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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共和国十大将军传-第2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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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中央领导和机关工作人员、地下交通员;废除凡顾顺章所能利用的一切关系。

第二天,等陈立夫亲自率领一帮特务按顾顺章指定的地点,来到上海地下党机关所在地时,己人去楼空,只有刚刚烧完的文件还在冒着缕缕青烟。

陈立夫目瞪口呆,特务们面面相觑。

恼羞成怒的陈立夫立即拦住一过路人,问:“刚才可曾见到有人从这里离开?”

路人答:“一个穿着高跟鞋的女人路过!还有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刚从这里走出!”

那“女人”就是周恩来,那老头就是陈赓。

陈立夫听了长叹一声:“活捉周恩来和陈赓,只差五分钟!”

一场浩劫终于过去,党的损失减少到最低限度。

顾顺章叛变以前,在工作上与陈赓的关系最密切,党中央怕陈赓在上海出事,便派他到天津去工作。

在天津工作了一段时间后,陈赓又奔赴新的战斗岗位——鄂豫皖苏区。

生活在召唤着他!

第四章 进铁窗陷囹圄凛然不可犯1933年3 月24日。

上海。

大自然的春天已经来临,而神州大地依然一片白色恐怖,寒气袭人。

上海贵州路北京大戏院,一场新影片即将开映。场内人声嘈杂,热闹非凡,座无虚席。

陈赓化装成商人模样,走了进来,在最后一排找了个空位坐下。他此番来上海,是再次找牛大夫给治疗腿伤,如今经牛大夫的精心治疗,他的腿很快就好了。明天,他就要离开上海,前往江西中央苏区,他想抽空来看场电影。

陈赓刚坐稳,旁边座位上一位小白脸便与他打招呼。陈赓侧过头一看,不觉一惊,此人好面熟!但他装作不认识他,只是礼貌性地跟他点点头。

一会儿,电影开始了。观众都被银幕上演员精彩的表演深深吸引住了。

而陈赓却毫无心思。他想起来了,旁边这位小白脸,名叫陈连生,化名张阿林,原是上海先施公司学徒,后到上海特科工作过。看着小白脸那极不自然的神态,陈赓似乎有一种预感,不觉对他警觉起来。

电影的情节扣人心弦,小白脸的心思却不在电影上,与陈赓东扯西拉,十分热情。陈赓记得,此人平素并不爱言笑,今日怎么这么多话,于是有意试探一番。

“我出去上个厕所,一会儿就回来。”

“正好,我也想去厕所,一起去。”

“你小子,我刚见你从厕所出来,怎么这会儿工夫又要上厕所?”陈赓并没见他去厕所,只是诈他。谁知这张阿林经不住诈,脸刷地变红了。

陈赓见状,断定此人有鬼。

从厕所出来,陈赓让张阿林回去坐,说前去买包瓜籽,小白脸又跟了上来。陈赓不觉加快脚步,想甩开小白脸,可是他的腿伤刚刚好,跑不快。张阿林追上来了,一把拖住了他。

陈赓一转身,一拳打在张阿林的胸口,张阿林躺在地上,拼命吹起口哨来,四周的英国巡捕闻声而来。

“抓住他,他是共党要犯陈赓!”小白脸大声喊叫。

陈赓当场被捕。事后得悉,这个叛徒早已盯上他了,这次电影院的邂逅,未必真是“巧遇”。

同一天,陈赓的同乡、女共产党员谭国辅,因事先不知陈赓被捕,前往陈赓住所找陈赓,也不幸被捕,被捕后化名陈藻英,自称陈赓妹妹。

上海老闸巡捕房。陈赓被押着走进房门。

巡捕们一见,大惊失色,异口同声地发出惊叹:“啊?!

有人惶恐地问:“怎么,你是陈赓?”

陈赓笑笑。

有人上前上下打量一番:“你不是王先生吗?”

陈赓向他摇摇头,然后向着他笑笑:“十分抱歉,我竟骗了你们这些年!我,也很感激你们‘掩护’了我这些年!”

有人哈哈大笑:“王先生,行啦,你这玩笑开得也太大了,你可真是一名好演员,你们看,他演得多像!”

陈赓态度认真地说:“不,不是开玩笑,这是真的,我就是陈赓!”

那人还在哈哈大笑:“你们看他演得多像?”

公共租界工部局的英国特务头子、巡捕房政治部的探长兰普逊,更是震惊,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位共党要犯就是当年与他打得火热的王庸先生!

