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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宋医-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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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杜文浩带着庞雨琴去给韦小姐复诊。

由于腹部持续疼痛,韦小姐一夜没睡好,眼窝都陷下去了,显得眼睛更大了,只是两眼无神,目光呆滞,插着鼻管,有气无力地呻吟着,也没力气骂人庸医了。

杜文浩诊察之后,发现她壮热不退,舌质红绛,苔黄脉涩细而数,腹胀明显,并不时恶心呕吐,口唇干裂,精神已经极度萎靡,仍然一派热厥的证象。

杜文浩眉头锁在了一起,对那贵妇道:“使用保守疗法两天了,小姐的病一直没有好转,恐怕还是尽早手术为妙,免得耽误了病情。”

贵妇垂泪,瞧着韦小姐。

韦小姐孱弱的声音道:“不……,我死也不剖腹……!”

杜文浩有些生气:“昨晚痛了一晚,你还觉得不够吗?还想接着痛下去?早点动手术早点好,这叫长痛不如短痛,这都不懂吗?再说了,动手术我要给你灌麻药的,你服用麻药之后,什么都不知道了,等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给你动完手术,在过六七天,就基本康复了,不比你这样躺在床上不死不活的强?”

韦小姐呆滞的眼睛涌现出泪花,抽泣着道:“我不……,就不剖腹……,要是剖腹,还不如死了算了……呜呜呜”

贵妇急忙拿手绢替她擦眼泪,好声安慰她别哭,答应她不让大夫动手术。又哀求杜文浩用别的办法给韦小姐治病。

杜文浩气得没办法,只好道:“行,反正一时半会还死不了。不动就不动吧。我走了!”

“等等!”韦小姐哭着道。

“干嘛?”

“你……,求你,帮我针灸止痛,好不好?我肚子好痛啊……”

“咦,昨天你不是说一点效果都没有吗?不是说我是个庸医,说我这名气是吹牛吹出来的吗?怎么又要我针灸了?”

“昨天针灸完了是还痛嘛……,呜呜,不过,比不针灸要好受一些些……,你帮我针灸嘛……”

韦小姐眼泪汪汪的委屈样让杜文浩受不了,只好投降道:“怕了你了!好,给你针灸就是!”

取来金针,针刺足三里、中脘、梁门、天枢、内关,配穴取曲池、合谷、上脘。针刺完之后,韦小姐果然感觉好受一些了,弱弱地说了声谢谢。

杜文浩道:“你好好想想,想通了做手术,叫人来告诉我。还是及早手术的好。”

韦小姐吸着鼻子道:“不……,不用想!我死也不会答应剖腹的!”

“随你!”杜文浩没好气收了金针,“我给你用汤药,若是明天还没好转的迹象,建议立即动手术,否则,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你们自己好好考虑吧!”

说了这句话,杜文浩也不管那被吓得魂飞魄散的贵妇如何抱着女儿两人相拥而哭,提着出诊箱出了门。

庞雨琴想安慰她们两句,又不知道怎么说,只好跟着夫君来到了前堂。

这时,店伙计吴聪和傻胖正在收拾药铺,见他们来了,忙哈腰打招呼。

杜文浩点点头,在桌子上坐下,思索如何用方。

庞雨琴见桌上砚台墨已经干了,便倒了一点清水,伸两指拈住松烟墨,一手捋着衣袖,悬腕研墨,问道:“夫君,她这病该如何用方呢?还是用大柴胡汤加减吗?”

杜文浩点点头:“今日她发热和腹痛比前日更甚,这次方中要增加板蓝根、黄柏、蒲公英和银华,清热和营。她这肚子痛……,增加延胡索、广木香。如果这方子还没效果,我就束手无策了,必须中转手术治疗。”

庞雨琴点头道:“实在不行只能这样,其实,好生给她说,她会理解的,美和性命想比,还是性命重要。”

杜文浩一愣:“美?什么美?”

“肚子美啊!韦小姐就是担心剖腹之后,肚子上一条伤疤很难看,所以死活不肯剖腹疗伤。”

“晕!”杜文浩忍不住冒了一句现代词,“你咋知道的?”

