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回忆录-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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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相致海军大臣及第一海务大臣 1940年8月4日
西北航道一再发生的严重损失令人非常担忧,我深望海军部像处理磁性水雷那样,积极努力,设法解决这一问题。在控制这些航道方面,似乎效率很是不够。无疑,这是由于防御入侵,以致缺乏驱逐舰的缘故。请立即将该水域内可用和已用的驱逐舰、驱潜快艇、装有潜艇探索器的拖网船以及飞机的全部配备情况见告。上述舰只的活动由谁负责?是不是由普利茅斯的司令部和内史密斯海军上将的部属指挥?你们把入口由南方移往北方,就产生了这样的问题:把司令部设在普利茅斯是否合适?是否应在克莱德河新设一个第一线指挥部,或者,内史密斯海军上将(在普利茅斯司令部的总司令)是否应移驻那里?无论如何,我们不能长此这样下去。南部的布雷掩护进展如何?是否可以稍过一些时候再改变这些布置,利用这短暂的空隙时间开进几批运输船队?这只是一个顺便提出的建议。
只用一个航道系统,危险总是越来越大的。除非加紧努力,集中比敌人更多的舰只加以保护,否则,便不能克服这种危险。不久,敌人就会晓得应该把所有一切力量集中用在这里的。这和早前在东海岸敷设水雷区以后的莫里湾的情形是非常相似的。我深信,海军部一定会及时妥善处理,但显然还需要有新的、巨大的推动力。希见复。
我遇到了阻力。海军部接受了我在9月间提出的把司令部从普利茅斯移到北方的意见,很正确地以默尔西河代替克莱德河,但是,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才把司令部的组织以及它的作战室和细致的通讯网筹备就绪,而且还进行了许多临时的改变。这个新司令部由海军上将珀西·诺布尔爵士负责,他于1941年2月在利物浦就职,司令部的人数甚多,机构愈益扩大。此后,利物浦几乎成了我们最重要的军港。这次移动的需要和利益到这时已为大家所公认了。
到1940年底,我对于情势不妙的进口锐减越来越担心。
这是遭受敌潜艇攻击的另一后果。我们不仅损失船只,而且我们为了避免船只损失而采取的预防措施,又使我们的全部商船往来受到影响。这时,我们能够依靠的少数港口已经过于拥挤。所有船只的出入港口以及它们的航行,在时间上都延长了。进口是最后的考验。在截至6月8日的那一星期内,适当法兰西之战达到高潮的时候,我们输入了一百二十万零一千五百三十五吨货物,石油尚不在内。到了7月底,就从这个最高的进口数字下降到每星期不到七十五万吨。虽然8月间有颇大的提高,但是每星期的平均数字仍然下降,在该年的最后三个月中,每星期都是八十万吨多一点。
首相致海军大臣及第一海务大臣 1940年12月3日
应对哈利法克斯运输船队所遭遇的新灾难进行仔细的调查研究。约在一星期前,我们曾听说,有多至十三艘的潜艇埋伏在这些航道上。让运输船队转往明奇海峡岂不好吗?既然出口的运输船队由于天气不良而延期,进口运输船队的护航舰也因而不能及时到达危险水域,那么,转往明奇海峡,岂不更为得策吗?
