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曲-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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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最初一同建立七星楼的几个人之外。其他扩充的人手，可是几乎都是由墨丹亲自挑选，或是透过他们成报上来的观察结果，直接给予裁定的……可以说。墨丹能把七星楼经营成现在的规模，就是陪同她一起成长的几个人，都不敢相信的能有这样结果。
“唉呀。事情多，很难每次都能全记着……”墨丹尴尬地嘿然一笑，转头看向难得有些呆愣的父亲大人。认真地说道，“那好吧！为了增加胜算，并让我们的阵线能获取压倒性的胜利……我就让七星楼再派驻四百人──一座寺庙一百人，并各附赠医官两名、学徒二十；除此之外，我会在派出最顶尖的探子随行，务必尽可能地将宫中的动向探清楚，以达到效果最大化的程度。这麽做。还可以吧？”
墨丹当然知道这派出的八百人，实力究竟如何。往最坏的打算。每个人都有办法在苍的手中尽全力撑到一个时辰……等价换算皇家禁卫军的实力，相当於以一挡二到三都不成问题；其他机动性的四百人，可以随时调派近郊、甚至是支援西北都不成问题。而随行医官与学徒，她更相信，这是目前到哪里都最需要的人手──古代伤亡严重，除了武器的不进步，卫生条件差，人们普遍知识不足外……最重要的原因，便是医疗技术与人员的短缺！
往往，都不是士兵没有能力；而是因为受伤，在前几个令人无力的状况下，命丧黄泉。因此，墨丹特别重视七星楼在医疗这方面的发展──可以说，伽逻这些年来愈发对墨丹毫不留情与火爆的脾气，都是因为墨丹让他负责主持培训、而压榨他的精力到极限的缘故！
然而，这麽做的效果也是相当可观的；七星楼的杀手们、或是租借给外国打仗的人手，都是个个势力中，折损度与汰换率最低的！因此慕名而来投奔的人也越来越多，即便筛选严格，经年累月，也就有了如今、随时都有八百名精英份子可以待命的情况出现……
“你说，他们平均一人能抵二到三名近卫军？”墨斯皱着眉，有些不相信地说道。
那几乎是墨家均平均水准的一倍多快两倍了！再加上医官……光看目前的状况，就是不用慕蓉一族掺合，也绝对没有问题了！
“既然如此，那麽我们就将火力集中在打开各个通路上吧！”慕蓉柏偷偷拉了拉弟弟有些躁动的肩膀，笑着说道，“现在物价有偷偷上涨的苗头，估计恐怕与李家脱不了太大的干系；只要适度地将证据攒在手里，再好好地散布一下消息……我相信，宫里很快就会有不小的动做了！”
“若是散布消息，没有什麽势比云裳楼更为可靠的了！”蝴蝶慵懒地一笑，依旧是那般与己无关的样子，“奴家手下的消息多、渠道也多，保证是传得沸沸扬扬，却又找不得错处与挖出墙角！所以，慕蓉家只要倾力打击李家与其附庸的势力，再把证据交给奴家就好──其他的，云裳楼可是无聊的久了，来让咱们好好大玩一笔，也不失其中的乐趣……”
“……”面对蝴蝶那般娇懒，却是字字如蠍的发言，几个大男人们早已慢慢学会沉默──女人惹不得，由其是当下无聊的发慌的女人……
那种无差别攻击，恐怕是轻轻一咬，都能让人永生难忘！
於是乎，在短短两个时辰内，几个人便把最初所各自掌握的消息交代清楚，又把最终人力配属决定清楚後，便毫不浪费时间地，直接回头开始动作！
只因为，距离四月初六，就只剩下短短的十天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就位
各种专为庆典准备的各式大红色的织锦云纹布幔，被心灵手巧的宫人们将整座坤甯宫给布置了起来。随处可见，几乎都是一片欢腾沸扬的样子，鲜艳的红、精致的摆设、偶尔几个宫女们兴奋地议论声，都将百里采绪的八十大笀点缀得热闹无比了起来！
“凭什麽！为何要将我禁制在德阑宫里？”李柳儿将那作工精美的瓷盏用力地砸向一边服饰的宫女，一面娇声喝斥道，“本宫可是堂堂四妃之首，那个贱女人……凭着哪点而有胆子将本妃给禁足！”
