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盆洗手-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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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小莲见小小笑起来,自己的心情也跟着明朗几分,一扫方才的郁郁寡欢,单手摩挲着茶杯,看着小小:“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这样才是爽快。小小心情大好,赶忙整理了自己脑中那些零碎的思维线索,开始一一反问。
“小莲,你和游堡主的关系……”
第一个问题问出,小小就开始有点儿心虚,老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八卦了,可是她自从那一日进入了碧游堡便觉得墨非莲在里边的位置太过奇怪,墨非莲在碧游堡里的样子也同平日里的不同,她直觉小莲的身份才是看明白整件事情的关键,最终还是厚着脸皮讪讪开口。
小莲的脸上倒是没出现什么讶异的表情,只是微微弯着唇角,不似从前那样古灵精怪,反倒带着些许成熟的味道,淡淡开口:“我们是从前的情侣。”
“情侣?”小小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墨非莲接着解释:“大概就是指两个人一直都停留在入洞房之前的关系。”
“噗。”一口茶从小小嘴里喷出,好在她及时侧头,倒是在地上留下了一道极不雅观的水印。
她红着脸,拍着自己的胸口顺气,说话都有些磕巴:“我说小莲,难道你和游堡主已经是……”
“你想那么多干嘛。”小莲一个白眼横过来,小小就立刻缴械投降,心虚地低头喝茶。墨非莲想了想用语,又道:“我和他只是单纯的感情,从未越雷池半步。”
小小今儿个实在是长见识了。
只因为步天下从不曾教她男女之间的事情,而她周身的那些已经携家带口的大婶们当年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原本对于未来的想象除了自己追着小娃满街地给他喂饭就是呆板地站在自己丈夫身后,傻不拉几地给他端茶倒水。
这些记忆充斥了她的童年生活,以至于每每感觉到自己心底一丁点儿的不对劲便会忍不住地反问自己:你当真愿意为他金盆洗手从此远离自由?
可是今日听墨非莲如此一说,小小忽然觉得,整个世界都豁然开朗了。
虽然知道这些问题和主旨无关,可是小小却还是禁不住地开口:“小莲,难道你不知道游堡主他已经……”
是了,游翎然三年前大婚,怎么说也是有家事的人,小小虽然觉得男人三妻四妾并没有什么,可是她的直觉却告诉她,墨非莲不是一个能够容忍自己丈夫三心二意的女子。
果然,小莲闻言一双狐狸眼闪的都是寒光,嘴角缀着的笑容暧昧里含着危险:“那个女人算什么东西,老娘认识游翎然时她还不知道在那个地方喝奶呢。”
“噗。”小小又是一喷,呛得她实在是狼狈不堪,最终还是决定,珍爱生命,远离茶水。
“实话和你说了吧。”墨非莲估摸了下小小的心理承受底线,摆出一副女流氓的无耻形象,轻轻一巴掌拍上面前的桌子,恶狠狠道:“要不是当年姑奶奶我没事做什么游历江湖的美梦,又怎么可能让那个狐狸精有可趁之机。”
小小低头哈腰点头称是,墨非莲兴致越发高昂:“当年我离开碧游堡去四川唐门见一位好友,谁知道还不等我回去就听到了游翎然大婚的消息,可怜我当年性子太弱,闻讯竟然大病不起,待到我痊愈,这边已经是木已成舟,难以更改。”
“可是我见游翎然对你也算是一往情深,又怎么可能……”
“问题就是出在这里。”墨非莲一脸神秘地凑近了小小,反手挡在自己唇边:“你可知道为什么江湖中人都在盛传游翎然从小体弱多病。”
小小摇头。
墨非莲脸上满是不屑:“就是因为桑家那个狐狸精看上了游翎然,让他父亲买通了碧游堡里的人,日日在游翎然的饭菜里下毒,让他整日都痛不欲生。”
“啊!”知晓了真相,小小愣得好半天都无法回神。
“当时我不在碧游堡,自然是不知道他的状况,游中跟我说,他当年是夜夜难以入睡,咬着牙关让游中和游信将他绑在床上才勉强抑制住体内毒素发作时狂躁的情绪,后来江湖上便开始传来消息,说是游翎然自小就体弱多病,如今不过是全部爆发出来,只有桑家的女儿才能为他解毒,保他平安。”
这桑家人实在是好心思,不说桑家有毒药,而是说桑家的女儿有本事解毒,且不说她选择用什么方法解毒,单单是孤男寡女凑在一起,也不怕江湖之人不再多传些闲话。
“游中和游信看不下游翎然这幅模样,咬了牙同意了让桑家人派桑小姐进来疗毒,这毒是治好了,可是桑小姐也开始委委屈屈地说自己因为疗毒贞洁不保,死皮赖脸地要留在碧游堡。”
“所以……”
“还有什么所以。”墨非莲的语气里是浓浓的不满,“所以游翎然这小子保了条小命,又娶了门漂亮媳妇。”
原来这就是师父曾经说起过的吃醋啊,小小看着墨非莲翘高的嘴角和气鼓鼓的表情,在心里暗自记住了这幅模样。
