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之领主天下-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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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双方又商量了一些细节方面的东西,约定为了避免在战场上误伤,各部士兵要在左臂上缠上一条白巾。同时约定,若是今日在场各部有守城门的,若是遇到定北军,要尽力配合打开城门。
看着诸将离去的背影,韩岱心中是大大松了一口气。这件事情算是完成了一半了。只等到决战胜利,自己一份大大的功劳是跑不掉的。只是,随即又想到了一点,迟疑的向刘斌问道:“刘总旗,这些人会不会去洪承畴哪里告密?”
刘斌一愣,哈哈大笑起来:“韩大人,你是关心则乱啊!国公爷曾经说过一句话:这世界上每个人做一件事都是有理由的。你想想看,这些人有告密的理由吗?这样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吗?没有任何好处的事情他们会做吗?”
看着刘斌很快消失的背影,韩岱自嘲的一笑,自己真是有些紧张过度了。富贵险中求,风险和收益是成正比的。
定北军中军大帐,萧毅看着手中的一张信笺大笑道:“刘斌这小子干的不错,韩岱这老家伙也算识时务。如此,与鞑子决战,本督就更是胜券在握了!”
二百六十六章决战
当刘斌在韩岱府上和一众降将达成了协议的同时,孟哼、焦哈两人也刚从金声桓和徐勇的府上分别离开。
两日的时奸一晃而过,转眼就到了决战之日。
正值卯时,定北军大营中已经一片凝重肃杀的气氛。
校场之上,一个个方阵森然挺立,铠甲锃亮,刀枪如林,在清晨的阳光下反射着令人心寒的光芒”“。整个巨大的校场上一片肃静,近两万定北军将士都是双眼仅仅盯着点将台的方向,眼中散发着炽热的光芒。
萧毅一身银色铠甲傲然挺立在台上,头盔上的盔旗及红缨,以及身后的血红色披风在晨风中飞扬翻卷。望着下面雄壮骁勇的两万精锐部下,萧毅的心中忽然燃起冲天的豪情。
忽然,萧毅拔出身侧的大剑,猛的向上一挥,直指苍穹,大喝道:“将士威武!“
台下顿时传来千万人整齐划一的回应声:“大人威武,大人威武、大人威武!”
巨大的声浪犹如实质一般向四周席卷而去,震惊天地,一群经过的飞鸟也被惊得惊慌失措,甚至有几只直接被震落在地,抽搐不已。
萧毅身后的尤条也是身子猛然一震,差点摔倒,一种巨大无匹的压迫感向他袭来,心中顿时震撼无比。同时又被定北军这无比强盛的军容而倾倒,心中充满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豪情。这、才是真正的强军!
萧毅将剑一横,台下的呼喝声顿时戛然而止,犹如一人,校场又恢复了静寂。
尤条又是心中一震,两万大军,犹如一人,指挥起来更是如臂使指,如此强军,若不能横扫天下,天理不容!
“将士们。今日之战。你们每个人的使命只有一条:杀死所有你们面前的鞑子!砍下他们的头颅,将箭矢射进他们的胸膛,将每一名敢于抗拒我大军前进步伐的敌人狠狠的踩在马蹄下!今日一战,我军必胜!”
“必胜!必胜!必胜!”又是一阵山呼海啸般的齐声回应,整个空气丝毫都在为之波动起来。饶是尤条这次有了些准备,可还是感觉气血浮动,身体颤抖不止。
“大军开拔!”萧毅大剑一指淮安方向。大声的下达了出发的命令,夹杂了神力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入了每一名士兵的耳中。
大军缓缓而动,一队队士兵列着整齐铿锵的步伐涌出了营门,犹如巨大无比的红色巨龙般向战场上蜿蜒而去,连绵不休。
定北军营中传来的巨大声浪让远在十里外的清军士兵们胆战心惊。那些八旗兵还好些,bì进g也是身经百战了。虽然心惊,但是还算镇定。只是那些根本没正经打过仗的各部降兵表现更是不堪,很多士兵都是脸色苍白,牙齿打颤,两腿筛糠,要不是有军令约束,只怕都会扔掉武器直接跑掉。
那些将官也是一个个脸色凝重,忧心忡忡。抬眼看着定北军的方向。
