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8远东狂人-第6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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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邹润猷还是有些怀疑,因为从上午的战斗中来看,日军的炮兵火力还是非常凶猛的,如果不是工兵们非常巧妙的挖掘了一条地道,从而由地下渗透到防战车壕附近并将其炸出几处斜坡的话,装甲部队也不会如此迅速的突破日军防线的右翼,然后向日军防线纵深推进。
经过青泥洼火车站一战,邹润猷终于认识到,装甲部队的战术还不完备,还需要进一步完善,现在是欺负日军没有足够的平射炮,只能困住装甲部队,而不能予以有效歼灭,这才顺利突破日军防线,对此,邹润猷非常警惕,在他看来,或许这场中日之战将给各军事强国带来启发,使这些军事强国发展出专门对抗装甲突击战术的反制战术,那么,作为一名装甲兵指挥官,邹润猷就有责任摸索更好的装甲战术。
站在这辆被日军遗弃的辎重车边,邹润猷拿着豆饼渣,思索着战术问题,直到一声汽笛响起,他才扭头向北方望去。
在一里之外,一列装甲列车就停在铁轨上,由于前方的铁轨尚未完成修复,装甲列车只能在那里等候。
从装甲列车上下来几名军官,向火车站方向走来,等他们靠近之后,邹润猷才认出来,其中那个领头的人正是此次旅顺大连战役的前敌指挥官季雨霖,另外几人都是参谋部的高级军官。
邹润猷急忙迎上去见礼,然后报告了装甲部队停下来的原因,冷却发动机固然是原因之一,等待油料和弹药的补给也是重要原因。
“我部现在正在等待油料和弹药,至于发动机冷却水的问题,目前也在解决,刚才派了些人去淘井,现在有一口被日军摧毁的水井已能勉强使用。”
说到这里,邹润猷停了下来,看了眼季雨霖,发现对方正拧着眉头。
季雨霖现在确实有些焦虑,虽然拿下青泥洼火车站只用了一天时间,但是考虑到总参谋部只给了他五天时间完成攻克旅顺要塞的任务,那么,这剩下的四天时间就必须抓紧了,如何进军,如何攻击,这都必须认真的计算,果断的实施。
“刚才得到的消息,大连日军已经沿着海岸线往南撤了,大连已经不战而克,现在步兵已经在木场堡建立起进攻阵地,但是木场堡防线比起青泥洼火车站这里的防线更加坚固,而且纵深更大,也难以从正面用传统战术突破。”
季雨霖沉吟片刻,然后扭头询问一名参谋。
“后方的化学兵部队赶上来没有?‘妖雾’运过来没有?”
参谋点了点头,说道:“化学兵部队已在金州待命,‘妖雾’也运上来了,不过由于担心金州离大连湾太近,可能遭到日舰炮击,因此,所有的‘妖雾’现在都存放在金州以北的一处隐蔽地点,不过那里靠近铁路,只要有命令,随时可以运抵前线投入战斗。”
季雨霖沉默片刻,然后带领参谋们乘上一辆“黄狗”装甲车,前往南方的木场堡前线视察,邹润猷则作为他的保镖,率领几辆装甲汽车尾随其后,沿着铁路线往南行驶。
不到一个小时,季雨霖和邹润猷等人就抵达了木场堡前线,此时,交战双方正在进行炮击,炮弹不时掠过头顶。
季雨霖登上一座山丘,站在山顶以望远镜眺望前线,日军那纵横交错的战壕和交通壕让他很受震撼,于是,这决心也就这么下了。
“立刻用特级密码向统帅堂拍报,请总统批准使用‘妖雾’。”
“是!”
