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血肉长城-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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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留一个中队的士兵守牢城门外,其余部队迅速向赣江推进,一个小时后我要站在滕王阁上。”在确信中国军队在赣江北岸没有伏兵后,市川洋造中佐下达了全联队扑向赣江的命令。
可他和他所指挥联队的许多官兵们永远也不可能饮马赣江,用军靴践踏那座有西江第一楼美誉的千古名楼了。
正当市川洋造中佐要下城楼之时,突然间一股从大地中传来的震荡让整座进贤门门楼颤抖了起来。这是石晋见时机已成熟,适时的摇动了引爆炸药的电柄,上千斤爆炸在被引爆时产生的巨大的震波所致。
出于是动物对危险即到来的本能反应,死死扶住城门垛子的市川洋造中佐下意说的喊了一句“扒下。”。他没有机会再说第二句话,一声巨响后,整座进贤门门楼顿时化为乌有。中佐本人也被炸得无影无踪了。正在城楼附近的上千名日军官兵非死即伤,爆炸所产生的冲击波甚至把刚通过进贤门地十几辆日军地八九式战车一一掀翻在地。在被杀伤的日军中,除了小部分正在城楼上欢呼胜利的日军官兵是直接死于爆炸外。大多数日军则是由爆炸后被炸药炸得满天飞舞地石块所伤。一时间进贤门内处几百米内。到处是哀嚎的日军。
进贤门的大爆炸发生后仅仅几秒钟,惠民门门楼下的炸药也被工兵二团的团长郑中天亲手引爆。又是一声巨响,正从惠民门涌入南昌城的日军第一四七联队也遭到重创。正是因向城里急进的原因。一四七联队地死伤远没有一四五联队那么多。但这两座城楼地爆炸在让日军伤亡近二千人的同时,也让松浦淳六郎中将清醒地认识到南昌之战这才开幕了,要论孰胜孰负,一切还是未定之天。进贤门大爆炸发生时,松浦淳六郎中将也正准备从这里入城。一小块从进贤门门楼上被炸药崩下来地碎石在经过几百米地空中飞行后下落时,击中了正与大地保持最亲密接触的中将额头,锋利地石片立刻在中将的头上留出了一道永恒的纪念。
捂着头上那直往外冒血的创口。暴怒的松浦淳六郎中将从地一骨碌的站了走来。抽出腰间的指挥刀高声道:“全体向赣江攻击前进。”。
在位于南昌城内的一处小巷里的独立九十七旅旅部的房顶上,向中原这位堂堂少将正与他的新任副手杨真一起监视着已进南昌城的日军的一举一动。此战守南昌。独立九十七旅这支暂十八军的川军以其一惯的热血。硬是从黄中将那里抢下了打头阵的任务。向中原也被任命为以独立九十七旅的官兵力主体组成的暂十八军第一梯队总指挥负责指挥留在赣江南岸的所有部队。
“旅座。照日本人目前这个速度,很快就会和我们的第一道防线交上火了。我还是到前面去看看吧。”年经的杨真是川军中为数极少的出国留过学的军官,这位时年仅二十四岁却从军十年的上校也是川军各派系公认的川军中最年轻的鹰。
“你去吧,不过要多带些人”向中原太了解这个自己看着成长起来的年轻军官了,明白自己是拦不住他的,与其让他自己偷跑上火线上去,还不如多让他带上些人光明正大的去。要知道,想当年川中各路诸侯大混战的时候,向中原就是杨真的老长官,对他自是知根知底的很。
在杨真到达第一线之前,老羞成怒的日军第一四七联队在联队长小谷雄一的指挥下,就已经和独立一百师暂划归向中原统一指挥的一个营交上手了。
这个营的营长叫马皮,三个月前还是南昌市井中有名的刺头。
马皮不姓马,他的真名实姓,就是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只因自打生下来身上就有好几大块白斑,于是乎就得这个外号。马皮是个孤儿也是个混混,他和他那手下那二三百号弟兄,号称是南昌城里最凶恶最不要命,也是最穷的混混,莫说街上巡警不敢去惹他们,就是那些发了财的老大们也怕他们这伙拿命不当命的穷小子。
