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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大隋帝国风云-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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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蓝不再深谈此事,主动询问一些有关河北豪雄的事情。

高泰言词谨慎,避实就虚,对伽蓝保持着一定的戒备,而谢庆则心直口快,满腹怨言,说到怨愤处更是破口大骂。方小儿显得十分幼稚,只是一门心思想着回家,想着重回河北跟着义军劫富济贫,快意恩仇。乔二沉默寡言,只顾埋头吃肉喝酒,很难得说上几句,即使说了,因为其河北口音太重,伽蓝听起来也十分吃力。

河北人难以与西土人打成一片,语言不通、交流困难是重要原因。伽难自小在敦煌长大,从军后又经过特殊训练,会说梵语、突厥、栗特和吐谷浑等多族语言,这是秘兵在西土生存的必备条件,而像石蓬莱这种栗特商贾因为长年来往于东西方之间,在丝路上讨生活,更需要学会多族语言,否则生存艰难。河北刑徒初到西土,既不被大隋戍卒所接受,又难以融入西土诸虏,生存环境极度恶劣,他们当然想回家,哪怕有一丝希望,他们也绝不放过。

至深夜,酒足肉饱,四个人方才意犹未尽的告辞离去。与伽蓝的关系拉近了,也有了回家的希望,心情愉悦,此刻再抬头看天上的弦月,感觉非常得亲切,而那一颗颗亮晶晶的星星,仿佛正在指引他们回家的路。

“我们真的能回家?”方小儿反复说着同一句话,如果不是鼓胀的肚子和嘴里的酒香,他甚至怀疑自己置身于梦中。

“我们有命回中土,但未必有命回家。”高泰声音低哑而沉重,心事重重,在他看来,伽蓝非常神秘,就像一头藏在黑暗里的狼,只露出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我们一旦被他卷进黑暗,恐怕尸骨无存。”

“这对我们来说有什么区别?”谢庆蛮不在乎地说道,“我们已入地狱,即便尸骨无存,也不过就是再入地狱而已。”

“兄弟们,这一次豁出去了,拼了!”乔二声音冷峻,斩钉截铁,“能否杀出地狱,在此一搏!”

※※※

伽蓝负手站在帐外,望着四人相携离去的背影,英俊的面庞上露出深思之色。

鹫兄把事情想的简单了,他尚没有意识到中土即将大乱,大隋即将崩溃,而其中的关键正是此行所要斩杀的目标。斩杀这个目标的难度超过了想像,可惜鹫兄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伽蓝正在考虑是否到西行的帐内与其仔细商谈,忽然一阵冷风袭来,直入肺腑,让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跟着一股锥心的痛疼从背心处迅速蔓延开来。伽蓝忍不住呻吟了一声,高大的身躯也随之轻轻摇晃。

伤势严重了。当日自己在且末城阻击阿柴虏,背部遭到重击,连铠甲都凹了下去,但形势危急,一直坚持到紫云天。到了紫云天又是一番厮杀,然后救治伤者,再急行一天一夜,自始至终没有休息,仅服用了几丸伤药勉强止痛。今夜疲困之中又喝了酒,酒虽活血,却对内伤不利,导致被强行压制的伤势终于爆发了。

伽蓝慢慢走进帐逢,每一步都重若千钧,每一步都使痛疼更加剧烈,而随着头部痛疼的急骤加剧,眼前更是金星飞舞,头晕目眩。病来如山倒,伽蓝即便身强力壮,但到了这一刻,竟然连迈步都力不从心了。

伽蓝弯腰扶住藤筐,伸手从筐内拿出一个紫檀木盒子。当他站直身体,想打开盒子的时候,一股惊人的痛感直冲脑门,接着眼前一黑,顿时失去了知觉,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地。紫檀木盒子掉到地上砰然裂开,从里面滚出一个绿莹莹的玉葫芦。

摔落地面的瞬间,伽蓝恢复了一丝神智,极力想抓住玉葫芦,但张开的五指刚刚触及到葫芦便骤然停止,彻底晕死过去。

暴雪一声雷吼扑了上去,用大脑袋连连碰撞伽蓝。看到伽蓝毫无反应,暴雪急了,连声嘶吼。

雪儿受到了惊吓,呆滞的眼神中露出一丝惊慌,忽然她跑到伽蓝身边,用一双小手摇晃着伽蓝,嘴里轻轻喊着,“妈妈……妈妈……”伽蓝毫无反应,脸色更是苍白如纸。

雪儿呆了片刻,似乎想到什么,抬头指向帐外,“妈妈……妈妈……”

暴雪顺着她的手看向帐帘,蓦然一声低吼,如闪电一般射了出去。

黑夜里,一个纤细身影正蹒跚而行,突然,眼前白光一闪,寒风劲吹,一个毛茸茸的大脑袋从黑暗里破空而出,一双冷森森的眼睛令人毛骨悚然。纤细身影发出一声恐惧尖叫,双手所抱的大水囊“扑嗵”掉到地上。

