络气化之理,偱经用药,便能事半功倍。这话一点都不夸张,不收,你经验老到,尤其是对经络辨证很是熟悉,以后得多指点我哟!”

钱不收急忙躬身道:“师父言重了。”

开了这新药方之后,老妇连服三剂,大便畅行,头痛逐渐消失,再没复发过。

第307章 上司拜访下属

杜文浩把自己要去成都府路雅州当官的事情告诉庞雨琴她们之后,众女都很高兴,尽管离开繁华的京城,搬迁到偏僻的边疆去,有些不如意,但是,对她们来说,丈夫的平安才是最重要的,伴君如伴虎,时刻提心吊胆的日子她们已经过够了。都在兴高采烈地收拾着东西,大肆购买生活用品,仿佛她们是去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孤岛似的,看见什么买什么,家里很快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

杜文浩也不管这些,她们喜欢买什么就买什么呗,大不了多增加几部运货的马车就是了。

他现在需要做的还有几件事,都是与他将来到了雅州施政有关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找一个懂军事的高参,因为他的职责包括了保甲和义勇,也就是民兵组织,他内心深处,有一种愿望,就是要打造一支精锐的宋军,就从民兵组织开始。

所以,他来到兵部,找到了高将军。

上次通过高金伟高将军,出售了大量的防治疠疫鼠疫的消毒药粉和防毒面具,很赚了一大笔钱,高将军也因为提供这些药物,使西征西夏大军一路凯歌高奏,所向披靡,一直打到西夏京城。虽然后来永乐城之战大败,但那一战与高将军提供的这些设备无关,所以高将军并没有因为这一战而受到牵连。虽然最终战败,但前期的战功还是让他获得了晋升。

在京城提供军需物资的期间,杜文浩也没少给高将军送礼。这次前来拜访,自然又带了一笔不菲的见面礼,所以高将军当然很是高兴,亲自迎出大门,笑呵呵把杜文浩迎到客厅,分宾主就座。

杜文浩将出任成都府路雅州勾管官的事情,朝野很多人都知道了,毕竟杜文浩是太皇太后和皇上面前双重大红人,这种人的调迁那绝对是非常吸引眼球的。也没人认为杜文浩这是被贬,都一致认为,皇上亲自任命身边的御医为一个边疆的小州的小官,这绝对不简单,可以肯定,这是一个重要的信号,——杜文浩将走上仕途,这是皇上让他去边疆磨练去了。来日回归,将是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色云彩而来。

高将军自然也知道了,着实好生拍了几句马匹,连说杜文浩得皇上宠信,将来官运亨通,指日可待。

杜文浩谦逊了几句,道:“皇上让卑职勾管雅州常平仓,兼勾管保甲、义勇。可卑职对军事一窍不通,实不知如何着手,特来向将军讨教。”

高将军一听这话,顿时乐了:“咱们自家兄弟,就不客气了,既然杜老弟提了这事,老哥我给你推荐一人,做你幕僚,这些便不成问题了。”

“哦,是谁啊?”

高将军站起身道:“杜老弟稍等片刻,待老哥把人请出来,再给你介绍。”说罢,吩咐侍从去后堂把人请了出来。

杜文浩一见,是个四十来岁的魁梧男子,身材虽然魁梧,但面色却十分憔悴,神情也颇沮丧,来到前堂躬身施礼。

高将军道:“杜大人,这位是去年西征西夏,屡建奇功的大将李浦!——李浦,这位就是皇上身边大红人,御医杜文浩杜大人。”

李浦一听,急忙上前躬身施礼:“李浦拜见杜大人。”

高将军道:“李浦当年官拜西征军飞虎大将军,为西征军前锋,率兵率先一直打到西夏京城的就是他。”

李浦面现愧色,低声道:“败军之将不足言勇。”

杜文浩很是惊讶,看他现在这样子,穷困潦倒,怎么看都不像是曾经叱咤风云的战将。

高将军已经看是他的疑惑,叹了口气,说道:“永乐城一战之前,李浦也多次向主帅徐禧提出了正确的建议,只是这徐禧本是文臣,不谙军事,复又刚愎自用,屡拒李浦等部将正确建议,一意孤行,一错再错,每每贻误战机,致使宋军惨败。不仅自己战死疆场,也连累李浦等人,永乐城失陷之后,乱军之中李浦和曲珍等将拼死杀出重围逃了出来。却要承受这败军的罪责。老将曲珍被降为区区皇城使,李浦更惨,被赶出军队,在开封府衙牢里当了个差拨。”

飞虎大将军可是大校师长级别,而差拨就是官衙看守所的一个牢头,难怪郁郁不得志的样子。

高将军道:“杜大人,李浦将军自由苦读兵书,以武科探花从军,现在屈居差拨,实在不心甘,他与本官是同乡,今日正好来舍下叙旧,恰逢杜大人提到这个话题,所以,特推荐李浦辅佐大人。呵呵。”转头对李浦道:“李将军,杜大人你是知道的,那可是皇上和太皇太后面前的大红人,此番奉圣旨勾管成都府路雅州常平仓,兼勾管保甲、义勇,想请一个懂军事的幕僚,本官认为你最为适合,不知意下如何啊?”

