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8远东狂人-第2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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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历史名人,赵北倒是客气,不仅命令松了绑,而且还将他带到驻军司令部里,陪着总司令聊天。
郑州驻军司令部就是以前鲍贵卿设在火车站边的城防司令部,鲍贵卿逃跑的时候太过仓促,甚至来不及销毁那些文件、电稿,结果都落入了联阵部队手中。
“张先生,这几封电报是你拟得电稿吧?倒是深明大义,只是这‘南北分治’的建议未免有些太过一相情愿了。”
赵北接过参谋递过去的几张电报底稿,交给了张镇芳。
张镇芳接过电报底稿,瞄了两眼,却是苦笑。这电报底稿确实是他让人拍发的,收报人是袁世凯,内容基本上一样,都是劝袁世凯尽快谋求与南方议和,结束战争,也难怪总司令赞他“深明大义”。
能不深明大义么?通过豫南这一仗,原本也是雄心勃勃要与南方革命党一决高低的张镇芳算是看明白了,这北洋军就是绣花枕头,表面光鲜,可是内里却是败絮,这一仗,打垮的可不只是北洋的部队,还有这北洋中人的信心。
无论什么时候,信心都是最重要的,失去了信心,也就失去了勇气。
张镇芳失去了信心,也失去了勇气,所以,他开始建议袁世凯与南方实力派议和,来个“南北分治”,北洋统治北方,联合阵线统治南方,双方井水不犯河水。
当然,这是在做梦,因为联合阵线不会答应,赵北更不会答应。
“张先生,那就麻烦你再用密码拍一封电报给袁项城吧,告诉他,如果他要打,那么,咱们革命军人奉陪到底!列强如果干涉,我们革命军人绝不会害怕,我们会将这场内战变为真正的国战!”
总司令的命令不容置疑,张镇芳只好拟了电稿,从那堆缴获的密码本里挑出一本,一起交给了一名电报官。
不过没等这电报官开始拍发电报,两个脸红脖子粗的革命军人就到总司令面前告状来了。
原告是装甲列车营营长邹润猷,被告是特战团团长朱大牛,罪名是“玩忽职守”。
鲍贵卿撤退之前,下令工程营炸毁了桃花峪黄河铁桥,以阻挡那让人畏惧的装甲列车,虽然只炸毁了一座桥墩,但是铁桥确实已无法通车了,结果邹润猷追击北洋溃军的行动也就无法实施,怒火无处发泄,找了一转之后,就盯住了朱大牛,于是就来告状了,因为在他看来,朱大牛的特战营既然已经奉命保护铁桥,那么就应该尽到职责,但是现在,北洋军成功的炸毁了一座桥墩,这就是朱大牛的失职,本来邹润猷打算去找军法官,但是听说总司令到了郑州,于是就直接将状纸递到了总司令面前,毕竟,当初保护铁桥的命令就是总司令亲自下达的。
“鲍贵卿竟敢炸桥?”
赵北也是吃了一惊,他确实没有想到北洋军竟然有胆量炸桥,现在的京汉线在法理上还是比利时财团的财产,铁路、桥梁都是,以前革命军拆铁路就曾引起比利时和法国的抗议,现在,居然连北洋军也有胆量炸桥了,这确实让赵北很是意外。
看起来,北洋方面已基本上到了狗急跳墙的绝境,为了阻止追兵,他们甚至已经不顾“邦交”了。
第352章 北巡(下)
桥梁不比铁路,这修复起来可就不是短时间可以完工的了,而且这还是黄河上的铁路桥,这修复难度恐怕不是这个时代的中国技术可以做到的。
“朱团长,对于邹营长的指控,你有什么要辩解的?”
赵北垮着脸问朱大牛,虽然在敌军控制区保护一座铁桥确实有些夸张,不过既然已经有军官对此发难,他这个做总司令的总不能不有所表示,不然的话,权威会受到影响。
“没啥可辩解的。总司令说咋办就咋办,判刑、枪毙,我一句怨言也没有!”朱大牛倒是硬气。
“邹营长,那你说该怎么处置这位失职的朱团长?”赵北扭过头去,问邹润猷。
“这个……职部不是军法官,完全是外行。”邹润猷脖子一缩,隐约明白赵北为什么要这么问了。
“那么,我是军法官么?”
