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盆洗手-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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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妈妈脸色一白,手指骨节微微吐出,咬了下唇语气凄凉:“不过是花楼的一种药。”
说是药,战善也算是在行,他眉心高皱,有些不确定地看一眼被花妈妈放在一边的盒子,道:“可是我怎么觉得这东西的味道,像是——蛊?”
语不惊人死不休,花妈妈神色凄楚,却也不再隐瞒:“的确是一种来自苗疆的蛊,我不愿意让它再祸害江湖,便用东西将它收了。”
战善嘴角微抽,眼神撇向了战宇,后者抓头挠腮,憋得满脸通红,似乎有些讪讪。
这东西便是当年他们带出苗疆的东西之一,只不过在路上让无良的小偷给打了劫,气得战宇一怒之下便发誓要入主江湖,报仇雪恨,只可惜后来玩得不亦乐乎哦,倒将最初的目标给忘得一干二净。
见东西寻回,战善难得沉重地将战宇一拽,毕恭毕敬地对着花妈妈道歉,花妈妈已经是蛊毒深种,时常会受到这东西的折磨,原想着若是让她知道这玩意是从何而来定要将那人碎尸万段,可是如今瞧见这般场景,也软了心肠,道:“无碍。”
战善于心不忍,赶忙上前承担责任,说是要帮她清除蛊毒,花妈妈惊异未定,小小瞧见她的脸上飞过一丝绯红,在心里猛地一拍手——皆大欢喜。
司然亦掩了嘴打哈欠,似乎是看不惯这边百传千折的苦情戏,伸手朝着战善的方向挥了挥:“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上点药,疼。”
战善从花妈妈那头惊醒,抓了抓后脑勺,傻傻一笑,屁颠屁颠地奔了过来。
见小小的眼神还呆呆地看着自己,司然亦忽然弯起嘴角露出一个魅惑众生的笑容,将衣服微微一扯,露出半边美好肩光,真是刚柔并济又风情万种,小小险些阵营失守,步天下棋高一着,终是成功将小小解救到自己身边,捂了她的眼,语气不善:“来,我给你上药。”
色诱无效,司然亦耸了耸肩,乖乖转身过去让战善给他上药,小小的爪子也被步天下小心捧起,步天下朝着上面轻轻吹了吹气,声音都轻轻柔柔:“疼么?”
又不是划伤刀伤,小小摇头:“师父从前打的比较疼。”
步天下五雷轰顶。
四周的人的表情忽然暧昧起来,也不知道这群不纯洁的人到底想到了哪里,那一日的确是他不对,他因为看小小一直都学不会他步家的轻功步法,一怒之下便随手抽了一边的柳树枝招呼到小小身上。
当时小小不哭不闹,只是抱着头到处跑,步天下抽了许久,才突然发现是自己急火攻心,为此面壁思过整整懊恼了三个星期,小小当时不知,只以为这也是师父的惩罚之一,小心肝被闹得茶不思饭不想,以至于现在想起来,还觉得那柳条抽在自己身上,是当真生疼。
从此以后,步天下才彻底明白了,自己完全没办法对小小下狠手,若是用师父的身份,除了教导她东西之外便无法再让她获得更多的历练,碍于面子,也不好总是将她藏在羽翼之中奇。сom书。从此江湖上便多了一个江湖七少,常常无事便将步天下引出流云居,谁又知道他每次都是借着这般借口跟在小小身后,护着她,为她善后。
哎哎哎!大家别出声,心知肚明就好。
他有错在先,如今也只好老实补过,从一脸奸笑的步娇手上接过药膏,先在自己手背上揉散了,这才舍得小心翼翼地擦伤小小的爪子,一副呵护备至的模样。
小小的手在他和司然亦那个混蛋签订条约时还是肉呼呼的,没想到这么快竟然就瘦成这幅模样,步天下在心底捶胸顿足:步家家业失传了也就算了,可不能再让他的宝贝徒弟受罪了。
小小撅嘴,看着自己的小爪子皱眉又松开,步天下以为她是感动,正打算着给她一个阳光明媚的笑容时,便听见她吸了吸口水,道:“师父,我想吃鸡爪子了。”
……
黑市的人姗姗来迟,等到这边折腾得差不多了,刚才那个唯唯诺诺的身影才嗖的一声从暗处出现。
步天下已经将斗笠带好,清清嗓子拿出气势,咄咄逼人:“问得怎么样?”
