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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医道天下-第3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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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泉惊慌道:“王爷,草民……”

陈烨打断柳湘泉的话:“你振振有词说的这番话,本王只听到你对结发妻子的抱怨和对自己的辩解,以及极度失落而暴露出的隐藏许久的鼠辈虚伪品性。你全然不念她们母女为你受尽屈辱后依然对你不离不弃,刚侥幸逃过不死夫妻重逢,你就动了龌龊不堪的心思,连数个时辰都不到就与害你妻子的韩茹绣苟且一处。本王知晓你是怎么想的又为何这般做,本王对你的心思不仅憎恶更不齿至极!”

柳湘泉脸色煞白,额头上全是豆大的冷汗,身子不住的哆嗦着,陈烨的一番话如同破体的道道利箭,箭箭刺入他的要害。

陈烨脸色阴冷如冰,猛地拂袖转身:“本王一眼都不愿再瞧到你这种自私自利心中只有你自己的伪君子,你们两个马上给本王滚。”

“谢、谢王爷。”被陈烨骂的体无完肤的柳湘泉匆匆叩了个头,爬起身来,狼狈的瞧了一眼韩茹绣,向院外走去。

韩茹绣愣了片刻,惊喜的跪倒在地:“奴婢多谢王爷开恩。”惊喜交加的站起身,追上了柳湘泉。

“站住!”

柳湘泉和韩茹绣的身子都是一颤,脸色同时大变,急忙转过身,柳湘泉惊恐的躬身问道:“王、王爷还有何吩咐?”

陈烨向站在石榴树旁,娇躯已无力的依偎着石榴树枝干的钱静姝,招手示意。钱静姝勉强撑起身子,脚步有些踉跄着,走了过来。

陈烨瞧着身子摇晃,脸色苍白如雪,一双美眸痛苦的瞧着韩茹绣的钱静姝,无声的叹了口气:“你和你母亲韩茹绣是奉圣命递解到本王府内为奴为婢,贱奴身份除非圣上降旨开恩,永远不能脱去,但只要本王不追究,天下大可去得,现在我准你们母女离开,李准。”

“主子请吩咐。”

“给她们母女开具王府准许她们离开的凭据。”

“是。”李准转身要走。

“我、我不走。”钱静姝费力的喊道,泪水夺眶而出。

韩茹绣胆怯的瞧了一眼陈烨,轻声道:“丫头你傻了不成,你难道没听到王爷已经开恩放了咱们母女,咱们不用再为奴为婢了,快跟娘走吧。”

钱静姝美眸闪动着痛苦羞辱无地的泪光,慢慢跪下,冲韩茹绣磕了三个响头:“娘亲就当从没生过女儿吧。女儿宁愿在王府为奴,也不愿再受侮辱。”

韩茹绣脸色一变,眼中射出一抹阴冷的寒光,狠狠的瞪了钱静姝一眼,强压住上去暴打撕了这不孝东西的冲动,冷笑道:“既然你嫌我这个娘给你丢人,那也由得你。”

李准瞧了一眼陈烨,见陈烨没有说话,冷冷道:“走吧!”拂袖走向院门,柳湘泉和韩茹绣慌忙跟随,两人头不回的出了院门。

陈烨望向慢慢站起身悲痛欲绝的钱静姝,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温声道:“你放心,我会进宫求父皇将你贱奴的身份脱去,还你自由的。”

钱静姝蹲身施礼,低声道:“奴婢多谢王爷,不必了,奴婢现在觉得贱奴也没什么不好,最起码奴婢的身子是干净的,不会害人。王爷若没什么吩咐,奴婢告退了。”

陈烨无言点点头,钱静姝木然的直起身子,慢慢转身走向花圃后的偏阁。陈烨转头望向花婵玉,花婵玉嫣然一笑,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陈烨瞧着哭泣的柳兰儿:“兰儿妹子,别哭了,去看看大姑奶奶吧,她现在才最需要你的安慰。”

柳兰儿醒过神来,点点头,急忙擦去脸颊的泪水,迈步走向正厅。陈烨瞧着柳兰儿的身影进入正厅,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脸上露出开心的笑意。

第三卷 峥嵘岁月 第328章 背叛的代价

花婵玉微笑道:“东家的医道可是越来越有股子王霸的味道了,不仅巧妙解心结,疏肝顺气,还顺手将发烦的人打发了,一箭双雕,婵玉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陈烨微微一笑,走了过去,瞧着面前精致的娇颜,突然有一种似曾在哪里见过的熟悉感。陈烨微皱了一下眉头,绽颜一笑,这是什么古怪念头,这张精致无瑕疵的俏媚小脸自然是熟悉了。突然陈烨的笑容僵住了,失神的瞧着花婵玉。

花婵玉吃了一惊,急忙抬手摸着小脸:“东家,婵玉的脸怎么了?有脏东西吗?”

