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逐鹿记-第3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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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云龙将军罗士信的初战(下)
这是一句俗话,指的就是罗士信现在所见的情形,由于面前是一望无垠的平原,虽然瞧见了敌人前来的方向烟尘滚滚,虽然,天边出现了晚潮一般的黑线,只是,一时之间,敌军却无法赶到本方的阵营前。
“咚!咚!咚!”
战鼓声如雷,不紧不慢地响起,原本在山丘下休息并未参加筑营工作的战兵们在各自小队队正的率领下,就像平时训练一般,以两个士兵为一组,相互将甲冑给对方批上,步兵拿起武器按照训练时的阵型快速地在山坡下列阵,骑兵则将放养的战马唤了回来,纷纷骑上战马,缓缓驰向一侧,位列于步卒方阵的侧后方。
红色的小令旗随着中军大旗的摆动不停地变幻着姿势,战鼓声也随之改变着节奏,士兵们无声无息地随着鼓声的节奏,在队正们清晰的吆喝声中,改变着阵型,迈着脚步,缓慢而坚决地在山丘之上布下阵势。
山丘下,辅兵们已经停止了营地作业,他们在低级军官们的指挥下,放下手中的工具,拿出武器来,利用营地上的那些材料和工具,构筑起了一些简易的工事,在情况不明之下,他们暂时不会被派到前线上作战,若是战局顺利,他们将会在适当的时候出现在战场上,进行收拢溃兵,打扫战场的任务,若是战局不利,他们就会利用现在构筑的简易工事,阻击敌军,让前线败退下来的战兵得到重整。以便再次投入战场。
也只有夏军才能做到这一点。若是其他部队,一旦败下来,不管是李唐地精兵。还是东都地王世充部队,又或马邑的刘武周军,杜伏威的江淮军,都很难在极短地时间重整再投入战场了。
当初,瓦岗李密声势浩大,兵多将广。然而,一旦战败,顿时树倒猢狲散,其势力也如雨打风吹的落叶,再无重回枝头的那一天了!
因为罗士信并不熟悉夏军的作战方式,故而,这次战斗将由黄晟指挥,当然。黄也不会让罗士信就此作壁上观,毕竟,他的武勇是摆在那里的,黄晟曾经和罗士信友情切磋。结果没有在罗士信地手上走上十招,就被他打下马来。所以,黄让罗士信担任骑兵部队的指挥,希望能凭借他的武勇冲击敌军的阵型。
这只夏军虽然大多由齐郡人组成,不过,军中的骨干力量,那些中低级军官以及队却多由老兵们组成,为了安抚这些齐郡人,那些老兵多从其他部队抽调而来,大部分也都是齐郡,鲁郡之人,为的就是使得将士之间,不会产生大的隔阂。
故而,虽然成军之后,这只部队还未参加过实战,然而,毕竟,大多是经历过战阵的老兵,一般地场面并不能吓到他们,他们不仅不怯战,在心中反倒充满了上阵杀敌的渴望,军功这东西,关系着他们的军职升迁,财物赏赐,分封的田地多寡等实际地东西。
只不过,没得上官允许,士兵们不允许随便说话的,在战斗中,这是一条死命令,乃是东路行军总管李靖颁布地军规。
之所以如此,是避免有些士兵惊恐喧哗,影响士气军心。
所以,他们只能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将心中的嘶喊强行压制下去,沉默地,就像平时训练一般完成各自的战术动作,在山丘上扎下阵型,静静地望着远方,瞧着那条黑线缓缓变大,最终,如黑云一般在距离山丘前方三里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只敌军的头领是刘满,他是徐圆郎手下的大将,麾下有五千士卒,皆是身强力壮的精锐,那些老弱都被留在任城。
这一次,徐圆郎驻军须昌迎战夏军,由于兵力强壮,他改变了上次坚守不出的战略,决定和夏军展开会战,把李靖赶出鲁郡,甚至准备反攻到齐郡去。
当李靖军停下筑营时,他决定派遣一只军队向李靖的前军发起突袭,给李靖一个下马威,让他的前军无法扎下营盘,负责这次攻击的就是刘满和他的五千儿郎。
领受任务之后,刘满立刻率军离开了军营,原本,他想要突袭罗士信部,然而,罗士信部扎营的地方靠近水源,面向须昌方向乃是一望无涯的原野,五千大军的踪迹根本无法隐藏。
后来,从斥候处得知对方只有三千人不到,正在筑营后,刘满决定采取正面进攻,依照他的经验,三千人,其中,恐怕有一千多民夫,真正能作战的夏军只有一千人而已,他麾下有五千能作战的儿郎,就算是采取堂堂正正的会战,也能轻易击溃对方。