洪承畴虽然约定双方在辰时开始决战。但是在为了抢占先机,在卯时的时候已经将大军带出了城外。在城外严阵以待。说是抢占先机,洪承畴却是怕被定北军在他们出城的时候来个突然袭击,导致军心大乱。
这是洪承畴第一次直接面对定北军的兵锋。这几日虽然双方一直在交战,但却从来没有短兵相接,他对定北军的士兵战斗力还没有一个很具体的观感。对于清军在江南的连连败北,洪承畴心中认为除了定北军的实力很强之外,更觉得这其中有运气和八旗将领轻敌大意的后果。若是两军用堂堂正正之阵的话,自己这八万余人对战两万定北军未尝没有一战之力。
洪承畴端坐马上,居于中军,身后的黑色大旄高高飘扬。这次他在城中只留下了一万人马守城。将其余近八万人全部都带出了城外。
洪承畴摆出了一个最基本的方阵。战斗力最强七千多满蒙士兵被排在了中间wèizhì,而四周则是由明军降将的七万兵力组成。
方阵是冷兵器时代,军队战斗的最基本队形。大的方阵都由小的方阵组成,这就叫“阵中容阵”,孙膑认为方阵应该“薄中厚方”,就是说方阵中央的兵力少,四周的兵力多。中间兵力少,可以虚张声势。四周兵力多,可以更好的防御敌人进攻,方阵是一种攻防比较平衡的阵型。指挥等金鼓旗帜一般部署在方阵的后方。两翼薄弱,适合进攻。在井陉之战中,韩信采用的就是方形阵,配上三面环水,阻止了士兵的溃逃与敌军的包抄,用三万老弱,击溃的敌方二十万大军。
洪承畴摆出方阵也是无奈之举。他手下兵力虽众,但是却战斗力基本都很差。大部分都在之前的高邮之战和宝应之战中被定北军消灭殆尽了。如今城中的骑兵不过三千之数,七千多满蒙士兵也并不都是骑兵,大部分还都是步卒。
这四千多鞑子步卒却是他麾下战斗力最强的部队了,所以他用来作为中军,稳固核心。而其他战斗力较弱的汉军旗各部则是充作外围,首先抵挡定北军的攻势。
洪承畴的打算很简单,也很有效,最起码在他自己看来会效果不错。他的想法就是利用外围的汉军旗各部来消磨定北军的锐气,来逐步抵消他们的攻势。待到定北军士兵攻势受挫,气力不继的时候,再利用七千鞑子士兵来进行致命一击,从而取得胜利。
说的再简单一点,就是先挨打,等到定北军打不动的时候再反击,利用自己兵力多的优势来抵消定北军的骁勇。
“呜呜”随着一阵阵苍凉悠长的号角声传来,清军兵将的心都提了起来,朝着南面远远的看去。
旌旗猎猎而动,锃亮的铠甲,雪亮的长刀在晨光下泛起一片耀眼的光芒。一队队身披红色战袍的骑兵缓缓策马而来,长长的队列犹如一条红色的巨龙蜿蜒不断。
随着连绵不断的号角声,定北军的士兵一队队的向北而来。他们踏着整齐的步伐,列着整齐划一的队列滚滚向前,红色的战袍远远望去犹如一片巨大的血海。
随着士兵的不断倒来,整个战场上逐渐弥漫起了一种大战到来之前的肃杀之气,让前阵的清军士兵都是心中一片凝重,好似浑身的血液都快被凝住了一般。
定北军在行到离清军方阵约两里之处停了下来,开始按照事先的布置列阵。
萧毅带着尤条在亲卫营的护卫下策马缓缓来到阵前,仔细凝视着远处的清军阵型。
对于生在21世纪的他来说,自小jiēchù的,耳濡目染的基本上都是热兵器时代作战的各种战术。对于冷兵器时代的一些战阵虽然略有耳闻,但是远远谈不上熟悉。甚至在很多人看来,中国古代的战阵都是扯淡。那他是误解了;真正原因在于中国的演义和影视将古代的阵儿戏化了。如一字长蛇阵啦;六丁六甲阵啦;九宫八卦阵啦,八门金锁阵啦,白痴的编导,虚假的道具;不合格的群众演员;蹩脚的导演;给人的影响就是假的。
真正的阵;或者说春秋至秦的阵;没影视剧中表现的那么复杂;很简单;大致分进攻和防守两种;《孙膑兵法》中将阵完整系统地分为八种阵型;既:“方;圆;锥行;雁行;钩行;玄襄;疏阵;数阵;及火阵;水阵;”后两种是特殊战法情况下才使用;一般以方;圆;锥为主。这三种是在打堂堂之阵时用;依兵力;兵士的战斗力;战车的数量不同而定;并没有多少玄机可言;只要队列整齐既可。
萧毅虽然已经带兵征战半年多了,但是却从来没有在战场上摆开过堂堂正正之阵来与敌人对决,自然对战阵也是不甚了解,看来半天,也没有看出什么名堂来。
尤条骑着一匹骚包的白马,缓缓行到萧毅跟前,看了一会对面,对萧毅道:“大人,洪承畴这是摆出了方阵来迎战我军。”
萧毅好奇道:“什么是方阵?”