是余王妃?!陈烨露出恍然大悟之色,这才惊异地发觉,花婵玉与余王妃无论从脸型还是眉眼竟有六七成相似度。眼中闪过一抹异样之色,微笑着抬手过去,轻轻捏了一下滑腻的脸蛋。

花婵玉一愣,瞬间细滑的脸蛋似乎要渗出血珠来,脑子一片空白,还没等羞惊出体的魂魄附体,陈烨探头,嘴巴轻贴在圆润如玉可爱的耳垂旁:“从去胭脂楼一直到现在要是没有你这位女诸葛对她们左右逢源托衬照顾,我哪能如此轻松,恐怕要焦头烂额,大呼头疼了。”

花婵玉已感觉自己要站不稳了,想躲又不敢躲,颤抖道:“东家这是取笑婵玉吧?!”

“是夸奖。”陈烨轻轻亲了一下耳垂,笑着迈步走向院门。

花婵玉如同被雷劈中一般,傻怔怔瞪大着美目瞧着陈烨离去的背影,陈烨的背影早已消失了,花婵玉依旧俏脸浮动红霞,失了魂的站在那里。

景王府正门右侧数十米轿厅偏门,柳湘泉肩上挎着兰花包裹和韩茹绣迈步走出,柳湘泉百感交集的回头瞧了一眼偏门,叹了口气。

“怎么,后悔了?”韩茹绣不满的说道。柳湘泉默然不语。

韩茹绣轻轻碰了碰贴身藏在高耸丰胸下那有些发硬的景王府凭证,如释重负的绽颜笑道:“可算是逃离了火坑,再也不用受那贱人的虐待了。”柳湘泉瞪了一下眼,又泄气的低下了头。

韩茹绣鄙夷的微撇了一下嘴,眼中闪过诡异之色,突然笑靥如花道:“你放心,你对妾身的情意,妾身必会好好报答与你。”

柳湘泉抬起头望向韩茹绣丰腴没有一丝皱纹的俏脸,眼神慢慢下移到高耸轻颤处,一双原本黯淡的眼神又亮了起来,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韩茹绣心里冷笑,但身子却慢慢靠了过去,低声道:“一会儿找家客栈,妾身好好服侍你。”

柳湘泉暗暗咽了一口唾沫,刚要点头,又长叹了一声,苦闷道:“我真想躲在温柔乡再不醒来,可是,唉!李公公还算仁义,给了我们二百两纹银,此次罢官为民,落下这个名声,别说是开馆授徒,就是去县衙做幕僚恐怕都无人敢用,难不成就指着这二百两银子坐吃山空不成?!”

“夫君不必发愁,咱们先找家客栈安顿下来,我这张脸让那贱人打得不轻,等消肿将养好身子,咱们就雇辆车去山西。”韩茹绣轻抚着红肿的右脸,美眸闪烁着怨毒之色,咬牙道。

柳湘泉一愣:“去山西?”

韩茹绣嘴角绽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温柔的说道:“夫君有所不知,山西巡抚卢安是妾身的远房亲戚,当年他家道中落,我娘家没少接济他,他是个知恩图报的,咱们投奔他,他一定会好生善待咱们的。”

“当真?!”柳湘泉喜不自胜的搓着手:“太好了,这真是车到山前必有路,呵呵呵呵。”

“夫君,咱们走吧。”韩茹绣轻笑着抛了个媚眼,露出几分风骚。柳湘泉急忙连连点头,手忙脚乱的搀着韩茹绣沿街急色的寻找着落脚的客栈。

如吴钩一般的月牙越过随风轻轻摆动着枝叶的古槐,斜挂在星辰朦胧微弱的夜空,如烟似雾的清冷光辉飘洒下来,一缕漂浮的月光透过大开的殿门洒落进亮如白昼的克己殿正厅内,瞬间被如迷宫一般雕梁画栋的悬梁上悬挂的二十四盏华美宫灯所放射的灯光吞噬融合了。

陈烨轻呷了一口茶,笑道:“看来高启这老家伙今晚是不会来了。”

心不在焉的李准忙笑道:“奴才说句心里话,要不是看主子如此礼敬他,就冲他这般慢待主子,奴才早就抄他的家将他拿了。”

陈烨扑哧一笑,将茶盏放在桌上:“你说高聘君是不是因为你去相请,他害怕了,因此才不敢来?”

