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与最小-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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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温柔的、颤栗的、无比火热的感觉,再次像一道闪电一般击中了尧明的灵魂,尧明几乎又回到了时空穿越时那段短暂而又惊心动魄的经历中。一霎那间几乎透不出气来……
但尧明的身体还是保持着僵直,他想把她轻轻地推开。尧明感觉到她吻着的嘴唇由火热的燃烧变成哀怨的颤抖。尧明尝到了她泪水里的淡淡的苦涩。
他们就这样分开了一点点。
爱娃还坐在尧明的怀中,手还继续搂着尧明的脖子。她的面容离尧明于呼吸之间。尧明能闻到她呼吸中淡淡的清香。她那像玉一般雕琢的脸泛着淡淡的红晕,美丽的轮廓在夜色下,似乎在述说着一种不可抗拒的情感。她蓝色的眼睛里燃烧着浓浓的爱的火焰,她的红唇把这火焰一次一次地吹向尧明。慢慢地,尧明从茫然不知所措变得爱怜横生,不知不觉中,一股浓浓的情欲在尧明身体里燃烧了起来。
爱娃再次敏感地感觉到了尧明的情欲。她喉咙里低低地呜咽了一声,身体突然变得像熔岩一般滚烫。鼓足了全身的勇气,她一下就把尧明推倒在赛纳河旁的草地上……
尧明大脑里顿时一片空白。不好!尧明知道这样下去他也许会作出自己无法饶恕的事情。他作出了类似网络游戏小说中的下线动作,高呼了一声:“烽火,你这个混蛋,赶紧接替!”,并立即退出了希宫,切断了与这个世界的联系。
在一片茫茫的黑暗中,尧明不仅感到一种撕裂灵魂般的痛楚,还在暗暗担心。如果烽火这混蛋不接替的话,爱娃抱着的将是一个突然变成白痴的家伙。
“啪”的一声,一种热辣辣的疼痛,将尧明愣生生地带回到希宫。烽火果然没有露面,爱娃对突然变成白痴的“希宫”狠狠地煽了一记耳光。
尧明发现自己仰面朝天地摔在地上,脸上肯定多了一个红红的掌印。而爱娃的摩托车已经摇摇晃晃地开出了老远。
他立即狂奔追去。
斜刺里冲出一个早就对“猥琐巴黎教授”跟踪了很久的巴黎骑警,“哒哒哒”地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冲到了尧明的身旁。他警惕地拔出了手枪,用尧明听不懂的法语向他喊叫着。
就在这时,在背对着警察的方向。黑暗中冲出了几个开着摩托的飞车党模样的汉子,幽灵般地向爱娃追了过去。黑暗中,似乎能看见他们淫秽猥琐的笑容,以及眼睛里闪着的野狼般的绿芒。
尧明大吃一惊,他连比带划,让那个法国警察去追爱娃。爱娃摇摇晃晃地在前面开摩托,而那几个飞车党却在后面狂追,越行越远。而这个该死的警察,却始终警惕地盯着自己。
尧明焦急万分。他心中一动,高举起双手,作出一付人畜无害的形象,谨慎地往前走了两步。他突然作出一个韦小宝式的“狄青降龙”,一个倒空翻,准备骑到那个骑警的肩头上。他想夺过骑警的马,追上爱娃的摩托车,英雄救美。
“砰!”,一声枪响,惊醒了浪漫的巴黎。
“呦!”,马儿一声长嘶,往前迈了一步。这一步之差,使得尧明“狄青降龙”顿时落空。尧明一头倒栽下来,狼狈地撞在了马屁股上。他急中生智,一口咬住了马尾,双手在马臀上一按,翻到了马身上。顺手一拧,将骑警摔落马下,还缴下了骑警的手枪。
在忙乱中,尧明下巴的胡子掉到了地上,而鼻子下面却粘了一些咬断的马尾巴毛。
天空中响起了一道闪电。
在闪电耀亮的一瞬间,骑警吃惊地看着尧明,似乎看见了这一生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希特勒入侵巴黎!”,骑警看着鼻子下挂着马尾巴毛的尧明,高呼起来,并狂吹警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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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警察
尧明跳上马背后,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会骑马——世上很多事情不都是这样吗?
