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驸马-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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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也罢!你帮他们接了就是,不过中间若是出了什么差池,杂家一定唯你是问!”
“是是是!公公吩咐,草民自当遵从!”
这个孟公公果然喜怒无常,一看他刚刚的那架势,连吃自己的心都有了吧。还好情况并不算太糟糕,孟公公看起来还是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这也让正尧等人捏了一把汗。
“邹岑接旨!”孟公公的声音突然变的有些嗲,似乎在宣布圣旨的时候,都是必须用这个口吻的。
只见那孟公公刚念出四个字,周围无论是蜀州会馆的婢女家丁还是孟公公带来的侍卫们,都一一跪了下来,而惟有正尧与孟公公两人还在原地站立。
而这个时候,那孟公公却是一脸诧异地看着正尧,心中却是疑惑不已:这个人是傻子还是聋子?又或者是不想活了?
“跪下,正尧跪下!”邹岑这时才发现正尧还在原地站着,不禁扯了扯正尧的裤脚,同时悄声说道。
接圣旨是要跪着接的,这是没有例外的。只不过,正尧一时之间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也没有在意。
只见正尧此刻与孟公公你望我我望你,两人相持了大约有三秒钟,在邹岑一扯一言之下,正尧这才回过神来。
“靠!接圣旨啊!”正尧连死的心都有了,在这个节骨眼上竟然发愣,实在是……
也想不了那么多了,跪就跪。
“哼!”孟公公闷哼了一声,不过他也并没有追究什么的想法,或许他认为传完口谕自己便就离去,没事与这种书呆子理论,自找麻烦实在无趣。随即,孟公公把头微微撇开,望向正前方,昂首挺胸,娘声娘气的又道:“传皇上口谕!宣张诚、柳彦二人即刻进宫,不得有误!”
“谢主隆恩!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正尧也很无力的跟着众人一起傻吼道,即使台词很老套很无聊很范二,但是就是必须得这么说。
“好!杂家的口谕可是传到了,邹馆主你记得通知这两人!杂家先走了,记住!皇上他可是日理万机的,切不可让皇上他久等了!”说完,孟公公即刻便往大厅门口而去。
邹岑立即追过去,道:“启禀公公!这两位就是张诚和柳彦,不如就让他们两人与你一同进宫面圣吧!”
“哦?”孟公公顺着邹岑所指的方向看去,脸上却是露出一丝笑意,继续道:“原来就是你们两人,早点说嘛!那杂家就不用等那么久了!罢了罢了!跟我走吧!”
“是,公公!”张诚与柳彦两人随即跟了过去,低头说道。
孟公公再次看了看两人,点了点头,道:“嗯!走吧!”
说完,不再多言,迈步直往大厅外走去。
“恭送公公!”
待孟公公转身离去之时,正尧也跟着邹岑喊道。
不过此刻在正尧心中却隐隐有种不适,而这种不适仿佛一座高山突然压到自己身上似的,难以喘气,难以呼吸。
第六十九章 待到金榜题名时(上)
张诚与柳彦两人进宫一天一夜都未曾回来,而这个时候无论是靖王还是宁安都不在,这不禁令正尧有些担忧起来。
而其他蜀州会馆的考生们也对柳彦与张诚两人进宫面圣一事众说纷纭,有人说两人才高八斗,是被皇帝叫去殿试了;有的又说两人在会试的时候估计做了什么手脚,要皇帝亲自来审问;还有的说两人的试题答得有违会试要求,被严嵩抓了个正着,趁机想要让两人身败名裂……
不过这些都是推测而已,真正是何意,也没人明白,没人说的清楚。就是之前孟公公来此宣读口谕,也看不出到底是喜事还是悲事。当然,在邹岑的几番开导之下,说有靖王与宁安两人在,相信不会出什么岔子的,正尧这才勉强的挤出了一丝笑容。但是直觉始终告诉自己,这件事一定不简单。
又过了一日,已然到了放榜之日,可是依旧未见柳彦与张诚两人的身影。
武丹、卢道廷、古鳌等人自然是兴奋不已,天还未亮就起床,急急忙忙的洗漱一番,然后就在太学楼门口排队等候,为的就是去接第一批皇榜。而在无奈之下,被众人连拉带拖的给叫上,一同出现在了太学楼门口。
对于正尧来说,这种无聊之举真的没什么意思。考试全凭实力,如果实力不济,就算半夜就来这里排队等消息,也不会让你上榜的;反而如果有那能力,就是不来看一眼,最终还是会中榜。此之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于是正尧只得笑而不语,找了一块相对安静的石墩上坐了下来,没事看看周围的风景什么的,还别有一番情趣。