“主人说了,阁下的两位朋友能够随着阁下一起出去,至于其他人……”
“我们会留在这里,生意还没做完呢。”桑琪之淡淡接话,那人似乎是卸下了重担,步天下看一眼司然亦,后者对着他摊开了手掌心,大概是表示同意了这个决定。
将在一边无所事事想鸡爪的小小拎起,步天下磨着牙对着黑市的人道谢,那人在前头领路,司然亦扶着自己的腰在后头跟着,眼看着机关在自己面前一一打开,后头的光线已经完全被隔绝开来,步天下轻轻捏紧了手心之中刚才桑琪之趁其不备偷递给他的小蜡丸,垂下了眸子。
尘埃初定
大约走了一百余步,小小忽然嗅到空气中有奇怪的香味,她刚刚想回头通知步天下和司然亦,却不料身后的步天下却先她一步,将一枚清香的药丸凑到了她的鼻尖,咬着她的耳朵道:“不要说话。”
难怪黑市的人会这么快就松口,原来是早就打好了主意要对他们下手,司然亦和步天下都心知肚明,这药不会对人体造成什么伤害,只是会让人失去暂时的记忆,也就是完全将黑市的地理位置给忘记。
假装中药昏迷,小小他们的步伐开始变慢,而是脚下的步子也开始晃晃悠悠,在前头带路的人不疑有诈,便选了正确的密道,将他们送了出去。
外头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到了深夜,只有寥寥几颗星子挂在天边,为了不暴露自己,步天下和司然亦都选择呆呆站在山洞前一声不吭,虽然四周时而传来几声猛兽的嚎叫让小小有些心悸,可是身边有这两个男人在,她还是静静地立于他们身侧,一起等待着。
在身后监督的人终于离去,步天下松了口气,司然亦揉着自己受伤的腰撇嘴,小小看了看黑漆漆的山道,不由有些担心:“我们这么样,能下山去么?”
“有我你还怕什么。”步天下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又从旁边扯了几丛农家生火用的茅草和柴枝,困在一起,做成了几个简易的火把。
“一个一个轮着点,总能走到山脚。”他将做好的东西分别递给小小和司然亦,小小笑眯眯地接过抱在怀里,司然亦偷偷瞧了一眼她脸上的幸福微笑,却是一句话也没有再多说。
果真如步天下所料,等到他们点完最后一个火把,人也已经站在了山脚下的镇子里,拍开了客栈的门,在小二有些不满的眼神里要了两间上房。三人走到楼梯口,正要分道扬镳,步天下忽然伸手拦了司然亦,道:“先去我和小小房里,我有事情要说。”
呀,小小原本以为是他们两个男人一间房,她独自一间房,却没有想到步天下还是坚持着要和她一起睡,虽然有些讷讷,不过她还是听话地跟在两人后面,顺便小心地将门掩好。
确定了外面没人偷听,步天下这才将刚才桑琪之递给他的蜡丸从身上摸出来,司然亦将它放在蜡烛下微微一烤,外头的蜡油便化掉,露出里边的一张小纸。…qī…shu…wang…他看了看上边写的话,睁大了眼睛,忽然又笑起来:“我就说怎么会有人对我们这么敏感。”
小小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暗语,赶忙将纸条抢到手里,只见这上面有一排娟秀的小楷,密密写到:桑家家主在黑市。
难怪第一轮客人出现时会有人反复地想要知道他们的来历,难怪她在摸到花家的情蛊时会忽然莫名其妙地被人推倒,还好巧不巧地落在石洞里,司然亦起初便觉得不怕,生怕小小遭到什么不测,所以才特地同着她一起跌到这石洞里,好歹也能护着她一些。
“我明日便去通知游翎然,至于你——”步天下看了看受伤的司然亦,接着道:“就留在这里养伤吧。”
司然亦笑:“正合我意。”眼神却撇向小小:“不过,恐怕要麻烦爱徒留下来照顾我这个伤员了。”
小小瞪圆了眼睛,这男人又得寸进尺!好吧,虽然他身上的伤是因为她才受的,虽然他也老老实实同她说了自己和步天下的赌约,但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妨碍男女主角培养感情,是会被驴踢的!
步天下似乎有些不忍,只是看了看小小又看了看司然亦故作痛苦的表情,叹息一声,还是妥协:“好吧,小小,你就留下来照顾他这个伤、员。”
事情便这样定了下来,司然亦满足地离开了步天下和小小的房间,深夜已经没有热水,小小把鞋子踢了滚到床上,扯了一半被子睁眼看着步天下,撅嘴:“师父你真的要走么?”