那匹高大的俊马被他在屁股上狠狠地撞了一下,又被在马尾上狠狠地咬了一口,一惊之下漫无目的地狂奔。不仅没有去追赶爱娃的摩托车,反而朝相反的方向驰去。在慌乱中,尧明狼狈地在马背上想方设法平衡身体。
马儿已经至少跑出了上千米。尧明才凭借“狼族”的敏捷和强健,勉强将马缰勒住。这时候爱娃的摩托车早已无影无踪。
就在尧明万分焦急的时候,一群骑着高头大马的警察围了上来,黑洞洞的枪口向尧明瞄准。
尧明赶紧把手中缴获的警察手枪扔掉。他高举双手,大声用德语喊道:“我是德国元首阿道夫。希特勒。请向我国大使馆证实!”为了救爱娃,他不惜暴露身份。
天空中响起了一个闷雷,似乎有一阵暴雨要降临。
“有一个德国女子被几个暴徒追赶,开摩托朝那个方向去了,请务必迅速追上去!”尧明急忙喊道。他一心指望这些熟悉巴黎道路的警察迅速帮助爱娃。
为首的警长骑马驰近。他的身材并不很高大,却有一种警察特有的阴沉,给人一种很难受很压抑的感觉。他似乎有点疑惑——希特勒什么时候跑到法国来了?当他听说有歹徒追赶德国女子时,有点恍然大悟的样子,露出了怪怪的笑容。
“你先下马来,把问题好好地说清楚。人,我们一定会去救的。”那个警长脸色转阴为晴,和颜悦色地用德语说道。其他警察纵马围了上来。
就在尧明跳下马的时候,他突然看见那个警长的眼中露出一种特别古怪的神色。
“小心!”烽火突然从黑暗中现身,焦急地呼唤道。
“砰!”地一声闷响从耳根处传来,尧明眼前一黑,一股痛彻心肺的疼痛,传遍全身!
恍惚中,他感觉到一根警棍沉沉地砸在了自己的头上,力气大得似乎要把自己的脑袋从身体上撕开。
接着腿弯处传来了剧痛,也不知是挨了一脚,还是挨了一警棍。尧明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
当他的脸沉重地摔倒在坚硬的石板地上的时候,身上已经不知道挨了多少拳脚和警棍。两个警察冲上来,把他狠狠地按到在地。他感觉到冰冷的手铐套上了自己的手腕。
——这是三十年代的法国,绝对不是好莱坞的电影棚。想学《真实谎言》中的史瓦辛格,威风凛凛地骑警察的马追摩托车,这就是下场。
“你是希特勒!那我岂不是莱昂。布鲁姆了。”那个警长哈哈大笑起来。莱昂。布鲁姆是刚上任不久的法国总理。
尽管眼角流着血,估计牙齿也掉了几颗。尧明还是使劲抬起头来,焦急地说道:“请务必相信我。你们是警察,请务必追上去,救那个女子。”
那个警长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呸了一声。接着他用法语大声地和同伴说了起来。让尧明略感宽慰的是,有几个警察开始骑马朝爱娃的方向行去。不管自己遭遇如何,只要能救爱娃,也是值得的。
然而尧明的心再次沉了下去。这几个警察似乎根本不是去救人的,他们有说有笑,慢慢地溜着马前行。
尧明眼中几乎喷出火来。他把嘴里一口瘀血,和着牙齿吞了下去,然后以尽量哀求的口气说道:“求求你们,警察先生们,救救那个可怜的女子!”。
有一个面善的警察终于有些于心不忍,低低地用德语对尧明说道:“那几个飞车党我们已经跟了很久了。警长说,这次要慢一点,一定要有确凿的犯罪证据才动手。”
尧明登时觉得挨了比刚才那记闷棍还要狠千万倍的一击。确凿的犯罪证据,就是意味着受害人已经被……
尧明不敢再想下去。他运足了全身最后的力气,一下挣开了按住他的两个警察,努力地想站起身来。
警长冷笑了一声,回头一计凶猛的警棍,再次将尧明击得天旋地转。
“德国人,幸好你不是真的希特勒,否则你都不知道今天你将是怎么死的!”警长冷冷地说道。
天空中再次亮起一道闪电,照着警长的脸,突然变得像野兽一般的狰狞。
“我的父亲和哥哥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死于德国人的枪下。”他一边说,一边把唾沫吐到尧明身上。
“放心吧!德国女人——等她乖乖地张开双腿,帮我们把犯罪证据收集足了,我们自然会解救她的!”他拿警棍抵着尧明的嘴,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尧明。他的语言中充满仇恨、轻蔑和冷酷。
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瓢泼的大雨在闪电雷鸣中浇了下来。
冰冷的雨水洗刷着尧明身上的鲜血,也洗刷着尧明的思路。霎那间,尧明的脑海里翻过无数的镜头。在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盟军瓜分了德国,东德被留给苏联红军蹂躏。
在东德,土地被强行掠夺,大片地划给波兰;人民像牛羊一样地被驱赶,死在流难迁徙的路上;无数的德国妇女被强奸。在那个时候,没有任何西方势力试图阻止这一切。而在苏联解体的时候,这些西方势力却站了出来,像救世主一样,为德国“伸张正义”。
就在1920年代,当波兰瓜分德国领土的时候,作为“东欧警察”的法国不也是帮凶吗?