要在五千人里面选出一千名额,还真的不是那么的简单。正尧也很想知道,这个严嵩会怎样的为嘉靖“分忧”。毕竟此次科举会试完全由严嵩主持,严嵩若不从中做手脚,培养自己的势力,那就不是严嵩了。只是,正尧万万也想不到,严嵩的做法其实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天色渐明,太学楼门口周围已经是比肩继踵,人满为患,与开考当日有的一比。
“出来了,出来了!快快快……”
就在正尧想入非非之际,突然从门口传来了一声呼喊,顿时引得周围人潮涌动,沸腾起来。
正尧可没有看过什么放榜发榜之类的,而且虽说第一批放榜出来的都不过是排名末端的考生,但是好歹也是进士,因而正尧也想去凑凑热闹,看看今年的朝廷会任用哪些个书呆子又或者是二世祖做官。
很简单的,在正尧看来,那些官二代,富二代来参加会试的也是挺多的,但是这些人也都多是平庸之辈,平时游手好闲多过看书写字,要想考好科举,实在有些痴人说梦。但是这些人的老子不是有钱就是有关系,通融通融,一通就容易过,只要严嵩发句话,那还不是照样可以中榜。所以正尧所想的是很正常的,估计里面有很大一部分都会成为大明王朝未来的“国之栋梁”。
太学楼门口迎面走出来两个带刀侍卫,一脸的镇定,面对眼前的千百余人,却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之势。两人孔武有力的身形往人群中一站,顺势便闪开一条道直通向门口的公告栏。
“这是第一批中榜者,半个时辰之后,将会第二批放榜!”靠左的那个褐色锦衣的侍卫面无表情的对着众人如同看空气一样的说道,完后便与靠右的那个同样是褐色锦衣的侍卫递了一个眼神,两人便往太学楼内走去,随着嘎吱一声巨响,太学楼大门再次关了上来。
“哈哈哈!看……看!这……这是我……我的名字!武……武良勋!老……老天开眼啦!老……老夫科考三十余载,终于……终于中进士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当正尧刚刚一靠近,准备探头往那两个侍卫贴的金榜看去的时候,突然见得一旁的一个年过五旬的老头在看完皇榜之后,整个人顿时大笑起来,满脸的皱纹在激动的表情下更是一览无余。
“恭喜恭喜!所谓寒窗苦读十载,功成名就一招,武老哥这次可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啊!”一旁一位年有四十的黄衫中年男子立即凑过来,笑着道,听其口吻,两人是认识的。
“是啊!能够上榜的都是有实力的,将来至少也是一个七品官了吧!”
“那是必须的!人家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当上了官,那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哎,都不知道接下来的皇榜上会不会出现我等的名字!”
“真没意思,连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都能考上进士,真是没天理……”
“……”
一时之间,周围或是高谈,或是低论,或是羡慕,或是不屑,或是意淫不断,或是愤恨埋怨,总之此刻的太学楼门口如同炸开了锅一样,热闹不休。惟有正尧却是不语,而是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叫武良勋的老头,仿佛那老头有什么异样似的吸引住了正尧。
“不好!”
正尧忽然大叫不好,只见那老头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面色更是绯红异常,双眼深深凹陷在眼窝里,骨瘦如柴的身躯让人不得不为之感到害怕。
“噗……”
可是当正尧冲到那个武良勋面前的时候,却已经为时已晚。只见那武良勋一时气脉不顺,张口之际,顿然喷出一口浓浓的鲜血,一阵刺鼻的腥味瞬间蔓延开来,而血渍则飞溅在半空中,经由清风一吹,洒落在旁人的衣上与脸上等地方,引来一阵怨声。
“赶快叫大夫!”正尧一把接住武良勋,立即朝着众人呐喊道。
今天走的早,而且由于科考已经完毕,袁海云也开始了自己的医馆事务,因而今日并没有与正尧在一起。所以,正尧才会对着众人大声疾呼的呐喊叫大夫来。
周围的人可是被这一幕给愣住了,当然,还有一部分人是因被喷的一身是血渍而感到不满,对此表示不予理睬。所以,任正尧的声音再大,都没人有所动作,即便之前与武良勋称兄道弟的那个黄衫男子也没有任何的动作。或许在他们看来,在与看到第二批皇榜公布比起来,一条人命其实算不得什么。纵使与正尧一同前来的卢道廷武丹等人,见正尧如此,他们也显得犹犹豫豫起来,从他们的眼神以及表情仿佛可以看出在向正尧通告信息:这种事最好别管,不然会惹麻烦的。
此时此刻,正尧终于明白了所谓的人性。眼前的这一个个读书人,号称大明王朝未来的“国家栋梁”,见到一个老者喷血当场晕倒,却没有人愿意去叫大夫,人情冷暖……
“让我来看看!”
