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之虎-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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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那边的无礼,虽然脸上仍然一副上等民族的倨傲神情。奉天城每一条街道都有来往巡视穿着笔挺警服,收拾得异常整齐的警察,车辆较多的十字路口还出现了专门的士兵,听奉天的本地人说是什么交通兵。
走到奉天城南街道一家日本人开设的纺织厂前,忽然响起一阵嘈杂声。
“咦,这边怎么了?”在奉天很少能看到像上海那样,街头上经常出现聚众打架的事件。
“混蛋!”山本村一郎带着几个一身酒气的日本人,对工厂门口的一个白俄妇女又踢又打,那女人旁边还躺着两个半死不活,衣着破烂七八岁大的孩子,甚至几个日本人还有意无意的用脚踩在两个孩子的身上。
“不,不,你们这些恶魔,杀死了我的丈夫,竟然连我的孩子也不放过。”白俄妇女被打得惨嚎不止,哭泣着叫着两个孩子的名字。
周围围了许多白俄,同情地看着那个被日本人殴打的白俄妇女。对于动手的日本人纷纷怒目相视,客居异乡的人总是很容易与老乡抱成团,白俄人现在流落到奉天,自然也有这样的习性。不过这里距离城南日军的驻地不远,这些白俄围在这里也是敢怒不敢言。
“看什么看,再看连你们也一起打。”日本人身旁边的白俄恐吓了几句。果然不少白俄脸上都露出惧色,日本在东北还是很有影响力的,现在的俄国已经不是当时强盛的帝俄了,国家的强盛与否与客居异地的侨民身份地位,有直接的关系。
“几个男人打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人群中也混了为数不少的奉天本地人,一伙三人看不下去不屑地说了两句。
“八嘎!”几个日本人向刚才说话的奉天人一脸凶光的看了过去。
“蔡老板,咱们还是快走吧。”吴大福有些不安的向蔡勤道,根据很多国人用血泪总结出来的经验,日本人是不能招惹的,眼见得这几个日本人勃然大怒,吴大福唯恐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如果是在上海,吴大福拉些关系,自忖日本人还会给点面子,眼下是在他根基全无的奉天,被打死也是白死。遇到这种事情自然是有多远多躲远。唯恐惹货上身。
“走?为什么要走?”蔡勤奇怪地看了吴大福一眼,“刚才那个人说得又没错,欺负个妇道人家,算什么本事。”
“你疯了,这些可是日本人,当心祸从口出。”吴大福急道,他在东北暂时只有蔡勤这么个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若是蔡勤出点什么问题,生意上的损失可不止一点半点。
“日本人怎么了?在奉天城,什么人都要讲规矩,奉天的律法可不是只能写在纸上用来擦屁股的。”蔡勤浑不在意地摇头道,这种场面他在奉天的日子见过不少了,可自叶重执掌奉天以后,这种事情便越来越少了,尤其是这几年,奉天发展势头甚猛,人开始有钱了不说,腰板也开始直了不少,到现在不管是美国人,英国人还是日本人,敢当街无理殴打中国人,都会被请进局子里去。
蔡勤看着吴大福有些担心和诧异的脸笑道,“在奉天这些日本人也就欺负一下俄国人,像咱们奉天人,不,咱们中国人,只要是在兴帅的地盘上,就是从蒙古草原上来的人,日本人也不敢这样肆无忌惮。蔡老板你把心放到肚子里面去,在奉天别的不说,安全上绝对是有保障的。”
吴大福看到蔡勤神情自若,心里稍微安定了几分,不过对于蔡勤的话仍然有些将信将疑。
酒能壮胆,那几个日本人听到人群中有几个刺头,言语上还有些不敬,当下心头火起,一边用日语狠狠的咒骂,一边朝几个看热闹的奉天人扑了过去。不过却是踢到了铁板,几个奉天人竟然在奉天城的武术学院学了点皮毛,一时间跟几个日本人扭打,也没落在下风。
“这,这…”吴大福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画面,在上海,普通人看到那种穿着和服,满嘴日语的人通常都是唯恐避之不及,就算挨打了也不敢还手,眼下奉天的几个中国人竟然当街与之扭打起来,丝毫没有惧意。
