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波逐流之一代军师-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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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梦半醒中,我也有些疑惑,在我看来,雍王不是死缠烂打的人,怎么这次这么反常呢,好像非要我臣服不可,这未免有些不合常理啊。
对于雍王李贽来说,恢复平静之后立刻就听到齐王来访的消息并不愉快,可是李显在他面前又是谄媚又是威胁地道:“二哥,你就让我见见江大人吧,当初在南楚我可就认识他了,父皇还说要给他封官,你不是把他软禁起来了吧。”无奈之下,李贽只得同意李显去见江哲。
一走进江哲所居住的栖凤轩,李显就嚷道:“随云,随云,看来二哥对你可是不错,这寒梅小筑是二哥心爱的园子,居然给了你住。”
我正和小顺子下棋,我的棋艺平平,小顺子却下得不错,据他说,下棋有助他练功,如果不是我大局观不错,再加上偶尔出几个怪招,只怕就要惨败了,所以李显一边吵嚷一边走进来的时候,我正皱着眉在想一步棋,小顺子看到李显进来,站起身施礼,道:“奴才参见齐王殿下。”然后轻轻推了我一下。
李显坐在小顺子的位置,见我还在冥思苦想,笑道:“别想了,你的棋艺我可是领教过的,真是臭不可闻。”
我被惊醒过来,看看对面的李显,愣愣道:“齐王殿下怎么来了?”
李显故意露出伤心失望的神情,道:“天啊,难道江大人才看到我这个七尺之躯么?”
我微微一笑,推开棋坪道:“小顺子,给殿下端杯茶来。”
小顺子端了一杯热茶过来,李显接过来,上下打量了小顺子半天道:“你是皇兄府里的内宦么,我怎么没见过,你是新来的么,怎么穿着这身衣服?”
小顺子淡淡道:“奴才是南楚人,曾在南楚王宫见过殿下,殿下自然是不记得奴才的。”
李显愣了一下,看着我道:“怎么江大人身边还有南楚的宫人。”
我笑道:“他是我一个旧交,这次雍王攻破建业,他趁乱离了宫,索性就不回去了。”
李显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江大人身边还有这样一个奴才,大人可真是福分不浅,大人还是让他领个名份的好,若给人参奏你擅自使用阉人,是有罪的。”
我淡淡一笑,道:“江某不过一个草民,最么会有人参我,再说,小顺子是南楚人,难不成大雍还不许他们国破家亡之后另找出路不成。”
小顺子见气氛僵硬,连忙道:“公子,殿下也是一片好心。”
我这才脸色转晴,道:“殿下今日来看我,是随云的荣幸,不过殿下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不知道有什么事情用着在下的。”
李显神色变得郑重,道:“江大人,我一见到你就觉得你是我李显最需要的人,别问我怎么知道,可是大人若肯做我的军师,我李显情愿将你当成师长看待,言听计从,绝不二话。”
看着李显殷切的目光,我不由苦笑,李显今年已经刚到而立之年,相貌俊伟的他带着森然的霸气,诚挚而又嚣张的气息让人又是敬畏又是亲近,如果不是有了雍王李贽,我倒认为李显更适合做大雍的君主,这人大事明白,小事糊涂,他选择支持李安,倒未必是李安有多么出色,或者对他如何器重,而是因为,李贽不需要他的能征善战,而李安离不开他的支持,对我来说,选择李显是不可能的,自从得知梁婉的身份以后,我让密营的人开始收集凤仪门的情报,在我到雍都之前,我已经得到了初步的情报,只是一些人尽皆知的消息,其中包括秦铮,齐王妃的出身,虽然是大家之女,却也是凤仪门的高徒,李显,是绝对不可能和凤仪门一刀两断的,而我,因为梁婉的缘故,已经成了凤仪门的敌人,我不敢说这件事永远不会泄露,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所以我不能投奔李显。
想到这里我正要严词拒绝,却突然想起我诈死的计划,便改口道:“殿下盛情,随云十分感激,只是雍王殿下不许在下离开此地,只能拒绝殿下美意了。”
李显惊讶地道:“怎么,二哥敢软禁你么,你恐怕不知道么,长乐这次回来,带着一本你的诗集,父皇看了十分喜欢,若非二哥说你卧病,早就要召见你了,干脆你就和我回去吧,本王谅二哥不会留难。”
我淡淡道:“殿下误会了,随云身子不好,途中感染风寒,这几日才有些好转,雍王殿下说,随云的身子不好,不许离开此地一步,实在是体恤随云啊,殿下不可误会。”
李显眼珠一转道:“既然如此,我回去派人来邀请你到我齐王府养病如何?”
