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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1908远东狂人-第2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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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肆无忌惮的绑架一位外国公民,我要求您的部下向我道歉,并向我做出合理的赔偿,至少,应该把这段被绑架期间的工资支付给我。”

一见总司令的面,明白了赵北的身份之后,这位金发碧眼的洋人就用一口蹩脚的中国话将在场的军官震住了。

这是河南腔啊,夹杂着意大利腔,也难怪众人要震惊一下了。

“麦先生,你在河南呆了多久了?”赵北忍着笑问道。

“从京汉铁路开始修建,直到现在,快十年了。”麦利那多一本正经的说道。

“在你看来,如果从武汉调材料和技术人员过来,修复桃花峪铁桥需要多少天?我手下有一批留学生,他们是学建筑的,或许可以帮助修复这座铁桥。”赵北说道。

“这需要看是什么材料,哪国制造,钢铁,我推荐英国货,水泥,我也推荐英国货。”

“我还以为你会推荐意大利货呢。”

“作为一位意大利人,我也有爱国的热情,但是作为一位工程技术专家,我更在意我的名誉,如果我主持修复的桥梁在通行火车的时候突然塌了,恐怕我再也无法从事相关行业了。”

看起来这是一个很有荣誉感和责任心的技术专家,赵北非常满意,不过这并不代表这是一位有国际精神的绅士,毕竟,现在呆在中国的洋人,基本上都是来挣钱的,这个意大利人也不例外。

“不过,修复桥梁是一个大工程,我要求全部权力,您派过来的技术人员只能听从我的指挥,而不能凌驾于我之上。而且,对于这个工程,你们必须向我支付一笔优厚的酬劳金,作为对我劳动的肯定和报答。”

“这些要求并不过分,毕竟,你在桃花峪铁路管理处呆了这么多年,熟悉这座铁桥的每一颗螺丝钉,至于酬劳问题,你也不必担心,如果你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修复桥梁,我可以一次性支付给你五千英镑的酬金,如果能够在五天之内修复的话,我会另外再支付你五千英镑的酬金。”

“那么,请将军阁下马上下令,为我准备一列专车,我马上就去武汉,亲自挑选材料和技术人员。”

总司令很干脆,麦利那多先生也一样干脆,他甚至已有些迫不及待的要去武汉了,毕竟,一万英镑是一个大数目,相当于白银八万两,对于大部分意大利技术人员来说,可能一辈子也挣不到这么多钱。

人,总是将自己的利益放在首位的,洋人也不例外。

第353章 四面楚歌(上)

天空阴沉沉的,风带着厚重的湿气从东边吹了过来,将城市笼罩在萧瑟中。

这里是天津日本租界,福岛街。

福岛街五十五番是一座日本风格的小院,从外面看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如果走进小院,就会发现这里的居民不是日本人,而是中国人,而且无论主仆,脑后都还蓄着辫子,而且这身上的打扮完全还是前清时候官场上的那副打扮,仆人头戴凉帽,脚蹬皂靴,主人却是一身官场上的打扮,从那胸前的补子来看,似乎应该是总督一类的人物。

虽然满清已经灭亡,但是这遗老遗少还是随处可见的,而这座小院的主人,显然就属于这一类人物。

这座小院的主人名叫岑春煊,广西人氏,出身官宦世家,其父曾做过云贵总督,靠着这份祖荫,岑春煊以区区举人身份做了太仆寺少卿,而在此之前,他做的最大的官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主事”,这官还是捐来的,本来,像岑春煊这种祖荫的官在满清官场上一抓一大把,如果没有际遇的话,他这太仆寺少卿的官就算是顶点了,但是岑春煊不同,他的际遇非常不错,因为他赶上了“戊戌变法”。

光绪二十四年,做了半辈子傀儡皇帝的光绪决定通过变法从西太后手中将实权全部夺过去,于是,“戊戌变法”就这么开始了,这场从一开始就严重脱离国情的变法运动成为了许多官场人物命运的转折点,岑春煊就得益于这场变法,因为他是支持变法的,因此被光绪皇帝看中,一步登天,被提拔为广东布政使,前往广东赴任,不过政治投机是需要冒风险的,岑春煊阅历不足,看走了眼,错误的选择了光绪皇帝,结果,不过短短一百多天,变法运动失败,六君子血溅京城菜市口,而作为“帝党”人物嫌疑,岑春煊不被“后党”待见,再加上他本人的性格缘故,与时任两广总督的谭钟麟不合,于是很快去职,被迫离开广东,改任甘肃按察使,这等于是被闲置了,但是作为一个官宦世家出身的人,岑春煊明白政坛上的起起伏伏再也正常不过,只要有机会,他还是有可能东山再起的。