瞧见夏军扎
,准备迎战后,他命令全军减缓行进的速度,在三里来,然后,派出一只游骑前去骚扰,士兵们则在军官们的叱喝之下缓缓改变阵型。
由行军队列变为战斗阵型并非一件简单的事情,若是平常训练的时间不多的话,数千人的部队要想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阵型的变化,一般的军队很难做到。
刘满的士卒虽然凶悍,单兵作战的能力不弱,可是,对于团体配合,阵型变化这方面的东西,就显得有些迟钝了,刘满之所以派出一只游骑先向夏军发起攻击,一方面是想试探夏军的阵型,想寻找其中的薄弱处,另一方面则是为了让夏军无法乘本方列阵,阵型因此显得散乱之时,突然向本方发起攻击。
在一般情况下,刘满的计划并没有什么差错,然而,他没有和高畅的正规军打过仗,如果,他和夏军作战过,就不会如此托大了,居然在夏军前方三里方才进行阵型的变化。
瞧见对方的军阵变得散乱,山丘上的黄晟立刻摇动了小红旗,命令全军放弃对防守非常有帮助的山丘,列阵朝敌军进逼。
旌旗摇动,缓缓前移,慢慢地,从山丘上来到了原野上。
踏着鼓点,士兵们迈着整齐的步伐,保持着阵型,不紧不慢,非常坚决地朝刘满正在列阵的军队逼近。
刘满的眼睛在瞬间睁得极大,随后,兴奋之情笼罩在他心上,听说对方的主将是瓦岗名将罗士信,看来,还真是名不副实啊!难道他就不知道行进中的步兵若是遇见了骑兵的冲击,那将是一场灾难吗?
负责袭扰夏军防线的游骑共有三百人,领军之人乃是刘满的亲信,本家侄子刘大眼,他也是个胆大的家伙,见夏军的步兵改防守为进攻,顿时心中大喜,于是,率领游骑从夏军阵前驰过,从侧翼猛地冲杀过去,将袭扰改为了侧翼冲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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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的长枪兵两人一组,长枪斜斜向上,迈着紧凑的步点向前推进,敌人的骑兵气势汹汹地冲杀过来,大地在铁蹄下颤抖,有些士卒面色变得苍白,身体也在微微颤抖,然而,他们仍然按照号令坚定不移地向前行去,对即将冲到自己面前的敌方骑兵视若无睹。
“咚!咚!”
在敌方骑兵距离本方还有一百五十米时,战鼓声突然改变了节奏,在军官的命令下,侧翼的夏军突然停止了前进,他们齐齐改变了方向,面向冲阵的骑兵,位于前排的长枪兵猛地蹲下身来,将长枪扎在地上,组成了一片枪林,露出了后方已经蓄势待发的弓弩手。
连弩,骑兵的天敌!
“嗖!嗖!嗖!”
箭矢如蝗,密密麻麻往冲阵的敌军骑兵落去,在阵前,仿佛下了一场黑雨,景色分外撩人,只是,这却是一幕致命的风景。
将射光了箭矢的弓弩递给后方,后面的人接过之后,将早就上好弦的弓弩送了上去,随后,又是一阵致命的黑雨降临在冲阵的敌军骑兵身上。
三发过后,哀鸿遍野。
三百骑,只有极少数的骑兵方才冲到了夏军阵前,然而,面对明晃晃的枪尖,那些战马选择了畏缩不前,马上的骑士由于惊惶过度,尚未回过神来,就被刺落马下。
瞧见这一幕,刘满面色苍白,觉得全身发冷,区区三千人的部队,哪来的这么多连弩?恐怕,徐圆朗全军的连弩也不过如此数目而已?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不是真的吧?
然而,对他来说,更大的打击还在后头。
就在夏军的弓弩手将刘满的骑兵挨个点名之时,从另一侧翼,罗士信率领两百骑从闪开的步兵方阵中突然杀了出来,朝前方疾驰而去。
这个时候,敌我双方的距离已在两里之内,对精力充沛的战马来说,这点距离,不过是瞬息即到。
由于罗士信的骑兵部队一直位于步兵方阵之后,刘满对此一无所知,当他还在为自己的骑兵部队心疼时,罗士信率领两百骑已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而这时,他的军队还未完成阵型的转换,还没有等他想好对策应对,罗士信已经冲入了他的本阵。
慌乱之中,他的士卒根本没有一丝还手之力,面对骑兵的冲击,纷纷闪避,甚而有人开始往后撤退,转瞬之间,就被罗士信杀了个前后贯穿。
这时,黄晟指挥的步兵集团也一路小跑着奔了过来,刘满部顿时崩溃,分崩离析。
第五十一章 狂妄的李神通
“喝!”
