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道天下-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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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爷,进村前走漏了风声,村民都逃走了,还在药行设了埋伏,你说会不会咱们就算找到了银库,银库内也是空的。”蓝成担心的说道。
周泰阴沉着脸摇头道:“不会,暗哨被杀的消息应该是早上进村的百十辆马车传回村里的。咱们动手距离这伙车队进村也就不到半个时辰。他们能拿走账簿,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将至少数十万两白银弄走。蓝老大,找到银子,这件事我还能遮掩,要是找不到银子,你我的命可就真的没了。”
蓝成脸色一变,躬身道:“泰爷放心,蓝成就是头拱地,也会将银库找到。”
周泰拍拍蓝成的肩膀,点点头:“我刚才查看了一下药行,不太可能有密室银库,但也不能放过每一寸地方。我估摸着最大的可能应该是药库那边,走,咱们去看看。”周泰带着蓝成、段老三和胡进走向药库。
四人来到晒药场,站在百十辆平板马车前,望着不远处库门打开,门外门内忙碌敲打查找的数十名锦衣汉子。蓝成犹豫着问道:“泰爷,我听老三说,泰爷遇到了高手?”
周泰阴沉着脸点点头:“我也没想到这穷山弹丸小地竟有这样的人物。哼!他跑不了,等寻到银库取了库银,我会带着兄弟们搜山,只要看到有冒烟之处,必是那帮子贱民躲藏之地,嘿嘿,我要连那个打伤兄弟们的贱种带那帮子贱民一锅端都送他们见阎王。”
蓝成陪笑道:“泰爷不必这么烦劳,我进村时大致瞧了瞧,李庄足有近千村民,男女老少一大帮子每日可是要消耗不少粮食,他们什么都没带就躲进了山里,就算靠近巨鹿山,能有多少野兽让他们打,他们最多熬个十天八天就得下山,咱们就在村里等着他们,守株待兔,一抓一个准!”
周泰大喜:“好计!好,咱们就给他来个守株待兔。”满脸兴奋笑容的瞧着晒药场停着的百十辆马车,大笑道:“吉兆!这百十辆马车就是冥冥中上苍送与咱们装库银的,哈哈哈哈哈。”蓝成、段老三和胡进也放声狂笑起来。
日落黄昏,落日的余晖挥洒在广济寺黄墙山门前,让整个广济寺都泛起了片片金光,远远望去仿若一座黄金铸就的佛境仙地一般。
广济寺外不远处的那片松林后密集的排列着数十辆高头骏马拉着的高檐锦缎马车。
楚王朱英佥无聊的依靠在座驾的车辕旁,脸上浮动着邪邪的笑意。徐全殷勤的给他扇着扇子。
松林内传出悉唆之声,一名身穿粗布褂裤的彪形汉子快步走出,翻身跪倒:“禀主子,小的将广济寺转了个遍,也没瞧见能让主子看顺眼的女子。”
朱英佥脸色猛地一变,清秀苍白的脸浮起病态的红晕,尖厉的叫道:“什么?偌大一座佛寺竟然没有一个能瞧上眼的女子上香,连美人都没有的狗屁寺庙还杵在这里干什么?!你们给本王拆了它!”
那名化装成农民的彪形汉子脸色微变,求恳的偷眼瞧向徐全。
“混蛋!你们都聋了不成,还不快去!”朱英佥尖厉的咆哮道。
徐全忙闪动檀香折扇,陪着笑脸道:“主子,那可是佛门圣地,主子菩萨心肠,怎好冒犯神灵。若是神灵怪罪下来……”朱英佥脸色又是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惊惧,阴冷的瞧着徐全。
徐全陪着笑脸:“再说主子许的愿,已得圆满。咱们如今已在鹿野镇管辖地内,又何必再为这些许小事,冲撞神佛。”
朱英佥扑哧一笑:“我就是随口说说,怎么你们倒当真了。”跪着的彪形汉子和数十辆马车上的锦衣汉子都暗暗轻吁了口气。
突然一只信鸽拍打着翅膀发出咕咕的叫声飞落了下来,那名跪地的彪形汉子纵身而起,右手出手如电将飞落下来的信鸽抓住,徐全忙小跑着过来。
彪形汉子躬身双手捧着信鸽,徐全在他手里解下信鸽脚上绑着的铜管,拨开,拿出里面的密信,打开快速浏览了一遍,转身,又喜笑颜开小跑着来到朱英佥身前:“主子刚才一念之仁,佛祖立降福瑞给主子,周泰报告,陈烨的巨鹿总号已被他拿下,从银库共得银三百余万两。”
朱英佥兴奋的一把夺过密信仔细瞧着,片刻,脸色又黯淡下来,郁闷的叹了口气,将密信随手扔了。
徐全急忙弯腰捡起,吃惊不解的瞧着朱英佥:“主子您怎么不高兴了,难道这密信有什么问题?”
