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不死-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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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衣舞娘兴冲冲地回答唐人杰的提问,她的话又快又富有节奏感,虽然程少仲听不懂她说什么,却感觉到她很开心。
“她说她的病得了一两个月了,找不到有效的治疗方法,很痛苦,你能主动帮她治疗,她很感谢。”唐人杰向程少仲翻译了脱衣舞娘的那番话,然后,他对程少仲说:“小程,我得提醒你,你没有在美国行医的执照,这样给人看病是犯法的,今后你可要注意。否则,遇到坏蛋,拿着你给他的药去起诉你、敲诈你,你肯定会输。”
话音刚落,门铃骤响,詹姆斯、川岛和索菲娅、玛丽,风一般刮了进来。
脱衣舞娘一见詹姆斯赶紧上前,兴冲冲向他叙述着程少仲给她看病的过程,最后,她又出示了程少仲送给她的蜂胶和棉团。
川岛太郎似乎听出了些问题,他用英语问脱衣舞娘,道:“你们没做爱?”
“NO!NO!NO!”脱衣舞娘连连否认,又把蜂胶和棉团出示给川岛太郎看。
川岛太郎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心里十分不甘,他对詹姆斯埋怨说:“詹姆斯,你的恶作剧失败了!”这样说着,他的眼睛忽然落到了脱衣舞娘手里拿着的蜂胶瓶和棉团上。他蓦然又有了个恶毒的主意,便从脱衣舞娘手中拿过蜂胶瓶和棉团,对程少仲说:“密斯特程,你没有美国的行医执照,私自行医是犯法的。”
索菲娅一把从川岛太郎手中夺过蜂胶瓶和棉团,迅速揣进自己的衣兜,然后瞪起眼睛对川岛嚷道:“密斯特程私自行医证据在哪里?证据在哪里?”嚷完,扯着程少仲就往外走,到了门外,把程少仲塞进车里,猛踩油门儿,飞驰而去……
五
第二天下午,程少仲从英语辅导班回来,一进门,布朗就笑吟吟地问他:“我的孩子,你用什么好办法止住了琼的阴道瘙痒,使她半天之内打来三次电话对你表示感谢?”
“就是这个。”没等程少仲答话,索菲娅早就从兜里掏出昨晚从川岛太郎手里夺回的蜂胶和棉团,递到父亲面前。
“这是什么?”布朗擎起蜂胶瓶边观察边问。
“蜂胶,蜜蜂的万能良药。”程少仲说,“世界上有许多蜜蜂,它们不得病主要是靠蜂胶的保护,比如蜂花粉久存不变质,蜂箱里死蜂和死鼠不腐烂,都因为蜂胶有非常了不起的灭菌功能和消炎功能。所以,对性病,特别是女性性病,有很稳定的疗效。”
“OK!这真是个很了不起的发现!”布朗兴奋地说,“是你父亲的研究成果吗?”
“我父亲用蜂胶做了一辈子天然消毒剂和消炎药,但这不是他个人的创造,我祖父和曾祖父都这么用过。”程少仲说。
“了不起,很了不起!”布朗很有感触地说,“看来中国医术是很有学问的,就是因为没有专利制度,搞不清它的成果应该属于谁。”
“应该属于整个民族。”程少仲说。
“OK!”布朗笑着说,“这是个很公正的结论。是的,整个民族,人人都有贡献的伟大民族。”
索菲娅指着程少仲说:“其中也包括你密斯特程。”
“Yes!”布朗说,“那么你愿意把这个发现介绍给美国的所有人民吗?”
“当然!”程少仲毫不含糊地说,“只要这么做不违犯美国的法律。我现在刚到美国,还不懂美国的法律,像昨天的事情,在中国是很正常的。”
布朗想了想,对程少仲说:“这样,我是美国医生,今后在美国使用中国的医术或药物,在你没取得行医资格之前,都由我来出面,或临床施治、或以法检测、或向FDA(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申请批号,都由我来把握,同时,应该申请专利的,则以你个人的名义来申请,你看好不好?”
