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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甲申天变-第254章

小说: 甲申天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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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王贝勒齐集,说是议政,其实还是商量着找出一个能够让赴死军接受的投降方略来。按照郑亲王的意思,就是内附,献上地籍户册,纳贡输款,暂时先求了自保的机会。就是退出中后各吞和山海关一带也可以接受,毕竟现在的山海关已经多大的战略价值。

这样的条件赴死军肯定不会接受,代善已经预料到了,只是没有想到李四的态度是如此强硬,连和谈的使者都没有见,至于这些条件连听都没有听,就以最直接的手段表示了拒绝。

济尔哈郎等人还有更加丧权辱国的条件会相继出炉,现在的局面是明摆着的,要是不能赶紧结束战争,灭亡的可不仅仅是爱新觉罗一家,而是整个建州女真了。

虽然爱新觉罗氏已经衰微,可是影响还在,太过苛刻的条件对于代善等爱新觉罗系的人马也是一种羞辱,绝对无法接受。

可代善见过的风浪已经很多,比谁都清楚眼前的局势,真要是能保存下这最后一点儿元气,什么样的代价都可以付出。看着这些旗主一个个欲言又止的神色,就知道自己不太时候知道那些详细的条款了。

可再怎么样屈辱的条件,也必须接受,这已经不再是尊严和面子的问题,而是生存的根本。

“我也老了,耳聋眼花的政不议政的,你们大伙儿看着拿出个章程来就好。”代善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来:“无论是什么样的法子,就必问我的意见了,你们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代善出了大正殿,脚步分外沉重。

他的弃权,已经等于是默认了众人的意见。

不管这些人能够商量出什么样的法子来促成和谈,都已经不重要了。眼下的局面经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很多自己不方便说也不方便知道的事情已经是一种必然。

自从努尔哈赤死了之后,无论年纪还是资历善已经是最高的,在很大程度上代表了老派满洲和爱新觉罗氏的双重利益,今日的弃权已经足以说明点什么了。

代善出了大正殿,心神有点儿恍惚,漫无目的的游走,不知不觉之间然来到了清宁宫。

一看到了清宁宫,心中思绪万千,竟然有一种如在梦中的

“开门。”

小苏拉打开房门,代善迈步而入。

清宁宫,皇太极本人的寝宫,当年多少军国大事多少运筹帷幄出自这不起眼的清宁宫中。

也正是在这清宁宫中,大清才有了长足的发展合漠南征战朝鲜,一次又一次的进关抢掠清宁宫才是盛京的核心。

和北京的宫殿相比,清宁宫显得很是寒酸面的“万福之原”还是皇太极的手书。说是宫殿,其实就是一间有点宽大的房间而已,既谈不上奢华,也和雄伟无缘。

典型的满洲风,一溜三个方向都是长长的土炕,正中的土炕上摆着个大炉子,对面是两条板凳,这是皇太极和大清国的军政要人们商议大事的地方。

左手边上的小土炕就是年皇太极就寝之地,小巧的炕桌已经略显陈旧,和一个乡下土财主家也没有什么大的分别。也只有几个明黄色的软垫子说明这里的与众不同……

房间里虽然是京城洒扫,可边边角角都可看见灰尘,正面两侧的大书柜子角上已经有了蛛网……

自皇太极死去之后,很少再有人这清宁宫里开,苏拉们也就懒了。

当年的清宁宫是何的热闹,又是何等的忙碌,这才几年的工夫?竟然已冷清到了这种地步!清宁宫的今日何尝不是大清国的写照?

代善满是褶皱的脸上满是异样的采,在左手的土炕上做下,还拿个软垫子把腰靠的贴实了:“老八呀,还是你的方子对路,咱们兄弟里头就没有一个能比的上你的……”

贯穿整个皇太极时代,都采用比较保守的稳妥姿态,“明为巨木,可先伐其枝叶,待干身腐朽而取之。取之则速归,免受新苗之殃……“

大明朝这样的庞然大物,不可能从根子里去掉。最好的法子就是一点一点的蚕食,逐步壮大自己。等到大明朝的内乱到了**之时,就去捞一把肥的,然后再次退回关外,免得受到汉人的反扑。