暴雪一声不响,张开大嘴,飞身扑上。

纤细身影掉头就跑,慌不择路。

暴雪仿若鬼魅,紧随其后,在黑暗里划出道道白光。白光追逐着纤细身影,盘旋左右,迫使纤细身影不得不向某一个方向亡命狂奔。

前方有一座帐篷,帐帘半掀,里面透出昏黄烛光。

纤细身影气喘吁吁地冲进帐篷,正待开口大喊救命,却看到晕倒在地的伽蓝和趴在他身边的雪儿。

“伽蓝……”纤细身影惊呼一声,连滚带爬地冲了过去。

第019章 打劫了

黑暗渐逝,睡眼惺忪的天穹露出一张暗淡无光的面孔,休憩了一夜的云彩如同披上了面纱,朦朦胧胧,若隐若现。

悠长的角声在清晨的寒风中徐徐吹响。浩瀚无际的突伦川晃动了一下慵懒的身躯,缓缓睁开金黄色的眼睛,一瞬间,天地动容,黑暗骤然散去,天穹神采奕奕,舒展出湛蓝的雄壮身躯,白云如雪,霓裳飘飘,楚楚动人。

绿洲就像落在突伦川上的一滴晶莹露珠,随风而动,在赤红色的叶片上,在清脆悦耳的驼铃声中,翩翩起舞。

勤劳的仆从们纷纷走出帐篷,拿出皮囊、布槽,盛满水和麸料喂食驼马。几个大隋卫士在尚未熄灭的篝火上架起了铁马盂,烧水煮肉。茹毛饮血是蛮夷人的生活方式,而对于远离中土的大隋人来说,热水熟肉还是不可或缺。

炊烟袅袅,雾霭朦朦,驼马轻嘶,犬吠阵阵,三三两两的人群各自忙碌,绿洲渐渐焕发出盎然生机。不同的种族不同的语言却有着相同的微笑,一个亲切的笑容一个亲昵的手势,都能让彼此的陌生和隔阂消弭于无形,更能让这群至今还没有摆脱死神追杀的人们携起手来,共度难关。

阿史那贺宝披着一件毛茸茸的裘皮大氅走出帐篷,仰首向天,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清新空气,接着下意识地要挥动双臂活动一下身板,但肩膀上的痛疼骤然袭来,痛得贺宝破口大骂,“贼阿柴,阿爷要剥你的皮,抽你的筋!”

大氅掉落在地,贺宝视若不见,迈步急行。两个强健大汉从隔壁帐篷了跑了出来,“大哥,你去哪?”

“去找伽蓝用药,伤口痛得厉害。”

“一起去!”一个浓眉虬须的红脸汉子凑到贺宝身边,腆着脸说道,“大哥,我这腿被阿柴虏打了一棍子,昨天尚能忍受,今天却痛得不行了。等下请伽蓝给看看。”

贺宝猛地停下脚步,冲着那汉子厉声叫道,“你昨天干甚去了?想死啊?你不知道紫云天的兄弟已经折了近半?”

“不过就是挨了一棍子,我以为没甚事。”

贺宝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打在虬须汉子的脑袋上,“没甚事?你晓得个鸟!大巫,记好了,下次再遇到这种事,要告诉我,不要自个瞒着丢了性命!”

大巫连连点头,连声唱喏。

另一个年轻的短须白脸汉子抱着贺宝的裘皮大氅跑了过来,幸灾乐祸地笑道,“大巫兄,挨打了吧?哈哈……”

“你呢?身上可有痛疼之处?”贺宝两眼一瞪,凶神恶煞一般。

“大哥,咱没事,咱好着呢。”年轻汉子急忙摇手。

“好甚?”大巫指着他说道,“腰背上都是大块的青瘀,肯定痛疼,不过忍着罢了。”

贺宝一言不发,冲上去又是一巴掌,正拍在年轻汉子的脑门上,“汉儿长大了,知道哄骗大兄了,了不起啊。”

年轻汉子抱着脑袋就跑,“大哥,咱真的没事。”

“一起来。”贺宝大声叫道,“凌辉,跟在后面,等下让伽蓝给你上点药。”

大巫和凌辉齐声答应,一左一右跟在贺宝后面。三个人迈着大步,横着膀子,一副跋扈的样子,所过之处,人皆相让,就连那些大隋卫士都为之侧目。紫云天上的悍贼,那可是恶名在外,前日虽然共过患难,但悍贼就是悍贼,翻脸无情,能不招惹还是不要招惹。

暴雪虎踞帐外,看到阿史那贺宝远远走来,当即翻身站起,迎上几步后又停下了,嘴里发出低微的嘶吼之声。

“小家伙倒是忠心,守在伽蓝身边寸步不离啊。”贺宝走到暴雪身前,俯身拍拍它的大脑袋,笑着问道,“伽蓝还在睡?铁打一般的人也有筋疲力尽的时候。走,随我一起进帐,把他喊起来。我这肩膀痛得厉害,再向他讨些止痛的药。”

