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与最小-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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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满堂兴高采烈的时候,红玉的眼中,却不由得流露出了恐惧的神色。她怯生生地看了阎锡山一眼。突然再次跪倒在地,对尧明说道:“婢子打湿了您的衣衫,是婢子的错,与阎老爷豪无关系。您大人大量,只求您收下婢子。婢子愿意一生一世,做您的奴婢。只求您免了与阎老爷的计较。”,说完,她眼中两行泪水流了下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尧明心中一怔,突然被拉回了残酷的现实。阎锡山对这个小女孩有生杀大权。再看阎锡山的两个谋士,脸色阴沉。这等人最善于背后煽风点火。即使现在阎锡山是诚心诚意的,被他们背后一说,也不免再生事端。至于迁怒于红玉这样的小丫鬟,则简直是家常便饭。
尧明一方面佩服此女的心机与胆识,一方面也佩服阎锡山,连家中一个端茶递水的小丫头,都是这等人物。他正要开言,收留这个小女孩,却感觉到有一道目光凌厉地扎在自己的背上。不用回头,他都知道那是宋依华。他只好苦笑着抬起头来,求助地看了宋美龄一眼。
“好俊俏的小丫头。”,宋美龄心中玲珑剔透,她立即笑道:“阎兄,我府上正好缺一个知心的用人,不知我可否将她收留下来。至于国家大局嘛,今日难得尧先生为我们好好地上了一课。具体该如何处置,不妨由介石和阎兄从长计较。”,她在权术上过于精明专断,竟然直接就把尧明、周恩来和傅作义抛开了。
阎锡山哈哈大笑中,将委委屈屈的红玉交给了宋美龄。
马德里初战
1936年10月,西班牙马德里。萧索的秋风中已经带有浓浓的寒意。在市郊外西区的一片共和军的防御阵地上,一群身穿普通布料制作的灰色军装,头戴钢盔的共和军士兵,正在阵地上嘻嘻哈哈地笑着吃早餐。就在这时,一声“轰”的炮声,一颗炮弹在阵地上爆炸起来。飞溅的泥土将军人们的早餐汤和土豆泥内溅满了泥沙。
“xxx,好好的一锅汤,又毁了。”,一个高高瘦瘦的共和军军官喊道。“敌人炮击,掩蔽。别忘了你的面包!土豆泥就算了,干掉这批国民军,叫厨师再送一次热的。”
共和军们嘻嘻哈哈地消失在壕沟内,稀稀拉拉的炮击在阵地上爆炸着,与其说是在为一次冲锋作炮火准备,倒不如说是在为阵地上的共和军战士提神。
“国民军打了这么多场仗,也不见长进,来来回回就那么几招。明明知道这种所谓的‘炮火准备’没有什么实用,还要浪费炮弹。”,在一个地下掩体内,那位叫阿方索的共和军军官笑道。
“他们不放两炮壮壮胆子,怎么敢往上冲锋呢?”,旁边一个瘦弱的士兵笑道。其实在几天前,国民军放炮轰击阵地的时候,他可是吓得在阵地上索索发抖,一直到对方被同伴打退了,才敢伸出头来放两枪。守阵地的这一连战士中,有一大半新兵,打过两次以上仗的人不超过1/3。
阿方索一边与旁边的士兵说笑着,一边拿望远镜仔细地观察着阵地前面集结并准备冲锋的敌军。“不好,敌人有五辆坦克,那种意大利甲壳虫坦克。快点,打电话通知反坦克部队,迅速派至少两个反坦克排增援。敌人进攻方大约有一个营的兵力,还需要至少两个连部的增援!”,他赶紧叫喊道。
“机枪排注意,一个班对付一辆坦克,只管正中的三辆。一排守左翼,二排守右翼,三排作后备,机枪排守中间。各排派人准备好既定的反坦克突袭。一排、二排准备好手榴弹束。”
阿方索手下的这个加强连一共有3个普通排和1个机枪排。机枪排共有3个机枪班,每班有1挺轻机枪,1挺反坦克步枪。普通排里,每排有1挺机枪。
炮击后,阵地上烟尘滚滚,大约1个营的约300多名国民军,在5辆意大利CV-33坦克的伴随下,开始向共和军阵地发起冲锋。意大利的CV-33坦克是一种羽量坦克,只有3吨多重,只装有一挺机枪的火力。它正面装甲14毫米,其他面装甲仅数毫米。它只有两个乘员,一个是驾驶员,另外一个是命令官兼机枪手。
