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伐利亚玫瑰-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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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那么多钻石、珍珠、各种颜色的宝石,反射出来的光线把我的眼睛晃瞎了。”
“路德维希,我原不知道你是这么幽默的!”海兰妮白了哥哥一眼。
“哎,哪有啊。你看看,这些奥地利的贵族们,这些佩戴的珠宝的重量就足可以把我砸死了。天啊,就让我被珠宝砸死吧!”
“……我们家也有很多珠宝啊。”海兰妮不服气的说。
“我家的珠宝能跟这些贵族夫人们相比吗?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家的珠宝少得可怜,要不是因为你们女孩子没有珠宝实在太寒酸,爸爸根本就想不到要买点珠宝放在家里。”
“我怎么记得我家有不少遗产?”
“……那是你记错了,我家的珠宝数来数去就那么几件,现在都戴在你身上;妈妈戴的珠宝是从马克思表哥那里借来的。”
“啊……”海兰妮这之前从来没觉得自己家里确实“很寒酸”,这回子突然有了点自卑。
“我们家是巴伐利亚的贫穷贵族,绝无仅有。”路德维希装模做样的表示“很悲哀”。
“可是我也听说巴伐利亚是很有钱的,马克思表哥还有自己的雇佣兵军队呢,那可是很大的一笔开支啊。”
“那个钱是巴伐利亚这个国家的,不代表所有巴伐利亚的王室都有钱。”
“巴比的年金不是很丰厚吗?”
“可是他花钱更厉害。”路德维希说出了真相。
海兰妮嘟着嘴,不再搭理她的哥哥。
海兰妮自然非常喜欢珠宝,女孩子天性就喜欢亮闪闪的石头,这一点跟爱财的龙没有什么两样。伊丽莎白更是如此。同样被过多的珠宝钻石晃花了眼,因而心中升起“啊啊啊!好华丽啊!好耀眼啊!好多钱啊!”的感慨,占有欲一时间强烈爆发,非常希望可以拥有这些珠宝。
虽然她自己身上的珠宝价值已经超过20万古尔登,仍不觉满足。
交换婚戒之后,伊丽莎白·阿玛莉娅·欧根妮公主正式成为了奥地利的皇后。
维也纳大主教发表了一篇冗长而充满华丽词藻的婚礼祝词,用词之考究令到伊丽莎听不懂他说的绝大部分话。
马克思公爵悄悄对卢德维卡夫人说:“我还从来没听过那么枯燥无味的婚礼祝词呢。”
“小声点,那可是维也纳大主教。”
“他是大主教,跟他很枯燥无味没有冲突啊。”马克思公爵早就觉得无聊了,又加上大主教是个坚定的保皇派,甚至在婚礼祝词中鞭笞了1848年革命。马克思公爵很是不忿在他女儿的婚礼上还提到这么扫兴的政治事件。
“好好的一个婚礼,给他弄的糟透了。”马克思公爵嘟嘟囔囔。
“马克思,你真是多话。”卢德薇卡夫人一边保持着合乎礼仪的微笑一边指责丈夫。
婚庆晚宴迟至晚上10点才开始,整整一个小时在贵妇们炫耀珠宝、交流八卦中度过;奥地利的宫廷官员则与同僚交换了一些政治、金钱方面的信息;中间夹杂着对皇后佩戴的珠宝的估价以及对伊丽莎白“是否具有皇后的风度”的评论。
海兰妮耳尖心细,听见不少,“维也纳的贵妇人们嘴真是碎。”
“女人们一多,说得就都是这些。你以后年纪大了,嫁了人了,可别跟她们学。”路德维希说。
海兰妮一低头:“我不嫁人了!”
“傻孩子,说什么呢?你还在为弗兰茨伤心?”
“……没有,弗兰茨不娶我,娶了茜茜,我也一样开心。”
“那你就不要说什么不嫁人了这种话,你的王子会出现的,他还会骑着白马来。”路德维希满不在乎的安慰妹妹。
“王子都是骑着白马来的吗?那弗兰茨为什么不骑白马?”伽克冒失的问。
“笨蛋伽克,那是因为弗兰茨不是王子,他是皇帝。”小妹妹索菲严肃地说。
兄妹们压低声音笑了一阵,海兰妮忽然说道:“茜茜真可怜……要对付这些长舌妇。”
“你现在知道了吧?做弗兰茨的新娘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说实话,我很可怜茜茜,她太小了,应付不了这些情况。而且,据我所知还有说得更难听的。”
海兰妮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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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所有皇室都保留了一个极可怕的婚礼习俗:卧床仪式。所有的已婚公主要观看皇后梳洗,然后看着新娘躺到床上;所有已婚王子陪同新郎来到卧室,并且要在众位王子、公主在场的情况下上床。'注15'
所幸,皇帝的母亲和皇后的母亲一致认为,她们的儿女不必经受这个仪式。
在卢德薇卡夫人的陪同下,身心疲惫的伊丽莎走进了卧室。
“妈咪……”梳洗过后,伊丽莎抓住母亲的手:“我很害怕。”
“傻孩子,害怕什么?待会儿要做什么,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卢德薇卡夫人已经对出嫁的小女儿进行了房事启蒙教育,“弗兰茨一定会很温柔,不会伤害到你的。”
“妈咪,我不是担心这个……我只是觉得,害怕,或者还有其他没法说清的感觉。妈咪,我不知道……如果我现在对您说,我根本不喜欢弗兰茨,你会怎么想?”
