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逐鹿记-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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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神官,基础的药理知识是必须具备的,高畅的神典中有一卷就是关于这些知识的描述,在那本书中,没有晦涩难懂,故作神秘的东西,只有一些常见病症的特征介绍,以及如何护理的知识,另外就是一些药物的常识,学懂了这本书的神官们,在治病救人这方面,并不比那些郎中差。
在这方面,神官们又担负着赤脚医生的职务。
在高畅赐予,由管家的印刷厂负责印刷的神典中,还有其
识。
其中有一卷就是专门讲到的农耕知识,隋朝的耕田法比较落后,对土地的利用率并不高,而且,农作物也很单一。
在那卷关于农耕的神典中,高畅将后世的耕种法记录在了其中,对土地的利用效率要高了不少,像郭朴那样的神官们就要负责将先进的耕种法以神灵的名义传播开去。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是一句来自神典总纲中的话,郭朴等人深以为然。
这种耕种法,郭朴先要在神庙的土地上实施,如果效果真的很好,他才会向流民们推广,将没有经过实践的技术以神灵的名义传播,这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除了这些,像郭朴这样的神官,还要负责别的事务,说起来,那个事务应该是最为重要的,那关乎高畅建立的这个夏国的未来。
闲暇之余,郭朴会将流民聚居点的孩童们集中起来,教他们读书识字,与此同时,培养他们对神君高畅的敬畏之心。
教育,要从娃娃抓起!
个人崇拜,也要从娃娃抓起!
以上这些就是神官郭朴们所必须完成的任务。
像赵家屯这样的流民聚居点遍布清河,信都,平原,河间四郡,为此,高畅花费了大量财赋,他从那些世家大族那里搜刮来了大量的钱财,基本上都耗费在了这上面奇。com书,以至于他的嫡系常备军的人数始终不能超过两万人。
高畅知道,他和那些世家大族之间只是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一切靠利益说话,那些人只能同富贵,不能同患难,就算现在再是打得火热,从骨子里来说,也是靠不住的。
他能够依靠的就只有自己的军队,以及那些把他当恩公供奉的流民们,是他高畅,给了流民们一条活路,让他们能够活下去,虽然,也仅仅是只能活下去而已!
高畅分给了流民田地,给了他们一个家,同时,也在他们那里得到了许多,除非那些流民的家中,有子弟在高畅军中当兵,否则,收成之后,他们要向高畅缴纳许多粮食,自己能够保留的粮食只能勉强供应一家人果腹。
高畅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的,要供应两万完全不是生产的职业军队,他需要大量的粮食。
为了让那些流民不怀二心,让他们仍然对高畅感恩戴德,就需要神官们出面了,一方面在实际生活上帮助那些流民,一方面在精神上继续奴役他们,让高畅成为真正的神灵。
后世有人曾经说过,本无所谓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了。
高畅这样认为,本无所谓神灵,信的人多了,自然就成神了!
一个流民聚居点只有一只耕牛,少量农具,所以,在郭朴等神官的倡导下,农业合作社正式成立了,当然,这个主意来自于高畅,灵感出自于后世。
对这个时代的统治者来说,像农业合作社这样的东西是绝对不能存在的,这就是所谓的集社,庶民造反是怎样来的,最初都是集社开始的。
不过,高畅不在乎这些,因为农业合作社是掌握在神官手中,在神灵的名义下进行的,而这个神灵并不是虚无缥缈的,而是实实在在的,它就是高畅本人。
这个时代的人还是蛮纯朴的,他们知道要想活着,只能互相帮助,努力干活,在神官们,信神君者,得永生的号召下,在物资文明和精神文明两方面,他们都得到了大大的提高。
郭朴做完祷告之后,从自己的床上起身了,所谓床,其实只是一张薄席子而已,作为一个狂信者,郭朴并不在乎物质上的享受,当然,他也不是想像那些佛门苦修士一样自虐,自讨苦吃,一切只因环境使然,使得他必须艰苦朴素。
洗漱完毕之后,郭朴走出了茅草屋,这间茅草屋是他的居所,在居所的对面就是神庙大殿,那间供奉高畅神像的屋子要比他的居所大了许多,不过,屋顶同样是由茅草扎成的。
神庙位于村东头,流民们的居所在西面,赵家屯的房子是现成的,经过一番修葺之后,流民们搬了进去,比起某些需要自己动手修建房子的聚居地,这要好上许多。
瞧着天空中飘散的雨丝,郭朴站在屋檐下,神游物外。
幸好秋粮已经收割完毕了,不然,要在这场雨中收割庄稼,还真是糟糕的,多亏神君保佑啊!