马皮做混混做得风生水起,并已在想法子如何才能象其它的老大那样霸占下几处产业当小享时。日本人要来了,在日本人来之前,中国自已的大兵就先进了南昌,接管一切。马皮是在找上门来一个连的军队枪口下,为了不连累自己的兄弟们抱着有去无回的心态去警备司令部赴那个鸿门宴的。当时都以为象下江的那几个城市那样,在开战前警备司令部要枪毙一群城里叫得响的混混来镇镇人心。当第二天,马皮穿着中尉军服回到窝里时,兄弟们都被惊得目瞪口呆了。
马皮似乎天生就是当军人的料。他的骨子里好斗、孤胆、死不服输倔强以及身上强烈得都快溢出来的俗称赌性的冒险精神,都让文颂远对其极为欣赏。在二个月的整训结束后,马皮昔日的那些同行们都还挂着尉官的军阶。就只他被文颂远力荐给程家骥,在整训结束后一跃成了少校营长,也是南昌城中在枪口下从军的大小混混们中唯一成了营级部队主官的人。
而对于军队的生活,马皮适应竟是出奇的快。对他来说军队这个地方,最起码不用但心身边的战友把枪口指向你。在马皮二十二岁的生命中,他已经被身边的人出卖过好几次了,每一次他身上都要加几道让人触目惊心的伤口痕,可他居然都能活下来了,也算是命大的很了。
让马皮决心死心塌地当军人的,还是文颂远跟他说过一句话。那是在他升上营长的第一天,文颂远对他说:“人生来就有一个命,而乱世就改命的机会,当个乱世中的军人就是抓住了这个机会。”。
马皮信这句话,他越来越相信只要在军队里才能改变自己那生来就比这世上大多数人差得多的运道。
言归正传,此时的马皮正带着他手下的四五百号有一多半是三个月前还在在城里讨生活的兄弟们,与日军纠缠。
这些地理鬼并不与日本人堂堂正正的作战,他们总是贴着房檐打一枪就走,让日军空有强大的火力却硬发挥不出来。日军刚开始时还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紧贴着房檐走动。当几十名日军在冲锋时先后踩上一个个,仅仅能把他们的腿陷进去的,伪装巧妙让人很难察觉的小陷阱时。小谷雄一中佐终于意识到了中国军队这样做的原因。可为了得到这个认识,一四七联队硬是被放置在小陷阱里啐了蛇毒的长钉毒死了五十六名官兵,其中还包括一名中队长。(这程家骥设计的许多小花样中最不起眼一样,为了这些进入人体后一分钟内致人于死命的蛇毒,古国雄还专门派人回了一趟云南大理又费不少心思,才搞到了这些宝贝蛇毒。)
在日军第一四七联队的后面投入战斗的,其它日军部队也被这些小机关出奇不意的毒死了不少人。
和世界上大多数军队一样,日军可以承受枪炮等文明武器所带来了巨大伤亡。但对于蛇毒这种神秘的可以在短的时间内致人于死命的物质,日本人还是很恐惧的。就这样,来势汹汹的日军步兵的推进速度,在前线官兵们自发的,也学着中国军队的士兵那样挨着房檐走的情况下,慢了下来。有时他们还要在推进过程中,与中国军队对射良久也不得前进一步。
如此一来,日军那些本来就仗着皮粗肉横冲直撞的战车的位置,就显得更加突出了,等待它们的将是什么了?
第三十八章 血火笼城(二)
此次攻击南昌,日军吸取了前几次战役中,九四式“豆”战车被中国军队用战防炮中远距离大量击毁的惨痛教训,改用九八式中型坦克担当战术突击力量。这种在二十年代中期,照着从法国进口的过时坦克样车加以仿造而得的中型坦克。虽与同时代的欧洲列强的最新式坦克,相差整整二三个档次。但在亚洲范围来说,却的确是当时防护性能最优良、火力最强大的装甲战斗车辆。客观的说,此时的中国军队,手上并没有,能在六百米外对它那十七毫米厚的前装甲造成伤害的武器。就是对它那略薄一些的,平均厚度约十四毫米的侧面装甲,中国军队能用于反坦的大多数火炮,也显得是那样的力不从心。
可真要在五六百米的超近距离,用三七战防来打八九式坦克,又谈何容易。先不说能不能打中,就是打中了,能当场击毁的可能性也极低,多半是只能在八九坦克的前装甲上打出一个弹坑来。但这门与日军的锋线靠得如此近的战防炮,十有八九是保不住的了。所以这种打法,细算下来,还是中国军队比较吃亏。
日军的坦克手们正是仗着自己的所驾驶八九式坦克,皮糙肉厚,才敢无所顾忌的驾驶着自己的“坐骑”,以时速二十公里的速度,向赣江边上猛冲过来。要是这些小鬼子开得的是,已被日军装甲兵们在私下里称做“火棺材”的九四式“豆”战车,就是借他们两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在城市中如此猖狂啊!