岑春煊耐心的等待着这个崛起的机会,很快,机会来了,光绪二十六年,八国联军攻陷京城,西太后带着光绪皇帝狼狈西窜,借道山西逃往陕西“西狩”,而在众多地方大员中,岑春煊是较早率军前去“勤王”的,而且正好在路上遇到了蒙尘的天子御驾,对于狼狈不堪的西太后和光绪皇帝来说,这是雪中送炭之举,尤其是在西太后心中,岑春煊以前的恶劣形象顿时变得好了起来,几乎是立刻提拔他做了陕西巡抚,随驾前往陕西,岑春煊的第二次政治投机非常成功。

而在此之后,又因为自告奋勇接任山西巡抚的事情,岑春煊进一步取得了西太后的信任,从此之后,平步青云,再也没有从政坛上跌下来,由于他这一次找对了靠山,底气更足,与同僚、下属的关系也就更为紧张,被他弹劾下去的官员多如牛毛,因此,岑春煊在官场上得了个“官屠”的诨号,与“钱屠”张之洞、“人屠”袁世凯并称“大清三屠”。

这个“官屠”可不仅仅只是一个诨号,岑春煊谁都敢弹劾,就连西太后面前第一红人庆亲王奕劻的亲信也敢弹劾,也正因此,岑春煊与奕劻成了政敌,也与奕劻的第一臂助袁世凯成了政敌,两方一斗就是多年,由于岑春煊与军机大臣瞿鸿禨结成了政治联盟,结果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直到西太后和光绪皇帝死去,这场斗争仍未分出胜负。

最终结束岑春煊与奕劻、袁世凯的政争的是“戊申革命”,在那段不长的时期里,京城的官场就是一幕滑稽戏,先是岑春煊和瞿鸿禨联合小恭王、摄政王扳倒了庆王奕劻,赶走了袁世凯,眼看着他们这帮人就要掌控局面,但是还没等岑春煊等人弹冠相庆,袁世凯突然就在京津地区发动了兵谏。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在北洋军的刺刀下,岑春煊明智的选择了逃亡,扔了直隶总督的官袍,躲到天津租界不肯出来了,先后在法国、德国租界住了段日子后,他最终选择在日本租界隐居,整天将一件新做的官袍穿戴整齐,以示与袁世凯势不两立。

要说岑春煊怀念大清,这话不准确,他怀念的其实是当年的那种一次弹劾几十、上百名官员的风光日子,大清不大清,这反倒不重要,之所以穿着这身官袍,那就是告诉来访的客人,这袁世凯的江山来得不正!是篡来的。袁世凯就是那史书中说的“篡臣”!

说起岑春煊与袁世凯的矛盾,主要原因倒不是因为奕劻,而是因为“戊戌变法”,两人之间的斗争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袁世凯出卖维新派换顶子”的说法从变法失败后就开始盛行,当事人无法辩白,朝廷似乎也不打算深究此事,但是袁世凯从变法失败之后一路平步青云却是事实,不由岑春煊不信,一个袁世凯,一个岑春煊,两人都是投机于变法的人,但是境遇却是截然不同,岑春煊要是能服气才是怪事呢。

真要是追究起来,岑春煊当初被贬到甘肃那个穷乡僻壤,跟这袁世凯是有直接关系的,从那之后,两人之间的芥蒂就存在了,奕劻只不过是往火上加了几把柴而已。

按说在君宪派眼里,岑春煊和袁世凯都是新派人物,两人都极力主张“君主立宪”,袁世凯在直隶、天津办新政,岑春煊也在东南呼吁立宪,与那位状元实业家张謇并称“立宪领袖”,但是因为政见的分歧和那些陈年的旧帐,岑春煊与袁世凯到底是不能合作的,为此,革命之后,不少君宪人物都扼腕叹息,他们认为,如果岑春煊与袁世凯联起手来,这大清王朝也不会被革命党掀翻,那么现在的世道就不会这么乱了。

以前满清没倒的时候,虽说国贫民弱,可是好歹也不用天天打仗,现在满清倒了,共和立起来了,但是这到处都在打仗,今天四川打仗,明天湖南打仗,而现在,河南又大打了一仗,这天下,眼看着就是那史书中说的“乱世”了。