果然,总司令也没给邹润猷什么好脸色看,如果每一个军官都像邹润猷这样,一点小事也来找总司令处理的话,那么这个总司令也就别想干别的事情了。
“不是,总司令不是军法官。”邹润猷硬着头皮说道,并在心里祈祷着,不要因为此事而丢了这装甲列车营营长的职务。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难道我是什么都精通的神仙?军法处设立起来,不是用来做摆设的,你要告朱大牛,直接去军法处,受理不受理,由军法官说了算。这都是军纪!你是在藐视军纪,还是忘了军纪?”赵北冷哼。
“职部不敢。”邹润猷一身是汗。
“既然不敢,那么,你们两位都去找吴禄贞吧,他现在又是总军法官了,看他怎么处理你们两个,一个没有完成上级交代的重要任务,一个把军纪当儿戏,你们都是违犯了纪律,若我是你们,现在就要好好想想怎么给自己辩护,至少也要找些功绩,以功抵过。”
见赵北有回护的意思,站在一边的蓝天蔚急忙走前一步,冷着脸向这两位高级军官呵了几声。
“都听见总司令的命令了?还不快下去?现在吴长官没过来,还在西平,你们先拍个电报过去,问问他的意思。”
邹润猷和朱大牛立正敬礼,两人都是瞪了对方一眼,然后转身走出司令部,不过朱大牛走了几步之后又跑了回来,又是立正敬礼。
“总司令,我有话说。”
赵北依旧冷着脸,问道:“有什么话说?黄河铁桥被炸,耽误了我军进军,你这个责任可不轻。当初我派你带人保护桥梁,又不是没有强调过这座铁路桥的重要性,就算是邹润猷不告你,恐怕总参谋部也不会放过你,无论如何,这军事法庭你都要走一趟。”
“我不是为这事。我是想跟总司令说一声,那桥咱们能修好,前段日子我的特战营抓了个洋人,叫麦利那多,他就是这黄河铁桥的管理处经理,据他说,当初这座桥修建的时候,他也是技师,桥被北洋军炸了之后,我叫人把他带到桥上看了看,这洋人说了,桥墩炸得不重,只要给他足够的工人和材料,他能在五天之内将桥修复,可以通行火车。”
“哦?那洋人现在哪里?”赵北问道。
“现在就在桥上,我派人保护着他,总司令要是想见他,我马上叫人把他带过来。”
“那好,你这就把那洋人带过来,如果他真能在短时间里修复铁桥,这就算是你以功抵过,连军事法庭你都不用去了。”
朱大牛的话让赵北稍微松了口气,如果黄河铁桥不能通行火车的话,他的战略或许会受到影响,毕竟,这多数的军用物资是依靠铁路转运,铁路不通,这后勤压力就增大了,前线部队推进速度也会受到影响。
朱大牛走后,赵北与蓝天蔚商议了一下,决定立即征募黄河船只,并招募船工。
后勤的问题解决之后,给袁世凯的那封电报也拍发完毕,不过暂时还没有回电,考虑到张镇芳的特殊身份,赵北也不过分为难他,吩咐副官将他带了下去,暂时安置在警卫营。
张镇芳是河南都督赵倜派人送过来的,这既可以看作是赵倜的投名状,也可以看作是赵倜抛出的风向标。
赵倜手中握有数万部队,虽说战斗力不可能强过北洋军,不过也算个实力派,而且与安徽都督姜桂题一样,赵倜也是毅军出身的将领,如何处理好赵倜的问题,直接关系到河南的局势,甚至是安徽的局面,赵北不得不谨慎从事,目前的首要任务是稳住赵倜。
赵倜派到郑州的特使叫米振标,张镇芳就是被这个米振标押过来的。
米振标是陕西清涧人氏,字锦堂,现年四十多岁,早年投淮军当兵,从士兵一步一步升到管带、统带、统领,“戊申革命”之后,又跟着赵倜到了河南,加入清军第二军,准备南下进攻武汉,由于袁世凯在京津地区发动兵谏,赵倜也跟着搞起了政治投机,指挥毅军围攻清军司令部,赶走了钦差升允,使清军在河南解体,为袁世凯篡清立下汗马功劳,也正因此,赵倜才得以被袁世凯委任为河南都督,而米振标也鸡犬升天,被赵倜提拔为毅军的翼长。
但是赵倜的这个河南都督名不副实,真正的“河南王”是张镇芳,而这,也正是赵倜在整个豫南战役期间保持谨慎立场的主要原因。此次派遣米振标到郑州,赵倜就是想让联合阵线兑现承诺,让他成为真正的“河南王”,而这,也是当初赵北派去的说客开出的条件。
