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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普天之下-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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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一份王者的气势。赵诚不再是那个将自己小心地掩藏起来的年轻人,他意气风发,有着放眼天下指斥方酋的气慨。
    “十年茫茫,世事变幻,自是令人唏嘘不已。”乌古孙仲端道。
    “乌古大人,你我难得再见,他乡遇故知也是人生一大美事,岂能如此消沉?”赵诚笑着道,“来,本王为大人引见一下本王新得地两位贤臣。”
    赵诚准备将耶律楚材与郭德海隆重介绍一番,带有一些自我炫耀的意思。乌古孙仲端打量了一下赵诚身边的耶律楚材与郭德海,却冷冷地说道:“国主不必了,这两位在下也曾认得。”
    耶律楚材与郭德海这两位前金国之臣,有些尴尬。
    “贤臣择明主而事,本王早就的说中原人杰地灵,英材辈出,这一次本王亲临汴梁,就是想多见见中原的豪杰。”赵诚道,“耶律楚材将是本王的宰相,我愿以国之大事相托。郭德海将是本王的统兵大将,本王将以汾阳公之爵虚位以待!”
    耶律楚材与郭德海两人连忙称谢,尤其是后者更是心存感激之意,郭德海虽是不得不降之人,但赵诚与诸人商议军国大事从来就不避他,赵诚每次都会点名让他发表意见,这让他有自己不是外人地感觉。
    “本王率军自北而下,历经万里征途,只为与贵国皇帝一见,奈何贵国皇帝却避本王于大河之外。”赵诚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若是早知贵国皇帝不了客,本王就不来了。”
    赵诚将军国大事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就像串门访友一般容易,根本就没把金国放在眼里,乌古孙仲端听来觉得十分愤怒。
    “主人不在,客人却是破门而入,抢走了主人家的财产,这难道也是做客之道?”乌古孙仲端讥讽道。
    “呵呵。我军转战万里,人困马乏,三军将士也应受到本王的厚赏。”赵诚毫不掩饰地道:“要说我军南下,贵国皇帝要感谢本王。若非我军,贵国怕是已经亡了。”
    “那么在下请问,国主为何拘禁我朝两宫太后、皇后及梁王、荆王皇族之人?”
    “乌古大人可别弄错了。这是贵国大臣崔立亲送来的?”赵诚反讥道,“太后诸人在我营中,我可没为难她们,每天还得好吃好喝伺候着。要知道。本王在中兴府内可没多少人伺候!”
    乌古孙仲端一时语塞,听赵诚这意思似乎有些余地。他仍自不甘示弱地说道:“我朝国力虽每况逾下。也曾沙场兵败。但我朝仍有可战之兵,我朝陛下正在卫州枕戈待旦,国主若是因为斩杀了蒙古可汗就小看我大金国,怕是要吃亏地。”
    “乌古大人的意思是不是说想让我退兵吗?”赵诚盯视道。
    乌古孙仲端当然是极希望如此。
    “皇宫中所有我感兴趣地东西,本王都令军士们搬到本王的营中,崔立之徒的豪宅军士们也翻了个底朝天,官府中的东西本王自然也没有放过。”赵诚道,“不过寻常百姓家里,我军将士可没动过?”
    “国主若须提要求。请国主详言!”
    “崔立将两宫及梁王等五百口送至我营,太后王氏、皇后徒单氏、梁王从恪、荆王守纯,本王将带回河西,余人不顾。”赵诚道,“我军退兵时,金军若是在后面骚扰,太后地人头将不保。等本王回到河西之后。本王自会放了他们。”
    “国主以手无缚鸡之力者要挟我朝,此举不怕天下人耻笑吗?”乌古孙仲端道。
    “耻笑?乌古大人信不信我现在就当着你地面,将太后地人头砍下!”一旁的秦九怒喝道。
    “乌古大人稍安勿躁,须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地道理。”赵诚有恃无恐。“你家皇帝将宗室女子送给蒙古人还少吗?听说曹王完颜讹可在我军渡河之前,为速不台所杀。”
    乌古孙仲端默然。
    “崔党本王已经捕杀迨尽,只留下崔立一人,本王会把他交给你处置,希望贵国好生相待”赵诚接着道。
    “本朝一定会让崔逆不得好死。”乌古孙仲端咬牙切齿地说道。
    “如此看来,本王为贵国陛下清君侧,又立下一功了。乌古大人准备如何偿付我?”赵诚明火执仗地邀功。
    “这个……宫中的金银财宝都落入你手。你还……”乌古孙仲端气不一处来。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所以嘛。本王得了钱财,你也别叫屈,这是本王应得的。本王只取的不过是钱财等身外之物,人家崔立可是窃国大盗啊。”赵诚一本正经地说道,“自古窃钩者诛,窃国者侯。这是何道理?”