一名参谋急忙跑下山丘,向前线的无线电报站奔去。
其他人都是面色凝重,只有邹润猷有些茫然,他显然不清楚季雨霖说的“妖雾”是什么,不过也没打听。
“诸位,或许我们将在这里见证一种新式武器的恐怖威力,至于以后的历史会怎么评价这种武器以及我们的决定,那就不是我们可以左右的了。”
季雨霖叹了口气,参谋们多少明白他的心思,只有邹润猷还是茫然,不过从“妖雾”这个古怪的名称来揣测,这种武器只怕是阴险的很。
既然阴险,那么自己还是眼不见为净,邹润猷当即请示返回青泥洼火车站,整顿部队。
得到季雨霖批准之后,邹润猷急忙带着一辆装甲汽车赶回了青泥洼火车站,并继续向后勤部门拍发电报,催促油料和弹药。
到了下午,运送油料和弹药的火车终于抵达了青泥洼火车站,而此时,工兵部队也修复了一段铁路。
从火车上卸下来的不仅有装甲部队的油料和弹药,还有一批钢罐,上头都画着骷髅,一些随车一起运到的重迫击炮弹的弹药箱上也画着同样的骷髅图案,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奇怪的面具,看上去有些像猪脸。
押送这批“特殊弹药”的就是季雨霖提到的那支化学兵部队,由于穿着过于奇特,而且脸上也戴着那种猪脸面具,这引起了装甲兵们的强烈好奇,就连邹润猷也忍不住向该部队的指挥官打听一下这些“特殊弹药”到底是什么来头,只是对方却是守口如瓶。
既然是“高度机密”,邹润猷也就立刻打消了刨根问底的念头,并且按照季雨霖的命令,借给这支化学兵部队一些卡车,以便他们将这些“特殊武器”运送到木场堡前线去。
目送那支车队远去,邹润猷心中突然有些失落感,因为他发现,在季雨霖的心目中,那些“特殊武器”好象比装甲部队更重要,而季雨霖似乎也将突破木场堡日军防线的希望寄托在了这些“特殊武器”上。
第758章 战场妖雾
屋外,炮声绵密,屋内,气氛压抑。
这里是木场堡前线,日军司令部,日本陆军少将秋山好古就在这里坐镇指挥,而日本“关东都督”福岛安正刚刚离开这里。
就在福岛安正离开这座司令部之前,这里刚刚召开过一次军事会议,整个会议过程都伴随着中国军队的炮声,福岛安正是一脸阴沉的离开司令部,走之前什么废话也没多说,只是向秋山好古说了一句“拜托秋山君了”。
也就是这一句话,让这司令部里的气氛格外压抑起来,因为福岛安正那句话里的潜台词再也明显不过,那就是:无论如何,也必须守住木场堡防线,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向南退了,再退,旅顺要塞就要暴露在中国军队的炮口下了,那么,日本帝国的颜面就没有了,不存在了。
确实不能再往后撤退了,这一点,秋山好古非常清楚,但是同时,能不能守住这条木场堡防线,秋山好古心里却是一点把握也没有,福岛安正离开司令部之后,秋山好古就一直坐在司令部的这座防炮掩体里,一言不发的看着会议桌上的那幅军用地图,而其他军官也只能这么陪着司令官阁下坐着,也是一言不发的沉默着,谁也没有兴趣说话,谁也没有兴趣建议,因为这仗打到现在,日军的战术基本上只有一个,那就是“固守”。
为了固守住木场堡防线,秋山好古不仅撤退了青泥洼火车站防线的全部日军部队,而且也撤退了大连的全部日军部队,以收拢兵力,在木场堡迎击中国军队。
可是固守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任务,如果中国军队都是从北边过来的,那么秋山好古完全有信心在木场堡坚守至少五天时间,以尽量拖延战事,确保日本在和谈开始时继续占领着旅顺,这有利于日本政府挽回一些颜面。
但是中国军队的攻势非常迅猛,中国的攻击部队将从何处发起攻击,以及何时发起攻击,或者采用何种攻击战术,这都不因秋山好古或者是日本政府的意志而发生改变。
现在,就在木场堡防线的侧后方向,在那南部的海岸上,一支中国陆军的特遣部队就在那里建立攻击阵地,与日本军队进行着激烈的战斗,实际上,秋山好古之所以下令从青泥洼火车站撤退,就是为了对付那支中国陆军的特遣部队。
那支中国陆军的特遣部队突然插到旅顺与木场堡之间,不仅切断了南满铁路的交通,而且也使旅顺要塞的日军部队惊惶失措,如鲠在喉。
在这种情况之下,秋山好古可没有多少把握在木场堡防线坚守五天时间,他对福岛安正的“拜托”毫无信心,也正因此,秋山好古沉默着,很久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秋山好古将目光从会议桌上的那幅军用地图上挪到防炮掩体的入口处,这时他才发现,外头的炮击似乎停止了。
“中国军队的炮击是什么时候停止的?”秋山好古询问身边坐着的一名参谋官。
“是五分钟前停止的。”参谋官谨慎的回答。
“我军是否发起反击?让支那人看看大日本皇军的炮火。”另一名参谋官建议。
“只要中国军队没有发起大规模进攻,我军就不必发动炮火压制,必须将炮弹用到最需要的地方,在防御战中,才能大量消耗中国军队的有生力量。”
秋山好古确定了防御作战的基本战术,不过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拿定主意是否在中国军队发动全面进攻之前集中兵力向南打通铁路线,以确保旅顺与木场堡之间的陆上联系,保证后方兵力的输送。
关键是兵力不足,自从中国陆军的那支特遣部队在木场堡以南海岸登陆之后,福岛安正因为担心旅顺的安全而下令旅顺日军就地防御,不许出击,只派出一支小规模部队前出骚扰,以阻止那支中国陆军特遣部队南下攻击旅顺,这样一来,秋山好古可以直接指挥的部队就无法达成兵力上的绝对优势。
以木场堡现有兵力,固守尚且没有把握,又怎么可能腾出兵力去进攻一支无论是在兵力上还是在斗志上都不比日军差的中国陆军特遣部队呢?