如此来往几次,最多有两代人的时间,就能够取代大明。

如此保守的方略为很多人弊病,认为是夸大了大明朝的实力。以一些年轻将领为主的激进派,则积极奉行“割喉剜心“的战术,讲究一战而取大明。以疾风烈火之势得到整个天下。

皇太极在位的时候,还能压制这些激进的力量,每次尽管都能放的出收的回,始终把八旗力量驾驭的稳稳当当。清国的实力也在稳步增长,若是就这么过去三五十年,满清必然具备大明一较高下的实力。

可惜,可惜的是皇太极死的太早了。

叶克舒死在刀把村,逼迫的皇太极不得不急着确立继承人,也逼的满洲某些力量不得不行险,终于葬送了皇太极本人。

“老八呀,都说我这个做哥哥的是墙头草是软骨头,嘿嘿……”如同面前还坐着一个活生生的皇太极一样,好似兄弟二人还说这贴心话儿一般,代善微微一笑,松弛的脸皮褶皱的更加厉害:“其实你做的都是对的,从开始我也是支持你的,我是不是墙头草你最清楚……”

代善对着空荡荡的对面说话,仿佛皇太极就在旁边听他诉说一般。

努尔哈赤虽然是开国的人物雄才大略眼光长远,和皇太极差的不是一点儿半点儿(在正史中,满清的十几个皇帝,包括打造出所谓盛世的康乾在内,真要是比起来,和皇太极就差的更远了——作者个人观点)。

“小多尔衮做的事情也说不上是对还是错,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做错了来老八你的心思更明白一些吧。”代善的神情好似有点儿恍惚了:“李闯一闹起来,大家都赞成趁机而动,用剜心战术一战而下以全我满洲千年之功。当时我也是想阻拦的……老实说,我也被当时的大好局面给诱惑了……”

“哎……要是你在的话,说这些也晚了。”代善知道大清国做了一件错事而且是错的离谱,完全背离了皇太极所构建的核心战略。

杀入关内,取得大半个天下之时,旗人是何等的疯狂简直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而这种疯狂的基础就是皇太极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那点儿本钱。等到这些资本消耗完毕之后,大清国的疯狂也就到了尽头。

“你看看,老八你也看看,现在的局面烂成了什么样子?”代善已经十几年没有这么激动了,哆哆嗦嗦的手指划一个大***声调也高了许多:“漠南蒙古眼看着就要丢了,朝鲜那边的反叛也是能看到的事情旗战兵……也没有了。”

说着说着,代善已经老泪纵横咽的趴在低矮的炕桌上哭泣起来:“这个说无奈,那个说痛心正痛心的一定是你老八才对。因为这些都是你老八开创出来的,却被恶魔糟蹋成这个样子……要是都到了地底下,谁也没有脸面见你……”

“一百个汉人里头,也没有一个旗人,老八你这话说的何等精辟!现在才明白过来,已经是太晚了……太晚了。”代善嘟嘟囓囓的念着碎嘴子:“学汉俗习汉文,这可是你说的治国方略,可当时都疯了,谁还记得你的话儿?~|发令……嘿嘿,把大清国都给剃没有了哇……”

“现如今的这局面想必你也知道,济尔哈郎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我也明白,可我也是没了法子……我能有什么法子?”代善的声音忽然就是一低:“是要保全咱们爱新觉罗家的利益还是保全所有满洲,想来老八你更晓得这里头的利害,我的选择肯定会被父汗骂的,可你我都知道这个选择没有错。哪天我下去见了父汗,你也帮我说几句好话儿……”

“八旗?八旗已经没有机会了。损失了那些战兵不算是最要命的,战兵没有了咱们还可以再练嘛。反正八旗子弟也是亦民亦兵,可现在谁也不想打仗了,都想趁着大难到来之前好好享受哩……”

这一次入关,大清国和八旗战兵是受到了毁灭性的重创,但是得到的利益也不少。

所谓的利益,就是一些金银财帛之物罢了,如果这也算是利益的话。

退回关外的同时,也把大量的金银财物带了回来。赴死军已经锁死了南边,西面就是一片混乱的蒙古各部。大难即将降临之际,手里握着海量的金银之物,还能做什么?

打?都没有人了还怎么打?

等到开了春儿,赴死军一过来,肯定是一个挨一个的过刀,谁也别想跑了。这种情况下,八旗之中不仅没有爆发出同仇敌忾的士气和决心,反而陷入一种疯狂的享乐之中。

今朝有酒今朝醉,再不抓紧时间享乐,就没有机会了。

及时行乐才是人们最关心的。

因为物资紧缺而金银大增,直接导

疯涨。人们已经不在乎什么价格了,疯狂的把手里~出去,能够享受一天算一天,要不然死到临头岂不是亏的太多?

