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外史-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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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其实大家都一样,不管这么多了,管外人怎么说,那有那么多工夫。陈兄,我知道你们以反清复明为宗旨,现在整个南洋国都把赶走满人、推翻清政府作为目标,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兄弟你,最多一年,整个南洋国的大军就将北伐,到时候一统中原,指日可待啊!如果兄弟愿意,我们可以一起合作共同完成这项伟大的事业”!朱涛不想继续和陈近南打哈哈下去,这可不是他的强向。
“看来朱兄也是爽快人,只是兄弟你也知道,我们洪门虽然在江湖上算得上一个大帮派,但和兄弟的南洋国比起来实在不算什么。实话告诉兄弟,干这种买卖已经十多年了,可洪门还是洪门,清兵还是清兵,倒是我自己家里叛徒不断,防不胜防啊!有好多好兄弟没有战死在战场上,倒是死在了自己人的刀下。当然,这和清廷对我们进行严刑究办和杀戳株连有很大的关系”,说到这里,陈近南并没有完全说破自己面临的危机。
“这个事情我有所耳闻,说句大不敬的话,这其实和你们的组织内部有很大的关系。打个比方,一个组织要发展,严密的制度、优秀的负责人都是非常重要的,而你们最缺的正是严密的组织性。不错,你们都有共同的目标和敌人,但洪门旗下分舵太多,而且又不互相配合,就是总舵主你对下面的控制我想也是建立在你威信的基础上的,而不是建立在制度上面。当然,你在的一天还好,如果你不在了或者你去外地了,你就肯定你的后院不起火”?朱涛以自己对洪门的了解说出自己的看法。
“兄弟是爽快人,能直接说出这种话来,我陈近南也不是不知好歹的,既然兄弟没有把我当外人,我在兄弟面前也就没有保留的必要。还不瞒兄弟,最近我们的一次内乱就发生在我去广州办事情的时候,连那五个小子都牵连了进来,还好我回去的及时,要不然我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和兄弟说话了”,陈近南边说边低下头。“是啊,我不可能天天呆在总舵不出来,况且我也不可能每个地方都亲自去负责,每件事情都亲自去处理,这次进川也是迫不得已。我想兄弟给我说这么多,不仅仅是想告诉我要注意的东西吧”?
“呵呵,那确实,希望兄弟不要生气,我可就都说了”,朱涛笑着站起来。“你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必须尽快整理你们的各种规定,首先从制度上完善起来,把那些搞破坏和不干事的人都处理掉,使下面的人更加精干,各负其职,各地分舵按照总舵的统一命令进行行动,不得擅自篡改或者有命不遵,这是非常重要的。另外,我和陈兄你一见如故,而且我们又有共同的目的,我想和陈兄联合起来,一起为了共同的事业而努力!不知道陈兄觉得如何”?朱涛正式发出邀请。
“朱兄把我当兄弟,我也不能让兄弟失望,只是兄弟也知道,洪门实在不能和兄弟的南洋国相提并论,如果兄弟看得起我,我以后愿意跟随兄弟,惟兄弟之命是从!”陈近南说完竟拜了下来,不过这正是朱涛想要的结果。
“陈兄快快请起,使不得。我们都是兄弟干嘛这么客气”,朱涛忙扶起陈近南。“如果兄弟愿意和我一起打天下,我也就不客气了。我想让兄弟帮我个忙,对于贵部来说确实算不上什么,就是帮我收集清政府的各种资料,包括各地驻军的布防,官员的品行,朝廷在各地实行的政策等,不知道兄弟愿意不”?朱涛最近一直在为没人负责对外情报收集伤脑筋,现在好象有了着落……
第三十五章 回家(十一)
“玉哥,你怎么也被赶出来了”?龙行天端着一盘花生米和一盘牛肉干来到小间外面,看见方世玉正坐在门口,于是走上前去问。
“大哥我和舅舅要谈事情,就把我赶出来了,哎。来,把你的花生米拿来,先给我尝尝”,方世玉走上前去就要瓜分。
“不行!这个是给公子和你舅舅的,我都舍不得吃,你一边凉快去,别捣乱,还是哥哥,怎么这点事情都不懂”,面对方世玉的‘恶行’,龙行天忙阻止。
“去你的,你不给是吗?不给小心我的拳头”,方世玉做出要打的动作,就在这时小间的门被打开了,陈近南探出头来,“世玉,不可放肆!你和小龙都进来”,面对舅舅的命令,方世玉是不敢不遵守的,毕竟自己一身的武艺都是他传授的。
“来,你们两个小家伙也坐下,现在我正式宣布,陈兄从现在开始就是我们南洋国的一份子”!朱涛边说边把花生米和牛肉干摆到小四个人中间的小桌子上。“陈兄别客气,来吃。以后陈兄有什么事情就直接找我,直接和我联系”,朱涛并没有直接说出让陈近南对他直接负责,给足了面子。
“好,只是不知道我以后叫你兄弟好呢,还是叫你主席”?陈近南把一颗花生米放进嘴里问。
“陈兄见外了,我们既然是兄弟,当然以兄弟相称,那里有那么多礼节”,朱涛抬起头回答。“世玉,你准备跟我去南洋还是呆在这里,跟你舅舅做事情”?