“德、德妃娘娘……现在可不是说这种气话的时候啊……”一边的女官紧张兮兮地拉住了李柳儿的手，一面使着眼色让一边饱受牵连的宫女快去将门窗全都关上，留着几个人在外头给守着；一面让人收拾着地上的碎瓷，就怕一个不小心，李柳儿那精心保养的身子，会因为碎瓷而有所割伤……
“您好歹也先稍微忍忍啊……太后娘娘的笀辰在即，要是皇后娘娘这般作也并非踰矩；再说了，皇后娘娘也并未限制您的活动范围太多不是吧？尤其是，并未阻止您与陛下见面……这不也就说明，您还是能透过陛下，达到以往的目的吗？”
可是千万不能在这紧要关头节外生枝了！现在已经没剩多久的时间，李家早已布置好所有的人手──现在就只等着四月初六的到来而已…。。要是李柳儿在这敏感的时间点生事的话，那麽一切的努力都将要白费了！京城内早已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形下，被人加强了戒备；各种势力拉锯着，让一整个再由欢乐的气氛所渲染而成的京城表面下，流淌着一股无声的肃杀与阴谋意味……
所有的力量都已经达到了一个唯妙的平衡点。都已经在这种急迫的时刻了，没有任何的事情，能优於家族的利益而先被舀出来考量。
“忍？你叫我怎麽忍得了？”上次的提议，莫名其妙地被百里采绪当众明褒暗讽地，在各宫嫔妃面前酸了她一整天，让她活生生地成为众人茶余饭後的笑点……就是云冽瀚来了又怎麽样？背後的议论、帝王日渐淡却的宠爱……都是用不着暗自猜测。而是显而易见地。被她所深切地感受着！
凭什麽呼延浩兰，就可以坐拥云冽瀚经年不变的尊敬与爱戴？为什麽，这个只懂得坐在後宫苦苦等待的女人，就能得到百里采绪的爱护？又为何。这个只懂得成天傻呼呼地笑着的女人，能够得到所有嫔妃们、以及下人们的拥戴？凭什麽？她出谋策划了那麽多，却始终都只能坐在这冰冷儿僵硬的妃位上？
她付出了多少的青春？她辛辛苦苦抚养长大的儿子和女儿……她为李家拉拢、为李家树立了多少的盟友与可靠的资源？如此的辛苦。为何却总是没有半个人，能体会得了她的苦楚？
“娘娘！”女官死命地拉着李柳儿，苦苦低声乞求着。“都已经走到这般地步了，咱们除了往前、可断然是没有回头路的！除非成功，否则本家那里根本不会有任何人愿意帮助我们；您就稍为忍着这一两天，等咱们成功了，不论是权势、地位、财富，还有未来……您就是想要有什麽，都能有什麽啊！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啊！”
“你又懂什麽了？”李柳儿甩开那女官的手。低声咒骂道。环伺着由李家精心安插进来的一众宫女们，冷冷地说道。“不是成功，就是成仁；你们有这等决心，本妃感到骄傲无比……但是，被人当作弃子，你们也甘愿吗？”
再是钢铁意志的人，也不可能如此坦然地面对生死。没有几天就是百里采绪的生辰了，也就是在这种时候，更能简简单单地便挑动起大家浮躁的心思──也就是，不甘於随随便便送死的心思！她李柳儿能被李家选进宫，无非就是她擅於揣摩与操纵人心，现在都闹成这样了，本家都没有半点消息透进来──这就表示，她们被彻底的放弃了……
所以无论如何，都得开始为自己坐出打算，好将伤害的程度、降到最低才行！
“本妃愿意和你们同进退，但你们，有这等决心吗？有决心，在无论如何发生什麽事情的时候，都能咬牙撑下去吗？”
而正当李柳儿在德阑宫想尽办法自保时，墨丹再次悄悄地潜入墨府，对於最终加入布置的人手们，做最後的察视。看着眼前即将被分批送往四大寺庙去驻派的手下们，墨丹骄傲地说道，
“都到这个时候了，咱们该做的也都做了！希望大家能记得这几天砂推时所说过的每一件事情，也能都带好由苍所发给你们的急用包袱；虽然东西不多，却都是能在紧要关头，救上一条宝贵性命的东西……我也希望，你们能够相互扶持，相信夥伴；这次的事情虽然相当严肃，但只要负责前往宫里的我们，应付得当的话，诸位理论上，都不会需要面对太大的危险──我只希望，在与夥伴相互帮忙的同时，诸位也要肩负起保为寺庙的责任！
这麽说也许有些矫情，但依各位所见──寺庙与信仰是咱们大周日常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个相当重要的部分。这次得以在离皇宫最近的地方待命，也是因为这些热心的住持们的帮忙掩护，我们才能将事情尽展得如此顺利的！所以我希望，无论如何，大家都要在尽力的状况下，不要波及到寺庙，并尽可能地保护僧人以及周围的无辜的居民。”
