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重生之我是路人甲-第4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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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宓不理祝融,继续说道:“既然要做好人,那便做到底了。仁禄已经放过你们两次了,也不差这一次。父子俩我都救,能不能活过来,便看他们的造化了。”
祝融嗔道:“不行,这事我不同意!”
忽地一女子声音叫道:“我也不同意!”脚步声响,红袖等婢从内堂走出,那句说便是梅花说的。
兰花附和道:“对的,我也不同意。”
贾仁禄出生于人权至上的时代,自然标榜自由、平等、博爱,向来提倡民主治国,当然三国时,讲求君权神授,皇权至高无尚。除了他之外,还没人有这么超前的意识,这一套根本行不通。于是他便在家中搞起民主治家,聊胜于无。除了国家大事及非他发标不可的事情,家中的大事小情向来由他和几位夫人如夫人组成领导小组,会商处理,投票表决,若双方势均力敌,群雌混战,实在分不出结果,他这个一家之主有权独断专行。当然他迫于雌威,一次也没有行使过这项权利。
甄宓向桂花瞧去,桂花尴尬一笑,道:“我也不同意。”
貂婵向孟夫人瞧了一眼,道:“我觉得甄妹妹这么做是对的,我同意。”
甄宓问红袖道:“你这么看?”
红袖思想较为保守,对这新生事务,至始至终都不太接受,迟疑道:“我……我……”
甄宓道:“这规矩是相公定的,你有什么好怕的,照实说。”
红袖一张脸涨得通红,小声道:“我还是不说了。”
甄宓知她商讨事务时,向来都是弃权,也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道:“这事不能拖,这钱你们不出,我来出。”对孟夫人说道:“你到我娘家去取钱,然后去请最好的大夫,务必要将刘蒙及刘邈父子俩治好。”
貂婵道:“救人要紧,你们难道真的忍心见死不救?”
桂花叹了一口气,道:“夫人说的对。”
红袖点了点头,曹静最近一直忙着照顾贾睿、贾元春及姜维等人,已经从达官贵妇堕落成为不折不扣的幼儿园阿姨,常不在前面走动,貂婵等人自然也没指望幼儿园阿姨能出什么像样的主意,于是也不征求她的意见。貂婵喊道:“赵二!”
赵二应道:“在!”走进屋来。
貂婵道:“赶紧请上最好的大夫,随孟夫人前去。”
赵二应道:“是!”
孟夫人也没想到貂婵会以德报怨,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头,满心欢喜的随赵二去了。
祝融问甄宓道:“连老爷都说不能饶了刘蒙,你为什么还要帮他?”
甄宓道:“刘蒙已奄奄一息,既便你不杀他,他也会死,这样的仇报来有什么意思?假使他现在就躺在你面前让你杀,你下得了手么?”
祝融道:“这……”
甄宓道:“你们可知齐桓公?”
众女有的点头,有的摇头,甄宓道:“齐桓公的父亲齐襄公被反贼杀害,死时未及指定继承人。其时齐桓公和他的兄长公子纠都出奔在外,听闻死讯后便分别赶回齐国争位。那时辅佐公子纠的,便是大名鼎鼎的管仲。他为了不让齐桓公占先,便先引一支兵马前去拦截,见到齐桓公后便是一箭射去。齐桓公啊地一声,叫了出来,口喷鲜血,倒在车上。众护卫大吃一惊,乱作一团。管仲以为齐桓公已死,便不以为意,护着公子纠缓缓而行,结果到了齐国之后,才发现齐桓公早已即位数日了。原来管仲射中的只是齐桓公的带钩,齐桓公知管仲箭法如神,怕他再射,便诈伤倒地,瞒过管仲。齐桓公即位后,深恨管仲,非杀了他不可,鲍叔牙却向齐桓公举荐管仲。”
祝融对飞刀的了解多过对历史的认知,对这段往事自然不甚明了,管仲在当时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祝融避处南蛮,却不知他是什么东西,道:“管仲用箭射齐桓公,险些将其射死,这样的人能用么?要是我是齐桓公,一定将他拿去喂老蛇!”