    耶律楚材等众人在一旁颇觉好笑,赵诚轻描淡写将自己的责任给推得一干二净,好像金国皇帝还欠着他好大的人情。
    “耶律楚材,你说说看,我一来免了蒙古人对金国的屠城灭国之恨,二来又未让徽、钦靖康之旧事重演,三来又为金主诛了一个大奸臣。此何功也?”赵诚问道。
    “此不世之功也。国主若是将太后与皇后送给宋国,则宋国君臣必付太庙祭祖,举国相贺也!”耶律楚材也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乌古孙仲立刻端面色如土,双肩剧烈地抖动,赵诚说话时仍然含着笑意,在他看来却如同一个恶魔一般令人恐惧。他唯唯诺诺,只得哀求道:“金银不过身外之处,国主若是能谨守诺言,我朝自不会计较。不过,在下不过是我朝一小臣,无法代我朝陛下首肯。”
    赵诚自信地挥了挥手:“无妨!贵国皇帝陛下不久就会回汴,你只要将我地话带到就行了。”
    然后赵诚的条件并未说完。
    “河东平阳府与河中府,为本王河外之侧翼,本王想得到它。”赵诚道。
    “可那里已经被逆贼侵占。”乌古孙仲端道。
    “本王会率军取来,不劳大人费心。”赵诚道,“潼关以西诸州,如今也为本王所有,贵国也不可妄想收回,否则本王与你们就是敌人。”
    “就怕国主守不住。”乌古孙仲端说着气话。
    “本王跟你谈这些,只是要你传个话而已。”赵诚不以为意,“贵国皇帝若是寻本王晦气,本王下一次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刘翼刘明远是本王之心腹,他的两位亲属浑源刘祁刘郁兄弟就在汴梁内,我要带走他们。”赵诚不管这位金国大臣的感受,又道,“听说崔立这次想给自己立下功德碑,让翰林王若虚与元好问撰写碑文,这两人这次有些不地道,但也是人之常情。王、元二人之才名,本王也曾如雷贯耳,这次本王会将他们带走。太学里的学生看来留在这里也无用,武不能沙场却敌,文不能治国安邦,本王就受累一些,全部带回中兴府。”
    巍巍汴梁城下,尽管刚入秋,暑热仍未消散,乌古孙仲端心底却感到一丝寒意。
    眼前的这位王者,将自己扮成一个古道热肠的救世主,却根本不在乎别人地感受,乌古孙仲端知道他既使用最好听或者最难听的字眼去形容赵诚,也不会令赵诚收回自己的决定,因为赵诚是刀俎,金国却是鱼肉。
    这算是一个不是城下之盟的城下之盟。乌古孙仲端无权代替皇帝完颜守绪答应赵诚什么,更无力反对,只能任凭赵诚为所欲为,半强迫地夺取他所感兴趣地一切东西。因为在这个大帐之中,除了自己,人人都认为自己的国王已经很客气了。
    “乌古大人不妨留下来,与本王同饮几杯?”赵诚最后说道,“你虽为金臣,本王却将你看作朋友的。朋友来了,怎能没有酒呢?”
    乌古孙仲端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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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战潼关㈠

           塞外初捐宴赐金,当时南牧已。
    只知灞上真儿戏,谁为神州竟陆沉。
    华表鹤来应有语,铜盘人去亦何心。
    兴亡谁识天公意,留着贺兰阅古今。
    秋风乍起,贺兰军整装待发,数十面赤旗迎风高高飘扬,猎猎作响。汴河边,河水长流不复返,大才子元好问应贺兰国王之命作诗《壬辰七月十八日出京》。
    自古国家不幸诗家幸,若无安史之乱,也许就成就不了杜工部的“诗圣”或“诗史”之名和他那沉郁顿挫的不朽诗篇。大才子元好问被迫随贺兰国王赴河西,此时此景,犹如徽、钦二帝被北掳时的情景重现一般,国破山河碎,他感叹国家沦丧,只有以诗寄托自己的哀思。
    元好问的身旁,王若虚、刘祁、刘郁等人也站在汴河边回首眺望汴梁城,沉默不语。这一年,王若虚五十岁,字从之,号慵夫,元好问四十三岁,字裕之,号遗山,刘氏兄分别为二十九岁和二十六岁。
    赵诚轻笑道:“耶律楚材,你觉得元裕之此诗作如何?”