“世道乱啊。我等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在这乱世之中怕是难有作为啊。”

岑春煊坐在一棵樱花树下,向坐在他斜对面的一位客人叹息了几声。

那位客人名叫郑孝胥,他是福建闽县人,先后做过李鸿章、岑春煊的幕僚,清廷“预备立宪”的时候,岑春煊曾委任他做过东南预备立宪会的会长,由此即可看出岑春煊对他的信任与器重,而郑孝胥也因此与东南立宪党人过从甚密,状元实业家张謇、张园主人张叔和等人都是他的知交。

“戊申革命”之后,岑春煊失势,座下的幕客为了讨生活不得不星散四方,郑孝胥也离开了岑春煊,去上海投奔了立宪会会长张謇,联合阵线成立之后,郑孝胥也跟着加入了联合阵线,而且还参加了国会议员竞选,现在是众议院议员,此次到天津,他是来替张謇等立宪会大佬联络岑春煊的。

自从失去联合阵线庶务委员会委员的位子后,立宪会的大佬们都有开创新局面的打算,但是孤掌难鸣,他们需要帮手,而另一方面,盛宣怀那帮倒袁派也需要借助立宪会的力量,于是双方一拍即合,联起手来。

“大人不必忧虑,现在北洋军豫南大败,元气大伤,袁世凯的威望也是一落千丈,只要此次倒袁成功,南北和衷共济,这乱局很快就会结束的。”

郑孝胥看出岑春煊有些灰心,于是急忙为他打了打气。随着北洋军豫南战败,现在北洋集团内部出现了一股反袁势力,他们打算将袁世凯赶下台去,并将他作为此次南北内战的替罪羊,以退为进,确保北洋的中枢地位,但是仅靠北洋倒袁派自己的力量不够,他们必须拉拢列强,同时也必须拉拢立宪派,因此,张謇的立宪会也被倒袁派看中,被拉进了倒袁阵营,考虑到岑春煊在官场上有较强的影响力,张謇等人决定将岑春煊也拉进这个倒袁同盟,于是,郑孝胥就到了天津,他的身份就是说客,说服岑春煊出山,赶在联合阵线北伐大军杀到京津之前将袁世凯赶下台去。

“难啊,难啊。袁世凯是枭雄,必不会束手就擒,何况,我现在无权无势,能派什么用场?现在,我的心气也放低了,这世道,那就是武夫争雄的世道,咱们这些文人、书生,还是洁身自好为妥,就不要蹚这浑水了,好歹租界还在,咱们就躲在这里看那帮武夫打生打死吧。”

见岑春煊精神不振,郑孝胥苦笑道:“这个道理是不错,可是总得死马当活马医,武夫可以马上打天下,可却不能马上治天下,这治天下,还是得靠文人、书生,便是列强,也是文官治国。”

岑春煊也是苦笑,正欲反驳,却见一名仆人手拿一张名片快步走了过来,知道有客来访,于是手扶着椅子坐直了些。

“老爷,德国领事馆派来了一名书记官,请老爷去德国商会赴宴。”

“德国领事馆?德国人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岑春煊有些诧异,当初他住在德国租界的时候,德国领事可没什么好脸色,跟法国领事一样都不待见这位失势的官场人物,但是现在,为什么德国人又主动派人过来请他赴宴了呢?

“跟着那位德国领事馆书记官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位前任河南县令,他说他有很重要的口信带给老爷。”

那名仆人一边说,一边将那名片递了过去。

岑春煊看了眼名片,冷哼一声。

“区区一个县令,也敢来见我?这落架的凤凰还是凤凰,那还真就不是鸡!不见!”

“慢着!”

郑孝胥站起身,接过名片看了看,说道:“依在下之见,大人还是见一见为好。一位失了职的前任县令,怎么会与德国领事馆扯到一起?这其中必有蹊跷,而且那县令从河南远道而来,显然绝不会是来打大人秋风的,大人便是见一见又何妨?”

岑春煊无奈的摇了摇头,向那仆人看了一眼,说道:“请来客在东厢稍坐,我片刻就去。”

仆人走后,岑春煊对郑孝胥说道:“昨天日本领事也过来了,想请我出山,去做什么‘大东亚文化研究会’的理事,我没答应,今日德国领事也派人过来,若是也请我去做什么理事、参议,我也不会去的。”

郑孝胥说道:“有个洋人的帽子戴着,办起事情来自然方便许多,大人便是虚与委蛇一下又何妨?”

岑春煊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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