梅花虽然年轻,但自从进了贾府后,好歹读过几本书,知道管仲是何许人也,说道:“齐桓公后来听了鲍叔牙的举荐,用了管仲,在管仲的治理下,齐国国富兵强,最终称霸诸侯。齐桓公之所以能成为春秋五霸之首,全靠管仲在后面帮他。书上说管仲死后,齐桓公不听他的遗言任用小人,结果齐国大乱。后来桓公生了重病,看看将死,却没有一个人在旁服侍,连口水都没得喝,桓公这才后悔当初没听管仲的话,可一切都晚了。桓公死后群公子争位,他的尸体停在榻上六十七日没人收敛,全都烂了。可见没有管仲,桓公什么也不是,连命都保不住。”
祝融道:“没想到桓公的仇人,竟肯如此帮他。”
甄宓道:“齐桓公用了射钩之仇管仲,结果称霸天下。晋文公也用了一个仇人,结果救了自己一命。可见仇人不一定都非斩尽杀绝不可,有时杀了反而大祸临头,这可能便是天道玄运,世人难以臆测之处吧。齐桓、晋文都是十分豁达之人,所以他们能够称霸,相公既然已豁达大度两次了,又怎能半途而废?”
祝融道:“这晋文公又是谁?他是如何和人结仇,又如何用的仇人?”
甄宓道:“晋文公重耳是晋国一位有道之君,他爹爹晋献公当政时,重耳以贤孝闻名天下。忽一日晋献公听信馅言杀了太子申生,并想要杀害重耳及他的另一个儿子夷吾。那时两公子都在边疆镇守,不在朝中。于是献公便派了一名叫勃鞮近侍去杀重耳,又派另一人去杀夷吾。勃鞮领命之后,便即起兵围住重耳之宅,重耳不愿抵抗,直奔后园,想要从小门逃跑。勃鞮追上,左手抓住了重耳衣袖,右手举剑便斩。忽听嗤得一声响,衣袖从中裂开,重耳乘机逃去。勃鞮追赶不上,只得拿着那片断袖回报。”
祝融拍了拍胸口道:“好险,这重耳看来不会功夫,要是勃鞮敢追我,保证叫他脑瓜上多个透明窟窿。”
甄宓笑道:“仁禄说得没错,你就会玩刀子。文公会不会功夫,书上没写,也就无从考证,不过当时文公若杀了勃鞮,当时是可以免祸,不过他最终则不免被活活烧死。”
祝融道:“哦,那是为什么呢?”
甄宓道:“献公死后,夷吾在秦国的帮助下当上了国君,史称晋惠公,惠公也怕重耳抢他的位子,又派勃鞮去杀重耳。惠公令勃鞮三日内动身办事,可勃鞮当日便行,若非晋国有人预知此信,遣急足报知重耳,叫他速逃,重耳几乎不免于难。”
祝融道:“太过分了,国君让他三天内动身,他当日便行,摆明了不杀重耳,绝不罢休,这种人就该一刀杀了,还留着做什么!”
甄宓道为:“你别老打岔,听我把话说完。重耳出逃后,周游列国,历经千辛万苦,这一切也可说是拜勃鞮所赐,你们说说,晋文公该不该恨他?该不该杀他?”
祝融道:“自然该恨,杀他都算是轻的,要我就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折磨他七七四十九日,这才让他断气。”
甄宓道:“后来重耳在秦国帮助下,当上了国君。当夜勃鞮便跑到宫中求见重耳……”
祝融又忍不住插口道:“这家伙倒自己送上门来了,重耳一定令人将他乱刀分尸了吧。”
甄宓摇了摇头,道:“晋文公若如此做也就不称其为晋文公了,晋国也就不会称霸了。晋国虽说深恨勃鞮,但仍不想杀他。只是让近侍传语说勃鞮斩了自己的衣袖,那件衣衫至今犹在,自己一见到那件衣衫便感到心惊胆颤。一次一不成之后,他第二次仍去行刺,惠公要他三日起身,他当日便行,若非老天庇佑,自己必遭毒手。如今自己得国为君,他还有何面目来见?让他速速逃遁,不然便要抓他了。”
祝融难以置信,道:“既然要抓他,何必提前通知他,让他逃跑。重耳真是一个傻瓜。”
甄宓笑了笑,道:“勃鞮听了后,便对那近侍说,他有一件机密大事要禀告文公,若文公深恨于他,不想见他,他便要逃走了。而他逃走后,晋文公可就大难临头了。”
祝融道:“骗人的啦,这种人最会骗人,说不定他想哄得晋文公见他,伺机进身,突起刺之。”
甄宓道:“勃鞮虽是小人,晋文公还是没有以小人之心度他之腹,他听了近侍的话语,便即召见了勃鞮。勃鞮便对晋文公说有人正密谋加害于他,准备放火焚烧公宫,将他活活烧死。跟着又为他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晋文公毕竟非同常人,竟对勃鞮十分信任,按着他的话做了。结果果然有人放火烧宫,晋文公事先有备得免于难,又在勃鞮的帮助下,清除了叛党。你们说说若晋文公事先杀了勃鞮,其后岂不要被活活烧死?”