“这个,大哥,我还没想好,不过我是有点想去南洋看看”,方世玉说完看了看坐在一边的陈近南。
“看我做什么!你想去就去吧,如果你担心你母亲那里,就说是我让你去的,总算可以了吧”!陈近南没好气的瞪了方世玉一眼。“朱兄,我看这样吧,以后在外人面前我还是叫你主席的好,特别是在正式场合,就我们几个人的时候,就叫你兄弟吧”,陈近南谨慎的建议。
“好吧,反正我以后是认定你这个兄弟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陈兄这次准备去那里”?朱涛看见三人都忙着往嘴巴里塞东西,空出嘴来问。
“哦,我准备经重庆府,然后北上去保定府,那里事态紧急,我必须马上赶过去。兄弟你呢”?陈近南放下手慢慢的回答。
“看来我得和兄弟在重庆分路了,我要去成都看看,去那边处理点事情。哎,本来一路来早就想好路线了的,可都被打乱了”,朱涛叹息到。
从夔门到重庆,虽然不能看见三峡的惊险风光,但对于朱涛这个现代人来说,也是很有看头的,特别是第一次回到大陆,很多东西都让朱涛感到很惊喜,心情也好了很多,早没了刚上船回大陆时的那种惆怅。一路上来,陈近南三人老看见朱涛单独站在船头或者船尾发呆。
“兄弟又在想什么呢?想家了吗”?陈近南在船舱里转了一圈没找到朱涛,来到船尾看见朱涛又在望着江水发呆。
“哦,陈兄啊,没有,哎,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家在何处”,朱涛深有感触的说。
“不会吧,兄弟开玩笑,家就是父母居住的地方啊,莫非兄弟是个孤儿”,陈近南笑着答道。
“呵呵,不说这个问题了,陈兄,你想过没有,如果有朝一日,在三峡的出口处修一座大型的水坝,那么从宜昌到重庆就非常方便了”,朱涛不想编说自己的身世,忙转移话题。
“兄弟说笑吧,这怎么可能。一路上来我可是见识过三峡的水了,连船一不小心都可能葬身鱼腹,怎么能修得了水坝,兄弟开玩笑吧。如果真的有那种可能,也必然要举全国之力”,对于这种妄想陈近南一笑置之。
“其实很多事情只要敢想都可以办到的,事在人为。从宜昌以下多少良田,如果能解决掉水患问题,就可以做到旱涝保收,即使举全国之力,也是值得的,真希望有一天能看到高峡出平湖”,朱涛呆呆的说着自己的理想。
“高峡出平湖?想不到兄弟不管人长得英俊,词也做得不错啊”。
“呵呵,让陈兄见笑了,走,回去,不说这个了”,朱涛不好意思的拉着陈近南消失在船尾。
船在不知不觉中很快就到达重庆,朱涛请陈近南喝了饯行酒后,陈近南就独自北去了,临行前,朱涛特意送了一个包裹给陈近南,并嘱咐启程后再打开。
‘陈兄:此去不知何时能再次见面,望兄弟一路多多保重,对洪门的内部整顿可以慢慢进行,切不可操之过急,切记!这里有5000两银票作为陈兄的临时行动费用,另外,这里有一封信请陈兄务必收好,是我写给成都九州商行的,你可以凭此信每个月在成都九州商行支取一万两银子的经费,这些都是兄弟的一点心意,为了我们共同的目标,希望陈兄收下并用好之!包裹里还有一块怀表和一些干粮,方便陈兄路上看时间和吃!兄弟——朱涛’,陈近南骑在马上仔细看着朱涛留给自己的信,心中感慨万千,想不到一个看起来如此年轻的白面书生,能有这等关怀和心计,看来自己没有看错人!陈近南想到这里,拉了拉缰绳,马跑得更快了……
“公子,我们现在去干嘛啊”?穿梭在热闹的码头,龙行天忍不住问。
“去上面的集市看看吧,来了一趟也得到处走走,不然不是白来了么”。既然朱涛发话,方、龙二人只有跟随,顺着不是很陡峭的盘山石路,在挑夫的催赶下,三人好不容易才爬了上去。
“公子啊,那些挑夫可真厉害,挑那么多东西,走得比我们还快”,一爬完,龙行天就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们可都是练出来的,不过他们也确实太厉害了,连我这个练武之人都不得不佩服”,有些工夫底子的方世玉稍微好点,但也是上气不接下气了。