“昨天她痛得打滚的时候,我发现她身体柔韧性很好,能弯曲成普通人做不到的姿势,肯定从小就练舞蹈。昨晚上我陪她和她娘说话,问了之后,果然是这样,据说太皇太后对她非常赏识,经常让她进宫献舞。有意将她收为六皇子妃呢。”

“原来如此。她是怕肚子上多了一条伤疤,皇子妃就当不成了。”

杜文浩对宋朝历史不太熟,尤其是宫闱里的事情。当今皇帝宋神宗一共生了十四个儿子,但从长子到五子全部夭折,七子、八子和十子也都夭折了,这六皇子是幸存皇子中的长者,但当时宋神宗最喜欢的却是九皇子,也就是钱不收治好的那位。六年后,宋神宗病危,本来要让这九皇子继位的,可惜九皇子有眼疾,按规矩不能继位,于是便宜了六皇子当了皇上,也就是后来的宋哲宗。

韦小姐一心要当六皇子妃,还是很有远见的,因为六皇子是幸存皇子中年级最大的,最有希望能继承皇位,如果成功,她将来就是皇后,所以,这韦小姐才拼死也不肯剖腹疗伤。

杜文浩写好药方,交柜上拣药。

第172章 骂街的老太婆

五味堂药铺刚开门,昨日那讼棍外号“皮厚”的汉子便一瘸一拐地来了,一进门就喜滋滋拱手道:“神医!杜神医!真不愧是擅长华佗神技的神医啊!你昨日给我开的药当真有效,呵呵,打了我二十大板,我睡了一觉,今天便能下床了,这要是以往,不得躺个十天八天的别指望起来。”

杜文浩也笑道:“既然有效,不去给我宣传,跑来作甚?”

“买药啊!我想过了,你这可是一条赚钱的好路子,我与其帮人家打官司赚那屁股开花的血汗钱,不如帮你推销这药材,又赚钱又省事,我认识好些个讼棍,还有经常惹官司的人,给他们推销去,一准赚钱,还可以运到邻近州县去。所以,我今天来找你,是和你谈合作做生意的事情的。我想从你这批发那两种药,价格你优惠点,如何?”

杜文浩道:“行啊,不过我这忙着呢,这样吧,我也就图个名气,批发价就按昨日付药费的价格打七折,你推销的时候帮我扬扬名就行。我瓷瓶上也有药铺的字号。”

皮厚大喜:“好!就这么定了。我一准给你扬名光做宣传去。”

皮厚拿出五十两银子,买了一批货,包了一大包背着,一瘸一拐乐呵呵走了。

杜文浩正要做堂问诊,门口来了一顶轿子,侯师爷摇着大折扇从轿子上下来,乐呵呵走了进来,拱手道:“杜大夫!”

杜文浩忙起身拱手:“侯师爷啊,好久没见了,你也来了京城?”

“是,庄知县调任开封府少尹,借着聘我为幕僚,我抽空回了趟老家,所以来晚了。”

杜文浩对这位精瘦的师爷还是很有好感的,连声恭喜。

寒暄几句之后,侯师爷道:“前日先生与我家大老爷商议的培训稳婆的事情,已经办妥了,老爷让我来说一声,明日起授课,上午下午两个半天。因为人数比较多,而每一期的人数又不能太多了,影响效果,所以商议之后决定每期二十人,十天一期,培训完为止。你看如何?”

“先这样吧。不行再临时调整。”

说定之后,侯师爷乘轿走了。

听说第二天就要上课,庞雨琴和雪霏儿很有些紧张,杜文浩告诉她们,去了不用跟她们将理论,也不用正儿八经坐在教室里上课,先安排几天的模拟教学,然后直接实习。不需要告诉这些稳婆为什么要这么办,只需要告诉她们该怎么办。作为一项衙门事务要求,这些稳婆便会照做的。

杜文浩让庞雨琴和雪霏儿两人好好琢磨该开展模拟教学和实习教学,商量好之后,晚上杜文浩再听取她们的汇报,然后指导她们进行调整。

安排好之后,杜文浩终于腾出空闲开始坐堂看病。

轮到一个中年人上来时,杜文浩觉得有些眼熟:“你来看过病的吧?”

中年人笑道:“是啊大夫,昨天我来过,我半边脸不听使唤了,你给开了药,吃了两付便好了,你的药可真灵!”

