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就是这么生猛-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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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的美梦,就签字将礼物收下,然后放到了徐军长的枕边。
没多久徐宝山睡醒了,幸福地睁开眼,看到枕边这只木匣,大喜,坐起来想打开,不想这木匣合缝极是紧密,徐宝山抠得指甲生疼,却硬是打不开。
越是打不开,徐宝山心里越发痒痒,就叫来勤务兵,两人合伙用力,使劲,使劲,再使劲,就听扑的一声,那坚固的木匣果然被撬开一条细缝,一道丝丝缕缕的黄烟,从匣缝中袅袅透出。
徐宝山大喜,曰:果然是上古神器,都他妈的带冒烟的了……情不自禁地凑近点儿一看,就听轰的一声巨响。
这一天,江苏及各省的都督,以及袁世凯的中央政府,都接到了详细描述这一过程的电文:
诰朝八时前,军长入室启封,因封甚固,与军差弁共力启之,展少许烟焰,遽发弹爆炸,猝不及避,穿肠洞腹,血飞肉薄,燎及头面,轰去手腕,随时殒命。差弁高镇清已糜烂,王得标距较近,受伤未死。据传事人称,该凶手身材短小,面瘦而黑,口操南音,交信后即从容而去。祸机猝发,距送信时已逾九点钟之久,当已远飏。
徐宝山,原本是江湖中人,却在这次的站队中与革命党分开,结果引来了杀身之祸。他的死,标志着党人穷凶极恶,一场暗杀大风潮,正在席卷着大中国。
但是党人说:瞎掰,根本没这回事……
【02。比此前更猛烈】
徐宝山被炸身亡,引起了国人的极度恐慌。
又开始了,党人的暗杀风潮,又凶猛地袭来了!
徐宝山死,归咎于党人,那是无可争议的事情。袁世凯就算是再蠢一百万倍,也没有理由对徐宝山下手。只有党人才会憎恨他,因为他脱离了江湖会党,正式跻身于军界。
徐宝山之死证明了一件事,刺客是国民党的人——既然如此,那应夔丞之死,是不是也是党人干的呢?
当人们在对这个问题进行探索的时候,在沈阳,有一个记者正在挨家挨户扒门缝,偷偷往人家里边瞧:谁家能有点儿新闻呢?做记者的,就是要靠新闻吃饭,没新闻记者会饿死的。原本徐宝山之死是件大新闻,可是人家死在江苏,离你东三省距离太远,南方的各家报纸疯狂报道这件事,让远在东三省的《盛京时报》活活馋死。
没有猛料可爆,报纸就无人问津,《盛京时报》的记者惶惶不可终日,这缺德的国民党,你来咱沈阳丢枚炸弹多好啊,也好让记者们弄口饭吃。
正当惶惶之际,前面忽然来了一个人,伸手冲记者打招呼:嘿,哥们儿,好久不见。
记者一见大喜:哥们儿,我认得你,你是革命党,跟孙文一块跑日本去了。
那人变了脸,道:哥们儿,你可别瞎掰,哥们儿是老实人,有毒的不吃,犯法的不干,你才是革命党呢,你们全家都是革命党!
记者很是失望:你不是革命党,那你干吗跑日本去?
那人道:我是做生意啊,怎么,难道除了革命党,别人就不能去日本了?
记者更不肯罢休:那你去日本,一定是见到乱党头子孙文了吧?
那人道:这怎么可能,我是生意人,只做自己的小买卖,怎么会跟乱党往来呢?
记者失望已极:那你……总听到点儿什么消息了吧?
