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花汐-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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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外形上看,它近似于一只高脚乌龟,然而脖子又比乌龟长。也正是因为脖子长得长,它爬行的时候,顶着了骷髅头的盖骨,令那头骨看上去像是会咬人。
紫裳女着实厉害,一弹打出,不但打碎了头骨,也打死了缩在里面的高脚龟。对比之下,花汐觉得自己就糗大了,居然被一只乌龟会吓得没了方寸。
秋雨将她扶起来,嘟着嘴说:“小姐,我说不让你来吧,你非得来救人,现在人家好端端的不说,也不会领你的情!”
秋雨的话,令金承他们同时看向花汐,眼底充满质疑,似在问:她是为救人才下来的?
花汐翻了金承一眼,不屑的扯扯嘴角:“切,我救赖蛤蟆也不会救他。不是和你说过了,我是来找金诺的!”说完,她提着裙子抖了抖,再弯腰,拾起掉在地上的秋雨牌袋子,纤腰一摆:“雨儿,咱们走!”
“去哪?”冰冷冷的一问,来自金承。
“这好像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吧?”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女子不是小人,但是女子往往心眼小。花汐为刚刚那一摔,心里窝着火气。
金承却是个软硬不吃的家伙,似没听见她的话一样,仍然那副冻死人的表情,问:“你说你来找金诺是什么意思?他何时来了这里?现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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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汐一愕,敢情,他没碰到金诺呀。刚刚,她还打算带着秋雨往后走,满以为金诺在他们后面呢!
她不说话,金承有些恼,那精锐的眸子,微微敛了一敛,倒保持着风度,没再追问。
胡须男当即走到花汐面前,代主子问:“太子问你话呢,你怎么不答?快说,我家二殿下现在哪里?”
花汐听不惯他们咄咄逼人的语气,装没听见,拎着袋子,再次向那水晶树走过去。
秋雨不冷不热的代答:“他不是下来找他的哥哥嘛!我们小姐怕他出事,就下来找他了!从下来到现在,咱们没看见过别的人,怎么会知道他在哪儿呢?”
秋雨的话,令金承和胡须男,也就是大金国的太傅,陷入了短暂的思索。而紫裳女则在这时走到秋雨面前,不客气的问:“听你的意思,你们是在我们之后下来的,那么,怎么会走在我们前面呢?”
金承和胡须男也将质问的目光,投向秋雨。
秋雨可不知如何回答这么有深度的问题,又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自己的小姐。却见那见钱眼开的小姐,被地上的一个东西吸引了注意力,并随即蹲了下去,用充满同情的语气,说:“可怜的小黄,你是来找你情人的吧?唉,它挂了,以后,你就是一个人了!”
原来,花汐又看到了一只黄龟,见它和刚刚死的那只差不多大,就产生了很感性的联想,并且,伸手,想去抱它。
“别碰它!”如雷的一声厉喝,夹杂着掩饰不去的紧张,在众人都来不及瓜应什么的时候,突然冲口而出。又是金承。
花汐回头瞪他一眼,一把将小龟抱了起来。它多可爱呀,壳像龟,脖子像长劲鹿,遇着危险可以躲在壳里,碰到好吃的东西,可以一口抢到,真是……没赞够呢,突然小东西的脖子瞬间伸长,直逼她的脖子。
花汐被这变故惊得一怔,脑中一片空白,就感觉,一道银光,像雪瀑一样流泻下来,再看小龟,脖子和脑袋已经搬家。
可怕的是,它的脖子躺在地上,那嘴吧里,却还死死叼着一块肉。一片绣制精美的衣料,粘在肉上。
“小姐——”秋雨冲过来,看着花汐血流如注的肩头,惊得说不出话。花汐从惊恐中缓过神来,突然感到肩疼,看看左肩,衣服已经被扯破了,血流得很快,伤口一团模糊。
好疼,钻心的疼!
她本能的,用手捂住伤口,抬头,看着金承,说了声:“谢谢!”刚才要不是他及时过来,一刀斩断了龟脖子,那么,她被咬掉的,就不是肩上的肉了,而一条命。
金承面无表情的蹲下来,轻轻,将她的手从肩头挪开,啪啪,在她身上点了两下,以止住部分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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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他皱眉,将她搁在地上的袋子拾起,撕成条,亲自为她包上了伤口。在这个过程中,秋雨一直在哭,除了哭还是哭,吓得完全没了主意。
花汐则一直在强忍着疼痛,原来有种坚强叫做天生,当你遇到痛苦的时候,它就自然而然的从骨子里钻出来了。
若不是坚强,她会哭得比秋雨还要疯狂,她会用叫喊,把这地穴震碎,如果它不够实的话。
然而事实是,她一滴泪也没有掉,咬着内唇。细细的血流,顺着嘴角溢下。
在她身边,那默默为她包扎的男人,一直用诧异且赞赏的目光看着她,心底再次响起那个声音:她变了!