我淡淡道:“我不习惯王府这种地方,太不方便,若是有什么清静的小府邸或者庄子,殿下不妨帮我看看,随云还有一些积蓄,买的起不大的住处。”
李显搓着手道:“这怎么成呢,我可是要你作师父的,怎么能让你住在外面。”
我故意道:“那就算了,改日我托雍王殿下想想办法,想必总有合适的园子,唉,就是殿下不答应,可就难了,谁让我承了雍王殿下的恩情呢?”
李显连忙道:“没问题,我一定替江大人,不,江先生找一处宅子,既清净优雅,又方便我去拜访的。”
我笑道:“那么随云就多谢殿下了。”
看着齐王兴高采烈的离开,我有些愧疚,齐王虽然有些鲁莽,但是对我倒是一片真心,可惜我终究要辜负他了,其实我最辜负的是雍王,他对我真的很用心,否则怎会突袭建业呢,这是我这段时间想通的,他突袭建业,恐怕我真的就是他所要得到的收获吧。
李贽送走了齐王,面色苍白的走进了大门,齐王的得意洋洋让他心灰意冷,石彧也是十分失望,他绝没有想到齐王如此轻而易举的就得到了江哲的认可,那么自己这些人又算什么。
回到书房,李贽淡淡道:“子攸,明日替我设宴,为江先生送行。”
石彧扑通跪倒在地上道:“殿下,不可放过此人啊。”他的声音颤抖而慌乱。
李贽的声音十分平静,他淡淡道:“替我准备藏锋壶,我要送他远行。”他的声音十分缥缈。
石彧身子一颤,道:“遵命。”他的目光充满了悲伤和绝望。
李贽抬起头道:“子攸,我做的对吗?此人若随了齐王,我寝食难安,不如杀之以绝后患。”
石彧凄然道:“毒杀此人,可以免除后患,不杀此人,我等死在顷刻。”
李贽泪落,黯然道:“可是杀了此人,本王于心难安,本王一向自负宽宏大量,如今却对一个不肯归顺本王的人下了毒手。”
石彧谏道:“殿下不可心软,此人惊才绝艳,若是放过,殿下大业危矣。”
李贽无力的摆摆手道:“本王已经下定决心,明日,就用销魂丹吧。”
石彧道:“是,这样一来,他会在十二个时辰后无病而终,不会有什么痛苦的。”
李贽没有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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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南楚状元第二十九章千钧一发
我看着小顺子收拾东西,心里一阵茫然,明天就要恢复自由了,可是我却高兴不起来,良久,我狠下心来,对于一个明天绝对会鸩杀我的人,我何必还要费心。这时雍王府的仆人来通报,说是管休、董志、苟廉前来求见。他们是来尽最后的努力吧,心里一阵温暖,无论如何,他们都是不错的人,既然从今以后,再也没有同桌共饮的机会,不妨秉烛夜游一次吧。我笑着让仆人请他们进来。
管休他们都是聪明人,聊聊数语,就知道我的心意已决,便都不在多言,我们尽情的谈论着,一夜无眠。到了天明之时,我看看窗外的曙光,笑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今日一别,他年相见,恐怕已成陌路了。”
苟廉凄然道:“随云既然知道如此,为什么还要投靠齐王。”
我微微一笑,道:“齐王殿下鲁莽直率,我不过在他麾下消磨几日,过一段时间,我就会离开长安,到时候,我们是友非敌,诸位就不必过虑了。”
董志低声道:“只怕齐王殿下也不愿放先生离去呢?”
我只是淡淡道:“几位请回吧,江某今日离开雍王府,殿下已经说过要为江某送行,随云总不能这样去见殿下,总要沐浴更衣,才好和殿下告别。”
管休起身道:“既然如此,我们也不打扰随云了,一会儿送行,我们就不去了,免得临别伤心,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
送走了三位谋士,我走进后面的厢房,这间厢房是专门的浴室,在房间中间是一个宽约五丈的浴池,整个池子是由青石铺成,进水口在浴池中央,上面是一朵出水荷花,在池底青石之下铺着铜管,将从园中引过来的清泉水加热之后,按动进水机关,温热的清泉水便从莲花喷头四散喷出。我进去的时候小顺子正在往池子里面放水,水雾四起,飞珠走玉,我微微一笑,皇家的享受果然不凡,每次我进来的时候都会这么想。
宽衣解带,走进浴池,享受着热水沐浴的舒畅,我笑道:“小顺子,你说,我以后也建一座这样的浴池好不好?”