尤条顿时一脸黑线,这位国公爷有时候看起来是天纵奇才,但有时候看起来却是像个初出茅庐啥也不懂的小子,真是不知道他是怎么取得这么多胜利的。
整理了下情绪,尤条将方阵的特点及用处等跟萧毅做了一番解释。
萧毅一听之下才是明了,再看对面,却正是一个方形大阵。
“洪承畴既然摆出方阵,那必然是只做防御的打算了。”萧毅想了想说道。
“大人英明!其实方阵是一种攻防比较平衡的阵法,进可攻,退可守。但是洪承畴手下兵力来源复杂,分属各部,而且战斗力参差不齐,之前又没有经过有效磨合,而且现在各部将领各个心怀异心,洪承畴根本无法做到指挥自如。即使摆出方阵,也只能守,不能攻。若是他想强行攻击的话必然会造成指挥不灵,加快而已。因此,唯有死守,也许才有一线生机。”
被尤条夸了下,萧毅心中小小得意了一下后又道:“那依军师看,我军该用什么阵型来对付洪承畴的方阵呢?”
尤条抚须道:“我军以骑兵居多,若是对上全是鞑子的军队,当用鹤翼阵较好。以骑兵作为两翼,步卒居中策应。然后两翼齐飞,向敌后包抄,从而破敌。但是今日却用锋矢阵破敌最是合适。”
二百六十七章锋矢突击
“锋矢阵?”萧毅问道
“对,洪承畴此战最终依靠的就是在阵中的那七八千鞑子士兵,外围的汉军旗士兵只是他用来消耗我军锐气的炮灰而已。那些叛军兵将士气低落,多为乌合之众,不足为惧。而且大人不是已经有了安排了吗,所以我军只要以最强的兵力突破鞑子中军,这一仗便没有什么悬念了。”尤条摇头晃脑侃侃而谈。
萧毅仔细观察了一下清军的阵型后击节道:“就依军师之言,摆锋矢阵!”
尤条又道:“这锋矢阵最关键的就是箭头的wèizhì,需要一员威望卓著,武艺高超的大将来担任箭头,方能发挥出此阵的最大威力”“。”
萧毅闻言,稍稍思忖后朗声道:“既然如此,没有比本督更合适的人选了,就让本督来担任这个箭头,本督要亲手砍下洪承畴的狗头。”
尤条大惊,急忙劝道:“国公爷千金之躯,岂可亲冒矢石之险。万万不可,还是另选他人吧。若是国公爷有个什么闪失,卑职万死莫赎啊!”
萧毅还待再说,可是看着尤条那副要寻死觅活的样子,只好打消了这个主意。虽然很想享受一次战场上那种人头纷飞,血雨腥风的场面,但是尤条说的也是有道理的。自己现在的安危guānxì着千万人的安危,再也不能如以前那样意气行事了。
“大人,就让末将来担任箭头wèizhì吧!”萧贵忽然拱手请战道。
萧毅知道,除了自己,萧贵是最合适的人选了,于是点点头道:“既如此,那就交给你了。本督在后阵为你压住阵脚,你尽管放心突击,全力打破鞑子中军,生擒洪承畴!”
萧贵沉声道:“末将遵命!”说完转身策马而去,开始调动人马。
萧毅将指挥大权交给了尤条,自己从旁学习。
萧毅的红色大旄下。尤条有条不紊的发布着一道道命令。
“第一营三千铁骑为先锋wèizhì。紧随萧贵将军集中冲击鞑子中军本阵!”
“第一营第三营,第四营所有弓骑兵紧随其后,射住阵脚,压迫鞑子前军反扑。”
“各营所有轻骑兵紧随三千铁骑之后,集中全力撕扯鞑子防线,扩大突破口。”
“各营步卒作为后军,摆圆阵。保护总督大人。”
“亲卫营随时待命!”
随着命令一下,各色号旗被接连不断的关上了大旄旁边的木杆之上。同时为了命令的准确,一个个传令兵向各营策马驰去。
接到命令的定北军各部纷纷行动起来,一股股钢铁洪流迅速的奔向自己所部的wèizhì。原本的一字长蛇阵很快的转换起来,毫无迟滞慌乱之感。
掌握大军指挥之权的尤条兴奋的额头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但是却丝毫不乱。仔细的观察着每一个方向,不断的下令调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