首相致财政大臣 1940年12月5日
由于我们的船只在爱尔兰沿海沉没甚多,由于我们不能利用爱尔兰的港口,以致给我们的航运和财政造成负担;务请召集会议,讨论采取哪些措施减轻这些负担。应邀请下列大臣参加会议:贸易、航运、农业、粮食及自治领。如果大家在原则上的意见一致,即应拟定总的计划,以便尽快开始行动,并同时制定一个日程表和进行的方案。在目前阶段,不必考虑外交和国防方面的问题。这些问题以后处理。必不可少的第一步,是拟订切实可行的妥善方案,内容务求周密,从而使我们比他人受害较少。
首相致运输大臣 1940年12月13日
收到12月3日关于钢的来函,甚谢。希努力采取必要的措施,以推行你的建议。
在目前的情况下,公司竟迟迟不肯卸货,致使货车积压,我认为这是不能容忍的,当然应采取措施阻止这种事情。
实例表明,所有不是载石油的船,在利物浦入港、装卸及离港的平均时间,都从2月的十二天半增加到7月的十五天和10月的十九天半。在布里斯托尔,从九天半增加到十四天半,但是,在格拉斯哥却一直是十二天。改善这种情况,看来是整个局势中最关重要的一个方面。
首相致运输大臣 1940年12月13日
我发现,九十月份石油的进口,只有五六月份的一半,并且只够我们消耗量的三分之二。我知道,油船并不缺少,进口减少是由于南海岸和西海岸有一部分地区不让油船入港的结果,因此,许多油船便暂时停泊在克莱德河,其他的则停在诺瓦斯科夏的哈利法克斯港。到最近,才让一些油船开往南海岸和东海岸,因而11月份石油的进口便增加了。
从你的前任①对我8月26日备忘录的答复来看,我了解,他对于由西海岸港口进口石油所作的准备感觉满意。他的希望似乎没有实现。
①约翰·里思爵士。他后来成为里思勋爵,并于1940年10月3日出任工程与建筑大臣。
为了应付这种局面,可以遵循两种方针。要么,使油船冒更大的危险,从南海岸和东海岸的港口进口,从而增加我们目前的进口数量;或者,我们就继续使用我们的存货,等将来西海岸处理石油的设施准备就绪后加以补充,同时容忍由此产生的不便。希与海军大臣磋商,这两种方针各如何采用。
本备忘录副本已另送海军大臣。
首相致海军大臣 1940年12月14日
请将有关美国驱逐舰情况的详细报告交来,列明它们的那许多缺点以及到目前为止我们能够得到的微小的助益。希将报告于近日送来,以便加以考虑。
首相致海军大臣及第一海务大臣 1940年12月27日
关于从出口运输船队的船只上发射消耗性的飞机这件事,你们进行了什么布置?我听说,有一项计划是从油船上弹射这种飞机,而每一运输船队内几乎总是有几艘油船的。它们可以去袭击“福克-乌尔夫”式飞机,然后在海上降落,把驾驶员救起来,飞机是否抢救,则视情形而定。
你们对这个计划有何意见?
我们在下一卷中即将见到,这一计划是很有成效的。早在1941年初就已经制成了能发射战斗机去袭击“福克-乌尔夫”式飞机的船只了。
首相致运输大臣 1940年12月27日据说,我们的航运能力之所以减低五分之二,是由于在英国港口船只进出港及装卸货物的时间浪费所致。现在,我们让那么多船舶呆在默尔西河和克莱德河,必须估计到,敌人对它们的袭击将日益加剧,因此,这一问题看来是我们整个战线中最危险的一个方面。
请来函说明:
(甲)事实。
(乙)你现在在做些什么,打算怎样处理。
(丙)你要别人怎样帮忙。
首相致海军大臣 1940年12月29日
这些〔引诱潜艇的船只〕①在这次战争中到目前为止是令人大失所望的。海军部应考虑是否将它们改作其他用途的问题。我想,这些船只上一定有不少熟练的海员。请将这些船只的名称以及它们的吨数、速度等等开一个清单交来。当它们巡航的时候,是否可以搭载军队,或载运军需品?