就算命知道虽然步天下看起来老是没个正经,可是认真起来却是谁也阻止的不了的,小小还是忍不住地想亲耳从他口中听到答复。步天下褪下外衣的动作顿了顿,转头过来:“怎么了?”
啊啊啊,为什么又是这样衣衫半褪的模样?小小捂脸,这些人一个二个都没有自觉,男人无防备的时候最最可爱,他这个样子分明是想引诱人犯罪,小小赶忙将被子盖住脑袋,闷声道:“没事了。”
换来步天下一声轻笑。
客栈的房间不大,被子却不少,步天下将柜子里备用的薄被铺到小小身边,整个人躺了下去,小小反身对着墙壁,只听见身后的呼吸声愈来愈平,咬了咬下唇,终还是转身过去。
好像每次都是师父看着她睡觉,她从未瞧见师父的睡颜,每日不是她因为步天下的怀抱窝得太舒服而提前梦回周公便是一睁眼就瞧见凶如罗刹催她起床练习的步天下,她有些怯怯,老是觉得自己在做坏事一般,轻手轻脚地撑起上身,低头看着步天下。
紧闭的双眼眼角上挑,眉头因为安静的睡眠而舒展,薄唇微抿,不似醒来时那样张扬,小小的脑子里有的全部都是他平素欺压她或者被她气得跳脚的样子,这般乖巧地让人忍不住地想要亲近的师父,却还是第一次见到。
禁不住弓了身子,慢慢地俯身下去,视线所及是他的睫毛,小小心虚地屏住呼吸,快速地,轻轻地吻上他的唇角,瞧见身下的人并未有任何反应,赶忙转身恢复刚才的姿势,在心里偷笑。
啊啊啊,第一次占师父的便宜=v=!她赚到了!
自然无法看到,身后那双忽然微微张开的眼睛里闪烁着的喜悦的光芒,和唇边缀着的那一抹了然的笑。
似乎是半梦半醒之间,小小觉得有人在推她的肩膀。因为昨夜的偷香,她整整乐了大半夜,真的用了好长好长的时间才睡着,现在正是两眼发黑昏天暗地的时候,哪里还有心情睁眼,只咕囔几句,又翻身入睡。
步天下收拾好了包袱,看着小小这死猪模样又是叹气又是无奈,先是想伸指弹弹她的额头,可是又怕吵醒她,手指来到她额心的时候忽然转变了动作,轻轻揉了揉她的太阳穴,帮助她入睡。
小小喟叹一声,整个身子都松弛了下来,步天下将放在床头的包袱拎起,侧身在她眉心印下一个浅吻,自言自语:“等我回来。”
等到小小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身边哪里还有步天下的影子,她刚刚撑起身子,坐在床头看着她睡觉模样的司然亦便开始哂笑:“舍得睁眼了。”
小小东张西望,两手还不忘抓着被子遮挡身子,凶巴巴地开口:“步天下呢?”
司然亦乐:“你问我,我又怎么知道?”
……果然是错过了,小小垂下眼睛,小爪子将被子挠得乱七八糟,司然亦幸灾乐祸落井下石,将手上的药瓶递到小小手心里:“来来来,给本大爷上药。”
上你个毛线!小小也顾不上自己穿着的只有里衣,将被子一掀,就着司然亦的脖子将他华丽丽得摁到在床上,正要去拔他的衣服,楼下的小二上楼来请客人下楼吃饭,虚掩的门板被人从外一推,小小和小二四目相对,无语凝噎。
“……您,继续。”小二谄媚地打着抖儿将门严严实实地关上,司然亦在小小身下哼哼:“我们继续……”
下了楼,用过早饭,小小还是不确定地出门查看,司然亦捂着腰跟在她后头,小二的眼神又是一震颤抖,真好像小小是什么如饥似渴如狼似虎的存在一般。司然亦见小小扒着门板左看看右看看,忍不住地出声:“别看了,他早走了。”
“什么时辰?”
“卯时三刻。”
平日里她若是不偷懒这个时辰一定是起床了,谁知道昨夜偷腥心虚,到头来反而是因小失大。小小捶了捶自己不灵光的小脑瓜子,嘴里嘟囔:“怎么越来越笨了?”
“你也知道。”司然亦毫不客气,“我早就说了别在跟着步天下这个师父,会越学越笨,你偏不信,这下自己知道了吧。”
小小横他:“你又聪明到哪去了?”
司然亦笑:“我知道先下手为强。”
哪怕终还是慢了那人一步,可是这无关魅力也无关身手,只不过是阴差阳错。
没了兴致和他吵闹,小小奄奄地转身想要回房,司然亦继续小尾巴似得跟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