宇文成都大喝一声,手持巨盾猛地撞了过去,前方数名敌卒武器齐出,横刀,短槊,全都落在那面蒙着牛皮的巨盾上,发出数声闷响。
“啊!”
宇文成都再次高喝一声,脚下猛地发力,城楼上的青砖几乎被他踩得凹陷了下去。
“蹬!蹬!蹬!”
随着几下急促的脚步声,宇文成都猛地屈肘用力,肩膀的一侧顶着巨盾,顶着盾牌往前推去,前面那几员敌军虽然在拼命用力,却也无从抵挡,身不由己地朝后方退去,在他们身后,一个同伴正从云梯爬到墙垛上,想要跳到城楼上来,却被后退的他们不小心挤下了城墙,惨叫声在半空中响起,凄厉异常,随即戛然而止,可见是不活了!
那几个敌卒背靠墙垛,已然退无可退。
这时,宇文成都突然松开了巨盾,从腰间猛地抽出横刀,雪亮的刀锋在阳光下闪着冰冷的寒光。
那几人没有料到宇文成都会突然放下巨盾,只觉前方一松,那巨盾被他们齐齐推了出去,同时,他们也由于用力过猛,力道落到空处,身不由己地朝前踉跄了两步,而这两步就是生死之间的距离。
刀光横飞,宛若白虹,血光随之高高飞溅。
横斩,斜劈,轻削,直刺!
一瞬间的功夫,宇文成都踏着精妙的步伐,刀光随身游走,在敌人中间走了个来回,待他冲到墙垛旁。那几名敌卒已然中刀。横七竖八地倒在城楼上,就算不死,也是重伤。难以再战。
冲到墙垛旁的宇文成都举起双臂,搭在云梯上,吐气开声,用力将那具沉重的云梯推离了墙垛,云梯上,仍然挂着三四名攻城地敌军士卒。位于最前方地那位面色苍白,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望着宇文成都,像他容身的这种云梯,守城地士卒需利用推杆等工具,两三个人合力方才能将其从城墙上推开,像宇文成都这样只凭一己之力,不需要任何工具就将它推开的,无疑于天神下凡。
“嘣!”
那具云梯离开了墙垛。在半空中慢悠悠地荡了一下,随后,直直地向后倒去,撞在身后的一辆攻城车上。将其压得稀巴烂,云梯上的士卒。攻城车中的士卒,皆死伤大半,只有非常幸运的几个人才逃脱了这一劫。
宇文成都站在城楼上,将横刀柱在地上,背靠墙垛,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纵然他天生神力,经过一番激斗之后,再用力将一具沉重地云梯推离城楼,一时之间,也需要缓口气,方能再战。
他转动脑袋,往左右望去。
他负责的那面城墙,由于他的勇武,先前爬上城楼的敌卒皆被其赶了下去,然而,在另一侧的城楼,距离他大概有两百多步的地方,已经有不少唐军冲了上来,并且取得了立足点,再慢慢地将守城的士卒往两旁赶,不时有生力军从云梯上爬上来,加入战团。
聊城的护城河早就被唐军所填平了,攻城车非常容易就靠近了城楼,车中地弓弩手不断地用弓弩朝城楼上抛洒箭矢,压制守军从城墙后对城楼的支援。
要完了吗?
宇文成都的心情极其低落,由于心情的影响,他地身体似乎也变得没有力气起来,战斗的欲望在这一刻从他身上远去了,他机会想要放弃了。
还是在敌军没有完全占据城楼前,离开吧?
只要骑上爱马,拿起凤翅鎏金铛,打开城门,冲杀出去,那时,绝没有人能够挡住自己地突围,只是,现在已经到了不得不那样做的时刻了吗?
就在宇文成都犹豫不决的时候,城下的唐军本阵锣声齐鸣,吹响了鸣金收兵的号令,让宇文成都不需要再为是否逃跑而心烦了!
“为什么?为什么退兵!”
半个时辰后,唐军主将李神通的大帐内,先前登上城楼的赵君德面色赤红,他站在堂下,指着堂上高座的李神通大声吼道。
眼看他就要率领本部人马占据城楼,攻下聊城了,主将李神通却敲响了鸣金收兵的号令,让他不得不放弃大好机会,率领原本占领一段城楼的士卒撤了下来,在刚才那次攻城中,千余士卒的牺牲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