祝融无法可说,道:“这……”
貂婵点头道:“甄妹妹说的没错,如今刘蒙奄奄一息,不杀他自己也会死,这仇报来还有什么意思?若我们于此时救他一命,他感激我们,就此化敌为友,也未可知。”
甄宓望道:“经历过从生到死,从死到生的转变,他也该悔悟了。”
貂婵道:“嗯,不过孟夫人说她的病得甚重,也不知能不能救活,若是药石无灵,他就此辞世,这仇就算是老天替我们报了。”
祝融冷冷地道:“就这么死了,还算是便宜他了。”
甄宓道:“说到底,还是那块玉佩害得他,他利欲熏心,妄想得国称帝,最终越陷越深,不能自拔。可他虽处心积虑的害人,杀伤毕竟不多,红袖等人又都安然无恙,他的罪过倒不甚大。相比之下,老爷出征一趟动则报级数千,到底有多少人死在他手底下,怕是连他自己也不太清楚。那些死者家属难道不恨他,不想找他报仇?冤冤相报何时方了?”
貂婵道:“对的,相公杀了冷苞之后,冷苞家人一直想杀了相公报仇。其后皇上得了益州,便告诫冷苞家人,若他们敢轻举妄动,私下寻仇,便诛他们九族,冷苞家人这才不敢乱来。”
梅花道:“老爷那是为了打天下,不得不这样做,这些人怎可胡乱怪人?”
甄宓叹道:“打天下?说白了不过是为了一个人能当上皇帝,而屠杀无辜的百姓罢了。”
貂婵道:“这话可不能乱说。”
甄宓笑道:“呵呵,我失言了。”
众女又聊了一阵,方各自散去。
初更时分,赵二方气喘吁吁的回府。
甄宓问道:“情况如何?”
赵二道:“启禀夫人,两人都病的甚重。那大夫说了,若他再晚去半日,就都没救了,如今那大夫对两人都用过针,开了药。并对孟夫人说,他已尽了人事了,至于能不能活过来,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第430章 … 身陷重围
貂婵问道:“他们住在哪里?”
赵二叹了口气,道:“他们住在城西南十余里处的一荒废的道观之中。虽说我十分恨他们,但到了那里,见到了他们的可怜样,不知怎的,竟恨不起来。”
貂婵道:“破观岂是养病之所,我看还是让他们都到府里来吧,我们也可是就近照顾。”
赵二正要答应,甄宓摆手道:“不可!”
貂婵道:“为何不可?”
甄宓道:“虽然我们两人同情刘蒙父子,但祝融等人对其仍未肯释然。他们来此,祝融兴许会下辣手加害,如此一来,我们反而害了他们。”
貂婵点点头,道:“嗯,可破观实非养病之所。”
甄宓沉吟片刻,对赵二说道:“你去城西南找户农家,多给他们钱,让他们腾出几间屋子来,让刘蒙一家在那养病。”
赵二答应了一声,下去办理。
此后数日,甄宓都悄悄遣人去打探刘蒙消息,差人回来都说刘蒙与刘邈均昏迷不醒,看来凶多吉少。甄宓也知二人病体沉重,能不能够起死回生,就看老天是不是开眼了。祝融虽经甄宓劝说,默许她们去救仇人,心里却仍不释意,在自己的小屋中搞起了南蛮特有的邪恶仪式,日夜诅咒他们父子俩不得好死。这样一来长安附近的蛇虫鼠蚁可就倒了大霉了,纷纷落网,被她把去做了祭品,至于这种仪式到底管不管用,估计只有天知道了。
这日甄宓按照惯例问了刘蒙父子的状况,便到书房看书。贾府的书房实际上是一座占地甚广的阁楼,是甄宓来后,乘着贾仁禄远征在外,自做主张请人修建的,花得自然是贾仁禄拿命换来的血汗钱。自从甄宓跟了贾仁禄之后,知他不学无术,肚子的墨水实是有限,曾屡次三番劝贾仁禄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可都被贾仁禄当成耳旁风。无可奈何之下,她只得自己多多读书,以有余补不足。反正贾仁禄日进斗金,有的是钱,甄宓自然没必要勤简持家,便令人建了这座阁楼,并花重金购书,家中的藏书自然是浩若烟海,数不胜数,其中不少珍贵典籍,海内孤本,怕是连现今的图书馆都难得一见。由于“书”“输”同音,贾仁禄这个爱赌命的家伙,自然极少踏足“输”房,倒是甄宓有事没事,便到里间流连,一呆便是大半日。
甄宓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