“好的。不过,我不要专利。”程少仲说,“因为这些都不是我的发明创造。”
“这是你祖国的财富。”布朗坚持说。
“可我的先辈告诉我,悬壶为了济世,而济世是该倾囊无保留的。”程少仲也坚持说。
“什么?你说什么悬壶为了济世?什么是悬壶?济世又是什么意思?”布朗很感兴趣地问。
“悬壶就是悬挂药壶,是中国药铺的招牌,也是我们中国医生对自己职业的代称。济世就是救济人民大众,帮他们解脱疾病的痛苦。”程少仲满怀真情地解释说。
“这很有意思。”布朗说,“也很崇高。是的,要解救人民大众,就应该无保留,看来中国医生的职业道德标准比美国医生的职业道德标准要高很多很多。孩子,我为你们中国医生自豪,不过,专利的问题你还要听我的,需要申报的时候,就必须申报,这不仅涉及民族利益,也标志着每个民族为人类所做贡献的多少。”
“好吧,我听您说的。”程少仲不便再说什么,只好接受布朗的意见了。
“OK!”布朗说,“我们就从给琼治性病开始我们的合作,我来继续给她按你的方法诊治——她在电话里说,她痒得要命的症状已经消失,脓状物也少多了。在给琼继续治疗的同时,我们一起在我的实验室来检测你的蜂胶,看看它的有效成分到底是什么?然后,我们共同撰写论文,向全人类公布伟大中国的伟大发现!”
“我也要参加你们的工作。”索菲娅要求说。
“当然,有了你,我们枯燥的检测过程就会增添许多欢乐。”布朗笑着说。
六
川岛太郎退学回国的消息是他在订完船票才向大家宣布的。当时,玛丽、索菲娅、程少仲、唐人杰以及那个脱衣舞娘琼,都在川岛和詹姆斯的宿舍里喝啤酒、唱歌。先是玛丽唱的,是一首美国西部的民歌《葡萄园》,然后,琼唱了一首墨西哥民歌《仙人掌开花了》。接着,詹姆斯唱了英国民歌《牧鹅少年》,索菲娅唱了美国民歌《黑眼睛》,程少仲和唐人杰合唱了中国民歌《茉莉花》。川岛太郎最后唱的是日本民歌《山本弘一》,唱这首歌之前,他特别做了介绍,说这是歌唱一名勇敢将军的歌,并讲了这位将军出身渔家,在战争中屡建战功,最后成长为将军的英雄业绩。然后他就唱起来,他唱得很投入、很深情,许多细微之处都很动人。同时,他还加进了许多动作,来表现将军的勇武。那些动作虽不怎么优美,却很认真和严肃,有一定的感染力,使索菲娅看得有些发傻,两眼瞪得直直的。川岛唱完后,还亮了个相,闭起了眼睛,很陶醉的样子,良久,他才睁开眼睛,大家看到他眼角里有泪花闪烁。紧接着,他就向大家宣布了他退学回国的决定。并说,他要学习这位将军,去从军入伍,杀敌立功。这样说的时候,他用眼角斜了程少仲一下,好像程少仲就是他上战场杀敌的目标。但他没有正视一眼索菲娅,似乎这个女人根本就不在他的视野里,他们之间根本就没发生过任何“故事”,这使索菲娅很恼火,她上前一把抓住川岛的肩,摇着说:“川岛!你做出这种决定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们?”
“对不起。”川岛虽然嘴里这样说,眼睛却依然不看索菲娅,“我是情场上的失败者,不敢再奢望友谊。我想,我既然已经是多余的存在,就应该早些离开!你难道不正是这样希望的吗?”
“川岛,你不是真正的男人!”索菲娅这样说完,转身就往外走,到了门口,又停下来,大声嚷道:“你滚吧!滚吧!上帝会惩罚你的!”嚷完,叭地摔门而去。
程少仲想劝说索菲娅不要这么冲动,便拔腿往外走,想把索菲娅拉回来。
“请等一等。”川岛迎面拦住了程少仲。他向唐人杰招手请他做翻译,然后对程少仲说:“程少仲君,作为情敌,今天我败在了你的手下,我很沮丧,也很无奈。但是,作为男人,我对你是不会认输的,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败在我的手下。”
唐人杰如实翻译了川岛的话,然后,他期待着程少仲的回答。文人小说下载
“川岛君。”程少仲平静地微笑说,“如果我的到来给你的爱情生活带来了烦恼,那不是我有意的。但你把我看成情敌,并自认败在我的手下,那是你单方面不战自败,你要为此沮丧,我也很无奈。”说到这里他停下来,示意唐人杰可以翻译了。
唐人杰如实翻译了程少仲的话。
