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重生之我是路人甲-第4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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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宓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也不想他死,可是这军令状可是他自愿立的,没人逼他。如今败了,又有何话可说?”
貂婵道:“就不能格外开恩么?”
甄宓道:“军令如山,若违反军令可以不死,那军令还有谁会执行?一支没有纪律的军队还怎么打胜仗。春秋时晋楚泌城之战,晋国元帅荀林父管不住手下的将领,致使手下将领各自其事,凡事都不经元帅擅自执行。楚兵杀到,晋国将领各打各的,互不照应,结果大败亏输。逃到黄河边上时,由于船只过少,晋兵个个急着渡河,上不了船的便伸手攀着船沿往上爬。于是抢先上船的人,为防船只倾覆,便拔刀将自家兵士的手指斩断……”
貂婵倒抽了一口凉气,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道:“竟有这样残忍的事情?”
甄宓道:“船上的人也是为了活命,倒也怪他们不得。这事说来说去,就是有令不行,才会有如此惨败。”
貂婵道:“嗯,这么说刘封是死定了?”
甄宓点头,道:“嗯,看来凶多吉少。”
二女又说了一会话,甄宓继续看书,貂婵退了出去。她们没想到的是,这番话竟被桂花听了去,今日原本是梅花当值,照应府中大小事务。可这小妮子一时犯懒,约上红袖她们打麻将了,将事情全托给桂花处理。桂花无可奈何,只得答应了。此时她正往书房送茶,走到窗台时,便听到了马忠与甄宓的谈话,大吃一惊,手中的茶碗险些摔了下来。她定了定神,便悄悄退了下去,别遣人送茶,自己则跑到刘府去告诉彩英。彩英听完之后,便觉眼前一片模糊,当即晕了过去,过了良久方才醒来。
申时时分,登闻鼓厅前来了一个女子,大踏步直闯进厅内,提起鼓槌,便往大鼓上砸去,但闻咚咚咚之声响起,朝野震动。
第447章 … 彩英救子
这登闻鼓厅是刘备依贾仁禄所说而建,位于未央宫西南角,但凡身负奇冤的百姓一击此鼓便可不经过地方官员,直接将冤情上达天听。贾仁禄曾在电视中看到古代有这么一个部门,自也不知是真是假。一个很偶然的机会,贾仁禄在刘备面前吹牛,说漏了嘴,将这个天机喷了出来。刘备一听,立时便觉得很有搞头,心想此举一来可使自己知道民间疾苦,二来也可杜绝地方官员欺瞒皇上,营私舞蔽,胡作非为,可谓好处颇多,于是便令人建了一个登闻鼓厅,以便含冤百姓上告。当然若是吃饱撑着没事干的刁民想拿皇帝涮着玩,为了一睹龙颜而胡乱击鼓,一经发现,立即凌迟,以此告诫世人皇权神圣不可侵犯,皇帝不是那么好消遣的。
由于诸葛亮善于治理地方,长安城中太平无事,这登闻鼓厅自建成之日起,一次也没用过。其时守厅的小卒正靠着墙打磕睡,根本不知道有人进来。忽然间听鼓声大震,吓了一大跳,惊醒过来,揉了揉眼睛,只见面前站着一位女子,大声叫道:“好胆,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那女子点了点头,道:“知道,这是登闻鼓厅,一击鼓便可以见到皇上。”
那小卒误以为她是削尖脑袋想进宫面圣为求富贵的势利女子,道:“你当这是选妃啊!你可不知道,你这一下子可把天给捅破了。”
那女子道:“我可管不了那么许多,今天我非见到皇上不可。这登闻鼓厅到底管不管用?击鼓之后能不能见到皇上?”
那小卒见到执迷不悟,死心不改,暗暗叹了一口气,道:“能是能,不过……”
便在这时一名近侍从侧门走了进来,问道:“何人击鼓?”
那小卒忙恭敬肃立,指着那女子,说道:“就是她。”
那近侍上下打量她一番,道:“你可知道胡乱击鼓的后果?”
那女子点了点头,道:“说是要被凌迟处死。”
那近侍道:“嗯,那你有何冤情?”
