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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1908远东狂人-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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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个联合政党的政治诉求就是模仿法国的“责任内阁制”,通过国会控制总统权力的过分膨胀,或许,这可以成为双方谈判的一个重要切入点。

最近一段时间,为了铁路问题,英国、日本、德国、美国的驻华外交官都在四处奔波,只不过他们都将主要注意力放在北洋集团和共和军集团上,只有法国人别出心裁,准备将公关重点放在国民党一边。

这才有了陶成章访问上海法租界的行动,而且按照日程安排,陶成章明日就会率领政党代表团赶到租界,窦麦礼急着赶回领事馆,正是为了安排此事。

摆脱了喋喋不休的那位神甫,窦麦礼匆匆赶回领事馆,召集属员安排迎接陶成章的相关事宜,不过没等他忙完,一封加急电报已从北京法国公使馆拍到领事馆电报室,窦麦礼被电报内容弄糊涂了。

电报是法国驻华公使的训令,内容并不复杂,只是命令窦麦礼想个“礼貌的借口”暂停安排陶成章访问法租界的相关事宜,等候公使馆的进一步指示。

换句话说,窦麦礼必须想个办法推迟陶成章访问法租界的时间,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作为外交官,窦麦礼很容易就能找到几个所谓的“技术原因”来推迟访问时间,他只是有些奇怪,不知道法国公使为什么突然转变了立场。

要知道,当初正是这位驻华公使先生提议邀请陶成章访问法租界的,但是现在,显然形势有变。

很快,法国驻华公使的第二封电报拍到领事馆,窦麦礼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上午,民国临时大总统袁世凯紧急约见了英、法、日、俄四国驻华公使,向他们宣布,民国政府已决定向这四个国家联合借款,以便早日完成津浦线和陇海线铁路的修建工作,所以,法国公使决定将这一情况向国内报告,在国内的训令反馈回来之前,窦麦礼确实不宜公开与国民党方面接洽,以免激怒袁大总统。

窦麦礼几乎是条件反射式的想起了那位共和军的总司令,当初,那位赵总司令的一封通电已明确的否认了北方或南方单独向列强借款的可能,而且还宣布,没有他和陶成章两人的签字认可,所有中枢的对外借款一律视为无效!

现在,袁大总统的借款要求征得赵总司令的同意了么?

窦麦礼持怀疑态度。

因为他坚信,总司令和他一样,绝对不会相信袁世凯借这笔洋款是用来修铁路的!

第288章 形势有变(下)

法国驻沪总领事窦麦礼先生的看法是正确的,袁世凯向英、法、日、俄四国借洋款,目的确实不是为了修建铁路。

现在“讨逆战争”已近尾声,南方实力派大有一举占据南方半壁江山的企图,南北之间的关系日益紧张,已到决裂边缘。

一旦决裂,那就是一场惨烈的战争了,要想在这场战争里成为最后的胜利者,就必须拥有足够的实力,换句更明白一点的话说,就必须拥有更强大的军队!

组建更强大的军队离不开更充裕的经费,军饷、械弹、营房、军帐,甚至阵亡、伤残人员的抚恤,都离不开资金的保障,北洋军就是一架用金钱堆砌、维持的杀戮机器,没有军费,这架机器就运转不起来,就不能为袁世凯袁老帅打天下、削强藩。

为了打天下,为了削强藩,这一次袁世凯是打算豁出去了,拼着被万夫所指,拼着被国民痛骂,他也要借来洋款,将这支北洋军变成手中的杀戮利器,一举荡平南方实力派。

不过袁世凯有借款的意向和决心,并不代表他一定能借来洋款,虽然他已决定全面倒向协约国集团,但是协约国集团在对华贷款问题上并非同仇敌忾。

原因很简单,因为现在就连傻子都能看出来他袁世凯袁项城的总统地位不稳,随时都有可能被人撵下台去,用专业术语来讲,那就叫“下野”。

更何况,当初“三国银行团”成立之初,共和军总司令赵北就拍发了一份全国通电,代表南方革命势力宣布,如果借款合同上没有他和光复会领袖陶成章的签字,无论南北哪一方,均不得向外国借款,否则借款合同将不被中国国民承认!