“我日小鬼子个先人板板,这些铁王八还真横!”向中原在指挥所里,用杨真从德国带回到的十五倍的高倍度望远镜,把日本人坦克看得是清清楚楚的。
此时向中原的心情是复杂地。一方面作为暂十八军在赣江北岸地部总指挥。向中原自是心里有数。已方已安排下对付日军的这些庞然大物的陷阱,就等这些大家伙上沟了。另一方面,亲眼看见地日军九八式坦克推进时。显示出来的那种目中无人的张狂气焰,让向中原心不免有些忐忑,生怕到头来自己方面的布置会拿这些大铁盒子没奈何。
向中原的担心是多余的,程家骥这回给九八式坦克布下的可是不折不扣地必死之阵。
当日军地坦克推进的一定位置时,突然间各个突击方向上处于较靠前位置上地七八辆坦克几乎在同时间内,掉入了中国军队早就挖好地陷阱当中。。。后面地坦克也有又刹不住车,结果跟前面的坦克挤到了同一个陷阱里了。更有几辆冲得太猛地。超过前面的倒霉鬼,掉下前方的陷阱之中。成了新一批“受害”者的程家骥这一招。看似平平无奇。也就是挖个陷坑什么的,在某些“军事家”眼中。纯属是不成气候的小打小闹。但程家骥这一手玩得之所以能令人拍案叫绝,全因这种超级大陷坑,专门是为日军的八九式坦克量身定做的。
说是为九八式坦克量身定做的,还是有几分说道的。首先陷坑上的盖板是一层较薄的水泥板子。步兵或车辆,甚至是只三吨多重的九四式“豆”战车,都不可能压垮这块上面覆盖了一尺来厚的土层的水泥板。而战斗全重达到十二吨以上的八九式中型坦克则是一压就跨。这样一来,就避免了出现误中副车的情况。
其次,日军的九八式坦克的长、宽、高,分别是5。75米、2。18米、2。56米。而程家骥设计出的这种长六米五、宽二米五、深六米的巨大陷坑。不但可以完全容纳九八式坦克的庞大身躯,且还能让九八式那优越的越野性能,没有半点用武之地,就是两辆一同陷入也很难脱身。
以上这些招只是突出了这种陷坑的大巧不工。实际这种独特的坦克陷阱,还有它毒辣的一面。
毒就毒在这种陷阱的底部还有三米多的淤泥层,九八式坦克的重量和构成物质,决定了其一落入坑中就会立即陷入这层淤泥中。程家骥这样做的初衷,一是为了不让九八坦克的车组成员们有自行逃生的可能,以此来在心理上,威慑日军的坦克兵,使其不敢过份冒进。二来,则是为了能有机会完整的缴获日军的八九式坦克。
至于坑外面的日军要是想营救已方的车辆和人员,中国军队该如应对了?关于这一点程家骥也是做了保准让日军“满意”的安排的。
“啪。”随着这声清脆的枪响,一个手上拿着挂钩,腰上绑着两条缆绳的日军士兵应身而倒,眼见是活不成了。再来看那个才被击中的日军士兵身上的那两条缆绳。这两条有一把筷子粗的缆绳,是分别通向不远处的两辆,正在充当起重机的角色的八九式坦克的尾橇上的。一路看文学网而就在这个日军被打倒的地方,已有三具日军的尸静静的躺在那了。显然,这个刚被打死的小鬼子的运气,并没比他的三个前任好到那里去。
让我们把视野放宽阔些,你就会发现此刻南昌城里至少有十个地方,正在上演着同样的“情景喜剧”。
从望远镜里看到这一切的程家骥突然有一种很强烈的时空错位感。仿佛这眼前的一幕,并不是发生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未的中国战场上。而是一个二十一世纪反“恐”作战现场似的。陷在陷坑里的日军坦克和车组成员无疑就是人质了,那些不惜代价,企图把陷坑里的人员车辆抢救出来的日军,则是荣幸的担当了“反恐人士”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