这个时候,从人群背后突然冒出一个声音来,瞬间便引得众人的目光一致看去。而正尧却并没有看过去,依旧扶着那武良勋,手放在其鼻尖,在确定尚有呼吸之后,正尧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来吧!”正尧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把头抬了起来,看向了来人,而当正尧定睛一看的时候,下意识的也怔了一下:“是你?”
“李公子还是闲话少说,救人要紧!放心,在下绝无恶意!”
来人是一名青年公子,年纪与正尧相仿,身形也差不多,头顶扎了一簇髻,长发垂头而下,一身紫青相间的花翎服饰,看起来英伟不凡。而此人,正尧之前就已经见过——那个棋艺超绝的秦绍堂。
“我相信你!”
正尧坚定的看着秦绍堂说道。
秦绍堂微微抿嘴,道:“虽然只是简单的四个字,但是承蒙李公子信得在下,在下必定不会让大家失望!”
第七十章 待到金榜题名时(中)
秦绍堂径直走到武良勋身前,随即俯身,一手握住武良勋的手腕,一手伸到了武良勋的人中处,一边号脉,一边用力的在武良勋人中处不停地捏掐。半晌,武良勋终于缓缓地张开了他那眯成一条缝的双眼。
不过武良勋的气色虽然渐渐地有了一丝好转,但是看着秦绍堂那并没有放松的表情,正尧明白,情况并不乐观。
秦绍堂轻轻拭去了额头上微微冒出的汗水,神色犯难的松开了武良勋的手臂,缓缓地站了起来。
正尧立即道:“秦兄,这位武老伯情况到底怎样,可有大碍?”
虽然正尧也觉得自己的这个问题显得很幼稚,毕竟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参加科举考试考了三十年,突然有一朝中进士,不激动才怪。而且还激动的吐血导致昏迷,到底有多严重,其实大家都已经了然于胸,心知肚明了。
秦绍堂撅着嘴,面色犯难道:“实不相瞒,在下虽然学医不过十数年,但是对此也实在是尽力了。武老伯由于长年因科举考试不得志而郁郁寡欢,心中已染恶疾,多年来,寝食无律,血气不顺,五味不全。今日但闻自己中榜,一时激动难以自控,血气上涌一发不可收拾,现已经气冲肺腑,伤及心肝,恕我直言,已经是药石无灵,武老伯此番勉强醒来,也最多有七日寿命。如果用以灵丹妙药为之续命,也不过徒增半月罢了。”
医者父母心,秦绍堂说话的时候无论是脸上还是语气上都是显得那般的失落与无奈,与那些江湖庸医,一味只想赚钱的医馆诊所,立即高下立判。虽然他也明白说实话可能会让患者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但是事实就是事实,容不得半点虚假,如果硬要自欺欺人的寻求一恶搞能够接受的结果,那就不是去求医了,那是去求神。
正尧自然明白,只得无奈的叹了一声,随即给秦绍堂递了一个眼神,然后将武良勋从人群中带了出来,几经询问之下,得知武良勋乃是京城西郊一所独立私塾的教书先生,于是为其安排了一辆马车,送回了那所私塾。
武良勋上了车,徒留正尧与秦绍堂两人在原地望着那辆渐行渐远的马车,感触颇深。
“‘十年寒窗苦,一朝天下闻。’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够让天下闻呢?我想,武老伯这般的定然是大有人在,武老伯呕心沥血中进士却无福消受不就是科举场上的一个小小的缩影吗?如果真的是武老伯无才无德,那他此次又怎会考的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