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回忆录-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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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就可以将劳动力和原料集中于我们在第一年或一年半中能够建成的舰只;第二,必须设计出新式的反潜艇舰只,只要它们能够在临近我们岛国的海面活动,以便使我们较大的驱逐舰能抽出来,派到较远的海洋上去完成任务。
关于这些问题,我连续写了几个节略给我的海军部同僚:①
①参阅附录(8)
·鉴·于·潜·艇·的·威·胁·在·接·近1940·年·底·时·一·定·会·以·更·大·的·规·模·卷·土·重·来,我们需要建造的驱逐舰,必须注意数量和建造速度,而不应着重其大小和威力。我们应该可以设计出在一年以内能够完成的驱逐舰,按照这种情况,至少有五十艘应该立即开始建造。我很理解必须有相当数量的小舰队领队舰只,和能在远洋服役的大型驱逐舰,但如果我们的舰队获得了我所计划的五十艘中型紧急式驱逐舰,则可以使所有较大的舰只移往海洋活动或作战。
长期政策和短期政策之间往往发生的冲突,在战时变得尤其剧烈。我规定所有在1940年底以前不能建成服役的大型舰只的建造工程,只要是可能同主要的造舰计划相竞争的应该停止。此外我们必须以能够在十二个月以内或者可能的话,在八个月以内建成的新型舰艇,来增加我们反潜艇舰队的数量。对于这类舰只的第一种型式,我们恢复了驱潜快艇的旧称。在战事爆发以前不久,这类舰只已经定造了五十八艘,但还没有一艘开始建造。后来一种经过改进的类似舰只,在1940年定造的,则称为快速巡洋舰。此外,还有大量的各种型式的小舰艇,尤其是拖网船,必须在最短期间内迅速改装,增加大炮、深水炸弹和潜艇探测器等配备;海军部新设计的汽艇,亦必须大量制造,以便担任沿海一带的任务。发出的定单,达到了我们造舰能力的限度,包括加拿大在内。即便如此,我们并没有完成我们所希望的一切,而在当时的条件下不可避免地发生种种耽搁,使造船厂的交货,同我们的预期,产生了很大的差距。①
①参阅附录(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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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于波罗的海战略以及战列舰的改造方面的见解,经过长时间的讨论,终于占了优势。设计完成了,定单也发出了。但是,人们陆续提出各种理由,不主张进行这项工作,其中有些理由是很有根据的。据说如果德国的袖珍战列舰或有八吋口径大炮的巡洋舰冲破了封锁线,我们就可能需要用“皇家君主”号级的舰只来护航。同时也有人认为,这个计划对于其他的重要工作,将产生令人不能接受的妨碍作用,而关于把我们的劳动力与装甲优先用于其他方面所提出的理由,似乎也令人信服。我一直希望建立这样一个分舰队,其舰只甲板上装着极厚的铁甲,速度不超过十五浬,拥有大量的高射炮和任何其他舰只所不及的抵御空中和水下袭击的能力,但我这个希望始终未能实现,使我深以为憾。到了1941和1942年,当时马尔他岛的保卫和援救变得非常迫切时,当我们极需轰炸意大利的港口,尤其是的黎波里时,其他人和我都同样深切地感到需要上述舰只,但到那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在整个战争期间,“皇家君主”号级舰只始终是一种浪费和隐忧。它们不像其姊妹舰“伊丽莎白”号一级那样,经过了重新改装;我们以后将会看到,到了1942年4月,日本舰队侵入印度洋,有可能让它们参加作战时,驻在当地的海军上将,以及庞德海军上将和国防大臣的唯一思想,就是设法在最短的时间内,使它们和敌人间的距离,能够相隔几千哩,而且愈远愈好。