杜文浩道:“难怪我看着面熟,昨天你的半边脸都瘫了,现在又都好了,看着不太像昨天的样子嘛。呵呵,今天来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杜大夫,我们街坊有个老太太,姓沈,都叫她沈大娘。她也是半边脸面瘫,都已经好些年了,怎么治都治不好,听说我的面瘫吃了两服药就好了,让我带着来找您给看看。”说吧,中年人转身对坐在后面长条椅子上的一个老太太招招手。

这沈大娘大概六七十岁了,身材高大,但是背部有些佝偻。嘴里不停说着什么。走近了之后,终于听清楚她说的话了:“一个个都说是神医,什么狗屁神医!吹牛神医罢了,汤药也吃了,针灸也扎了,搞得我手心脱皮,痒得要命,这些个神医都不得好死,头上长角身上长刺,舌头长疮,烂到肚子里烂死这帮王八蛋……”

杜文浩心头苦笑,这沈大娘看样子不是好惹的,说不定还有点精神问题。这种人病治好了什么都好说,病要是治不好,就等着挨骂吧。

沈大娘在桌子边坐下,杜文浩决定推掉这病患,陪着笑道:“大娘,面瘫可不是一个容易治的病,有的人好得快,比如这位大哥,昨天服药,今天就好了,有的人却怎么治都治不好,您老这病不就是这样吗,治了这么些年了还没治好,所以,我恐怕也没辙。”

“这没事,我知道,没有哪个大夫是包治百病的,就算是神医也有治不好的病。”

“对啊,大娘,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我只是个年轻大夫,连神医都算不上,所以,你这病恐怕我治不好的。”

沈大娘半边脸肌肉萎缩,另半边脸露出了一丝凄凉的微笑:“杜大夫,我听说了你医术很厉害,会剖腹疗伤呢!据说这是华佗神医才会的医术,世间只有你会,如果你不肯帮我治,我这孤老婆子只有带着这半边鬼脸去地下见我老头子和孩子们了……”

杜文浩听了她这话,奇道:“大娘,你没有别的亲人了吗?”

沈大娘神情黯然,抽噎着道:“没有了!好多年前就病死了。一个传一个,都死光了,就剩我这孤老婆子一个人在世上丢人显眼!呜呜呜”

杜文浩顿时明白了,但凡身边没有亲人的孤寡老人,性格有两种倾向,要么孤僻自封,沉默寡言不与人交往,这种老人由于什么事都闷在心里,所以特别容易生病,而且一生就是重病,也由于缺乏与人交往,容易耽误病情而出危险。另一种,就是沈大娘这种,喜欢自言自语,把心里话都通过自己跟自己说话讲出来,这是一种很好的心理宣泄,可以把心理的压力都释放出来,反而有利于身心健康。

不管是谁,生病了经过很多医生多年的医治都没能治好,心情肯定很焦虑,而且心里很定有气,一般人要骂街也背着人骂,自己在心里悄悄的骂,可是喜欢自言自语的孤寡老人,就常常会骂出来,而且让别人听到,这样就能释放心理的压力和不满了。

明白这一点之后,杜文浩对这沈大娘心里很是同情,宽慰道:“大娘你别着急,我只是说我有可能治不好你的病,没说不帮你治。说实话吧,刚才我听你骂其他大夫,我心里直打鼓,生怕到时候治不好,你连待我一起骂,呵呵,这是我一点私心,所以想跟你事先说清楚。我可以帮你治,也一定尽心帮你治,但如果我真治不好,嘿嘿,你可别骂我。”

沈大娘的半边脸笑了:“行!我不骂!唉,我就这张嘴臭,我老头子活着的时候,天天说我嘴巴像挂了个粪桶,我气得很,就跟他吵,吵完了还照样说。唉!现在想让他骂我几句粪桶都不能了,呜呜呜……”

杜文浩心想,尽管这沈大娘答应了到时候治不好不骂街,可真要治不好,她骂街了自己也拿她没办法。骂就骂吧,总不能因为怕挨骂就推脱不治病啊。

等她情绪稍稍稳定了,杜文浩道:“大娘,你说说你发病的经过,好吗?”

“嗯,大概有四五年了,那年正月间,初几我忘了,反正还没到正月十五,我去走亲戚,多喝了几杯黄酒,吃了凉菜,回来路上肚子不舒服,我就下牛车在路边草丛里方便。完了之后上车,我便感觉脖子有些不舒服,摸啊揉啊的也不见好,回到家里我也没太在意,第二天一大早起来,我就发现不对劲,一边脸木木的一点感觉都没有,我着急了,用热水敷冷水浇都不行,使劲揉搓也不行。便去药铺看大夫。大夫给我针灸,开了汤药回来煎服。折腾了好几天,不仅没什么动静,反倒更厉害了,一张脸跟死人似的,吃饭半边嚼不了,不由自主就流口水,滴滴答答没办法。气得我啊……”

杜文浩道:“你都到哪里看了大夫了?大夫怎么开方下药的?”

“这四五年来,看的大夫数都数不清了,看得什么药我可不知道,我又不懂医,我要是懂医术,还用得着这些个庸医吗?用得着被他们折磨来折磨去,一点效果都没有吗?这帮混蛋,就会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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