很快地,双方距离拉近,国民军进入了阵地的约300米范围内。“步枪射击!”,阿方索命令道,阵地上,共和军的步枪开始向国民军断续射击。国民军排成单纵行步行冲锋,减少被射击的面,同时也跑动射击。双方步枪的火力射击也都非常克制,尽量节省弹药。
国民军坦克上的机枪也断断续续地射击起来。坦克的载弹量大,火力相对较为凶猛。共和军为了节省弹药,隐蔽机枪火力点,机关枪并未开火。这样远的距离,双方都很难准确地命中对方。这一段交火,国民军火力较强,共和军有壕沟掩护,双方均造成了一定的杀伤。国民军倒下了十几人,共和军也有数人中弹。
眼见得国民军越冲越近,已经接近到80米左右,这时候双方对射的伤亡越来越大。国民军也开始展开阵型,由单线队形冲锋变为散兵队形冲锋,方便每个冲锋队员向前射击。
“机枪射击!”,阿方索高喊道。共和军阵地上的机枪立即响了起来。国民军部队训练有素,大部分立即匍匐在地,一边层次射击,一边用机枪进行火力压制。步兵们一边爬行前进,也偶尔在机枪对方射击的间隙往前跑步推进。而坦克则继续保持原速度,由大约一个班左右的步兵跟随着,进一步往前冲锋。国民军的火力向共和军的机枪集中,坦克的火力也首先射击共和军的机枪火力点。
“砰!砰!砰!”,阵地上突然响起了三声德国13。2毫米反坦克步枪特有的枪声。但敌方的5辆坦克似乎都没有受影响。这种反坦克步枪的后坐力特别大,很难控制。尽管它可以在100米范围射穿敌方的坦克,但命中率并不高。而且子弹穿透钢板后杀伤力较小,必须直接命中其乘员或者关键部位,才能阻止坦克行进。
这种反坦克步枪只能单发,大约每6秒钟才能射击一发子弹。
坦克最大的缺点是视野很狭窄。国民军的坦克要等待保护坦克的跟随步兵,以防备被对方士兵通过坦克的视线死角,接近坦克,用炸药等武器破坏坦克。这使得坦克冲锋的速度并不快。即便如此,在敌方坦克冲到我方战壕前,每挺反坦克步枪也就大约只有射击2到3次的机会。
经验丰富的国民军继续集中火力压制共和军的机枪和反坦克步枪。共和军方面的每一挺反坦克步枪都有一挺机枪掩护,集中攻击敌方护卫坦克的步兵。共和军的人员中,有很多普通步兵都接受过一定的反坦克步枪和机枪的使用培训。一旦有人员被射中,又立即有人跟上来补充,保持火力。一时间,战场上枪声密集,示踪弹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清晰的弹道。双方的交战人员不断地有人倒在血泊中。
所谓的示踪弹,是在弹头的后部,涂上可以在空气中燃烧,显示子弹飞行轨迹的磷。这种子弹能帮助机枪等自动武器的使用者迅速判断其射击偏差,进行射击修正。一般每数粒标准子弹中,就夹杂有一粒示踪弹。
很快,国民军坦克已经冲到了距离阵地20米的地方。在这期间,国民军中间的三辆坦克每辆都挨了1到2枪13。2毫米子弹,其中1辆停了下来,但机枪还能使用,而另1辆则相反,还在继续冲锋,但机枪已经哑了。中间只剩下了1辆完好的坦克,左翼右翼还各有1辆坦克,继续在摇摇晃晃往阵地上冲。只是坦克后跟随的人员已经所剩无几了。
“单线跑步前进,保护坦克!”,一个国民军军官强悍地大吼一声,端起一挺轻机枪,带领一小队人,跑步前进,跟在正中间的1辆坦克上。其他国民军也如法炮制,往坦克后面补充跟随人员。
“反坦克突击!”,阿方索大喊一声。壕沟阵地前约15-20米内,突然出现了十几个隐藏在散兵坑内的共和军。此时他们与敌方坦克的位置已经几乎处于同一水平线,他们端起半自动步枪,开始用早就准备好的7。9毫米反坦克子弹,往CV33侧面薄弱的装甲射击。半自动毛瑟步枪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5连发。顿时,5辆坦克中,有3辆彻底瘫痪在战场上。
也就在这短短数秒钟,这十几个埋伏在散兵坑内的共和军因为位置太靠前,全部在敌军的火力袭击下壮烈牺牲了。这种用较差的武器,在侧面甚至后面攻击坦克的战术,实际上是一种用生命去换敌方坦克的战术。