他连忙吩咐取来陈赓所有材料。

夜已经很深了,兰普逊仍然坐在写字台边,用放大镜辨别着一张张陈赓在不同时期、穿着不同服装的照片:黄埔军校中的陈赓,身穿学生制服,一副标准的军人姿态;北伐战争时期的陈赓,佩戴着少校军衔,英姿勃发;上海地下活动中的陈赓,西装革履,派头十足;鄂豫皖苏区的陈赓,头戴五星八角帽,威风凛凛。

最后一张是与顾顺章的合影,那是1926年在莫斯科照的。

“还有什么材料吗?”兰普逊问。

“没有了,就这些!”他的女秘书回答。

“你认为,他们是一个人吗?”兰普逊指着桌上的照片问。

“是的,如果您不相信,最好的证人就是他的这位老同事!”秘书指了指照片中的顾顺章。

“叫顾顺章来!”兰普逊吩咐。

一会儿,顾顺章走进兰普逊的办公室。

“密司特顾,请看一下这些照片,你认识他吗?”兰普逊对顾顺章说。

“怎么,这不是陈赓吗?”

“你还没仔细看呢,你敢肯定这是陈赓吗?”

“不需细看,我和他实在是太熟悉了。不管他如何装扮,我都能认出来。”

顾顺章肯定他说,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心想,看来陈康要倒霉了!

阴森森的牢门哗地打开。陈赓衣衫破烂,皮开肉绽,敌人用皮鞭抽,用电刑,逼他交出共产党员的名单和党的机密,陈赓咬紧牙关,硬是没吐一个字。

巡捕们一个个失望地走开了。

兰普逊只好又叫来顾顺章。

“密司特顾,你过去曾是陈赓的上司,你能使他与你一样,与我们合作吗?”

“对于他,我不能发生任何影响!”顾顺章说。

“你不妨试试看嘛。”

“我太了解他了。他不会与我们合作的!”顾顺章说道,“我认为,对于他,最好的办法便是马上处死他!”

“可是,我现在不能这样。我必须弄清楚,他怎么又回到了上海,他们的总部是否也回到了上海。我一定要他讲出来。否则,我的租界又要大乱了!”

南京。蒋介石官邸。

蒋介石正沉浸在一个美好的梦境中,突然,一阵急骤的电话铃声响起。

蒋介石被惊醒,抓起电话,电话里传出兰普逊的声音。“哦,是兰普逊先生,有什么急事吗?”

“我们抓到了一个神秘人物,他就是共党要犯陈赓!”兰普逊激动地说。

“什么?陈赓?你是说你们抓到了陈赓?”蒋介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顾顺章也认出了他。他是被他过去的一位同事抓到的!”

蒋介石一听惊喜地叫道:“好,很好,你们一定要好好看管,无论如何不能让他跑掉!马上押他到南京来,路上要特别小心,只要他不逃跑,吃的、喝的尽管满足他!”

放下电话,蒋介石仍然愣在那里:抓住了陈赓,这可是件大事,我一定要在他身上好好做做文章!

1933年3 月31日。上海第二特区法院。

法庭内外座无虚席,警察守卫四周,这里正在举行一场公审。被审讯的是陈赓、谭国辅(陈藻英),还有廖承志、罗登贤等人。

不一会儿,陈赓、陈藻英被带上法庭。叛徒张阿林也被传到证人席上。

由宋庆龄邀请的陈赓的辩护律师在座。

法官宣读了陈赓的罪行。张阿林作了证明。

该辩护律师说话了。辩护律师指出:“你们宣判陈赓是共党要犯,你们的证据在哪里?证人空口无凭是无效的。另外,陈赓和陈藻英两人之间有何关系,你们凭什么要无故逮捕陈藻英?”

辩护律师义正严词,台上法官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这时,陈赓站了起来,他慷慨陈词,完全蔑视敌人法庭的威严,对敌人进行面对面的驳斥。

台下一阵轰动。

法官见状,只好宣布休会。一场虚伪的公审不了了之。

第二天,陈赓等人被引渡给上海公安局。

西牢的后院,正在进行引渡陈赓的交接。

兰普逊将一袋卷宗,交给了一个国民党宪兵。

陈赓等人被宪兵们押上了卡车。为防止陈赓逃跑,敌人特地将他铐在一根铁栓子上,囚车从租界闹市走过。随后敌人又把陈赓和陈藻英锁在一起,带到一列破旧的列车上。

列车疾速地驶向南京。

闷罐车箱里,陈赓和陈藻英相视而坐。他们的手被锁在一起。每到一站,他们就唱起悲壮的《国际歌》。这歌声,给周围的旅客以极大震动和鼓舞,引起狱卒们一阵阵恐慌,但他们对陈赓毫无办法。

一位国民党宪兵少校说:“陈先生,您要是不睡,吃点东西,好不好啊?”