这时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让整条街道来往的车辆都受到了影响。
“这?日本人一直都喜欢借题发挥,芝麻点大的事,都喜欢夸大,然后再进行恫吓,勒索。难道他们就真的不怕搞出事来?听说奉天城南可有日本的军队。”那几个奉天人不仅敢和日本人打架,而且旁边还有不好些个在叫好,这样的一幕完全颠覆了吴大福和身边两个保镖的常识。
“城南有日本的驻军不假,可城南国魂嗣咱们奉天的军队也不是吃素的。”蔡勤道,“打架这种事以前经常出现,日本人刚开始也喜欢闹,不过闹了几次没什么结果后,也就没那兴头了。平常只要不是他们太过无礼,奉天人也不会主动去滋事。”
这时日本的纺织工厂里面,又涌出来了几个日本人,不过两个身着藏青色警服,手执警棍,腰间别着手枪的警察已经挤开了人群喝止了打架的双方。
“妈的,好歹我也曾远远见过神枪李校长一面,沾了李校长的武气,要不是警察来,我非得好好教训这帮家伙不可。”稍微占了点上风的汪松在警察的喝斥下,不甘的退开和日本人拉开几步距离。
本来吴大福还以为警察未必能镇得住场面,至少在上海,这样的群架,还有日本人,两个警察是不敢上前凑合的。没想到警察挤进人群后,几个日本人虽然大声嚷嚷,争执,不过却是没有动手了。
“卡捷林娜,尼基塔!”被打得混身是伤的白俄妇女达莉娅爬到儿女的身边,这才发现已经有警察过来了。达莉娅抱着奄奄一息的儿女痛哭不止。
这边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已经影响到了街道上车辆的来往,此时叶重不起眼的车队也在其中。
“前面怎么回事?常顺,你去看看。”坐在小汽车内的叶云皱眉道。
“是,兴帅。”坐在前面的赵常顺下了车,很快打听清楚状况的赵常顺又一路小跑回来。
“兴帅,前面有家日本人开的纺织厂。工厂的老板山本村一郎喝酒开车撞了人,其中有4个奉天人被撞成了轻重伤,另外还两个俄国人被撞死,3个被撞伤,被撞死的俄国人中,有一个家里还有个夫人和两个七八岁的孩子。丈夫被撞死,两个小孩又被撞得奄奄一息,那个俄国妇女也挺可怜的,失去了经济来源,日本人既不赔钱给他们,又不给两个小孩负责医药费,俄国妇女没有办法,就把两个小孩弄到日本人的工厂门口。日本人对她殴打,有3个奉天人看不下去,说了几句公道话,日本人喝了酒,又气不过,就厮打起来。整件事就这样了。”
“被撞的奉天人,日本人赔钱了吗?”叶重问道。
“刚才没问。”赵常顺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不过这种事,伤了奉天人,应该是赔过钱的。”
“你跟分管这里的警察局打个招呼,公事公办,不能奉天人出事了得到赔偿,对俄国人却是不管不顾。让日本人把俄国人的钱也赔上,两个小孩马上送到医院去,所有医院费必须由日本人承担。然后你再跟王省长说一声,让他跟文宣部打个招呼,让他们把这件事在俄国人里面好好宣扬一下。”叶得没有多想便道,对于这样一个普通白俄妇女的死活叶重是不怎么放在心上的,不过考虑到眼下进入东北的白俄越来越多,这些白俄里面,不乏相当多的手里有笔存款的前沙俄贵族,知识分子或者技师,技工,若是因为权益没有保障而离开东北,对于东北来说,是莫大的损失。
“我先南下北京了,事情办好了你直接到北京来。”
赵常顺领命而去。
此时正抱着两个孩子的白俄妇女达莉亚还不知道,因为叶重正好从这里路过这样的小概率事件,她的命运开始悄然发生了转折。
叶重的车队已经离去,除了俄国妇女外,参与打架的奉天人和日本人都只是点皮外伤,没什么大碍。两个警察准备将事情定性为一起普通的打架斗殴,毕竟奉天现在腰板开始直了,但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至于那个俄国妇女也就爱莫能助了。
两个警察正准备下结论时,得到命令的奉天警察局,城南分局局长,赵健已经开着一辆小车,带着四个警察还有一辆医疗救护车火速赶了过来。拥挤的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路。