那人道:当然听到了,这不是扬州的徐宝山被炸死了嘛。
记者摇头:徐宝山被炸死,就是孙文干的嘛,南方各媒体都有报道,咱们的报纸最多是抄抄人家,你离得远,没办法啊。
那人哈哈大笑:没错,是有好多家报纸都在报,但他们报出来的都是假消息,是谣言。
什么?记者的肾上腺激素哗的一家伙分泌了出来,兴奋得狂叫起来:哥们儿快说,你说出来我管你叫大爷,大爷,咱们的报纸有救了……
1913年6月1日,沈阳的《盛京时报》报道:
有友人自镇江来云,徐宝山自南北感情日恶,即汲汲于战事之预备,组织一炸弹队,以为制胜之计。日前试演,偶一不慎,致成悲剧,其部下欲掩人耳目,特捏作古董所送之木匣爆炸云。
《盛京时报》向来以公正客观而自诩,既不偏向袁世凯政府,也不偏向孙文革命党,所以这篇报道一出来,立即收到了正本清源、以正视听的效果。
正当国人长松一口气,以为不会重演辛亥年暗杀之风潮的时候,惊天动地的爆炸之声,已经络绎不绝地响了起来。
在北京,在上海,在那些所有让孙文痛心疾首的地方。
暗杀狂潮,比以往更加猛烈。
【03。慈善人士闹东京】
1914年初,袁世凯政府截获密报,孙文派了四个人潜入上海,四人者,一个叫臧再兴,一个姓雷,另两人不知姓名。另有一个足以让袁世凯胆战心惊的消息,说是恐怖大亨陈其美已经潜入上海。
据当时的密探报告说:陈其美,自二次革命失败后,躲到了洋人的兵舰上,借助帝国主义列强的庇护,仍想大举起事,未果。又与鉴湖女侠秋瑾的战友王金发潜入浙江,却被浙江都督朱瑞严防死守,陈其美无处下手,恨恨地奔赴日本。
但很快,陈其美又回来了,密探甚至探知了陈其美的藏身之地,就在沪西水沙陀的一个日本人家里,坐镇上海,发号施令,命党人怀揣炸弹,奔赴各地,逮谁炸谁。当时成群结队的密探眼巴巴地蹲在水沙陀,守在那家日本人的门外,盼望着陈其美一时脑子进水,犯了傻自己走出来,好捉住他多领点儿奖金。
事实上陈其美曾多次犯傻,走了出来,密探报告说:陈其美所穿之袄裤均以丝绵为底,平时则穿着天静呢单袍,出门的时候就披一件白灰色外套,高领大衣,去的地方主要是垃圾桥北,有时候还探亲访友,时间多半是在午夜。
尽管陈其美多次现身,但密探们却仍是逮他不住。在向警察局递交的秘密报告中,密探们解释说:
惟其平日非但不与党外人交接,即防同党暗算之事,亦无刻去怀故。
密探的意思是说,陈其美已经进阶为恐怖大亨,对敌斗争经验超级之丰富,他不仅信不过国民党之外的人,最提防的就是国民党人。所以你要是想抓住他,难,难乎其难。
另有消息说,国民党人于东京秘设了炸弹研究所,极尽秘密,连神通广大的日本警察,都不知情,若非是有一日突然轰的一声,有枚炸弹爆炸了,此事仍不为外人所知。
日方警察报告说,日本东京的郊乡,风景优美之地,有一家不起眼的学校,这所学校是由中国一位慈善人士资助的,就读的学生,也都来自于中国。忽一日好端端的学校里轰的一声巨响,就见一名学生满脸是血,衣衫碎烂,惊慌失措地狂奔于东京的小路上。日本警察闻讯追来,前堵后截,将那怪人逮住。
怪人称,他姓张,中国人也,系孙文先生的中国革命党成员,正在学校研究炸弹,不慎被炸伤。
日本警察进入学校,发现爆炸处另有一名日本男子,是退役军人,也被炸得半死不活。
校方声称:被炸伤的日本人和中国人,均与学校无关。张姓男子早已被学校开除,所以学校是无辜的。
日本信了你才怪,细查此校的赞助人,吃惊地发现那名慈善人士,赫赫然竟是中国革命党李烈钧。该学校实际上不过是中国革命党人在日本的秘密训练基地,此番基地虽然被破获,但是,大批的刺客却早已动身出发,但由于北京的袁世凯严防死守,刺客难以潜入,于是刺杀暗潮遂向南方各省流动。
【04。试试刑具管不管用】
大批的刺客潜入北京、上海,欲图起事。
但赵秉钧一手训练出来的警察,也不是吃素的。1914年1月23日夜间,一列火车驶入北京站,乘客们正要下车,忽见站台上军警林立,警笛声不断,顿时惊呆了。
一队警察冲上车,进入一间包厢。包厢里,坐着一个面目淡然的男子。
警察:叫什么名字?
乘客:问谁……问我吗?我叫施槐卿。
警察:干什么的?
施槐卿:……还能干什么的?坐火车的呗。
警察:你的行李在哪里?
施槐卿:行李?我没有行李。
这时候旁边的乘客凑了过来:咦,你这人好奇怪,刚才你还说你是贩糖的商人,旁边不是你从日本进口的糖吗?怎么说没行李呢?
警察上前打开行李,里边露出几枚炸弹:施槐卿,你有权保持沉默……如果你扛得住皮鞭老虎凳的话,那你就沉默吧,带走!