卢德薇卡夫人吃惊的看着女儿:“不喜欢弗兰茨?哦,茜茜,你可真孩子气。要知道,从今天起你就是奥地利的皇后了,虽然我很心疼你年纪太小,不过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得很好的。”
“……好吧,妈咪,我想我可能只是太紧张了。而且这几天实在太累了。”
“我知道,我知道。”母亲轻轻的拥抱了女儿。
不久之后,弗兰茨在母亲索菲的陪同下来到新房。
伊丽莎白已经躺在床上,她浓密丰茂的褐色长发散落在枕上,小脸楚楚动人,神情如受惊小鹿般惶惑,分外迷人。
“薇卡,我们出去吧,让弗兰茨跟茜茜好好休息。”两位母亲微笑着携手退出。
伊丽莎白紧张的几乎要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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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被角儿抓的那么紧做什么?”母亲们都走了之后,弗兰茨开口说道。
“……你快去梳洗了,换衣服。”伊丽莎白非常艰难的说了句话出来。
倒换了弗兰茨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这就去。你这几天很累了吧?你要是很累就先睡觉,不用等我。”
“太多的人了。”
“我敢打赌一多半的人你都没记住他们长什么样。”
“太多的陌生面孔和头衔了,”伊丽莎白抱怨:“我的头都晕了。”
弗兰茨微笑了起来:“这也没法子,都是皇室的规矩。我本来想着你身体一直不好,跟母亲说能不能减少觐见的人数,不过挑选到最后还是有那么多人,只得罢了。”歪在伊丽莎白身边,“我瞧着你脸色苍白神情疲惫,就很是心疼;你身体一直不大好,我可不想看到你晕倒。”
“哪里就有那么脆弱了?”
弗兰茨摸摸伊丽莎白的小脸,“蜜月过后还要去波西米亚,你只有在蜜月里才可能休息。你瞧,成为我的新娘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
说罢轻轻吻了她一下。
伊丽莎白早已是沉沉睡去了。
弗兰茨感觉到唇下小嘴香香软软的,却是没有回应,一看之下,他的小新娘已经睡着了,不由得微笑着摇摇头。
半夜里伊丽莎白迷迷糊糊醒了,手臂一抬,打到弗兰茨。困顿疲倦的弗兰茨挨了打也没醒,嗯哪一声继续睡。伊丽莎白许久都没跟人同床睡觉,本能的一脚踢过去,差点把弗兰茨踢到床下。
这下子弗兰茨挨痛,呻吟了一声,翻身过去一把抱住伊丽莎白:“茜茜……为什么踢我?”
“啊……弗兰茨……”伊丽莎白清醒多了,“不好意思,我是不是踢疼你了?”
“也就只有你能踢我……”弗兰茨含含糊糊的说,半闭着眼睛亲吻茜茜:“亲爱的茜茜,你现在终于成为我的了……”
手伸到伊丽莎白衣领里,十六岁的少女肌肤细嫩,触手绵软香滑。
伊丽莎白嘤咛一声,手臂环上弗兰茨脖颈,喘息渐急,双唇温润渐似火……
18、婆媳大战!初次交锋
庆典活动持续了一周,过多的活动和接见消磨了伊丽莎白的好奇心,有一度她对任何陌生人都异常反感。
海兰妮一直逗留到庆典全部结束,这期间只要有可能,姐妹两个便在一起嘀嘀咕咕。维也纳的贵族们非常恼怒的发现,马克思公爵家的女孩子们居然用英语交谈——这在流行法语的维也纳贵族中无异于黑话。
马克思公爵夫妻先行返回了慕尼黑,并将年幼的儿女们也带了回去。留在维也纳的只有路德维希和海兰妮。
海兰妮在维也纳结识了图恩与塔克西斯家族的王子,此刻正打得火热。图恩王子二十四岁,按照十九世纪的审美观来说,不如弗兰茨俊美;但是在伊丽莎眼中,却比弗兰茨更符合现代人的审美观点。
……不过,就连同丈夫之间的二人时间都很少,更不要说能够好好打量图恩王子了。
路德维希倒是经常能陪在妹妹身边。
“我觉得这个图恩王子倒是蛮不错的,虽然论起家世不如弗兰茨。但是……很有钱啊。”拜妹妹伊丽莎白公主所赐,路德维希的思维方式越来越金钱至上了。'注16'
“有钱没钱有什么关系?”伊丽莎白翻了哥哥一眼,“钱这东西,够花就行了。再多也不过是数字上的堆积。”
“……那你天天想着方儿赚钱又为了什么呢?”