“局长!”处理事件的两个警察连忙向赵健行礼。
“嗯。”赵健只是微微唅首,便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径直走向坐在地上垂泪不止的达莉亚,微微俯首道,“尊敬的达莉亚女士,对于您家庭的不幸,我感到非常的遗憾,在此,我向您保证,您的两个孩子会得到及时的救治。并且来自日本的山本村一郎先生,由于他所犯下的过失,也将在奉天法律的监督下,对您家庭的损失作出合理的赔偿。”
赵健说完,自有人用俄语大声的翻译了一遍。
四周的白俄人群听到翻译出来的话,先是以为听错了,然后是不敢相信,最后经过确认,短暂的失神之后,爆发出剧烈的欢呼声,巨大的声浪将附近街道上的汽笛声都压制了下去。仿佛他们取得了某种巨大的胜利一般。
达莉亚愣住了片刻,眼泪打湿了眼睛,竟然冲着赵健磕头不止。嘴里说着一连串俄语。
看着日本人粗着脖子争论,却是最后不得不接受赵健提出的赔偿。目睹了事件经过的吴大福和两个保镖回过神来后,感慨万千。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不敢相信日本人在中国也有这种时候。”
“这有什么。民国五年的时候,日本一个药商在郑家屯打了一个叫卖鱼的小娃娃。引发了奉军和日军的小规模交火,兴帅二话没说,直接调了几万军队过去。你是没看到当初郑家屯紧张的局势,我可是听人说,那里驻扎的军队隔得远远的一眼望不到边。差点没跟日本人直接打起来,爆发奉日大战。以前还是宣统年间的时候,日本人,老毛子多嚣张啊,在街上看谁不顺眼就打谁。打死人也没人管,不敢管。那时候碰到日本人和老毛子都提心吊胆,后来兴帅当上了奉天督军,这种事就一年比一年少。再后来,兴帅更是直接把俄国人给收拾了。听说抓回的俄国俘虏可是有好几万。”
蔡勤打开话匣子,脸上满是自豪之意,“不说打死人,就是寻衅滋事,现在日本人一般也只会找俄国人,我看没多久,恐怕兴帅连日本人也会收拾掉。”
“要是上海的护军使像兴帅一样,咱们看到外国人也不用那样憋屈了。”两个保镖羡慕地看着蔡勤。
郑家屯事件闹得那么大,吴大富也是听说过的,可听说是一回事,眼下却是亲眼所见,心里的震撼来得更为强烈。
第四卷 第264章 调停
“叶重当真如此说?”河北保定督军府大厅,曹锟向曹锐问道。旁边还有吴佩孚。
“是的,叶重说现在东北边境不宁,赤俄小股军队经常进入外蒙,更有十数万赤俄军队已经陆续进抵伊尔库茨克,东北不得不防,所以一时间无力南顾。”曹锐道,“大哥,你说这个叶重是不是在故意推脱?外蒙现在被徐佑铮那个家伙的边防军第一师给占了,他叶重操的哪门子心思,我就不相信,他是这种为国为民的人,要不然哪里会力压许兰洲夺得黑龙江,后来又取蒋雁行的绥远,连吉林孟恩远这个老北洋也被叶重赶跑了。整个东北被他经营得像铁桶一般,水泼不进,我就不相信他没有问鼎中央的心思。”
吴佩孚心里微微一哂,没有说话,生活十分自律,不贪,不赌不嫖的他对于曹锐在河北大肆卖官的事一直嗤之以鼻。看不起曹锐,若不是曹锟把他叫过来议事,平时他和曹锐私底下是没有任何交集的。
曹锐对于吴佩孚的心高气傲也看不对眼,不过他也知道现在直军要靠吴佩孚挑大梁,心中虽有不快,也只能忍下来。
“难不成东北军在历次大战中,损失不小,比如说上次叶重出兵西伯利亚,炸毁俄国人铁路一事?我可是听说派出去的两个老牌师,回来的还不到一半。”曹锟摸着下巴,然后道,“这件事子玉你怎么看?”
“不会,就算两个师全打光了,最多只能让叶重肉痛,以东北的财力,马上能再拉起两个师,根本伤不到叶重的元气。”吴佩孚摇头道。“我倒是觉得叶重是真的在防备俄国人。”
曹锐有些不信地道,“叶重真的会有这份心思?”
曹锟也有些将信将疑,“子玉你继续说。”
“叶重这个人我只在张勋复辟的时候见过一次,不过印象还是比较深的,这个人虽然平时嘻嘻哈哈,不过人却精明得很,很少做赔本的生意。叶重数次和日本人不对付,日本人告状都告到北京了,也没能拿他怎么样,听说叶重还遇过日本人的刺杀。这些可以理解为叶重为了东北的统治不惜得罪任何人,收回中东路,也可以视为叶重看中了中东路的财源和俄国人的衰弱。不过这次叶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