施槐卿:……救人啊,警察乱抓人了,我不是革命党,我也不认识孙文……喊冤声中,已经被拖到了警察局。〖TXT小说下载:。。〗
进了刑讯室,施槐卿立即被扒光衣服,挂到了刑柱上面,警察从皮具里取出无数种刑具,堆在施槐卿的面前:兄弟,算我们求你了,你可千万别招供,这些刑具都是从德国、日本进口的,始终找不到机会使用,妈的这个狗屁民国真不好玩,民权高涨,连小偷杀人犯都有律师,你一动刑麻烦就大了。幸好今天逮住了你,别招,听话千万不要招供,让我们试试这些刑具到底管不管用……
刑讯室里,响起了革命党人施槐卿的惨叫声:嗷嗷嗷……嗷嗷……
正热闹着,这时候有名巡警,叫靳兰亭,他是上夜班,进了警察局,一眼就看到院子里放着只口袋,顿时大喜:哇,又没收了这么多的违禁品,太好啦,趁没人注意,我先拿回家点儿,改善改善小日子。
上前打开口袋,往里边定睛一看,就听轰的一声巨响,施槐卿行李里的炸弹爆炸了,巡警靳兰亭的身体被冲击波,嗖的一声掀到空中,落下时轰哗一声,生生将警察局的屋顶砸烂。
【05。潜伏北京】
警察局发生爆炸的第二天,也就是1月24日,北京的警察再次与军方联合行动,冲上站台,将一列刚刚到达北京的火车围了起来。
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被带下火车。
警察:叫什么名字?
男子:范铁仙。
警察:来北京做什么?
男子:谈生意。
警察:你确定?
男子:……确定。
警察:怎么就你一个人?陈其美和蒋介石,他们两个在哪里?
男子:……啥叫陈其美和蒋介石?不认识。
警察:你最好还是认识,不信你能熬得过刑具的折磨。
男子:救命啊,警察杀人啦……喊声之中,警察一拥而上,撕开男子的衣襟,从他的怀中掏出一大堆信来。
警察:这是什么?
男子:……咦,好奇怪,我怀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肯定是被栽赃了,我要立即见我的律师!你们是警察,是人民的保姆,如果你们敢乱来,我就告你们!
警察打开从男子怀中掏出来的东西:国民党党员范铁仙,这张党证,总不会是有人栽赃你的吧?还有这些书信,吩咐潜伏在京城中的乱党搞恐怖活动,这你可赖不了吧?
男子:……那可难说,反正我有律师。
这名男子被带下,连同前一日捕获的党人施槐卿,一并被移交京畿执法处,不日处决。
【06。鬼楼惊魂】
广州,自打陈炯明起事未果,逃离之后,气氛空前地恐怖而紧张,不断地有党人潜入,运动起事,密探警察疲于奔命,到处去抓捕党人,累得半死。
话说在纪纲街忠昭书院,这个地方据说是一个刘姓之家的书馆,此地久已无人居住,荒废日久,院子里长满了半人高的青草。但是近来,这幢宅子里频出怪事,夜晚时常见鬼火于宅子上空飘动浮起,黑暗中传来不类于人的恐怖声音。
附近的百姓非常害怕,就央求龙济光带来的广西军去替大家捉鬼。军人们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听了这事好奇不已,遂凑齐了四十多人,提着枪,进入宅子里寻找鬼物。甫料,这些当兵的刚一进门,就听砰砰砰枪声不断,士兵们不虞鬼怪也能开枪,猝不及防,叫一声妈呀,已有数人中弹倒地。
值此众士兵恍然大悟,哪里是什么鬼怪,原来是孙文的革命党,利用空宅子欲谋起事。
于是士兵们立即卧倒开火,震耳的枪声中,就见一条人影疾奔如飞,嗖的一声翻墙逃了。
众士兵呐喊一声,持枪狂追于后,眼见得那条人影在前面飞跑着,一口气逃过了半个广州城,到了一个高尚社区,就见那人影冲进一扇门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士兵们冲上前,用枪托砰砰砸门:开门开门……哗啦一声,门开了,一个洋人手拿蜡烛,出现在门前:哈罗,窝特阿油堵硬?
阿油堵硬……士兵们见是个洋人,心里害怕,忙不迭地后退。那名洋人气势汹汹地逼过来:站住,我是受到国际公法保护的,你们半夜三更砸我的门,到底想要干什么?
干什么?我们在搜捕乱党!后面响起一个声音,赫赫然竟是闻讯赶来的警察厅长邓瑶光。见他出面,士兵们顿时也凶了起来:对,我们来搜捕乱党,我们是亲眼看到乱党跑进你们家里的。
那洋人大怒:你们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