朱英佥叹了口气:“费了半天的劲,连死带伤数十人,才弄回三百余万两银子,太少了,这能够本王几日花销?”
徐全恍然,忙满脸赔笑道:“主子原来是嫌银子得的太少啊,主子不必烦恼,您难道忘了,鹿野镇不是还有陈烨的两家药行吗?对了,老奴得到密报,当年那个李准扶持的地痞孙立的孙记药行如今改名花记药行,被孙立的干女儿花婵玉继承了,如今花记药行也归了陈烨,主子,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花记药行再不济,家底怎么也不止三百万两吧,主子算算,这一次您可是要发大财的。”
第三卷 峥嵘岁月 第256章 万寿宫
“花婵玉?”朱英佥眼睛一亮。色眯眯的笑道:“名儿不错,不知长的怎么样,要是模样还差强人意,又送给本王这么多银子,本王就发回慈悲,临幸完,饶她一命,老狗你说如何?”徐全嘿嘿笑了起来。
朱英佥兴奋的尖叫道:“走,随本王兵发鹿野镇抢银子!哈哈哈哈哈哈。”徐全搀扶着朱英佥上了重檐黄缎马车。
片刻,数十辆高檐锦缎马车有序的绕出松林沿着有些崎岖的土路向鹿野进发,重檐黄缎马车内不断传出兴奋的尖笑和沙哑仿若踩了鸭脖子的得意笑声……
京城,大内西苑,万寿宫谨身精舍内,靠正墙白纱丝幔垂悬,里面一座用纯金打造的三层坐台,坐台八角刻着八卦图案,坐台铺着明黄锦缎蒲团处正处在乾九坤一的正中九五。
此时明黄锦缎蒲团上盘膝端坐一人,此人看样貌年约四十上下,脸型瘦削,身材清瘦,头上黑得发亮的一头长发仅用一条明黄带子扎系随意的披散在肩背处。修剪的齐整的五缕长髯同样黑中带亮,身穿着一件印染着暗暗的各种道教符咒的上等棉布宽袍,紧闭着双目,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整个精舍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在精舍左侧是几乎与整面墙一般高宽的高大紫檀书架,书架旁则是一张同样是紫檀木打造的精美长条书案。
一名穿着精绸长衫,身材微胖,面如敷粉,带着几分阴柔,年纪也约四十上下的中年人手里轻握着一小把檀香,小心的打开书案上三足镂空精铜香炉,将檀香倒入其内。
盖盖的瞬间,手轻轻一抖,铜盖发出清脆的声响,霎时间整座精舍内都响起了回音。惊得这名中年男子身子一颤,目露惊慌望向白纱丝幔后的八卦坐台。
坐台上的男子慢慢睁开眼,两道刺眼的寒光从垂幔射出。男子扑通跪倒在地,连连叩头:“奴才该死,扰了主子仙修,奴才死罪。”
坐台上的男子轻轻拍了一下手,精舍的门无声的推开,两名道童打扮眉清目秀的小火者快步走进精舍内,微垂着头步上纯金台阶,将白纱丝幔拉起用金钩挂好,下了台阶,跪倒伏地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后退着出了精舍,精舍的门又无声的关上了。
坐台上的男子大袖轻飘做了个气纳丹田的手势,轻轻吁了一口气,淡淡道:“佛家讲坐禅,道家言打坐,殊途同归,都是一个意思。本意不在坐,而在一个打字。”跪伏在光滑的金砖地面的男子脸色一变,眼中的惊惧之色更加浓了。
坐台上的男子瞧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放心妖魔邪祟进不了朕的身。什么事?说。”
男子身子一颤,急忙叩了一下头,说道:“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主子的一双神眼,回主子话,奴才接到李准密报,景王、景王已从鹿野启程进、进京了。”
坐台上的男子嘴角绽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稍显即逝,双目平静的瞧着跪伏的男子,渐渐的一双眼斜睨了起来。
跪伏男子等了片刻,没听到动静,悄悄抬头偷瞟向坐台,正与斜睨的目光相碰。惊得身子一抖,又趴在了地上。
“滕祥你在怕什么?是在怕朕吗?”坐台男子的声音变得阴郁起来。
惊得跪伏男子猛地抬起头,原本就如敷粉的白净脸膛更如撞见鬼一般一丝血色都没了:“奴、奴才心中只有万千敬意,怎、怎么会怕主子,主子说这话,奴才实在不知如何自处。”
坐台端坐的男子正是大明朝当今的大统皇帝。大统清瘦的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沉声道:“你的心思朕都清楚,你是打算将朕的这个儿子雪藏起来,对否?!”