硬的一套不行,他们又来软的一套。

宪兵班班长张厚德立即端来一大堆食品。

陈赓一边大口大口地吃着,一边发起感叹:“国民党宪兵队,居然优待起‘共匪’来了!真稀奇啊!”

少校尴尬地笑笑:“这是蒋委员长亲自交待过的,委员长说,只要你不跑,怎么着都行!”

“这个骗子,又耍起手腕来了!”陈赓愤恨地说。

列车到达南京车站。国民党宪兵司令谷正伦亲自来到火车站接陈赓。待列车停稳,陈赓被押下闷罐车厢时,谷正伦疾步迎上前去:“啊,陈兄,久违,久违!让你受委屈了,请上车!”

陈赓右腿一拐一拐地走到月台上,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谷正伦:“嗬,国民党宪兵司令来迎接一个囚犯,未免太掉价了吧!”陈赓不无调侃地说。

谷正伦说:“我知道你对我有成见,我不跟你计较。现在我只给你看一样东西,一看你就明白了!”说着拿出一份电报,展示在陈赓面前,只见电报上写着:宪兵司令部:由于陈赓在广东和北伐期间的历史,要尽量给予舒适和鼓励,以使他悔过,加入国民党。

此令蒋中正民国二十二年四月五日陈赓一把抓住蒋介石的电报,愤恨地说道:“哼,悔过?到底是谁之过?”

谷正伦说:“校长总忘不了旧情,他要亲自来见你。见了面,无论如何不能动肝火!”

陈赓抖动着镣铐:“不忘旧情,难道他就是这样不忘旧情的吗?”

陈赓的思绪一下回到往昔岁月。

那是国共合作的第二年,东江战役中。蒋介石遭到陈炯明部林虎军的反击和包围,情况十分危急,枪声逼近,蒋介石急得团团转。他望着溃退中的粤军,向陈赓命令道:“陈赓,你是‘黄埔’的好学生,现在校长命令你,赶快下山去,代理三师师长,指挥三师冲锋。快去!”

陈赓看着电报,又看看谷正伦,愤恨地说:“好一个恩将仇报的蒋介石,我看他如今又要耍什么花招!”

南京夫子庙清心堂。

卸掉沉重镣铐的陈赓,感到轻松了许多,他习惯性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所在。

这时,宪兵班长张厚德和一个勤务兵从殿堂内的洗澡间走了出来。

“陈将军,水已放好了,请将军洗个澡吧!”

陈赓疑惑地看看,说,“我不洗!”

“将军不洗,我可交不了差啊!”张厚德一脸的恳求。

“好,我不难为你!”陈赓说着走进澡堂。

一会儿,陈赓从浴室出来了。

只见邓文仪走过来,他一见陈赓便说,“陈兄,久违,久违,听说你来了,我特地看你来了!”说完,递给陈赓两套衣服。

邓文仪与陈质同是黄埔一期生,又都是湖南人。在黄埔军校当学生时,邓就是右派人物。在国民党反共高潮中,他曾是黄埔军校“清党检举审查委员会”的头头,以后多年担任蒋介石的侍从秘书,深得蒋介石的信任。今天他身穿毕叽军服,戴着少将军衔,佩着中正剑,好不威风!

陈赓轻蔑地看着邓文仪,又看看他送来的那两套衣服,说:“邓文仪,你这是叫我换衣服,还是叫我换心哪?”

“说哪里话,这是委员长亲自交待的,我不过是执行任务而已。”邓文仪从陈赓那犀利的目光中感受到一股挑战者的威严,可他不敢怠慢眼前这位老同学,“快穿上,南京名胜古迹很多,你愿出去逛逛吗?”

“好,我想去中山陵,好跟孙先生汇报一下,如今的蒋介石是怎样一个独夫民贼,我还要去给浑代英老师扫墓!”陈赓激动地说。

邓文仪连忙换了话题:“要不,咱们来一个同学聚会吧!”

正说着,庭院里传来一阵阵欢声笑语,七八个将校军官结伙而来。这是蒋介石有意安排的。只见他们个个穿着镶金边的将军制服和闪亮的皮靴,显示他们的高级军衔。

他们一进屋,便发出了动情的感叹:“啊呀,陈兄,我的老同学!”

“区队长,你好啊!”

“连长,你还认得我吗?……”

他们说着,笑着,故意在陈赓面前显露他们如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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