“你给我说说,他脑子到底是被鸡踢了还是被门板夹出乳沟来了,怎么就这么死脑筋从了人家呢,也不想想在我身边待了多久,还是一副迂腐不懂变通的模样。”
小小刚想问什么是‘乳沟’,想了想刚才墨非莲那惊世骇俗的解释,还是决定将这个问题默默地放在心底,为游翎然辩解:“他也许是因为太有责任感了,所以才会一直将桑小姐留在碧游堡里。”
“也就是他的仁慈,才让我如今左右不是人。”墨非莲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忧伤,视线也飘向远方不再看小小的脸,“现在碧游堡上下,甚至全武林都在说我是破坏游翎然感情的狐狸精,说桑小姐如何楚楚可怜被我四处压制,游翎然宁可容忍我为非作歹都不对武林人解释一句,你说,他又是将我置于何地?”
意外骚动
步天下曾经说过,这全天下的男人都不可靠。
逛窑子的不牢靠,三妻四妾的太命薄,好不容易摊上个憨厚老实的,女人们也会嫌他太死板,没有情调。
小小听完墨非莲的话,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就浮现出步天下那张欠揍的笑脸,还附带着痞兮兮地挑起她的下巴,道:你师父我是千里挑一,所以小小你就从了我吧……
把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回忆都晃掉,小小咽了咽唾液,小心翼翼地开口:“那么,小莲你打算以后怎么办?莫非就当真赖在碧游堡里跟他这么耗着?”
这可是婚姻纠纷,墨非莲在心里大骂封建制度害死人,心情倒是好了许多,翻翻白眼,说得轻松:“走一步算一步呗。”
还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一封休书把游翎然给踹了,更何况这又不是女尊,自己还没和他成亲就被折腾成这样,日后还了得。
所以游翎然这个所谓的新好男人,非常不幸,列上了小小和墨非莲的双重黑名单。
……
眼看着时间已经临近中午,碧游堡那边的人站不住了,大约是游翎然交代了说是兵器大会开幕时墨非莲必须到处,他们站在数十步之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礼貌地走上前来,看着墨非莲道:“墨姑娘,时候不早了,麻烦您回去,可好?”
墨非莲冷冷撇他一眼,态度傲慢无理:“主子说话,哪里还有你们这些下人插嘴的份。”
那人也是练家子,在碧游堡里多多少少也有几分地位,原本让游翎然派来保护墨非莲时心底也有几分怨气,如今被墨非莲如此看轻,积蓄的怨气一时之间难以抑制,小小竟然从他身上察觉到了隐隐杀气。
她赶忙将墨非莲的手一抓,冲她使一个眼色,又转身对着那位小哥笑道:“抱歉,您也知道我女扮男装出门不容易,所以墨姐姐才舍不得这么早就离开,说的话也冲了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她计较。”
那人看一眼小小,似乎也不便发作,哼唧几声,退了回去没再说话。
小小虽然不知道墨非莲在碧游堡之人面前张扬跋扈究竟是为的什么目的,可是墨非莲的身手不如她,再这样闹下去想必连生命都会有危险,如今见气氛有些僵持,只能继续出来打圆场:“姐姐你先过去吧,我寻着时间,下回再去单独拜访你。”
墨非莲想了想,点头赞同,有些恋恋不舍地看了小小一眼,随着那些人走了回去。
将玉佩交到了墨非莲手上,又明白了碧游堡里那么神秘女子的事情,小小身上的事情也少了大半,她看了看天色,估摸着这武林兵器大会即将开始,不知道江湖七少会不会也隐藏在这人群之中,等待着下手的机会呢。
只希望司然亦的警惕心要强一些,不要让江湖七少那么容易就得手,不然她可是连补救的机会都没有。
时过正午,只听那比试台上一阵响亮的鼓声响起,起起落落铿然有力,将所有人的注意都全部吸引过去,小小就着人群一步步朝着那边挪过去,借着自己身子瘦弱的优势东蹿西钻,一下便溜到了台子的最前端。
虽然需要稍稍抬高脖子,不过这里看得最是清楚,小小仰面瞧了瞧嘉宾席上的人,有些幸灾乐祸地撇了眼一脸阴郁的司然亦,暗自感叹,果然是人怕出名猪怕壮。
比赛的过程小小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兴致,不过是大家轮番上去展示他们家的兵器,又同着碧游堡的关门弟子形式上的比划几招来体现这兵器是何等神勇,看得小小哈欠连天,眼皮子都在打架。
不过下边的江湖众人却是看得喝彩连连,声音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一直等到展示的最后,似乎有人自嘉宾席上站起身来,原本热闹的人群好像被人泼了一盆凉水一般顿时安静下来,小小疑惑地朝那边望去,瞪圆了眼睛,似乎有些出乎意料。
身边的人开始故作深沉地感叹:“没想到今年司然亦大捕头居然会有心于这等比试,这让我们这些小帮小派情何以堪啊。”
小小赶忙接口询问:“此话怎讲?”