    “有中原文坛盟主王从之在此,臣不敢造次!”耶律楚材捋着美须笑着说道。
    赵诚的目光转向一边正黯然神伤的王若虚。
    “诗文唯穷真是也,哀乐之真,发乎情性,方为佳作。”王若虚道,“裕之此作,发乎于情,不事修饰。是为佳作。有杜工部之遗风,立意沉郁,无矫揉造作之嫌。”
    王若虚评价着元好问的诗作,想到此时此地此情。顿感无趣得很。
    “本王早闻中原文士大名,赵闲闲(赵秉文)、王庭筠、周昂等。只可惜,本王来晚了一步,速不台围汴赵闲闲应完颜守绪之命所作罪己诏,听说满城百姓闻之皆泣,奈何赵翰林五月病逝,本王未能相见也。”赵诚道,“赵闲闲之誉名,既使我文章不显的河西士人也知其大名。”
    元好问道:“赵公才名,我等末学不及也。”
    “诸位也不可妄自菲薄。王从之与你元裕之的大名本王也是早有耳闻,就是刘氏兄弟本王也是心仪已久。”赵诚道,“诸位随我回中兴府,本王虚位以待也!”
    赵诚这是表明自己地诚意,然而却没有得到这几位老中青才子领情。
    赵诚却不以为意,又道:“本王曾读过元裕之那首《摸鱼儿》,那句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让人赞叹不已。”
    “那是元某年少时所作,不过是游戏之作,少年不识愁滋味罢了。”元好问淡淡地说道。那首《摸鱼儿》是他16岁时赴并州赶考时写的。因途中碰到一个捕雁的人说,他今天捕杀了一只雁,另一只逃脱的雁悲鸣不止,然后投地而死。元好问听后非常感动,从猎人手里买回了那只殉情地雁,把它葬在了汾河边上,立碑刻下“雁丘”二字。并即兴感怀写出一首传世之作《摸鱼儿》: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别离苦,是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为谁去……
    当年他是何等的年轻,过着是优裕地公子哥的生活。然而在他21岁之后,却见到无数烽火、流血与满眼的疮痍,写的最多的却是丧乱诗,大有杜工部复生之势。
    “呵呵。”赵诚轻笑道,“此一时彼一时也,譬如你方才所作之兴亡谁识天公意之语,若天公决定着天下的兴丧,决定士农工商的存亡,我等何必逆天?本王敬天却不信之,只信手中的刀箭,只有刀箭才能护得天下苍生,只有刀箭才能让敌人避我于千里之外。人定胜天也,若是一国有亡国之迹,将所有的罪责全归之于天,则人主无罪乎?崔立辈亦无罪乎?”
    “国主若是如此自负,为何还要让我等手无缚鸡之力地儒士同归呢?”刘祁问道,“刘某观国主也是仁君,贵军对城中百姓秋毫无犯,为何与我等书生为难?”
    “本王是为你们好,若是某天有人再一次杀到汴梁城下,诸位能杀身成仁吗?”赵诚反问道,“诸位若是因兵祸而亡,虽求得己身之仁,却也只是名节得保,于世并无多大益处。”
    刘祁等人默然,他们连崔立之徒都应付不了,何谈为皇帝尽忠的勇气?虽然皇帝仍在,但他们已经将自己看作是亡国之人,有屈辱与痛苦之心,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过,他们瞧赵诚有些得意的神情,却又像是想用他们为官的模样,都有了不为赵诚所动的打算。
    强扭的瓜不甜,赵诚可没有让他们立刻为己所用地打算,他准备将他们全送进贺兰书院里去,整个贺兰正缺少这些儒士。所谓文治武功,一文一武不能偏废,他可以招到无数沙场奋战的勇士,但治国牧民之文臣却是极少。
    “传我军令,全军开拔!”赵诚挥了挥手。
    一时间,麾下两万余儿郎怒马狂奔,尘土飞扬,很快将汴梁城甩在了身后。随行的还有金国宗室包括太后、皇后在内的十几位“人质”,还有无数地金银财宝与皇家实录典籍。
    乌古孙仲端站在汴梁城上,目送着一群还算“知礼”的强盗远去,胸中满是惆怅、痛心与伤怀。而王若虚与元好问等人却只有伤感,碧空如洗,尚不到大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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