“好了,你们两个小子快爬起来,你看看你们两个象什么样子”,朱涛用双手插着腰,努力训斥着坐在地上的二人。
“公子,你可不能这么没良心,你看看我们都成这样了,你还要赶,你这不是不让人活么?我看和地主恶霸没什么区别”,龙行天撇着嘴顶口道。
“这次你小子总算说点人话了,大哥就是有点哪个了”。
“世玉,你也跟着他不学好,我有点哪个了啊”?
“有点欺人太甚”!方世玉一说完马上一跃而起,飞也似的跑开了。
走进重庆的集市,放眼看去,到处都是一片叫卖声,虽然白莲教闹得厉害,但作为西南地区最重要的码头,重庆并没有因此受到太大的冲击。
“小子,那边有块小空地,把你的怀表都拿出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还有40块吧,今天我们也凑凑热闹,把这些表都卖了”!朱涛想出一个歪主意。
“公子,你是说我们今天做买卖?可我从来没经验啊,难道说公子和总理一样也是奸商不成”?龙行天不识趣的问。
“你小子怎么那么多废话,叫你拿就拿,问那么多干嘛!你们两个不是想休息吗?这个地方正好,我们边休息边做买卖不好么”?朱涛没好气的回答。看见朱涛真的有点不快,龙行天不敢继续顶嘴,忙张罗开,铺上一快蓝布,把包袱里的40块怀表一一摆出来,方世玉也没有闲着,提高嗓门,大声叫了起来:“快来看快来买,正中的南洋怀表,30两银子一个,快来啊,错过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朱涛笑嘻嘻的看着方世玉,心想‘这小子,还真是块做买卖的料’。
30两银子的价格确实是贵了点,错,应该是非常的贵了!听见叫卖声的人来是来了不少,但都只看不买,失望之极的龙行天干脆坐在地上,背着身理也不理。
看着日头慢慢落了下去,可一块都还没有卖出,不想继续等待的朱涛准备收摊,忽然一个身穿蓝色丝绸,头上包裹着白色头巾的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带着一个和他装束差不多的小伙子来到三人面前,从年轻人那白中透红的脸上,朱涛在第一时间就知道,此人是个女的!而且肯定个大户人家的小姐!
“公子想买块怀表吗?这可都是从南洋运来的,绝对价有所值”,方世玉看见有人来,忙上前去介绍。
“恩,看起来还不错,多少钱一个”?年轻人蹲下身拿起一块怀表问。
“100两一个,要就拿,不要就拉到”!还没等方世玉回答,朱涛先开了口。
“哎,你这人怎么做生意的,我们好好来买东西,那里惹着你了,你不卖就算了,干嘛出口伤人”!年轻人旁边的小伙子见自己的主人被欺负,赶忙出来讲话。“再说,就你们这些怀表,我们还看不起,看见这个了吗?我们公子的蓝宝石,从南洋国的缅甸运来的,也不过一千两银子,一个小小的怀表就要一百两,你们想银子想疯了吧!公子,我们走”!小伙子边说边拿出自己身上的一颗尾指大小的蓝宝石炫耀。
“哎,不就是颗宝石吗?我们那里要多少有多少!公子,我们就不买,看他怎么办”!听见有人对朱涛无礼,龙行天转过身来反驳。
“咳,这天底下还有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你们那么多,干嘛还来卖破怀表啊”!小伙子毫不示弱。
“好了,大家都是误会。在下有个小请求,还麻烦二位公子帮忙”,忽然朱涛的态度来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希望公子告诉在下您的这颗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