有这两块绊脚石挡在前头,袁世凯的这条借款之路走得很不顺,虽然英国和日本表示了浓厚兴趣,但是法国和俄国驻华公使却在袁大总统约见他们的当天就告诉袁世凯,他们不能立即答复,需要向本国政府请示。

如果法国和俄国不能尽快表态支持这次国际借款成立的话,那么英国和日本也难保不会打退堂鼓,毕竟这笔国际借款金额太过惊人,风险太高,不像前段日子里的那些小额借款,英国和日本没有足够的勇气独自承担这笔国际借款,需要拉上法国和俄国。

这不是出于经济上的考虑,而主要是出于政治上的考虑,因为谁都不相信袁世凯此次借款是取得了南方实力派同意的,英国公使朱尔典更是明白告诉法国公使,此次借款的主要用途是扩充北洋军,并为其更新武器,所以,一旦这笔国际贷款成立,南北大战的爆发就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了,可是作为债主,谁也不敢保证北洋军就一定能击败南方军队,一旦北洋军没能达到消灭南方实力派的目的,那么,这笔国际借款恐怕就会成为呆帐、死帐,如果列强按照借款合同取走抵押物的话,只会进一步激怒中国的激进势力和民族、国家主义者,这反而会加强南方革命力量,也不是列强愿意看到的。

所以,在巨大的诱惑面前,法国公使和俄国公使都表现出了难得的谨慎,与他们在共和政府刚成立时的表现形成强烈反差。

他们的谨慎可以理解,因为自从“建国战争”以来,整个中国最出风头的人不是袁世凯袁大总统,而是共和军的那位总司令赵北赵振华,从“蕲州事变”到“川汉路款亏空案”,再到现在的“讨逆之战”,在与赵总司令的明争暗斗中,袁大总统的表现实在是差强人意,步步被人算计,步步被人抢得先机,就连外国记者也不得不承认,现在的中国革命领袖就是赵北,至于袁世凯,只是一个利用革命大势登上高位的投机政客而已,偏偏这个革命大势看上去好象就是赵北一手挑起来的。

英国和日本全力支持袁世凯,那是因为他们得罪了共和军,得罪了总司令,他们是总司令竖起来的一个靶子,是总司令煽动民气、民意的工具,如果英国和日本不支持袁世凯,一旦总司令击败了袁世凯,那么两国在中国的前景将变得十分黯淡。

但法国和俄国不同,赵北在强烈反英、反日的同时,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他们,或许这是总司令的策略,或许总司令也不打算同时得罪这么多强国,而且从总司令与美国、德国商界的良好关系来看,他似乎也不排斥与外国人分享利益,所以,法国和俄国公使觉得有必要观望一段时间,他们觉得袁世凯这次的贷款决定“太过突然”,有些拉人上贼船的味道,他们决定将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国内的那帮政客,让他们去决定这次国际借款的前途问题。

虽然法国公使和俄国公使一点也不着急,但是袁世凯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国际大借款一日不能成立,他就一日寝食不安,考虑到军队的扩充、整顿也不是短时间就可以完成的,所以,即使现在就能取得国际借款,北洋军也绝不可能在国会选举和总统选举之前南下作战。

国会选举,袁世凯现在已经不怎么指望了,就连他寄予厚望的立宪会领袖张謇也被那个国民党拉了过去,成了“十干事长”之一,许多立宪会的会员也摇身一变,成了国民党员,从袁世凯的政治盟友一下子变成了政治对手,也开始叫嚣要“占领国会”了。

必须承认,南方实力派联手发动的“讨逆战争”起到了一箭双雕的目的,既维护了他们在湖南、贵州两省的统治,同时也吓唬住了一大批立宪党人,促使他们迅速转变了政治立场,从君宪派变成了革命派。

而南方实力派也借着讨逆战争看到了自己的力量,联合起来的力量,他们得陇望蜀,不仅想赢得国会选举,还想借此机会向正式大总统的宝座发起冲击,最直观的证据就是,国民党的党务总理陶成章已宣布他将参加正式大总统选举。

国会选举袁世凯没有信心胜出,现在就连这民国大总统的地位也摇摇欲坠了,他能不紧张么?能不像热锅上的蚂蚁那样在总统府书房里转来转去么?

袁世凯背着手在书房里走来走去,他的长子袁克定则站在门后,垂手而立,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眼皮垂着,倒像是在站着睡觉一般。

现在的总统府书房里没有其他人,只有袁氏父子在屋里,房门也是紧闭,大热的天,连窗户都关着,窗帘拉上,全靠书桌上的一台电扇驱暑。

“克定,你心眼多,给为父拿出主意,如何赢得总统选举?”