今日,看来做不成其他事情了,只有将那些小不点叫到神庙来,教他们识字了,那些小不点也还懂事,都是经历过生死的人,知道要想出人头地,只有认真读书识字,比起以前的自己,要好多了。
想到以前,郭朴的脸色暗了下来,他甩甩头,戴上斗笠,走入雨中,朝西面被雨丝笼罩的村子走去。
第十章 流民聚居点的惨案
蒙下的村庄显得异常寂静,风雨中,偶尔响起的狗叫的孤单,郭朴小心地绕过路中心那个水洼,走进村子里。
秋粮收割完,已经进仓了,明日,村里的汉子就会将该上缴的粮食运到武城去,若是不下雨的话。
负责处理村里一般事务的是由流民选举出来的屯长,他的工作是配合神庙的神官管理这个屯点的具体事务,安排生产,缴纳公粮,以及带领屯点的精壮在农闲的时候去城里参加军训,或者去服劳役,开挖水渠,修桥补路什么的。
郭朴走进的就是屯长张大的家,和他商议明日安排精壮运送粮食的事宜,之后,他就会回神庙去,等村里的孩子前来学习。
对郭朴的大驾光临,张大显得很热忱,在这些流民心中,高畅是救苦救难的菩萨,嗯!不对,应该是救苦救难的神君,作为神君使者的神官,自然也是他们衷心爱戴的人,何况,自从这些流民在赵家屯安家以来,作为神官的郭朴任劳任怨,做了许多事情,才使他们安定下来,日子也越过越好。
所以,就算郭朴没有神官的背景,这些流民还是非常尊敬他的,就像以往在家乡尊敬那些识文断字的大善人一样。
没多久,关于押送公粮去城里的事情两人就商量完毕,郭朴谢绝了张大的挽留,走出了他家的院子。
就这不大的功夫,雨似乎下得大一些了。
郭朴站在张家门口,抬头望了望天,雨丝像一张网,不!应该是无数张网从天穹之上洒下来,笼罩整个大地。
郭朴皱了皱眉,若是这雨下个不停,也只能强行上路了,到时要多准备一些防水的东西,如果过了缴纳公粮的最后日期就不好了。
对面有人在向郭朴行礼,大声向他打招呼。
郭朴朝他谦逊地笑了笑,回了一礼。
突然,笑容在他的脸上凝结起来了,几颗雨点随风飘进来,打在他脸上,郭朴神色凝重,微蹙眉头,偏着脑袋,就像在仔细侧耳聆听什么一般。
风雨声中,夹杂着一些不一样的声音,这声音让郭朴的心隐隐有些不安。
渐渐地,那声音越来越大,郭朴瞧见自己面前的那团水洼漾起了涟漪,张家院门上的茅草蓬也在微微颤抖。
郭朴转过脸,屋子的主人张大也走出了屋,同他一样,一脸的惊异。
那声音就像九天之外传来的滚滚雷声一般,曾经当过士兵,经历过战争的郭朴,以及经常躲避战乱的张大都清楚地知道那声音代表的是什么,那是大队骑兵在疾驰发出的声音。
高畅占据清河等四郡之地后,原本横行清河的贼帅赵君德,以及横行平原的贼帅郝孝德纷纷带兵远遁,避其锋芒,虽然,在那些偏僻的山区大泽,仍然有小股流贼在盘踞,不过,在高畅组建的乡兵的打击下,他们也轻易不敢下山来劫掠。
在赵家屯方圆上百里,都没有什么叫得出名头来的匪盗,那些小股的贼也不敢来侵犯这些流民聚居点。
在每个流民聚居点,都有上百的精壮,并且,这些精壮都经过高畅军的军事训练,家家户户都有刀枪,虽然,那些刀枪基本上都是从战场上淘汰下来的,有些残破不堪,不过,那些流贼的武装与他们相比,也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总的说来,自从赵家屯的这个流民聚居点建立之后,还没有遇见过匪盗来袭。
应该不是匪盗?
郭朴听到越来越近的马蹄声,这般想道。
那些匪盗不可能有如此多的骑兵,听这声音,起码有上百骑兵在狂奔疾驰,在赵家屯的附近,绝对没有实力如此强大的匪盗。
难道是那些流窜的马贼?