※ ※ ※
我接任海军大臣和成为战时内阁阁员以后,最初采取的步骤之一就是建立一个自己的统计处。为了这个目的,我聘用了林德曼教授,他是我多年的老朋友和亲信。我们相处在一起,共同提出了我们对于整个战局的见解和估计。我现在把他安置在海军部内,和六个统计专家和经济学家一道工作,我们相信这些专家都是专注意现实而不管其他的人。这一批能干的人,在林德曼的指导下,利用一切官方情报,能够不断地向我提供图表和图解,并就我们所了解的全部战局加以解说。他们孜孜不倦地审查和分析各部门送给战时内阁的一切文件,并且对于我自己希望进行的各种调查,亦都加以研究。
这时,并没有一个全面性的政府统计机构。每个部门根据它自己的数字和论据而提出它的见解。空军部这样统计,而陆军部又那样统计。供应部和贸易部虽然指的是一件事,但各有不同的说法。这种情况,当某些问题在内阁发生分歧时,有时引起了误解并浪费了时间。然而,我从开始就有我自己可靠的、稳定的情报来源,它的每一部分都和所有其他部分整个连系着。虽然最初,这只包括整个情报领域中的一部分,但是却大大地帮助我对于向我们不断涌来的无数事实和数字,形成一个正确和综合的见解。
第二次世界大战回忆录(1)风云紧急……第二十六章 法国前线
第二十六章 法国前线
英国远征军开往法国——在比利时边境增强防御——侵略者的有利地位——比利时的中立——法国与攻势——马奇诺防线——公认守势具有的威力——不受欢迎的法国代替方案——英国参谋长委员会的估计——希特勒的错误——西方的相对军事力量——德国可能进攻的路线——英国参谋长委员会的意见及其在1939年9月18日提出的意见书——甘默林制定D计划——第八号训令——盟国最高军事会议9月17日在巴黎开会——D计划获得通过——D计划扩展至荷兰
战争刚一爆发,我们的远行军就立即开往法国。在上次大战以前,为了进行准备工作,至少消磨了三年的时间,而在这一次,直到1938年的春天,陆军部才专为这个目的,设立了一个特别机构。这时又出现了两个严重的新因素:第一,一支现代化军队的装备和组织,远没有1914年那样简单。每一个师,都有机械化的运输,组织比较庞大,并且非战斗人员的数量更多。第二,由于过分畏惧敌人空袭运输军队的船只和军队登陆的港口,陆军部不得不只用法国南部的港口,而以圣纳泽尔为主要的基地。这样,陆军的交通线便大大地延长,结果延迟了英国部队的到达、部署和给养,并在沿途耗费了大量的人力。
奇怪的是,我们的军队究竟应该在前线的哪一部分布防,在战争爆发前,竟然没有决定,但根据当时有力的推测,它应当在利尔以南;9月22日,这个推测得到了证实。到了10月中旬,由英国四个师组成的两个正规军军团,驻扎在沿法比边界的防地。它们都从专供军队登陆的遥远的港口,经过二百五十哩公路与铁路运输,才开抵目的地的。10月和11月间先后到达的三个步兵旅,在1939年12月间,编成第五师。
1940年1月,第四十八师由国内出发,接着,在二月间,第五十和第五十一师,3月间,第四十二师和第四十四师,相继开来,共计到达的军队有十个师。我们的数量逐渐增加,于是,我们便接管了更多的防线。当然,我们在任何一个据点都没有和敌人发生接触。
在英国远征军①到达它们的指定阵地后,它们发现沿前线一带,已经筑好一条相当完整的人工防坦克战壕,并且每隔大约一千码的地点,有一个很大而又很显著的碉堡,可以使机关枪和反坦克炮沿着战壕进行纵射。此外,还有一个连绵不断的铁丝网带。在这个不寻常的秋冬两季中,我们军队的主要工作,是改善法国人建筑的防御工事,组成了一条与齐格菲防线相类似的防线。虽然气候严寒,但工作进展很快。根据空中摄影,我们了解到德国人把他们自己的齐格菲防线由摩泽尔河向北方延伸的速度。尽管他们在取得国内资源和强迫征调劳工方面,享有许多有利条件,但我们的工作似乎可以和他们并驾齐驱。到了1940年5月德军进攻时,我们的军队已经完成了四百个新碉堡。长达四十哩并设有护墙的防坦克战壕已经掘好,大量的铁丝网亦已装妥。由于交通线一直向后伸展到南特,因此,各种需要变得非常巨大。庞大的基地设施已经建立,公路已经加以改良,长达一百哩的宽轨铁路已经铺设,一个庞大的地下电报线系统已经埋好,几个供军团和军的司令官使用的地下总指挥部也接近完成。大约有五十个新机场和卫星机场都已经加以扩建或改进了跑道,使用了五万多吨的混凝土。