这时候,最后剩下的1辆国民军坦克终于突破了共和军阵地的左翼。中间还有1辆坦克失去了驾驶员,停在了原地,但机枪还在继续开火。
“左翼冲锋!用手榴弹!中间,冲到坦克后面,手榴弹攻击!”,国民军军官大喊一声。他的部队开始利用在左翼的突破口,迅速挺进共和军阵地。而中间和右翼则继续用火力压制共和军。在中间那辆能继续射击的坦克后面,几个国民军战士还在不断地往阵地上扔手榴弹。
“预备队出击,堵住缺口!”,阿方索大喊道。阵地后面,共和军的最后一支约有30多人的预备队高喊着,向缺口冲去。
然而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缺口上剩下的共和军新兵却因为胆怯开始投降,或者丢下武器,抱头趴在了地上。他们本应该用手榴弹束接近并消灭敌军坦克。但刚才那一轮“反坦克突击”实在太残酷了,所有的埋伏在散兵坑内的战士,在数秒钟内就全部丧生,使得剩下的新兵失去了与坦克直接近距离对抗的勇气。
国民军最后剩下的这一辆坦克,疯狂地向阿方索的预备队扫射着。在手榴弹的不断爆炸声中,国民军不断从缺口涌入,将左翼的缺口逐渐扩大。中间阵地上,敌方的进攻队形也打到了离壕沟20米的范围内,开始用手榴弹攻击。
阿方索眼见战局不利,叹息一声,只得命令撤退。国民军则立即加速了冲锋节奏,追杀撤退的共和军。共和军阵地上挖有供撤退的垂直壕沟,并靠交叉火力掩护阻止敌方追击。即便如此,共和军在撤离时,留下了本次战斗中最大的伤亡。当撤退到约100米外的第二道壕沟防线时,每个排都减员了约1/3到1/2。
国民军企图追击,一鼓作气拿下下一道战壕,阿方索亲自端着机枪,指挥残余队伍支持了一阵,直到共和军的援军赶到战场。国民军回撤到第一条战壕内,准备巩固刚刚夺取的战果。阿方索的部队则因为伤亡较大,被替换了下来。
在马德里城内的一座老式砖石建筑改成的临时指挥所内,数十名参谋忙忙碌碌地在沙盘和地图上作各种敌我力量对比的标记。其中一个参谋在一阵电话对答后,走上前,对在地图傍边沉思的中国将军刘伯承说道:“刘总指挥,西线某某阵地上,阿方索上尉领导的某某连,遇到了敌方一个营的兵力,以及5辆坦克的攻击。在消灭了敌方4辆坦克,约数十名官兵后,部队减员严重,已经被撤换下来。现在我方的增援部队约一个营,已经进驻到阵地的第二道防御带,双方暂时在阵地上僵持着。”
那位参谋又说道:“建议调动某某连,攻击左侧2公里外敌军约一个排防守的某某阵地,某某连攻击右侧3公里外,敌军某某排防守的某某阵地。争取对敌军侧翼造成威胁。若敌军分兵保护侧翼,我军则在夜间夺回丢失的阵地。”
刘伯承回过头来,说道,“很好,你的参谋能力有进步。敌军的那两个排防守的阵地都不好打,我军不要正面强攻。打一打试一试,采取压缩打法,慢慢逼近敌人,以均势伤亡消耗敌人,若敌人弹药短缺,放弃阵地,则占领。若发现任何来援救之敌人,则转移打援军。记住,侦探哨要放远一点,放1到2个排出去,在敌人援军可能出现的路上等着,伏击一下,把敌人援军拖住,为我方迅速转移,打敌人援军创造条件。”
“要让指战员们记住,尽量在我方的阵地上,或者是野外消灭敌人,而不是在敌方的阵地上牺牲兵力。”
“还有,要调查一下,为何今天没有提前发现敌方集结了一个营的兵力以及多辆坦克。在我方的阵地上,与敌方打成相等的伤亡,实际上是一种失败。阿方索的部队若能多顶住几分钟,我方援军赶到,不仅能打退敌军,还能趁机冲杀。认真地问一下阿方索,不要责怪他,但要搞清楚什么原因使得他连一次冲锋都没有顶住。”,刘伯承又叮嘱道。
临时指挥部里,参谋们一直忙忙碌碌,各司其职。不断有电话打进打出,或者有通讯员在室外汇集,汇报情况。刘伯承对这种德国式的军事指挥感到非常满意。这种现代化指挥是靠一批经过职业培训的作战参谋构成的,总指挥只是提出作战策略,以及进行总体协调。而每一个作战参谋则分管一片,在各自的战区内了解兵力布置,敌我动态,交战状况,后勤补给等情况,并作出相应调度。一有异动,则立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