程少仲接着对川岛说:“至于作为男人,你说我有一天会败在你的手下,这也许可能,但我告诉你,程少仲是惧弱不惧强的人,如果我真有一天败在你手下,那天的第二天,就一定是你再败给我的日子!——再见!”说完,便大踏步走出房门,上了索菲娅早已发动好的车,疾驰而去。
剩下的日子里,程少仲和索菲娅都没有再到川岛的宿舍去,他们商定,川岛启程那天,他们和大家一起去送一送,以尽友情,此外就不再去理他了。
没想到,川岛在启程前一天晚上,主动来向索菲娅和她的家人道别,并顺便到程少仲的房间坐了坐。临行,他向程少仲深鞠一躬,说有一事相求,请程少仲务必答应,否则他将长躬不起。
程少仲觉得川岛这人真没意思,便点头表示如果做得到,可以尽力而为。
川岛出乎大家意料地向程少仲要些蜂胶做纪念。
程少仲征询了布朗以及索菲娅和迈克的意见,觉得在琼已经痊愈的现实情况下,他做不了什么别的法律文章,便当即取了些蜂胶送给他。川岛接了蜂胶千恩万谢而去。
很快,川岛回国的日子就到了。
这天,偏偏下起了小雨,华盛顿的天空阴沉沉的。川岛的脸色和华盛顿的天空一样阴沉。
詹姆斯、玛丽、琼、唐人杰,加上索菲娅、程少仲和迈克共同组成这支送行队伍。
大家只能把川岛送到华盛顿火车站。他的旅程是从华盛顿坐火车到美国西部的旧金山,然后从旧金山换乘轮船经夏威夷再到东京。于是,大家在帮他发运完行李后,就同他握手告别。大家的表情都有些抑郁、平淡,只有詹姆斯和川岛拥抱时有些动情,索菲娅已经把脸转向了一边,她心里很乱。
目送川岛乘坐的火车缓缓离站后,大家没有立即乘滚梯到顶楼停车场去开车往回赶路,而是跟随唐人杰爬了一层楼梯,来到商场咖啡厅里坐了下来。
“这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唐人杰说,“今天我将搬到詹姆斯那里,和他开始同宅为邻。”
“这应该用啤酒来庆祝。”詹姆斯说。
“可惜我口袋里的钱只够喝杯咖啡。”
第三章 中医有奇招,抚琴治癫痫
一
对于程汉卿之死,程家上下和何暮桥、范沉香等亲家均颇费了诸多猜思,这些猜思不外两个方面:一是程汉卿的致死原因——如果仅仅被毒蛇咬了一口,程老御医是不会死得那么快的。且不说作为御医,他本人有很多治毒蛇咬伤的经验和办法。仅从事情经过看也颇有疑点:老御医被咬后,立即采取了自我吸吮伤口的措施,这样,从伤口渗入血液的毒素就应该大大减少,不会那么快就死人。而老御医那么快便猝然倒地身亡,这不免有违常理。当然,从老御医死后瞳孔明显放大和那条蛇确是五步之内能要人命的五步蛇这两点来看,又不排除这条蛇就是老御医的唯一致死原因,只是这个例证总让人感到有些特别,缺乏普遍性意义,是个千百不遇的例外。另一个费猜思的问题就是这盒装了毒蛇的贺礼究竟是谁送来的?虽然据牛雨春称,那交给他礼盒的汉子清清楚楚说的是“闾阳山赵义卓”,但赵义卓第二天闻讯赶来时坚决否认有这么回事。而且,大家再三分析也找不出赵义卓这样做的理由,也都觉得这事与赵义卓无关。但到底是谁呢?经何守尉派本城骁骑校国燕雄亲自主持让牛雨春辨认证明,赵义卓手下那些与牛雨春描述的相貌与装束相近的人中,也没有送贺礼的人。最后,就只有是牛雨春自己搞鬼了,但一是没人能说出牛雨春这么干的理由;二是确实有人见到一个牵黄马、穿开怀皮大衣的人,和牛雨春从范家药园方向一同走过来。所以,也不该怀疑牛雨春撒谎搞鬼。就这样,在猜疑中,办完了丧事,但却始终留下了疑点。
程老御医虽然意外身亡,可这台戏的其他角色都还健在,那么,原来的戏就得继续往下演,嫁的都嫁过来了,娶的都娶到家了,攀的都攀上了,附的也都附上了。所以,程家的日子就该按照既定的过法过下去——“回春堂”大牌子照样挂着,坐堂的程少伯、站柜的肖聪甫是程老御医生前安排的,现在又增加个国燕杰。自幼得乃父真传,这次按国省三老先生意见来跟程少伯见习,在程少伯往诊时,替他坐坐堂,或者,在程少伯坐堂正忙时,替他出诊,这就填补了程少仲漂洋过海去学西医留下的空缺。也弥补了国燕杰刚拜完师父,师父就驾鹤西归之遗憾。反正程少伯是程汉卿真传,辨证施治的理论和方剂都是一脉相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