那女子道:“等见到了皇上,我自然会说。”
那近侍点点头,道:“皇上正在左近同淑妃娘娘下棋,听闻鼓声便即令我前来探视,你随我来吧。”说着头前引路,那女子跟了上去。
那小卒未成婚配,望着那女子的背影,摇了摇头,暗叫可惜。
过了良久,那近侍引着那女子来到一所花园,那女子举目四望,但见花团锦簇,暗香浮动。不远处刘备身着龙袍坐在石凳上与对面一名宫装打扮的女子下棋。那女子抢上数步来到刘备面前跪倒,行礼已毕。刘备上下打量她一番,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朕怎么觉得你好生面熟,像是在哪见过。”
那女子道:“民女名唤彩英。”
刘备一拍脑门,道:“朕想起来了,群臣劝进那日,朕曾在骠骑将军府见过你。”顿了顿,又道:“你有何冤情?”
彩英道:“听说皇上要杀义子刘封,不知可有此事?”
刘备道:“你消息还挺灵通的。封儿自愿立军令状,事败之后理当斩首,不然何以服众?”
彩英强忍住哭泣,道:“若皇上真要杀一人以行军法,请杀民女,而饶殿下一命。”
刘备问道:“封儿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愿为他去死?”
彩英道:“殿下曾救过我一命,滴水之恩,尚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如今殿下有难,我自然不能坐视。”
刘备心中钦服,道:“可军法毕竟不同于儿戏,岂可让他人代替?”
彩英道:“殿下文武全才,实是难得一见的人才,杀了诚为可惜,还请皇上给他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
刘备怒道:“让他攻一个榆次都攻不下来,如此无用之人,要来何用?”
正说话间,近侍走近禀道:“启禀皇上,谏议大夫杨阜在外求见。”
刘备笑了笑道:“又一个来为刘封讲情的。宣他进来”
过不多时杨阜走了过来,行礼已毕,刘备笑道:“你可是来为刘封说情的?”
杨阜道:“臣非为刘封而来,乃为社稷存亡而来。”
刘备问道:“哦,何事关乎社稷?”
杨阜道:“如今皇上兴兵讨贼,人才自是越多越好,若当此之时斩杀大将,于军不利。臣恐天下贤士就此裹足不前,无人再来辅佐皇上,社稷危矣。”
刘备笑道:“说来说去,你还是在为刘封说情。”顿了顿道:“刘封强要出头,却损兵折将,丧师辱国,如此庸才杀了于朕何损?”
杨阜道:“只一战岂能看出一个人是贤是愚?昔高皇帝同项羽为敌,百战百败,难道高皇帝也是一个毫无用处的庸才么?”
刘备道:“这个……”
杨阜道:“前方战事,臣也略有耳闻,刘封初临战阵,见司马懿屡战屡败,便大意轻敌,认为司马懿是无用之物,城池一鼓可下。于是疏于防患。再者他的对手是司马懿,他不是司马懿的对手,那是不待人言而后知,既便败了也是情有可原,非战之罪。”
刘备道:“朕也没怪他打了败仗,朕详细询问当时情况。说实话若换作朕来打,估计也是要败的。”当时刘备详细询问马忠刘封是如何攻城的,马忠一一说了,刘备听了之后发现刘封立营法则,竟与自己心中所想十分相像,不禁汗流浃背。原来他屡胜之后,满耳竟是溢美之词,也开始飘飘然起来。心想有朝一日也要像曹丕那样,来一次御驾亲征,调上四五十万人,摆一个七八百里的连营,好告诉世人我刘备终于熬出头了,现在也有百万大军了。就好像一个暴发户,突然赚了一大笔钱,不拿钱在人前点着玩,炫耀一番,总觉得心里不爽一般。
刘封这一失利,无疑在刘备头上浇了一盆冷水,使他彻底冷静下来,反思前事,终于认识到自己太过骄傲,长此以往,终有一天要坏菜的。不过他这一正确认识,仍在好似怒涛狂澜一般的马屁之中坚持多久,那就不得而知了。
刘备顿了顿,又道:“可是他已立了军令状,一切已无法挽回。”
杨阜道:“还请皇上法外施恩。”
刘备摇了摇头,道:“若是朕的义子触犯军律,可以不死。将来同样犯了军律将要被斩之人又怎会心服?”
杨阜暗暗点头,一时之间倒也不知该如何劝说。
刘备挥手道:“这事朕自会处理,你们都退下吧。”
其实这刘封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救,只要刘备下一道圣旨赦了刘封之罪,满朝文武谁也不敢说上半句屁话。可自从刘封那日在大殿上举动反常之后,刘备心中难免耿耿于怀,只不过看在长久以来的父子之情,隐忍不发而已。如今他十分喜爱刘贵妃,已到了没有她不成的地步。他爱刘贵妃多一分,对刘封的猜忌自然也就加一成。如今正好借着这个由头将他喀嚓了,以免来日之患。
彩英见刘备杀刘封之意甚坚,无可挽回,眼圈一红,泪珠滚滚而下,道:“皇上不能杀他!”