袁世凯停下脚步,坐回了书桌边,向袁克定望了一眼。

袁克定抬起眼皮,面朝书桌,小声说道:“父亲勿急,洪述祖既然已找到了毁陶之人,而且拍电报请功,想必已有十足把握,现在只需静候佳音就行了。”

袁世凯收回目光,看着桌上一摞文件,叹了口气。

“哪有那么简单?陶氏不过是站在台前的人物,同盟会的孙文、黄兴,光复会的熊成基、李燮和,都是有威望的人物,陶氏纵去,可国民党不解散,却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其实为父行此险招,只是应急而已,若想睡得安稳,还需解散国民党才是。”

听了袁世凯的话,袁克定说道:“父亲教训的是。陶成章不过是跳梁小丑,倚仗的是国民党的势力,要想统一政令,必须除去国民党。说起国民党,那位共和军的总司令赵北也是‘十干事长’之一,他出身光复会,这才推举陶成章出任党魁,当初他信誓旦旦的说推举父亲做共和中国的大总统,现在想来,只怕也是迫于形势,现在形势变了,他能否在正式大总统选举上支持父亲,却也不好说。”

“你能想到这一点,已是很不错了,若是克文,却未必想得到这一点。只可惜啊,你在军中毫无资历,不然,将来未必不能继承为父的事业。”

袁世凯颇为无奈,现在北洋军已扩充到十多个师,再加上那些紧随袁大总统的地方武装,袁世凯可以控制的武装部队已近二十万人,但是军队扩充得太快,已不像当初北洋六镇那样如臂使指了,现在袁世凯最头疼的就是身边没有一个既有能力又可以完全信赖的人替他坐镇北洋军,段祺瑞、冯国璋明争暗斗,段系看不起冯系,冯系不服气段系,派系斗争非常激烈,无论让谁上去,另一派肯定会遭到得势派的打压,不利于北洋的团结,更不利于势力的平衡,至于性格随和的王士珍,则在南边替袁世凯盯着华南财赋重地,不可能回北方主持全局,如此一来,“北洋三杰”都不能派上用场。

将领再亲,也不如自己的亲人亲,袁世凯更希望他的儿子能帮上忙,但目前来说,诸子中最有希望的是袁克定,不过由于他从来没有涉足过军界,这威望也就根本谈不起,自然也不可能替袁世凯分忧。

听了袁世凯的叹息,袁克定心念电转,迟疑了一下,说道:“若是父亲同意,克定愿去武汉跑一趟,为父亲做回说客,拉拢赵北。”

“你有把握?杨皙子如此能言善辩之人,尚且不能让那赵北入毂,你又有什么办法?”袁世凯又看了眼袁克定。

“杨皙子之所以不能说服赵北者,原因不过是他手中无权,不能给赵北足够的好处。”

说到这里,袁克定走到书桌边,对袁世凯耳语道:“此次赴汉,克定还望父亲能给大权,有了足够的好处,不愁那赵北不支持父亲。”

“现在南北决裂在即,你去武汉似有不妥,万一被南方扣押,那就是人质了。”

袁世凯摇了摇头,拿起丝帕擦着额上的汗,站在一边的袁克定也是汗流浃背,拿起桌上一把蒲扇,却没给自己扇风,而是替袁世凯扇风解暑。

一边是电扇,一边是蒲扇,袁世凯仍觉酷热难当。

书房里一时静了下去,片刻之后,桌上的电话铃响了起来,袁世凯拿起电话,里头传来外交秘书蔡廷干的声音。

蔡廷干没说多少话,袁世凯哼了一声,将话筒压回。

“克定,你替为父去大前门火车站跑一趟,去迎接一位客人。这个客人是来拜访为父的。”

“什么客人?为何没有预约?”

袁克定很是惊讶,通常来讲,蔡廷干主持的事情都是外交上的事情,他迎接的客人也应该是外交上的客人,但是前几天并没有什么外国或南方革命党人说要拜见袁大总统。

“什么客人?哼!除了日本人还能是什么人?”

袁世凯有些答非所问,话锋一转,恨恨说道:“若论趁人之危,各国之中就属日本为最。现在看我处境尴尬,这日本人更是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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