李准赔笑道:“主子,这你可是小瞧那既奸猾又倔强的老头了。主子虽然和他交好,但毕竟时日短些,不及奴才对他了解,要说怕,是有一些,但那点子怕早就被他敲竹杠的兴奋劲淹了。这京城上至王公大臣,下至巨富商贾,几乎都被他敲过竹杠。”

“哦?这么说本王从前也被他敲过了?”陈烨饶有兴趣的问道。

李准摇头笑道:“主子这话算问着了,据奴才所知,好像就主子没被他敲过。连裕王都被他狠狠的敲去了五百两银子。奴才听说,裕王听他要如此多的银子,就问了一句,如何这么贵?您猜高聘君是怎么回答的?”陈烨笑着摇摇头。

李准笑道:“那老家伙振振有词道,王爷的病连太医院那帮子废物都没瞧好,才找他前来,因此王爷这病就应该值五百两诊金,再者您是王爷,身份贵不可言,哪能像给贩夫走卒一般瞧病,随便开些草药就行了,开的药一定是最好的才能符合王爷的身份。王爷要是舍不得,只能恭请王爷另请高明了。裕王被他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结果连诊金带药费一共花了一千五百两银子。”

陈烨扑哧笑道:“怎么花了这么多?”

李准笑道:“那老家伙在药方上仅人参一项就指名要高丽参,还得要三百年以上的,还有梅花鹿茸、非洲犀牛角等等开了一大堆。其实在奴才看来,裕王原就没什么大病,之所以弄得体乏无力,脸色苍白,全是因为裕王实在是不知保养,好色了一些。”

话音刚落,猛然醒过神来,若论好色无度,自己的主子才应该是第一位。李准脸色微变,心里懊丧的真想狠狠抽自己几个嘴巴子。

陈烨微微一笑,心里清楚,李准说的没错,裕王也就是将来的隆庆皇帝之所以仅执政了六年就死于非命,就是因为纵欲无度,耗尽精血所致。陈烨又端起茶盏,喝起茶来。

李准偷眼觑着陈烨,见陈烨神色并没什么不快,这才放下心来,片刻,又皱起眉头,眼神望向厅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陈烨轻轻放下茶盏:“你有事?”

李准忙躬身道:“回主子,奴才没、没事。”

陈烨用食指和中指轻轻的敲打着盖碗,微笑道:“你在担心钱有禄?”

李准身子一颤:“回主子,是。钱总管出去了一天,事办得怎么样,也一直没有消息回禀主子。奴才是担心他会不会将事办砸了。”

陈烨嘴角绽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眼神瞧着手指敲打的盖碗:“这件事你是希望钱有禄办成呢还是办砸呢?”

李准惊得扑通跪倒:“主子这话,奴才惶恐欲死。奴才忠心侍主,绝没有丝毫外心。”

陈烨笑道:“起来吧,我知晓你的心,你心里在担心,因为在你看来这事无论是办成还是办砸,对我都是百害无一利。我说的对吗?”

“奴才不敢欺瞒主子,奴才确实是这么想的。”李准躬身低声道。

陈烨沉默了片刻:“你放心,这件事我心里有分寸,不会愚蠢的将自己陷进漩涡内,但还是那句话,银子我要定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李准忙扭头瞧着大厅右侧靠近楠木瓶座粉彩花瓶旁的铜壶滴漏,眯着眼瞧了半天:“主子,酉时末了,马上就戌时了。”

陈烨点点头,眼神同样眯着:“希望钱有禄不会辜负了这宁静的夜色。”李准的心随着陈烨的话一惊,一双眼闪动着紧张慌乱望向厅外。

半论堂五进院落左侧拱门偏院内,典雅中逼射奢华气息的雅致厅内,同样灯火通明。

钱有禄拎起铜炉上坐着的冒着水汽的精铜水壶,来到那张桌面中间圆如满月,仿若大泼墨山水画般,大理石面的小叶檀圆桌旁。

在圆桌上面依旧架起花梨木架子,架子上依旧托着那只从辽东运来的木料做成的小橡木桶,橡木桶已从倾斜拉回平放,已不再有从桶内海南琼崖运回的细沙过滤的水珠滴出。

钱有禄拎起铜壶,一道细细冒着浓浓白气的水线射入桌上那把大统皇帝御笔题字的造型古拙的龚春壶内,手腕一抖,水线倏忽消失。钱有禄放下铜壶,端起龚春壶开始慢条细理的清洗着桌上的茶具。

圆桌旁坐着刘全宝和汇合钱庄孙氏兄弟的老二和老三。大掌柜孙学儒则背负着手,脸色有些急躁的在后面来回踱着步。

在钱有禄身后躬身肃立的江林一双眼也紧紧盯着钱有禄的背影,眼中也闪动出忧急疑惑之色,大哥怎么还有闲心喝茶,白日大张旗鼓演了这么一出,除了将王爷交付的四百万两银子存进了六和钱庄,就再一无所获,白白浪费了一天。王爷是让您想办法取得六和钱庄的账簿,不是让你跑去存银子,你这到底是在弄什么玄虚?难道你脑子糊涂了不成?!

刘全宝眼中虽然也有疑惑之色,但一直安静的看着钱有禄清洗完茶具,又接着有条不紊的掌泡、点汤、分乳、续水、温杯,直至一股清新的茶香拂鼻而来。

茶香刚溢,钱有禄迅疾的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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