“你不知道……这武林兵器大会不过是这些年才兴起的比试,因为等级不高,所以一直都是江湖上的小虾米成名的大好机会,这江湖上谁不知道司然亦捕快最为著名的除了他矫捷的身手就是他的宝刀荼蘼,荼蘼一出,我们这些小人物还有什么胜算。”
原来江湖七少看上的竟然是对司然亦如此重要的东西,小小在心里想了想自己若是当真去偷他的宝刀所换来的下场,心里头有些打退堂鼓。
“不过也难怪今年他会参加比试,我们都听说今年江湖七少夸下海口,说是要和步天下拼死一战来看看究竟谁才是这天下第一,比试的赌注便是司然亦捕头的那把宝刀呀。”
“……”前有狼后有虎,小小仰面朝天,无声哽噎。
司然亦上场,人群不过呆愣了片刻,立即又爆发出响亮的叫喊声。小小拼命捂住耳朵这才勉强不让自己脆弱的神经被这样热情的呼唤给崩溃。
她皱着眉头朝台子上看去,只见司然亦冷冷将别在腰间的佩刀取下,摆平在自己面前,一个虚影晃过,宝刀出鞘,寒光乍起。
公子如玉剑气如虹,司然亦一身红衣更添气势,平平探出一剑,银光流淌于剑锋之上,带起森森杀意,教在场的所有人都身子微颤。
这哪里是参赛的剑,这分明是杀人的剑。
司然亦只出了一招,碧游堡的弟子竟然无人敢上前迎战,他冷笑一声将那宝刀收回,连刀带鞘都递给身后的护卫,正准备着从他手上接过寻常的刀剑使一套刀法,人群之中忽然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
就是这个时候!小小的眼睛死死盯着司然亦的那柄宝刀,借着这骚乱混入了比赛场地,正打算着将那个捧刀的小子放倒,爪子伸出去一半,便被人温柔握住。
人世间还有比这更惨的事情么,小小来不及将手抽回,脑门上憋着的都是冷汗,攥着她的那个手五指修长,又白皙洁净,只是掌心有些许薄茧,一碰便知道是常年练刀所成,她鸵鸟似地将头埋得老低,不敢去瞧那人的眉眼。
“怎么,敢偷不敢承认?”司然亦的声音好像刚从冰窖里头挖出来的一般,嗖嗖向外冒着冷气,小小吱唔老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只能无辜地将头抬起来,对着他傻笑。
只是司然亦在见到小小的那一刻,原本冷峻的脸上线条竟然霎时间柔和了许多,就连握着她的手都舍不得用太多力气,只是多少心里还有些怨气,声音未变继续审问:“这么些天,你晚上都到哪里去了?”
晚上?小小努力回忆,晚上她都去夜探碧游堡了呀,他又怎么会知道自己不在客栈,莫非……
“想起来了?”司然亦冷笑一声,“我起初还以为你被人贩子给拐了去,可是后来又转念一想,你这样的姑娘就算卖出去也要倒贴,还不如留在客栈里的安全。”
“我明明也有身材的好吧……”小小挺了挺胸口,到底还是心虚,见司然亦的眼神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的身子,立刻又好像虾米一样缩起来,用左手遮了前胸,恶狠狠:“你在看什么。”
“苍茫广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