赵北是在司令部的小会议室里接见米振标的,两人都是军人,也没说什么废话,寒暄几句之后立刻切入正题。
“赵都督深明大义,弃暗投明,实在是河南百姓的幸事,亦是毅军的幸事。以前听说张镇芳处处与赵都督作对,使赵都督在河南难以有所作为,现在张镇芳已去,赵都督可以安心的治理河南了,把河南交给他,我放心,联合阵线庶务委员会也放心。”
赵北的话给了米振标一颗定心丸,赵倜之所以反正,固然是墙头草的本性,但更重要的是想得到河南都督的实权,对于这种人,赵北一向“大方”,但是“大方”不是没有代价的,而这个代价却让米振标迟疑了一下。
“当然,加入联合阵线还是需要为革命出力的,仅仅将张镇芳押过来,这还不够,若想让庶务委员会的那些委员们对赵都督另眼相看,赵都督还必须拿出诚意。”
“总司令的意思是?”米振标问道。
赵北站起身,走到墙壁上挂着的那幅军用地图前。
“河南东北部的归德府与江苏北部接壤,距离徐州很近,而归德府也是你们毅军主力驻地,所以,联合阵线庶务委员会认为,如果赵都督能够派兵向徐州方向挺进的话,那么,赵都督就算是我们联合阵线的正式成员了,将来庶务委员会推举委员,赵都督也是有资格做这个委员的。”
“进军徐州?”
米振标微微一愣,他当然知道徐州的重要性,不过却不太明白为什么让毅军这么快就向徐州进攻,按照常理,现在应该是集中兵力北上,沿着京汉线向京津地区挺进才是,将毅军的主力调去徐州,这实际上是分兵了。
难道总司令是想分兵北伐?
想到这里,米振标的思路一下子开阔起来。
现在上海——南京一线驻扎着大量北洋军部队,那都是精锐,都归“北洋之龙”王士珍指挥,编为北洋南进第一军,如果徐州被联合阵线占领的话,那么这北洋南进第一军的北归之路就被切断了,如果想回援京津,他们只能从海上走,但是由于汤乡铭的江防舰队已经宣布起义,长江口的航运就变得不是那么安全了。
如果这个时候联合阵线果断的集中兵力向京津地区挺进的话,可以说,袁世凯基本上就没有援军可以倚仗了,而如果京津战役也像信阳战役那样一边倒的话,那么,这中枢权力就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从北洋手里转到联合阵线手里。
当然,这仅仅只是米振标的揣测,总司令到底会怎么进军,还需要看具体的敌我布防情况而定,现在山西仍驻着不少北洋部队,如果沿着京汉线进军的话,联阵部队的侧翼就会暴露在山西北洋军面前,这一点也是必须考虑的。
“徐州连接南北交通,又是京杭大运河枢纽,控制了这里,就等于控制了东部的南北交通,截断北洋南进第一军北归之路的关键就在徐州。放心,贵军不是孤军作战,联合阵线会派出一支部队策应你们,两路夹击徐州!”
赵北的话让米振标略微松了口气,打徐州就等于是捋北洋这只老虎的胡须,虽然这只老虎在共和军面前是只奄奄一息的老虎,可是对于毅军这样半旧不新的军队来说,北洋那可是一只真正的猛虎,真要让赵倜孤军攻打徐州,他未必肯干。
“不知联合阵线会派哪部人马策应我军?”米振标问道,如果是共和军部队的话,他完全有信心拿下徐州,豫南战役的胜利表明,在战斗力上,共和军高于北洋军。
“这个现在还没确定,等定下来,我第一时间给赵都督拍发电报。现在,还请米将军马上返回开封,务必催促赵都督做好进攻准备,若需枪弹支援,尽管开口,联合阵线会尽全力予以支援。徐州之战非常关键,还望贵军务必重视,必须在两日之内做好出击准备。”
“两日之内?”
米振标愕然,不过既然现在赵倜已经上了贼船,有些事情确实已是身不由己了。
米振标前脚刚走,后脚朱大牛就将一个洋人带到了总司令面前。
“您好,将军先生,我叫麦利那多,是意大利人,现为桃花峪铁路桥管理处的经理。首先,我衷心祝贺您获得的这次胜利,祝愿你早日成为这个国家的领袖;其次,我要向你递交一个口头抗议,抗议您的部下肆无忌惮的绑架一位外国公民,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