①一种新式船只,相当于1914—1918年使用的“Q”船:“Q”船在1914—1918年的战争中,曾有效地用来引诱潜艇,以便将它击毁。在这次战争中,情况大大改变了,它们也就不像以前那样有效了。
※ ※ ※
在这些压力之下,我对于拒绝我们使用爱尔兰南部各港口,不胜忿怒。
首相致财政大臣 1940年12月1日
爱尔兰的行动使我们陷于困境,迫使我们不得不重新考虑(对爱尔兰的)补助金。我们不能说,一直到我们断气的时候都要给他们补助金。我们应当用这笔钱去建造或者向美国购买更多的船只,因为我们在布罗迪—福兰德附近海面被击沉的船只太多了。
请告诉我,如何停止这些补助金,爱尔兰人在财政方面会采取哪些报复措施,须知,我们并不担心他们切断我们的粮食供应,因为这样倒省了我们通过德国在德·瓦勒拉帮助下建立的封锁线把大量肥料和饲料运进爱尔兰。目前倒不必把所有赞成和反对的意见一一列举,只说明,我们在财政方面能怎样做,会有什么后果。希于明日见告。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转参谋长委员会 1940年12月3日
我给你和三军各参谋长每人送去一份关于爱尔兰的文件。财政大臣也表示同意,毫无疑义,补助金在通知以后不久就可以停止拨付。
现在我们必须考虑军事上的反应。如果他们请德国人到他们的港口去,他们将引起爱尔兰人民的分裂,我们也必然要阻止德国人。他们会设法保持中立,也会为自己带来战争。
既然我们可以中断英格兰和南爱尔兰之间的电讯联系,如果他们撤除各种电讯和警戒设施,那有什么关系呢?这种情形会很严重么?既然潜艇一次出海可航行三十天左右,限制的因素不是需要补充燃料和给养而是船员急于回家,潜艇需要修理,所以他们让德国潜艇到爱尔兰西海岸港口去补充燃料和给养,这有什么了不起?请将你们关于这些问题的看法以及你们想到的其他问题见告。
我认为应当使总统也了解和同意这一政策。
前海军人员致罗斯福总统 1940年12月13日
北大西洋的运输仍然是我们最担忧的事。希特勒无疑将对我航运增加潜艇和空中的袭击,并且袭击的范围将越来越深入大西洋。由于我们不能使用爱尔兰的港口和机场,我们的困难已使我们的小型舰队疲于奔命,难以应付。到目前为止,你那五十艘驱逐舰能参加战斗的只有很少几艘,因为,它们停航已久,一遇大西洋的风浪,当然要出现许多毛病。我正安排作出极为详尽的技术性报告,说明,为了使旧式驱逐舰适合于目前的任务应当怎样修复和改进,这个报告对你们自己的较旧式的驱逐舰也许还是有用的。
同时,我们在海上已如此地难于应付,因此,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冒着敌人的袭击,把四十万吨饲料和肥料运往爱尔兰。我们需要这些吨位来装运我们自己的供应品,同时,我们也不需要爱尔兰运送给我们的粮食。我们必须集中力量于最重要的事。内阁建议,通知德·瓦勒拉,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们不能再继续供给他了。当然,他会有很多的粮食供给他的人民,但是,却不能保持像现在这样繁荣的贸易。对于这一点,我很遗憾,但是,我们也必须想到我们自己的生存,把我们经过千难万险所得来的货运用之于生死攸关的大事。这样,就可以使我们松一口气,也可使他更乐于考虑共同的利益。如果我们被迫把我们的吨位集中用于大不列颠的供应时,你的反应如何,请极为秘密地告诉我。我们也认为,在目前的情况下,不能再像以往一样,对于爱尔兰的农业生产者给以大量的补助金。你也了解,当德·瓦勒拉袖手旁观,看着我们要被敌人困死的时候,我们还要冒着飞机和潜艇的袭击向爱尔兰供应物资并大量补助他们,我们商船的海员以及一般的公众舆论都是对此大不以为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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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的一个傍晚,我在楼下的作战指挥室召开会议,出席的只有海军部的人和海员。参加会议的人都十分熟悉的危险和困难已骤然加剧。我回想起1917年2月和3月的情形,那时,潜艇击沉我船只数字的曲线逐步上升,尽管皇家海军极力应付,人们也怀疑同盟国究竟还能打几个月的仗。没有比海军上将们建议的计划更能令人信服地说明当前的危险了。我们必须不惜任何代价,压倒一切地优先集中我们的力量打开一条通向海洋的出路。为此,他们建议从衔接默尔西河和克莱德河的北部海峡朝向大海的那一端起,一直到北爱尔兰西北水深一百噚的线上,像地毯似的敷设一层水雷。从这些沿岸附近的水域一直通到大洋,敷设宽三哩、长六十哩的水下水雷区。假定没有其他办法,那么,即使严重影响战地作战或重新武装我们军队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