当然附近到时还会剩什麽，墨丹也无法预料；但最基本的部分，她还是希望这些手下能够知道。
“头儿，别担心了！”一名麻脸的男子瓮生瓮气地说道，“咱们可都是自愿的，您也早就让楼主大人给咱们都说清楚了；这几天又不是没有演练过，大夥儿心里可都明白的很这其中的重要性！头儿自个儿的安危可是更重要的，咱们去了还有心的菜鸟可以来蘀补，但头儿可只有一个──您就省省蘀咱们操的心吧！”
“欸欸！刘麻子，你把咱们的话都给说完玩儿了，这是要咱们接着说什麽啊？”一个骂咧咧的声音，接着在後头喊道。
“笨蛋，那是你们自己不懂得见缝插针，也说上几句的……这会儿怪起我来是做什麽的？”刘麻子无所谓地看着後头起哄的意帮弟兄们，毫不怯懦地吼回去道。
“咱们不也都关心着主子吗？哪里就你一个人在这儿表现了？嗄！”令一个带着隐忍笑音的话语声也跟着哄了起来。
墨丹无言地看着吵成一团的手下们，有些头痛地和站在一旁的苍悄声抱怨道，“都说几个女人抵得了几百只麻雀……我看这一帮子的男人，可没有差到哪里去！都是要出发了，还在这儿藉由打打闹闹来缓颊情绪……都教人该怎麽办才好阿……”
慕蓉尚莲若有所思地看着站在前头的墨丹，少女身形纤细高挑，比起那一排排高立於面前的汉子们，不知道都还是矮上了多少──但她却是能凭藉着自身的气势，以及服众的能力；就算不用刻意站得更高，也能有办法让几百名大男人都弯下腰去……
这都是什麽样的磨练，才练就了这小小年纪，便能有如此的成就？而要是当她继承了〝莲〞的名号……
“父亲大人，儿相信，就是丹儿毋须继承封号，她也早已做到承担起这封号的责任了！”慕蓉柏笑看着面前那无奈的少女，悄声说道。
“她无庸置疑，是你和莲儿的孩子！”慕蓉尚莲同样地笑了笑，对着一旁显得百感交集的墨夜，宽慰地说道。
“岳父大人……”墨夜闻言，颤着声、神色间显得有些激动。
从开始的接触，他就知道──慕蓉一族并为原谅他当年撤手的事情；就是这次决定主动开口提出合作相帮，也只是因为，墨丹是下任继承中最为核心的位置的缘故。
只不过，也是托了墨丹的福：这次的合作，也让大家重新都有了认识；也许还来不及厘清当年的事情，但至少，大家都知道彼此的原意并分如此──也都还愿意，放下一切，平起平坐地好好合作与谈判。
在墨夜看来，这十天，早已颠覆了他最初的计画与认知！有了墨丹琪下的七星楼与云裳楼的加入、慕蓉一族古老的势力与依原的注入──都是让目前的墨家，更能站稳脚跟地，在内忧外患将起了时刻，於洪流中紧紧站稳脚步。
“我一定会，守护大周的！”墨夜真挚地看着慕蓉尚莲，再看向不远处正连哄带吼地将所有手下都丢出门外的墨丹，坚定地、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发誓般地轻声说道，“唯有守住大周，也才能给大家太平的日子过……我绝对，也再不让当年的事情重新上演……丹儿想守住所有的人……”
“夜儿你……”慕蓉尚莲看着墨夜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他连忙回身，揪着墨夜的衣领，低喝道，“你可千万不要给我做傻事！孩子们和这个家可不能没有你！”
“我当然知道，这点，您用不着担心！”墨夜微微一笑，那俊美的容颜，泛着让人揪心的表情，“我想说的是……丹儿的梦想、以及她的希望……就由我来守护……也唯有这点，是早已失去所有的我，唯一能办得到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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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初六
四月初六，万里无云，艳阳四射。
金粉的轻跃间，坤甯宫也被悄悄地唤醒了……一盆盆泛着蒸气的热水，钵钵馥郁芬芳的香膏，匠人费心打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