朝廷里想要征集战备物资,根本就跟不上物价的暴涨。想着纠集起八旗做最后的抵抗,想着趁着难道的机会建立防线,连八旗内部的旗人都不配合,光凭一些高层,早已无力回天。

“济尔哈郎等人还想着牺牲咱们爱新觉罗家,给满洲一个喘息的机会呢。要说这种牺牲,咱们也该担下来……”代善老眼昏花勾勾的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地方,好像皇太极就在那里坐着一样:“他们也是油蒙了心,赴死军是要斩尽杀绝呀,如此凌厉的杀伐面前,垫什么样的棋子也是有一个杀一个,都不管用的……”

在即将解体的满洲面前,赴死军已经强大到可以横冲直撞的地步什么样的力量往前填,也没有大的作用了。

“济尔哈郎和那些旗主贝勒,都说赴死军不是真的要杀绝咱们不然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冬天不冬天的,直接就杀过来了。”代善抹了抹泪水:“也不知道老八你是怎么看的,反正我是不这么认为。赴死军不是在等咱们投降而是想着逼的咱们内部先乱起来,然后就可以以微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战果……”

赴死军按兵不,扬言明年天气转暖之后就要铲除满洲老巢,这种言论也唬唬那些下层民众而已。在眼顾全局的高层眼中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以现在赴死军的力量,还乎什么冬天不冬天?这分明就是坐山观变呢。是在以强大压力逼迫着敌人内部出现某种变化,然后才可以更加轻易的得到想要得到的东西。

“我估摸着,济郎他们又要遣使者去和谈了,有什么用呢?哎……不说这个了。”代善微微坐直了身子,脸上反而有了笑容:“这几天呀总是梦到你,还梦到多铎那个小家伙儿。还有阿济格还是以前的老样子,老是想着和多尔衮打架。呵呵……想来是你们在召我过去呢。我这身子撑不了几天了,心里没有劲儿了。该是咱们爱新觉罗家的责任会一肩膀子担下来的……我也不想看到满洲覆灭的那一天,更不想看到赴死军杀进盛京的那一刻……”

“我家里的那几个儿子,老八你也道,就没有一个是争气的,呵呵,说这些做什么,嘿嘿,我也是老糊涂了,我先走了啊……”

第四日,爱新觉罗家老的人物,礼亲王代善寿终正寝。

代善的死,怎么看都透着不寻常。

按照那些上层人物的说法,代善是体衰寿终正寝,临终之际妻儿皆在身边,在交代了所有遗言之后,才心满意足的追寻先祖而去。

不管怎么活,代善的死都很正常的,也没有留下什么遗憾。

可这种说法谁信?上面越是说的冠冕堂皇,下边的老百姓就越不相信。

“代善寿终正寝?唬鬼去吧。我早就听说了,礼亲王是上吊死的……”

“上吊?我怎么听说是吞金而亡?吞下去一大块金子,活活坠死的……”

不管是怎么死的,代善的死也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无论上层如何解释,老百姓们始终坚信一点:代善对于局势已经绝望,所以才自尽而亡。

代善一死,爱新觉罗家的势力又下去一大块,济尔哈郎等人行事,也愈发的“方便”了。

“早死早超生,免得赴死军一进来,连个囫囵尸首也落不住。”

以代善的身份,死后的丧殡之事就是大张旗鼓的闹腾一个月,也嫌小了呢。可眼下的局势不好,几个儿子之间还有这样那样的事情,草草支撑了十四天,也就下葬了。

对于代善的死,并没有多少人真正的关心。现在都是什么世道了,自己都照顾不过来了,哪里还那个闲心去念叨一个死人?

好似过就今天就是世界末日一样,所有旗人都在疯狂透支着,不顾一切的享乐消费,不管不顾的想着在大难临头之前尽量的吃喝玩乐。

以前人们还摆着手指头计算到开春儿还有多少日子,应该怎么花手里的银子。现在也不计较这个了,能活一天算一天吧,只要还有口气儿,就活就得享乐,要不然以前受苦遭罪的就太不划算了。

攒着银子还有什么用?手里的银子今天还能买一头猪呢,过不了几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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