从前,他和她一起在流沙滩遇过险。那时的她,是个有点小伤就会花容尽失,泪洒梨花的人。可现在,她是这么坚强,坚强得,让他忍不住心疼。“你别强忍着,若犯了心病,这里可没有郎中!”仍然是没有温度的话,却含着关切。
花汐怔怔的看着地面,点点头。真疼啊,疼得她已经没有力气去移动眼珠了。金承走到另一边,小心翼翼的将她扶起。
秋雨仍然在哭。
一旁,紫裳女看着花汐,眼底溢出浓浓的妒恨。
经过这么一折腾,花汐与金承间的距离,不知不觉拉近了一些,至少,可以用比较正常的语气交流了。
花汐很震惊的,知道了一些关于这个奇异世界的事情。
首先,那咬了她的黄龟,是一种很凶狠的动物,它们身形不大,嘴巴可不小,见人就咬,一口能扯下一块肉。
和金承一起进入地穴的随丛中,有三个,就是死于这种动物的嘴下。因为它们往往成群出现。
然而,黄龟并不是这里最可怕的危险。在这流光溢彩的世界,有一种可怕的旋涡。从表面上看,它像一块普通的沙地,只要人脚一踏上去,就会在瞬间旋转,将人吸入腹中。
金承的部下,有十几个,都是丧命在这种沙涡中的。
然而,要说这华丽世界中最大的危险,那是一种比食人龟更凶猛,比沙涡更难以捉摸的东西。它们来无影、去无踪,经过的时候,就像一阵飓风。没有人能看清它们的样子,没有能分辨它们到底是什么。
它们经过以后,地上遗留的,是被撞得支离破碎的残尸。
既然这里有这么可怕的怪物,为什么还能如此华丽与干净呢,因为那些碎尸,都被食人龟给吃掉了。
“呼,这就是强大的生物链!”花汐暗暗想着这些离奇的事,喃喃自语。
秋雨问:“小姐,你说什么?”
花汐一抬头,这才发现,身边已经换人了。刚刚一直扶着她走的那位,在前方,不知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正和他的两个同伴一起,盯着地面,凝神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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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们,她的心安宁不少。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如果离开他们,就凭她们俩,要活下去,有难度。
“也不知道金诺怎么样了?”她小声嘀咕。
“像他那么聪明又有本事的人,一定能安然无恙的!”秋雨很坚定的回答。她没见过金诺,但从小姐的描述中,居然就对其人产生了好感。想一想,金诺和金承长着一样的五官,而比金承多有一副好心肠,那不就是她梦中的完美男子嘛。
自家小姐,如果能嫁给像金诺那样的人,倒是有福气了,可惜……看着金承的背影,秋雨又想起将军府被洗劫的那天,她赶到时,亲眼看见,这个男人把小姐玷污后,毫不留情的将小姐给掐晕过去。“小姐,你说,咱跟着他们,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秋雨没问完,花汐从她的神情,猜了出来。小丫环是在担心,金承会兽兴大发,强暴她们。“不会!”坚定的回答,她捂着伤口,向他们走过去。伤口,不像之前那么疼了。
“为什么不会?”秋雨不明白,小姐竟回答得这样坚定。
“因为不会,所以不会!”花汐揶揄了她一句,心说,你家鞠小姐若是还在,怕是巴不得被他什么什么呢。当然,有些秘密,是绝不能让鞠府的人知道的,为了过去的鞠幽,也为了现在的鞠幽。
秋雨眼珠转转,没再多嘴。
当她们走到金承等人附近时,听到金承在说:“若是这么走下去,我们,会饿死在这里!”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们发现了早前经过时留下的痕迹。也就是说,他们走了许久,再次回到,曾经经过的地方。
这也解释了,之前太傅问秋雨的那个问题。为什么花汐她们晚下来,却走在了他们的前面,因为这个地穴,迷宫一座,没有前,也不存在后。
情形极不乐观。
他们一路走,一路用刀剑在地面以及墙上做记号。这些可是用生命验证过的路啊,自然要记下来。
花汐和秋雨也把经过的地方都做上记号。花汐是用金承给她的短匕首刻笑脸,秋雨用自己的钗针刻一字。
一路走,一路刻,一路刻,一路走,行行复行行,不知不觉,一整天过去了。