李浦惊喜交加,他从军二十余年,积功升至飞虎大将军,对官场还算是很了解的,杜文浩这一年来声名鹊起,深得皇上和太皇太后的宠信,他自然也听说了,如果跟跟随杜文浩鞍前马后,得到他的赏识,将来重新东山再起并不是梦想,当即撩衣袍跪倒:“末将李浦,愿意誓死追随杜大人!”

杜文浩听说这位李浦当年就是率军一直打到西夏京城的前锋猛将,很是欣赏,听他这话,不由也是惊喜交加。皇上已经说了,在雅州这一亩三分地里,自己可以尽心从事改革,皇上并没有限制自己对军事的改革,所以自然也包括军事方面的改革了。而自己手里并没有军队,皇上也没有委任自己,若有这样一位懂军事的将才帮忙,那搞军事变革就顺手得多了。

杜文浩忙上前一步,将他搀扶起来:“李将军请起!杜某能有李将军帮忙,真是太好了。”

高将军哈哈大笑,吩咐属下摆下酒宴,三人举杯畅饮,喝了个痛快。

酒宴之后,李浦回去辞了衙门牢房牢头的职位,回家告诉夫人收拾行李,一起跟随杜文浩前往边疆雅州。

……

京城郊外。

一辆华丽的马车由西向东而来。在一排参天而整齐的柏杨树下,已经停了一辆马车,车上无人,马儿在树下悠闲地吃着青草。

车上下来一个女子,只见她长发挽起,梳成流云髻,再戴水澹生烟冠,中嵌以一朵海棠珠花,两旁垂下长长紫玉璎珞至肩膀,额际依然坠着那弯玉月,耳挂苍山碧玉坠,身着一袭金红色华服,腰束九孔玲珑玉带,玉带腰之两侧再垂下细细的珍珠流苏,两臂挽云青欲雨带,带长一丈,与长长裙摆拖延身后,于富贵华丽中平添一份飘逸!

“小齐,你不是说杜大哥和青黛姐姐在这里等我的吗?怎么只见车马未见人呢?快去找找。”说话的正是喻鸽儿。

喻鸽儿站在树下,小齐吩咐一旁下车的两个小太监支起蒲扇为喻鸽儿遮阳,然后自己则四周看了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凉亭下仿佛有人,便飞奔过去。

果然是杜文浩和林青黛。

“杜大人,我娘娘来了。”小齐气喘吁吁地站在凉亭下说道。

杜文浩笑着说道:“请娘娘这边来,我和青黛准备了一下可口的菜肴,请她喝酒来呢。”

小齐应声,转身离去,小辫儿在脑后随着脚步一甩一甩的,辫子上一条粉红的绸带在风中摇曳着。

很快喻鸽儿和小齐朝着凉亭走了过来。

喻鸽儿还是有些不敢看杜文浩的脸,眼神躲闪着,牵强地笑着走到林青黛身边,林青黛正欲施礼,喻鸽儿低声嗔怪了一句,将林青黛的手扶着,亲切地叫了声姐姐,这才转身怯生生地喊了一声杜大人。

林青黛看了看杜文浩,见杜文浩也有些不太自然,于是笑着将喻鸽儿拉着坐在杜文浩的旁边,自己则坐在了喻鸽儿身边,给喻鸽儿将酒斟满,举杯说道:“来,娘娘,我们要走了,为我们相识一场干一杯,文浩你也举杯,我们一起和娘娘干了这杯告别的酒。”

杜文浩将酒杯举起,喻鸽儿惊讶地看着他们两个,道:“姐姐,你说什么?谁要走,你要走吗,到哪里去?”

林青黛示意杜文浩说话,然后自己先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是……是这样的,我之前还以为皇上已经给您说过了,皇上封我为四川雅州勾管官,三天后就要举家前往四川了,青黛的意思走之前还想和娘娘再说说话,我们想着进宫彼此都不太方便,于是这才冒然将娘娘从宫里请了出来。”

“怎么,怎么会是这样,昨天你怎么没有给我说呢?是不是我的仇怨让你故意远走他乡,去那山高路远之地?我去给皇上说,我不要报仇了,不要胡思乱想了,只要你们不走!”喻鸽儿显得有些激动,手中的酒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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