暴雪伸着大脑袋蹭了贺宝几下,呜呜了两声。贺宝却是不理,右臂张开,抱住它的大头,连拖带拽走向帐篷。

一只脚刚刚伸进帐内,贺宝正欲大喊一声,眼睛却突然瞪大。

伽蓝睡在毡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翻毛大氅,满脸黑须,面色苍白,看上去十分憔悴。雪儿穿着白色小氅,蜷缩在伽蓝的脚边,小脸恬静,嘴角处更是露出一丝甜甜的笑意。另有一个白衣少女也是蜷缩着娇躯,紧贴在伽蓝的腰间,手里还抓着一个玉葫芦。

贺宝认识这个白衣少女,是于阗那支商队里的舞伎,只是让他惊讶的是,这个舞伎怎么会出现在伽蓝的帐篷里?而且还睡在他的身边,手上还拿着那个伽蓝视若珍宝的玉葫芦,尤其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暴雪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个舞伎并且接受了她,而且还允许她靠近伽蓝,甚至与伽蓝睡在一起。

贺宝听到伽蓝轻微的呼吸声,认定伽蓝没出什么事,心里稍稍安稳了一些,然后低下头望向暴雪,满脸的疑惑。暴雪倒是平静,任由贺宝抱着它的大头,一动不动。

贺宝皱皱眉,又凝神仔细打量了一下白衣少女,目光在那个玉葫芦上停留了半晌,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贺宝蹑手蹑脚地退了出来。

大巫和凌辉非常好奇,不知道大哥搞什么名堂,齐齐挤上前,脑袋刚刚伸进帐内,顿时静止,先是目瞪口呆,然后相视而笑,悄然缩回身子。

“伽蓝在突伦川待得时间太长了。”大巫感叹道,“没有女人的日子实在不是人过的日子,度日如年啊。”

“伽蓝兄很长时间没有女人了,现在看到女人就像饥饿的野狼看到猎物一样,两眼冒绿光,嘻嘻……”

凌辉正自笑得开心,陡然一只大手凌空扇来,“啪”打在了后脑上。

“大哥……”凌辉抱着脑袋委屈地叫起来,脸上表情哀怨,为什么受伤害的总是我啊?“大巫先说的,他还说到了楼兰就去找精绝美女。”

大巫急忙躲到一边,捂着嘴,暗自偷笑。

“好好的一个汉儿竟给你这淫贼活活带坏了。”贺宝冲上去一腿踹倒大巫,“啪啪”两个大巴掌,犹自不解恨,跟上去再踹一腿,“笑,我让你笑,我打你个满天开花!”

“大哥,我冤枉啊,我是说给你抢一个精绝美女,小汉儿听错了。”大巫两手抱头,两眼偷偷瞄着贺宝那张愤怒的脸,连声叫冤,“大哥,你不是一直念叨着孔雀河上的那个精绝美女嘛。上一次我们失手了,这一次,有伽蓝在,我们必定手到擒来,马到成功。”

贺宝抡起的大拳头顿时停止,一张怒气冲天的脸霎时雨过天晴,笑容满面,“是吗?哦,兄弟,不好意思,打错了,失手失手,哥哥给你赔不是。”贺宝的拳头马上张开,一把抓住大巫的肩膀,把他拉了起来,一脸的歉意,还亲昵地帮大巫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发辫,“兄弟,跟哥哥说说,这次打算怎么抢?光抢人没用,关键是要抢人家的心。”

凌辉捂住脸就跑了,再不跑,他就要笑出来,那等着他的必定是一顿老拳。竟敢嘲笑大哥,那还得了?反了不成?

大巫哭丧着脸,小心翼翼地陪着笑,再不敢乱说话了,“大哥,天下有甚事能难到伽蓝?”

贺宝鼓着大嘴,皱起了眉头,想了片刻,然后伸手搂住大巫,两人并肩而行,十分亲热,“大巫,你看看我这张脸,再看看伽蓝那张脸。”贺宝指着自己褐红色的脸膛,异常严肃地问道,“如果你是那个精绝美女,你说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伽蓝?”

大巫脸色一僵,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大哥,我错了。”

“你当然错了。”贺宝手指大巫的鼻头,恶狠狠地骂道,“你竟然让伽蓝去帮我抢美女?你长没长脑子?你个蠢物,你故意打击我,伤我的心,是不是?”

“不是不是,大哥,你冤枉我啊。”

“不过这人是一定要抢的。”贺宝脸色一整,郑重其事地说道,“上次栽在了孔雀河,我火狐这张脸算是丢大了,这次无论如何要把脸面找回来。”

“大哥,没有伽蓝助拳不行啊。”

“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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