花汐的伤口只是皮外伤,吃了金承随身带的药丸,虽然不能马上恢复,但也没有恶化。而且,现在伤口几乎不疼了。
不过,新的状况又出现了,那就是饥饿。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荒。”现在可是三顿没吃了,花汐和秋雨饿得头晕眼花,两腿发软。
而那三个同行者,比她们更惨。他们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下来时带的食物和水,早已被吃光、耗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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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他们还指望从她们身上得到点救济。然而很不幸,花汐和秋雨下来得匆忙,加上没有探险经验,根本就没带吃的,只带了一小葫芦水。
这会儿,大家都累得筋疲力尽,找了一处狭窄的地道,坐在地上休息,这里没有流沙,不易出现黄龟。它们喜欢潜藏在流沙中。
地道只有两三步宽,三个女人靠一侧墙壁,两个男人靠一侧。
秋雨将葫芦从腰带上摘下,晃晃,听着声音已经极其微弱,做了一个干巴巴的吞咽动作,将葫芦递给花汐:“小姐,喝水!”
花汐将葫芦一推:“你喝吧,我不渴。再说了,水喝多了,我还怕小解的时候,会遇上小黄呢,不喝!”哪里会不渴,渴得冒烟啦,恨不能把香水湖的水都喝进肚子里,可她也像秋雨一样,想让对方先喝。
“你们都不渴的话,就拿来吧!”就在她们互相推让时,太傅猛然跳过来,一把夺去了葫芦。随后,他将水葫芦交给金承。
此时此刻,这个水葫芦可比满地的金沙宝贵一千倍,所有的目光,都追着它。
手握葫芦,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最后,他的目光,停在紫裳女子的脸上。
现在,花汐已经知道了这紫裳女的身份。她叫司空小竺,来历不小,竺兰国的公主。
早前,从他们的谈话中,她还掌握了一些信息。司空小竺也是来大漠寻找蚁象神兵的。传说中,蚁象王的眼睛是一种罕见药材,可医天下百病。竺兰公主说,她的母亲身患重病,无人能医,所以要寻找蚁象王的眼睛。
要找到蚁象,必要通过一扇神门,那神门很可能就在这个奇异的地下世界。打开神门,需要三把钥匙。其中两把,就在他们当中,金承一把,司空小竺一把。
金承和司空小竺有个约定,找到神门,合力将它打开。所以金承不希望这位公主有什么三长两短。她说过,死前,会将钥匙毁掉。以她的内力,有这个能力,因为那钥匙,可恨得很,竟是琉璃所制,一不小心,就会碎成十块八块。
他将视线停留在司空小竺脸上,犹豫,是否给她一点水喝。司空小竺激动莫名,情深深雨濛濛的看着他,一张媚艳的脸,因了两点泪光,愈加生动迷人。
花汐和秋雨对视一眼,目光交流,既有对他们的鄙视,又有对现状的无力。
当然,花汐是个心直口快的人,既然鄙视了,免不了要说上两句。“唉,我要是个男人啊,就把自己的手腕割破,用血浆来喂自己的女人!那可比,抢别人的水给她喝要真诚得多啦!”言外之意,金承对司空小竺,不够真诚。
司空小竺转头,用目光狠狠刺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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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承也冷冰冰的瞪了她一眼,继而将葫芦向半空一抛。那光滑的葫芦在空中划了一条弧线,砸在她的身上。
金承将葫芦还给了花汐,吩咐太傅留下来照应她们,便大步离开。
“你去哪里?”司空小竺甜甜的问了声。他既不答,亦不回头,炫美的玄色锦靴,很快消失在他们的视野。
他不说去哪里,四个人就一直坐在原地等他,等啊,等啊,再等啊,等啊,一直不见他的人影。
花汐和秋雨渴得实在不能忍了,准备喝水。
秋雨把葫芦拿出来,花汐小声告诉她:“给他们留一点吧。他们渴死了,咱俩也活不了!”
秋雨对她笑笑:“小姐,你心真好!我知道,你不是怕咱俩活不了,是不好意