现在的秋山好古处于两难的抉择之中,无论他怎么抉择,似乎都对日军防守木场堡没有好处。
归根到底,这不怨秋山好古指挥失当,而应该埋怨日本政府和军部,如果当初“征支第一军”司令官大岛义昌同意秋山好古的建议,将主力摆在沙河一线,与金州呈犄角之势的话,那么中国军队也不会这么快就杀到旅顺城下,那么秋山好古也就不必面对这种两难的抉择局面了。
就在秋山好古琢磨着到底该由什么人来为这场灾难性的战争负责的时候,他突然又听到了司令部外头的炮弹爆炸声。
这些炮弹的爆炸声听上去格外的沉闷,不像是野战炮,倒像是中国军队装备的那种重型迫击炮的炮弹。
那种重型迫击炮射程不远,根本不可能打到司令部这里,秋山好古放下心来,于是开始与参谋们策划对南部那支中国陆军特遣部队的进攻方案,他已拿定主意,无论如何,都要先解除后顾之忧。
但是没等秋山好古和参谋们制订好作战方案,司令部的一部野战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一名参谋急忙去接电话,从话筒里传出的是前线某位指挥官声嘶力竭的叫喊。
“支那人……支那人……古怪的炮弹!……阵地失守了!”
虽然坐得离那部野战电话比较远,但是秋山好古还是听清楚了那名前线指挥官的叫喊,于是拿起会议桌上的那把武士刀,然后站了起来,走出了这座防炮掩体,登上掩体顶部的土坡,举起望远镜,向北方的阵地上眺望。
在西北方向,靠近大海一侧的一线阵地上,那里正是炮火连天,中国军队的炮兵正在向那里倾泄火力,只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那里的阵地上腾起的不仅是黑色的烟雾,而且还有一种奇怪的黄绿色烟雾,由于没有风,整个阵地上的烟雾久久不散,现场的情景非常诡异。
秋山好古非常警惕,参谋拿来阵地分布图,指明了方位,正是刚才那名通过野战电话向司令部告急的前线指挥官负责的阵地的侧翼,而他的主阵地就在那片被黄绿色烟雾笼罩着的阵地的右翼方向。
这仅仅是秋山好古作为一名战场最高指挥官从阵地后方看到的景象,而实际上,前线的景象更恐怖,只不过秋山好古却是无法亲眼目睹了。
……
能够亲眼目睹前线恐怖景象的只有那些处于中国炮兵射程之内的日本陆军士兵和军官,他们不仅亲眼目睹了那恐怖的炮击景象,而且也亲身体会到了这场炮击的巨大杀伤力,这种恐怖的杀伤力不仅体现在生理上,而且也体现在心理上。
作为日军战壕里的一员,松井石根步兵大尉就体会到了这种杀伤力的恐怖之处。
松井石根毕业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后入日本陆军大学深造,日俄战争爆发之后他中断学业,加入日本陆军,充任中队长,并在战争中负伤,日俄战争结束之后,松井石根回到陆军大学继续学业,毕业之后进入日本陆军参谋本部,为中国班成员,后来又被调去中国广州,担任领事馆武官,并在广州一直呆到中日战争爆发。
中日战争爆发之后,松井石根向上司打报告,请求参战,他的请战要求得到批准,于是,松井石根就从香港坐上一艘日本商船,去了大连,就在大连加入了关东军,以步兵大尉的军衔担任中队长,虽然职务很低,但是松井石根却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