“上帝啊,”尧明悲哀地想到:“难道必须要用这样的悲剧,来让我明白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吗?”
“学会这一切吧!在这个世界上,绝不可以将命运交在其他人的手里!”烽火冷冷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你……”,尧明望着黑暗中,阴森森地像在地狱里游荡的野狼的烽火。
“我什么?我是被父亲的鞭子抽大的。我是一个流浪汉。我曾爱过的女人,不仅被人强奸,还要自己出去卖!”烽火的话语里,带着和那个警长一样的刻骨仇恨。
雨越下越大,似乎不愿意再看这场人间的惨剧!
“不”,尧明在昏昏沉沉中,作出了最后一丝挣扎。
“我上天的父啊,请将我身上的力量,转回给爱娃吧。请将我所有的力量,我的灵魂,我生命的一切,都转给她吧。只要你赐予她这刻的平安,我愿以我的终生作你的仆人,以你的爱去救赎世人!”尧明的脸伏在泥水中,用最虔诚的声音祷告。
在一阵狂怒的闪电雷鸣中,尧明突然感觉到自身的力量被完全地抽取走了,只剩下一个空空荡荡的身躯。失去力量后,他顿时感觉到身上所有的伤痕都热辣辣地疼,疼得钻心刺骨。
在这一刻,他笑了。在微笑中,世界离他远去。
(写下去,只为了读者的共鸣!)
罪证的代价(上)
德国军事参谋菲舍尔沉默地削了一块木片,然后在上面用歪歪扭扭的中文写下“日本兵”几个字。他把木片插在地上,站起身来,向上面撒了一泡尿。
他已经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向“日本兵”牌子撒尿了。
根据那个自己崇拜的“尧”的建议,在军事法庭上,他主动提出与苏大炮订下一个约定。如果苏大炮能找出足够的证据,证明日本兵是野兽,自己就向“日本兵”牌子撒尿。
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已经完全死寂的村庄。断壁残垣上,已经爬满了青草和藤蔓。
游击队员在村庄四周布了岗哨。几个看着有一些文质彬彬的战地记者,还有两个德国的犯罪学专家,在村庄里搜索各种痕迹。另外一些游击队员在配合着,在各处翻动和挖掘。
翻开覆盖的青草和藤蔓,还能看到那烈焰烧灼过的痕迹。犯罪学专家终于找到了村民们被集体埋葬的乱葬坑。就像以往一样。他们让游击队员帮助挖开了乱葬坑,然后开始在挖出来的尸体上,分析死亡的原因。记者们则噼噼啪啪地,在一旁不断拍摄。
菲舍尔没有参与这些事情。他只参与了一次,就给他带来了一次剧烈的呕吐和永远无法摆脱的绵绵噩梦。从那次开始,他就无比地憎恨日本兵。
日本兵不是人,甚至不是野兽。野兽杀戮,只是为了果腹、为了生存。日本兵杀戮,是为了恐怖、为了取乐。
来中国之前,自己在德国与朋友们高谈阔论的时候,曾经说过日本帝国主义的文化过于刻板。他还记得自己笑着说:“日本人一定是全世界最缺乏想象力的人种。”
然而他错了。日本兵在虐杀上,最具有想象力。
他默默地举着胸前的小十字架,祈祷主耶稣在天国里收容那些遇难的冤魂。只有在祈祷的时候,他的心才能得到一点宁静。
苏大炮走了过来,一路玩弄着手上的无声手枪。
一开始,他根本不在乎这个德国人是否在“日本兵”牌子上撒尿。他知道的悲惨故事太多了。除了在梦中,想他的那个大妹子外,他从来不愿意去回忆其中任何一个。
“只有疯子才会去想那些惨事。”他对自己说。也许这是他经历了这么多,却没有发疯的原因。
但那个叫什么“猿首”的家伙——肯定是一个长毛怪物——让人送来了几样让他不得不动心的东西。
就像手上这把无声手枪,真他妈的神奇。摸敌人的岗哨也太容易了。远远的扣了扳机,“噗”的一声闷响,敌人就完蛋了。根本不用摸到面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