“我喜欢数钱玩儿。”伊丽莎嘻嘻一笑。
“那有什么分别?”
“没有分别啊。钱是个好东西,没有钱万万不能,但是钱也不是万能的。”伊丽莎白轻轻叹口气:“你瞧,如果奈奈一点儿也不喜欢图恩王子,就算图恩王子把整个儿欧洲大陆上最珍贵的宝石放在她面前,奈奈连眼皮都不会抬一下的。”
“这说的倒是……”路德维希摸摸下巴:“奈奈显然很喜欢图恩王子,而且从来不知道图恩王子家里到底多有钱……茜茜,你说奈奈如此天真,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路德维希的心里已经不知不觉将两个妹妹的地位颠倒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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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庆典终止符的盛大舞会在皇宫的跳舞大厅内举行,乐队指挥是年轻的音乐家小约翰·施特劳斯。小施特劳斯时年29岁,身姿英挺,容装整洁,态度温和。跟十年前那个年方19岁的大男孩比起来,现在的他不再那么桀骜不驯,不再那么尖锐。
皇帝很喜欢这个外表柔弱的音乐家。
以一首父亲作曲的《伊丽莎白圆舞曲》作为开场曲,以此向皇帝夫妻致敬,不得不说,音乐家对于揣摩圣意相当精通。
弗兰茨很是满意;而以前并没有听过伊丽莎白圆舞曲的茜茜,也觉得此公实在是个妙人儿。
婚典一周以来,只有在晚上的就寝时间,新婚夫妻才能有私人相处时间,白天都要分别接见帝国的各地代表,就连用餐时间都安排得满满的;每一次用餐都是一项正式活动,都需要专门换衣服,仅仅只是换衣服这一项,就足够令人厌烦——这之前伊丽莎还从来没有这种想法;皇帝额外还要批阅公文、接见派驻各国使节。在皇帝的幸福新婚生活背后,战争仍在继续。
伊丽莎白公主生理年龄只不过十六岁半,尚未成年,身体又缺乏锻炼,连日来不停的接见、舞会、宴会、游行,已经使得身体的承受能力达到顶峰。皇帝很怜惜小新娘,每晚抱着他的天使茜茜,温柔呵护。
伊丽莎这几天不再半夜惊醒,只是睡姿仍然糟糕,常常会把弗兰茨踢醒,这个毛病很让弗兰茨头疼,在接连四天被踢之后,心里不禁思忖是否要把小新娘的双腿给捆起来以帮她纠正这个坏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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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夫妻的蜜月安排在维也纳郊区的拉森堡宫,可是弗兰茨仍然要前往霍夫堡宫处理政务。每天当伊丽莎白醒来的时候,皇帝已经出发前往霍夫堡宫。这就是说,在茜茜公主的蜜月中,她只有晚上才能见到自己的丈夫。
这对伊丽莎来说,可能是比较好的一个状况。虽然在新婚之夜同弗兰茨有了肌肤之亲,但是并不代表伊丽莎已经爱上了弗兰茨。
这真糟糕,不爱他,但是不介意同他做爱。虽然这身体不是自己的,所有的感观体验却是真实存在的,被直接映射到海马神经元,继而散应出去,无限快感充盈整个身体,同二十一世纪的那个身体没有丝毫分别。
索菲皇太后每天都来陪伴自己的儿媳妇。
这也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伊丽莎还没听说过有哪对婆媳之间会没有问题产生,尤其这位婆婆太强势,乃是实际上的幕后女皇,习惯掌握他人的人生。
很显然,索菲对自己这位小外甥女有诸多不满,首先从儿媳妇的个人习惯开始挑剔。
“亲爱的,你这样可不行。”
刚睁开眼,便听到婆婆的指责,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伊丽莎不由得愣住了。一怔之下,连忙下床,披上睡袍,“怎么了?妈妈?”
“弗兰茨清晨六点就起床了,现在已经坐在霍夫堡宫他的办公桌后面,而你,身为皇后,居然可以允许自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