赵家屯地处武城西南,地处清河郡的中心,若是有大队的马贼侵入,必定会引起各地驻军的警戒,若是如此,城里的神庙肯定会放出信鸽来报信,各地的神庙都养有信鸽,不仅负责神庙间的联系,并且也有承担军事情报传递的责任,然而,郭朴并没有接到城里的信,这证明这支骑兵应该不是外面侵入的马贼。
莫非是过路的骑兵大队?
有这个可能?只是赵家屯并不在官道上,骑兵过境不会走这条路啊!若是城里的驻军要到赵家屯来进行拉练什么的,也会事先通知他这个神官啊!难道是特别任务?为了消息不外泄,所以才没有通知他?
这个理由很牵强,并不能使郭朴的心安定下来。
他的直觉让他觉得,那支正向村子狂奔而来的骑兵队伍似乎不怎么怀有好意。
“快!张大,快鸣锣!”
“是!神官大人!”
张大转身朝屋子里奔去,他的身形显得异常慌乱,在门槛上一绊,摔在了堂屋里,他立刻爬了起来,抓起屋角摆放的铜锣,还没有走出屋,就敲打了起来。
报警的锣声匆忙地响起,在村子的上空飘荡起来,是那么地慌乱,那么地急促,这锣声使得屋内的人们纷纷跑了出来,汉子们来
上皮甲,只好拿起武器跑了出来。
在乱世之中,贫民百姓要想活下去,只能拿起武器进行反抗,打倒所有侵犯自己的敌人,无论他们是匪盗,还是官兵。
赵家屯的流民都是从生死线上活下来的人,每个人都明白这样的道理,所有,报警的锣声一响起,老弱妇孺就往早就准备好的藏身处奔去,藏了起来,汉子们则拿起武器奔出屋来,朝锣声响起的地方跑去集结,准备和入侵者作战。
每一个流民的聚居点,在神官们的安排下,都进行过这种外敌入侵时的演习,就是怕真的出现这种情况,赵家屯也不例外。
所以,当报警的锣声响起时,屯里的人按部就班地行动了起来,按照演习时所做的那样,并没有显得很慌乱。
只是,由于一直没有遇见过外敌入侵,在屯外,并没有安排人负责望,村里的人听到骑兵的马蹄声时,那些来意不明的骑兵已经离村子很近了。
村里的人还有许多并没有撤离到藏身之所,汉子们也没来得及集结起来,那支骑兵就冲进村里来了。
郭朴的直觉并没有欺骗他,那些骑兵果然是不怀好意而来,他们身着黑衣,披着黑色的皮甲,脸上蒙着黑布,骑在战马之上,高举马槊,横刀,像黑色的潮水一样涌进村子,凡是挡在他们面前的,不管是人或是动物,一概杀之。
奔跑声,马蹄声,呼喝声,惨叫声在村子的上空相继响起,此起彼伏。
雨丝仍然若无其事地从天空中降下来,只是,隐隐带着血腥味,地上的积水也逐渐变成了血红色,慢慢流淌起来。
郭朴的斗笠已经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他和张大带着十来个拿起武器的汉子在巷道中疾奔,脚下,水花四溅。
来的时候,郭朴手中没有带着武器,于是,将张大家中顶门用的木棒拿了起来,面对敌人的时候总比没有武器好点。
“啊!”
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跑进巷子中,随后,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一个蒙面的黑衣骑士骑着战马出现在巷子口,他手持一把长刀,血红的刀刃被雨水冲刷,重新变得雪亮一片。
“啊!”
张大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呐喊,死在黑衣骑士手中的孩子正是他的儿子,也是他唯一活下来的儿子,没想到,那孩子没有像他的几个兄弟一样死在流浪的途中,反倒在安定下来之后,死在了这里。
张大悲痛欲绝。
他手里的长枪脱手奔出,朝战马上的那个骑士掷去。
张大和那个骑士相隔有三十来步,若是往日,没有经过投枪训练的张大是不可能掷到那人身上去的,或许是由于仇恨的帮助吧,那杆长枪犹如天外飞虹,正中那个骑士的胸膛,从前胸扎进,从后背钻出,然后借助枪势,将那人从马上刺倒,仰面倒下。
他身下的战马长嘶一声,扬蹄而去,将已经身死的主人留在了地上,鲜血从那人的身下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