小顺子没有回答我的话,我有些奇怪,回头看去,小顺子似乎在神游天外,我奇怪的摇摇头,不过我没有惊醒他,他在我面前是不会隐瞒心事的,我想很快他就有话对我说了。
沐浴之后,我穿上小顺子准备的衣服,这是我特意吩咐的,从最里面的内衣到最外面的儒衫,都是雪白的颜色,当我认真的穿上一件件衣服的时候,小顺子突然跪倒在地,悲声道:“公子,求你不要这样为难自己了。”
我微微一愣,正要接过他递过来的外袍的手停住了,问道:“小顺子,你在说什么?”
小顺子道:“公子一心要为夫人报仇,小顺子是知道的,请问公子,若要为夫人报仇,都有哪些计策。”
我看看他,淡淡道:“你我休戚相关,我不瞒你,早在知道罪魁祸首之后,我心里就有了上中下三策。”
小顺子道:“请问公子下策?”
我接过他手中的儒衫,缓缓道:“下策最为艰难,待我从雍都脱身之后,就要隐身市井,等待时机,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疏,精心等待,终有机会刺杀李安,就是刺杀不成,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我游走天下,培植不满李安的势力,现在东川还未衷心顺服,南楚不日就会重新立国,借天下之力,再有雍王在侧虎视眈眈,我终有报仇雪恨的一天。只是杀害一国储君,不是一件小事,事成之后,我需要尽散部下家财,从此浪迹天涯,而且稍有不慎,就是败亡的命运。”
小顺子低声问道:“请问公子中策?”
我披上儒衫,淡淡道:“中策好一些,太子李安的左膀右臂是齐王,齐王虽然鲁莽,但是外粗内细,实在是当世俊杰,若无雍王,齐王为君也不错,我投靠齐王,替他出谋划策,挑拨他兄弟不合,到了适当时机,让他内乱萧墙,不管是便宜了雍王,还是便宜了齐王,我终究让太子折翼陨身,就算达不到目的,也可以让大雍内乱,一报国仇,二雪私恨。”
小顺子膝行向前,道:“请问公子上策?”
我系上衣带,笑道:“这上策最是光明正大,我归顺雍王,借刀杀人,令雍王殿下弑兄杀弟、逼父退位,不但我大仇得报,天下也得到一个明君圣主,一统曙光近在眼前,我江哲亦可留名青史,事成之后,或者归隐田园,或者安享富贵,这不是上策吗?”
小顺子严肃地道:“公子,这些年来,小顺子始终在你身边伺候,公子的心思小顺子怎么会不明白,公子明明知道投靠雍王是最好的选择,为何如此固执,公子的仇人也是雍王的敌人,只要公子归顺雍王,雍王登上大宝之时,就是公子大仇得报的时候,公子始终不肯归顺雍王,并且蓄意挑衅,迫得雍王定要杀公子而后快,其实只要公子顺从了雍王,等到报仇之后,公子便归隐山林,也能够博得一个安享余年,何必要这样冒险,公子虽然医术不凡,但是大雍皇族密藏的毒药未必就能解救,万一公子若是不幸,小顺子就是杀了雍王又有什么用呢?”
我淡淡道:“这些事情,我如何不明白,可是我平生行事,对敌人可以不择手段,却从来不会对亲近之人擅用心机,雍王殿下,旷代明君,对随云推心置腹,为了随云一人,用了多少心思,千里路遥,殿下解衣推食,随云并非铁石心肠,焉能不动心,可是我受南楚恩泽在前,与大雍结怨在后,已有隔阂在心。何况若是真心相从,便要尽心竭力为殿下设想,若无我筹划,殿下未必没有胜算,虽然惨烈,但是声名无瑕,若是我归顺殿下,随云乃是凡人,不免借机了却私怨,为我私心,伤害君臣大义,我若秉公,又如何对得起飘香泉下香魂,想来想去,既不愿害殿下青史上留下污名,也不愿愧对飘香吾妻,唯有舍易就难。至于中策,虽然无伤我心志,但是不免令雍王大受损伤,这样的明君,我不能为之效力已经愧疚于心,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