司礼监第三秉笔太监滕祥吓瘫在了地上,惊叫道:“主子,您就是再借奴才一万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做这样的事啊!”
大统笑了:“一个胆子就如此大了,一万个胆子天知道你会干出什么来。”
“主子……”
“住口!”大统脸色阴沉下来,冷哼道:“数月前你对朕说,朕失踪了月余的这个儿子跑到了官洲巨鹿山,并且摔坏了脑子,记不得自己是谁,朕没说什么,那是因为朕想不通朕的这个儿子为什么会莫名其妙跑到那么荒僻之地,还摔坏了脑子!朕想看看到底是谁幕后导演了这一切,他们想干什么!”
大统阴冷的话语仿若利箭一般不断洞穿滕祥的身体,魂都差点被吓出体外,哭喊道:“主子,奴才冤枉啊!主子,奴才但有丝毫这样的狼子野心,奴才愿受主子任何惩罚,就是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啊,主子!”
大统脸上浮动着冷笑:“你的心思全都用到了朕的另一个儿子身上。朕问你,冯保今日不当值,他去了哪里?是不是将朕儿子要回来的消息告诉朕的另一个儿子去了?!裕王和他们此刻是不是正在密谋怎么拦阻或是除掉他的弟弟吧?!”
滕祥惊得连连叩头,哭泣道:“主子明察,奴才从没敢将景王的事告诉宫内第二个人知道,主子,奴才真是百口莫辩了,但奴才是冤枉的!”
大统冷哼了一声:“你若真敢做了哪怕分毫,朕也就不会对你说这些了,你起来吧!”
“谢、谢主子。”滕祥哆嗦着爬起身来,脸上已是涕泪横流。
大统瞧了他一眼,嘴角又浮起那抹玩味的笑意:“朕知道你们心里反感甚至是厌恶朕的这个儿子。”
“奴才不敢!”滕祥刚有些平复的心情又立时狂跳起来,惊恐的又要跪倒。
大统摆了一下手,微笑道:“不然朕的这个儿子不会成全了你和冯保这对冤家对头。可笑冯保到今儿也没弄明白你为什么突然处处讨好他,你知道他现在是什么心思吗?他现在提防你就像提防鬼一般!”滕祥低垂着头,脸露尴尬,嘴角轻微抽搐着。
大统冷笑道:“听说过无事献殷勤吗?蠢材!”话音刚落,大统站起身来走下三层八卦坐台,一双大袖轻飘颇有几分仙风道骨飘逸之气:“你盘算着朕的这个儿子既然摔坏了脑子什么也记不得了,又莫名其妙的流落到如此荒僻之地,朕呢对此又没有任何表示,就暗自动了心思,想将他就此雪藏在民间。只要朕对此无话,他这辈子就终老在荒僻之地。”
大统双目闪动着阴冷的寒光看着脸色煞白满脸惊怖的滕祥,滕祥刚要再次跪倒,大统一把攥住滕祥的肩膀,突然面露微笑道:“别介,滕公公,这么跪来跪去的你不累吗?”
“主子,奴才真的不敢有这个心思!求主子明察!”滕祥已感觉心已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额头上全是如雨般的冷汗,身子已开始摇晃起来。
大统眼神扫过精舍内紧闭的门窗,如今已是八月盛夏。精舍内又密不透风仿若火炉一般闷热难耐,可大统身穿着冬天的棉袍,脸上却干爽爽的,没有一丝汗,嘴角再次站起那抹玩味的笑意,轻飘飘道:“你想将朕的儿子潜龙在渊困死在巨鹿荒僻之地,可没想到朕的儿子却见龙在野,不仅轻松脱出你设的樊笼,还在这短短数月竟然掌控了我大明三分之一的药材供应,听闻他的医术也很不错,鹿野镇百姓都称他神医。”
大统笑了一下,瞧向已摇摇欲坠的滕祥:“更让你想不到的是,朕的儿子竟然飞龙在天回来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滕祥努力平抑着已近崩溃的心情,使劲咽了口唾沫,颤抖道:“奴、奴才不知。”
大统脸色猛地一变,脸露狰狞之色,咆哮道:“因为他姓朱,身上流着朕的血脉!岂是你们这等狗奴才能掌控的吗?!”
滕祥身子一软,瘫在了地上,神思已陷入半昏迷状态,无力的低声呻吟道:“奴才求、求主子开恩!”
大统冷冷的瞧着滕祥:“你的罪,朕诛你十族也不为过,但朕不杀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滕祥黯淡晦涩的眼眸闪过一丝求生的希望,激灵,跪伏在地上:“请、请主子明示。”
大统悠然一笑:“京城太静了,朕想热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