刘备问道:“哦,却是为何?”
彩英向左右瞧了一眼,刘备笑道:“在场之人都是朕的心腹,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彩英犹豫片刻,一咬牙道:“他便是弘农王刘辩的唯一骨血,皇上若杀了他,光武皇帝一脉可就此断绝,他日九泉之下,皇上有何面目去见光武皇帝。”
这番一出口在场之人无不愕然,刘备脸色数变,颤场道:“什么,他……他……他竟是弘农王之子!”
杨阜道:“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的,你说他是弘农王之子,可有证据?”
彩英泣道:“我便是他的母亲,又怎会不知?”
刘备忽然想起劝进当日彩英心情激动,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汉室正统,可问道谁是汉室正统之时,她却又含糊其词,不肯即答。想到此心下了然,道:“看来你说的是真的。可是如此重要之事,你为何不早说?”
彩英道:“若是我一早说了,你能容他活到现在么?”
刘备笑道:“你把朕看成什么人了,朕如何会做那种不忠不义之事。当日你若说了,这会封儿早已是皇帝了,还有谁敢为难他?”顿了顿,又道:“既然他是弘农王之子,那朕不但不能杀他,还应将皇位让他,自己退就臣位,尽心辅佐,以期兴复汉室。”
杨阜跪伏于地,道:“不可,万万不可。皇上登基以来,四方升平,百姓拥戴。得民心者才能得天下。别说他只是弘农王之子,灵帝之孙,即便是灵帝复生也不可再居此位了。皇上若是有让位之意,臣万死不敢奉诏!”
彩英冷冷地道:“你看看,既便皇上有心让位,可大臣们都不同意,这事如何能成?到时只要有一个大臣趋颜附势,行刺殿下,殿下便随时都有性命之忧,我又怎么敢说出来。”
刘备对杨阜说道:“朕平来就没打算当这个皇帝,都是你们一再逼朕做此不忠不义之事。当初朕到许都见到了孝献皇帝,孝献皇帝按族谱排行,赐朕为皇叔,并将朕召至偏殿。对朕言道高皇帝、光武皇帝创业艰难,历经百战方有现今天下。可自他即位已来,国运日衰,群雄并起,汉祀将斩,如今能扭转乾坤的只有朕一人而已。跟着便嘱咐朕尽力辅佐他,勤劳国家,中兴汉室。言犹在耳,可朕却未禀皇命,自立为帝,大逆不道,九泉之下朕有何面目孝献皇帝?”
杨阜道:“献帝嘱咐皇上要中兴汉室,自是有意让皇上继承皇位。如今皇上若轻弃江山,使得天下大乱,百姓不宁,如何对得起高皇帝、光武皇帝?”
刘备道:“当初只因孝献皇帝驾崩,又找不到比朕更合适的继承人,国不可一日无君,朕迫不得已,这才行皇帝事,实际上也就挂个名而已。朕当时心中便想等到发现了更适合的人选,朕一定要将皇位让给他,交卸这份重担。这样朕上对得起二十四帝,下得对得起群臣,岂不两全齐美?”顿了顿又道:“如今弘农王之子尚在人世,他是光武皇帝嫡派子孙,这天下本来就是他的,朕如今将皇位禅让于他,有何不可?”
杨阜道:“刘封到底是不是弘农王之子,还有待查察。这事实在太大,皇上总不能因彩英的一面之词,便将皇位拱手让人吧。”
彩英道:“他背上有一个复字,那是他小的时候,弘农王亲自给他刻上去的,如今年岁大了,那字随着身子的长大而变大,已扭曲变形了,这又如何能做得了假?”
杨阜道:“这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你原先是何许身分,如何遇上了弘农王,这些都没有人知道,总不可能只因刘封背上有一个复字便说他是弘农王之子吧。”当然若没有十分重大的原因,没有人会吃饱撑着在自己的孩子背上刻字玩。杨阜和刘封相处过很长一段时间,见过他背上的刻字,当时就觉得十分诧异,心想这孩子的身世定当非同一般。如今听彩英如此说,心中已信了七八成。不过他知道刘封不适合当皇帝,他年纪太轻,经验太浅,根本无法在残酷的政治斗争中站稳脚根,就这么将他推到风口浪尖上,根本就是在害他,于是便一口咬定彩英是在胡说八道。
彩英见杨阜直斥自己说谎,气得浑身乱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