①英国远征军先头部队于9月4日在法国开始登陆。第一军团于9月19日,第二军团于10月3日先后登岸。总司令部最初在9月15日设在勒芒。军队的移动主要是经过瑟堡,车辆和给养经过布雷斯特和南特,而以勒芒和拉瓦尔为集合地点。
对于所有这些任务,英国军队都努力地工作着,并且为了丰富它们的经验起见,各个旅轮流被派到靠近梅斯一段的法国前线,那里正同敌人对峙,至少有一些巡逻活动。其余的时间,我们的部队都从事训练。这确是必要的。在战争爆发时,军队具有的准备程度远不及二十五年前约翰·弗伦奇爵士①的军队所达到的水准。在国内,军队已有好几年没有受到相当规模的操练。正规军校编制短少二万人,其中包括军官五千名,而根据以正规军保卫印度的“卡德韦尔计划”,其责任便大部分落在本土部队的身上,结果使本土部队的质量几乎和军队学员相等。1939年3月本土防卫队扩充一倍,其用意虽然很好,但很欠考虑,而同年5月又建立了民团,结果这两方面都从正规军中调用了大量的教官。在法国冬季驻防的几个月时间,得到了很好的利用,各种的训练计划都并入加紧设防的主要工作之内。我们的军队在这个难得的喘息期间,在效率方面确有显著的增进,工作虽然艰苦,而且没有发生任何战斗行为,但部队的士气和精神面貌,都在焕发增进。
①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英国军队总司令。——译者
在我们前线的后方,沿交通线的军需库中,堆积着大量的给养和弹药。在塞纳河和松姆河之间,储存着十天的供应物资,在松姆河以北,还有七天的额外供应品。后一项给养,在德国人突破前线后,使英国军队渡过了难关。鉴于当时局势平静,勒阿弗尔以北的其他港口亦逐渐地陆续加以利用。迪埃普成为一个医院基地;费康专供运输军火;最后,我们利用的法国港口,共有十三个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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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不受任何法律或条约约束的政府,同那些必须在犯罪国家开始进攻后才能产生战争情绪和进行计划的国家相比,它所具备的优越条件是不可估量的。这是一个非常巨大的便宜。相反地,除非侵略者的胜利是绝对的和决定性的,否则,将来总有清算的日子。希特勒除了遇到比他更强大的力量外,不受任何约束,可以任意决定他进攻的时间和地点;但是两个西方民主国家却不能侵犯比利时的中立。它们所能做的,最多是准备在比利时向它们求援时,立刻前往援救,但等到它要求援救的时候,可能时间已嫌太晚了。当然,如果在战争爆发前的五年中,英法两国在条约认可和国联赞同的范围内采取了坚决果断的政策,比利时也许可能恪守旧有的同盟,并允许组成一个共同的阵线。这样也许可能导致巨大的安全,并且也许可能避免了即将到来的灾难。
这种同盟,如有适当的组织,可能沿着比利时边境直到海边,筑成一道屏障,以防御在1914年几乎使我们完全覆灭而在1940年将使法国一败涂地的那种可怕的迂回战术。同时,这种同盟也可以使我们能够从比利时迅速攻入鲁尔的德国工业心脏地区,因而对于德国的侵略增加一种强大的阻力。
即使在最坏的情况下,比利时也不会遭受比以后实际遭受的更为悲惨的命运。当我们回想起美国当时置身局外;拉姆齐·麦克唐纳先生提倡法国裁军;我们由于德国屡次破坏“和约”关于裁减军备的条款而一再受到的挫折和屈辱;我们对于德国侵犯莱茵兰所表示的屈服;我们默认奥地利遭到兼并;
我们在慕尼黑签订的条约以及承认德国占领布拉格——当我们回想起所有上述情况时,凡是在以往的那些岁月中,在英国或法国负责国家大事的人们都没有责备比利时的权利。在一个动摇和妥协的时期中,比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